“妾身給福晉請安。”


    福晉端莊的點頭:“嗯,坐下吧。”


    爾嵐看了一眼李氏,衝她笑著點頭,李氏白了她一眼,直接把頭扭了過去,爾嵐也沒生氣,這李氏什麽人,自己心裏最是清楚不過了,左右自己不會和這人交好就是了。


    福晉看著爾嵐的神色,倒也沒看出什麽來,不過隨口問了句:“昨夜裏四爺在你那兒睡的可還好?”


    爾嵐狀似嬌羞:“甚好。”


    福晉神色不變,還是笑著說道:“那這就好,如今咱們府裏還沒有個阿哥,就是格格也太少了,你可得好好生養,爭取多生幾個阿哥呢。”


    爾嵐起身彎腰:“謝福晉吉言。”


    李格格就不愛聽這話啊了,隻是她也沒法說這話,不讓人家鈕祜祿格格生?這可能嗎,不過這鈕祜祿格格得不得寵,倒也不好說,且等著過幾日耿格格進門瞧瞧吧。


    這邊兒李格格自己心裏想事兒,那邊兒福晉已經和爾嵐聊上了。


    “這次和你一同入府的還有一位耿格格,過幾日就進府了,回頭府上的人就多了起來,你可千萬別學李氏,咱們爺啊,最是喜歡有規矩的人了。”


    爾嵐隻是聽著福晉說的話,不過這喜歡有規矩的,爾嵐可不敢苟同,雖說自己才剛來,也沒機會見著四爺平日裏的模樣兒,但是這床上的模樣兒,爾嵐可見得多了,那可不是什麽喜歡守規矩的主兒。


    福晉看著爾嵐走神,又問了爾嵐幾句:“你可明白?”爾嵐不明所以,但還是點了點頭,福晉看著爾嵐這態度,滿意的點點頭。


    總共也聊不上幾句,爾嵐就回去了。


    路上,采桑想說話,被爾嵐製止了,一直到回了自己屋裏,采桑才敢問爾嵐:“格格,您剛剛怎麽不讓奴婢問啊?”


    爾嵐眼神都沒給采桑一個:“咱們這府上,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咱們呢,這有些話,說多就是錯多,咱們以後得謹言慎行,如今是剛進府,人家不敢給咱們甩臉子,不清楚以後什麽個模樣兒,可若是以後事業不來了呢?”


    采桑聞言,低頭嘟嘟嘴:“奴婢明白了。”


    爾嵐轉身看了一眼有些低沉的采桑,笑著說道:“行了,多大點兒的事兒,你過來和我一塊兒打絡子,閑著也是閑著。”


    采桑一聽爾嵐叫自己,立馬就過去了。


    “采桑,你說這茶白色的怎麽樣?”


    采桑伸頭看了一眼:“是不是有些太素了,奴婢覺得這個青白色的也不錯。”爾嵐順勢看向采桑指著的青白色的那鞋線,當即點點頭:“倒也好看,你會雙色絡子嗎?咱們倒是可以弄個雙色的,再穿上小玉塊兒,倒是好看。”


    采桑在腦海裏想了一下這打出來的樣子,當即就和爾嵐一起幹了起來。


    至於福晉那邊兒,則是和自己身邊的奶嬤嬤說起了話。


    “嬤嬤,我今兒瞧著這鈕祜祿氏不像是下一個李氏,對我倒還算是有禮。”


    奶嬤嬤不讚成的“哎~”了一聲兒:“福晉,你這就想錯了,這鈕祜祿氏如今剛進府呢,這才侍寢幾天,滿打滿算也才兩天,這還是因為著剛進來的原因,您不至於這會兒就拉攏她,等著再看著吧。”


    福晉歎口氣:“若是弘暉還在,我哪至於這樣兒!”


    說著,福晉的眼就有些紅,奶嬤嬤是最見不得福晉哭了,立馬就上來安慰福晉。


    “您別哭了,孩子還會有的,您還年輕,不著急,您又是福晉,這四爺每個月不都有兩天在您這兒嗎?”


