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話的時候不疾不徐,總是帶著從容優雅的笑意。小時候是這樣,長大後還是這樣。除了上一回自己作死裝成即將掛掉的模樣時,費奧多爾臉色劇變,他幾乎就沒怎麽見到過費佳臉色有變化的時候。可能被死對頭太宰治狙擊的時候會震驚到臉色微變,不過又會立馬恢複淡定的樣子。貌似能讓他情緒起伏不停的,也就隻有自己了。尤其是之前他們負距離接觸時,喘息間、對視間、他忍不住夾緊時……費奧多爾的神色變化極大,像是會忽然冒出來把他嚼下去吃掉。想法在腦海中最多隻留停一會兒,木木野得了準信之後,就立馬歡呼起來,“好哦,我現在就去準備啦。”費奧多爾喜歡看養子歡喜雀躍的表現,尤其是在這種時候,他有一種明確的、自己被重視的感覺。唇角向上彎起,哂笑:“你確定?你能起得來?”他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卻把小廢物氣得仰倒。“還不都是因為你,那個的時候就不能稍微輕一點嗎?!”就算是憤憤不平的語氣,在斜眼橫飛的時候,也像是在撒嬌。太乖了,費奧多爾看著就彎眸笑了。很純粹幹淨的一個笑容,和那種幹了壞事之後勝券在握的高高在上姿態完全不一樣。費奧多爾此時此刻的微笑是發自內心的,一種積極向上的蓬勃笑意。小廢物不能說自己是一個顏控吧,但是,有一個大美人對著你溫柔地笑哎。就算是再冷心冷肺的人,也會忍不住癡癡地看兩眼,然後心軟吧。外麵的天色逐漸快要暗下去了。昨天費奧多爾找到自己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上完了藥之後約摸快到晚上。他飯都沒來得及吃,也可能是在盛怒狀態中的費佳不給他這個反應的機會,對學壞的養子不想要絲毫的留情,就把他扔上了床。胡攪蠻纏、荒唐至半夜。說老實話,木木野在這個世界的體力絕對算是幾個世界下來最好的了,係統看得清清楚楚。小廢物也有所感覺,要是自己是現代的身體和體力放在這個世界,昨天晚上第一回 就該暈過去了,今天上午哪還能起得來、給他抗議費奧多爾的機會。也多虧他從六歲就開始鍛煉,十幾年過去了,現在總算是收獲回報的時候了。等等?!貌似不用被弄暈過去,更加開心得應該是費奧多爾才對吧。木木野想清這一點時,也已經晚了。體能這種事已經是注定了的,其實他也有爽到,那就不用再糾結了。他至少能在第二天傍晚從床上爬起來,不至於癱在上邊虛度一天的光陰,那得多痛苦啊。光睡懶覺已經不能讓小廢物快樂了,還要可以玩遊戲。吃零食。那才算得上是真正的人生。小廢物伸了個懶腰,在衣櫃裏麵找衣服穿。有件月白色襯衫還不錯,正好可以和費佳搭配成情侶款。他找得太入神了,以至於沒注意到房門被打開,有人貓著腳步走在他身後站著。對方就跟一隻鬼魅似的,突然出現在他耳邊,用幽幽的嗓音道:“你們做了呀?”那聲音是含著笑意的,可是木木野卻敏銳地聽出了一絲陰沉的意味,還有種莫名的嫉妒和憤懣在裏頭。他身體一抖,先是被忽然出現的聲音嚇得一蹦三尺高,彈出去幾米遠。看到果戈裏的那一刻,聽到他奇奇怪怪的話就趕緊搖搖頭把不正確的想法給拋出腦袋。“你怎麽老是進我屋裏不敲門,這不是你堅持的自由,這是錯誤的,侵害別人隱私的!”小廢物不滿道,他腮幫子都微微鼓起來了。“那費奧多爾是不是就可以隨意進出你的房間,哦,還不止呢,他還可以隨便進出你的身體。”酸到極致的話語,還帶著幾絲陰陽怪氣,就算是木木野這種粗神經的家夥都能聽出來了。小廢物腦子裏倏地冒出一個想法:果戈裏不會對他有意思吧?不對不對,也有可能是對費奧多爾的嫉妒也說不定。