    “嗯……隻是……我還是~想~想弘暉啊~”


    奶嬤嬤也沒辦法,隻能拍打著福晉的肩膀,讓福晉自己哭著。


    爾嵐對於福晉什麽心態不感興趣,她這會兒隻對采桑拿回來的飯菜感興趣。


    “格格,咱們的份例就這些,今兒和昨兒給的一樣,都是些清淡的菜。”爾嵐放眼望去,確實和昨天的一樣。


    一份兒板栗燒雞,一份兒燒茄子,一份兒拍黃瓜和拌菠菜,這就是個菜了,還有一湯是紫菜雞蛋湯,一份兒米飯。


    說真的,也就是那個雞還不錯,其餘的那簡直就是在湊數兒,不過也不能說膳房有問題,畢竟這份例確實是對的,完全是按規矩來的。


    爾嵐隻能感歎:“這福晉當真是重規矩。”


    采桑沒聽清爾嵐嘀咕的什麽,但是采桑把自己去提膳遇上的事兒和爾嵐說了。


    “格格,您知道嗎?咱們這飯菜在膳房那兒屬於不好不壞的,那李氏的飯菜我瞧著不像是格格的份例,更像是側福晉的份例,讓人心酸是宋格格,好好一個格格,說是四菜一湯一飯的,結果菜量少不說,這大夏天的竟是給了一份兒明顯就是昨兒剩下的醬肘子,還有什麽看著賣相就不好的小涼菜,至於湯,更是寒酸了,說是今兒都喝的紫菜雞蛋湯,宋格格那碗裏麵,連個紫菜都不多見,飯也是硬邦邦的米,也不知道是得罪誰了?”


    爾嵐不屑的“哼”了一聲:“還能得罪誰了,無非就是福晉或者是李氏唄,這宋氏天天黏在福晉那兒,怎麽可能得最她,倒是李氏,他們之前一起進府,還都懷過孩子,不過一個生下一個沒生罷了。”


    爾嵐一邊兒吃著自己的午膳,一邊兒分析著宋格格和李格格之間的事兒。


    吃完了,綠漪進來把這些東西收走,采桑伺候爾嵐回床上歇著去了,爾嵐看著采桑,忍不住地問:“我這剛吃完就歇息,這是要成豬嗎?”


    采桑笑笑:“您比豬可美多了。”頓了頓又問:“昨兒您那個香今兒還抹嗎?”


    爾嵐點點頭:“抹,別看才這麽一小層,總共不過十幾滴的量,這能用上半個月了。”


    采桑驚訝的張了張嘴:“就這麽一點能用這麽長時間了?”


    說著,采桑就給爾嵐抹了上去,這味道是淡淡的青草香,還有著花香,甚至微微聞起來還有些果香在裏麵,因此不僅爾嵐喜歡,采桑也喜歡。


    “采桑,咱們出來的時候我額娘一共給了咱們多少兩銀子?”


    采桑回憶了一下:“不少呢,奴婢記得有一千兩銀子了,本來夫人還想給您一些,隻是一時半會兒家裏沒那麽多現銀,都是給您置辦的嫁妝呢。”


    “也不少啊,不過若是之後咱們不得寵,這就得需要打點了,不說別的,單就是膳房和繡坊那兒,都不知道得搭進去多少銀子。”


    采桑不知道這話該怎麽接,主要是怎麽說都不對,你說得寵吧,誰敢拍著胸脯保證,若是說不得寵吧,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事兒呢嘛!


    爾嵐也沒指望采桑接自己什麽話,自己又不是說相聲的,非得來個捧哏逗哏的。


    晚上的時候,沒什麽意外,四爺又來了,今兒來的不算晚,一因此還和爾嵐說了些話。


    “你身上的味道倒是好聞。”


    爾嵐笑笑,也沒端坐在四爺麵前,笑的頗有些風情:“這是草木香,我打小兒就喜歡研究這些,這是之前在家弄出來的,特意帶到了府上的。”


    四爺看著爾嵐的坐姿,頗有些不得勁兒,也可能是晚上的氣氛到了,四爺沒覺得爾嵐這會兒要守什麽規矩,因此兩人就著香聊了好一會兒。


    四爺也不是不懂,他之前跟著佟佳皇貴妃的時候也是見過調香的,不過貴妃調的香味道大體和宮裏內務府那兒的差不多,都是檀香的味兒,這鈕祜祿氏的香倒是別出心裁。


    “你倒是會研究,今兒都幹了些什麽?”


    說實話,爾嵐對著四爺不尷尬是不可能的,畢竟這人才剛見麵兒呢,哪怕是有一起睡過覺的情分,那也不能聊這個啊。


    因此,這會兒四爺主動問爾嵐,爾嵐還是很開心的,當即就說了今兒都幹了些什麽。


    “我今兒起來的時候,那會兒您也在,您走了之後送來的賞賜把我樂的不行,當時就在想著若是真的全戴身上,這府裏的姐妹會不會羨慕,不過到底也沒戴,隻選了一根釵子去了福晉那兒,然後您猜怎麽著……”


    爾嵐和四爺說話,沒用敬語,也沒和記流水賬似的說著,因此兩人倒也不知不覺的聊到了深夜裏,等到蘇培盛過來遞茶,兩人才知道這天已經晚了。


    兩人相視一笑,四爺發話了:“行了,休息吧。”


    這話的意思就是隻睡覺不幹別的了,爾嵐也樂得這樣兒。


    第3章


    早上是四爺先起來的,四爺看了一眼正在睡覺的爾嵐,搖頭笑了笑,穿好衣服就和蘇培盛走了,采桑也剛進府,好多規矩是不懂的,因此也沒覺得這四爺走了自家主子還在睡覺有什麽不妥。


    倒是蘇培盛多看了爾嵐幾眼,心裏把這位鈕祜祿格格記下來,然後一溜兒小跑的跟上了四爺。


    四爺走了之後,爾嵐一直等到采桑叫起來要去給福晉請安,這才起來的。


    起來之後,茶檬去打水,綠漪在外頭,采桑給爾嵐梳著頭發。


    “格格,咱們今兒穿些什麽衣裳,還是那亮顏色的?”


    爾嵐搖搖頭:“今兒別穿這些,咱們穿個素色的,就把從家裏帶過來的那身衣裳拿出來吧,就那身胡粉色的吧。”


    采桑有點不明白:“格格,您今兒怎麽穿的這麽素淨?”


    爾嵐看都沒看采桑,伸手給自己臉上抹著剛進府的時候給采桑的那個潤膚膏:“之前咱們穿著亮色的,是因為咱們剛進府,就那身小鳳凰的衣裳,這輩子怕也就是這會兒能穿上了。”


    采桑一聽爾嵐都這麽說了,隻能給爾嵐梳完頭發之後去把那身從家裏帶過來的衣裳拿了出來,說起來這衣裳也不算是醜,隻是過於素淨了,又是白線繡著的花,倒也好看。


    至於頭上的首飾,也沒那麽張揚,一根白玉蘭的釵子配上幾朵銀簪花,不說寒酸,反倒頗有幾分淡雅的感覺。


    就這麽去了福晉那兒,可巧的是今兒宋格格也穿了一身胡粉色的衣裳,其實宋格格平日裏不過幾身白堇色和白藍色,要麽就是這身胡粉色還有一身月白色的衣裳換著穿。


    這身胡粉色的繡花兒是用銀線繡的鳳仙花兒,這算是宋格格唯一一件兒好衣裳了,也不知道怎麽的今兒穿了出來。


    等著爾嵐給福晉行完禮之後,就坐下了,福晉看著爾嵐這身衣裳,忍不住地笑著說:“鈕祜祿妹妹今兒倒是穿的和宋妹妹撞上了。”


    福晉這麽一說,爾嵐才假裝看見宋氏:“呀,這倒是巧了,我今兒和宋姐姐穿的相近,這倒是有緣分了。”


    宋氏低頭笑笑,小聲的說著:“還是妹妹穿這身衣裳好看,還是個新衣裳呢。”說著,宋氏就有些泫然欲泣的感覺,爾嵐有點膈應的慌的看著宋氏,到底礙著福晉在場,沒說什麽。


    福晉也瞧見了宋氏的樣兒,心裏吐槽了兩句這宋氏爛泥扶不上牆,但還是笑著又開始說話。


    爾嵐和福晉說著話,宋氏就時不時的看爾嵐,看爾嵐身上的繡花兒,看爾嵐頭上戴的簪子自己有沒有,又看采桑,采桑差點兒沒被宋格格嚇到,等著回去的時候,采桑還和爾嵐說了這事兒。


    爾嵐略帶不屑的笑笑:“這宋格格啊,我也看出來了,別看是個格格,這性子還不如那兩個侍妾呢。不過這李格格未免單子也太大了些,今兒竟然說不去給福晉請安就不去了?”


    采桑點點頭:“可不嘛,這李格格和宋格格的性子,倒是當真差了許多呢。”


    這邊兒爾嵐和采桑說著話,宋格格那邊兒也在說著話。


    “芹兒,你說說,我之前比不過李格格,比不過就比不過吧,人家有能耐給四爺生了個孩子,可這鈕祜祿妹妹,我竟是也比不過了,你瞧瞧這兩天,四爺全睡在她那兒,今兒身上的衣裳是在打我的臉嗎!”


    說著,宋氏竟有些哭腔,芹兒歎口氣,隻能上前安慰了起來。


    也是愁人,自家主子這性子,敏感又自卑的,依她看,鈕祜祿格格哪裏會想到要來打壓自家主子,不過是今兒恰好穿了一樣顏色的衣裳罷了,你還不準人家穿和你一樣的衣裳了,至於首飾,看做工就不像是內務府的,一般是家裏帶來的,怕是這身衣裳也是家裏帶來的。


    隻是這些話,芹兒不能和宋氏說,隻能安慰著宋氏。


    “格格,您別這麽想啊,這鈕祜祿格格家裏有閑錢能置辦好東西,可是您會繡花兒啊,您今兒這身衣裳上的繡花兒多好看,比鈕祜祿格格身上的衣裳好看多了。”


    宋氏癟癟嘴的問芹兒:“真的?”


    芹兒用力點頭:“真的,是真的?咱們今兒吃什麽午膳?”


    不說午膳還好,一提起午膳這事兒,宋格格又開始了:“這膳房也欺負我,說是四菜一湯,你瞧瞧他們那送的是什麽四菜一湯,膈應誰呢?”


    芹兒聽著宋氏又開始抱怨的動靜,歎口氣,開始反思自己為什麽要提這些事兒,這不是給自己找事兒嗎?


    自己這小院兒本身人就不多,如今伺候的就隻有自己和另一個二等丫鬟了,瞧那樣兒,怕是過幾天這也就走了,自己不僅得操持著格格的事兒,還得管著這麽個院子,真的是,成日裏就是給自家主子閑的才東想西想的。


    芹兒一邊搖頭一邊出去去膳房提膳去了,今兒早點兒吧,若是去晚了,別說是放了一天的醬肘子,怕就是小涼菜也沒了。


    而那邊兒,今兒去提膳的不是采桑,而是小太監何子達,本來采桑是想自己去的,隻是有事兒走不開,這就吩咐了何子達去提膳。


    這可把何子達樂壞了。


    這鈕祜祿格格進府三天,這還是第一次算得上給格格做事兒,因此何子達這心裏也是愜意的很,用的著自己就好啊,瞧著這鈕祜祿格格的樣兒,倒像是個能有寵的,也不說多有寵,隻要不像宋格格那樣兒就成,若是像宋格格那樣兒,那才是真的沒意思呢。


    說著就搖著頭去了膳房那兒,可巧的是遇上了宋格格那兒的芹兒,何子達對宋格格是有些瞧不上的,因此對芹兒也是有些瞧不上,不過這麵上的功夫也做足了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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