這兩個關係親密的友人其實挺古怪的,說他們是摯友,果戈裏卻還存著想殺死費奧多爾的想法。說他們不是摯友,卻有種誌同道合的目標,從小就在一起打拚了。他們的矛盾也不要讓自己一個小廢物來承擔啊。木木野頭疼。“我以為你會知道的,我一直都喜歡養父。”果戈裏餘光瞥著木木野的腰肢,那裏的扣子還沒有係上。雪白的皮肉裸露,屬於男人的指印鮮明地印在上麵,可以看出來當時對方是怎麽掌控的,用哪種姿勢死死地捏著這隻腰,還有幾個紅色的咬痕,吮出的幾顆草莓。“他也喜歡你嗎?我可是記得他從小就把你當武器養,要不然之後也不會出發去橫濱了。你知道他當年為什麽選擇來救你嗎?如果不是因為你身上又強大的異能力……”果戈裏止了聲,忽然就覺得自己衝動的樣子挺沒意思的,妒火衝天,看起來就沒有費奧多爾的從容不迫。任誰都會選擇對方。何況他最喜歡的是自由,如果有了喜歡的人,他還能像是一陣風一樣自由不羈嗎?他不斷地在心裏說服自己,要是小廢物想跟了自己,他還不太願意,畢竟那太麻煩了。對方很嬌氣,一定會離不開他,要是他走遠了看不到就會哭會鬧,他會被纏上一輩子。木木野甚至很黏人,會像是菟絲花一樣纏著他。即便是這樣,他……其實也是可以的。木木野有些不太理解果戈裏怎麽會說出這些話,和對方以往的表現大不相同,感覺更像是腦子一熱衝動就說出來,不管不顧,實在是太奇怪了。強烈ooc了吧?!他冷靜地盯著對方,語氣輕緩,像是在哄一個年齡不大的孩子,“不用說這些來搗蛋了,我和費佳明天就要去領證啦。果戈裏叔叔,你就不要難過呀,我們依然會陪著你的。”他把對方猛地爆發出的脾氣解讀為是因為一開始他們都是三個人,結果自己和費佳兩個人在一起了,所以看上去像是在孤立對方,果戈裏就開始鬧了。白發金瞳的男人扯出一個似哭非怒的笑容。“小時候,我照顧你的時候總是更多。費佳一直擔任的就是嚴父的角色,所以你被打被責備了,總是會哭著跑到我的懷裏,找果戈裏叔叔要抱抱,要哄了才會乖乖聽話。”“看起來就算我做再多的努力也比不過費奧多爾。”他轉換了一個稱呼,臉上的笑意漸漸淡了。木木野正好背過身繼續弄衣服,沒發現對方驟然變化的神情,他開玩笑地說:“那你就是擔任的媽媽的角色啊,還挺溫暖的。”“果戈裏叔叔,你知道嗎?小時候我是被父親救下來的,有意識開始,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他,像是他給予了我新生一樣。就算那個時候不懂什麽是真正的喜歡,可是貌似很多事就是命中注定了的。”“那時候,一眼就認定了終生。”“別難過啦,我們以後也會陪著你的,保證不會讓你孤孤單單一個人好不好啦?”木木野把扣子弄好了,紮進了褲腰帶裏之後,就轉過身來看果戈裏。對方早就調整好了情緒,那一點兒女情長對一個強者來說,還稱不上讓他頹廢的劇毒。這個男人足夠冷酷,可以用笑容這張麵具來掩蓋內心的真實想法:“好哦,多謝小野啦。請忘記我剛才的失態,好嗎?”男人咧開嘴,故作抱怨:“誰讓你們不聲不響地就背著我攪合在一起了,什麽事都不讓我參與一下,那多沒意思。果戈裏叔叔最喜歡的就是玩啦,你們不拉上我,我當然要發脾氣的。剛才的玩笑是不是也嚇到你了,哈哈哈哈哈。”“可惡,果戈裏叔叔太過分了,你剛剛真的把我嚇得不輕……”吵吵鬧鬧的嘻嘻哈哈在房間裏遍布,停滯在門口的身影晃了晃,最終沒有進去打攪他們,而是轉身離開。…………時間一晃而過,第二天很快就到了。木木野滿懷期待,天不亮就爬起來了為了準備登記婚禮所需的資料。多虧費奧多爾昨天晚上放過了他,隻是給他上了一個藥。不然以他的狀態,現在別說下床了,連爬兩步都要喘三口氣才緩得過來。其實結婚證辦理之前,必須要提前一到三個月的時間去預約,為的就是防止有的人衝動結婚,萬一後悔的話也有一個緩衝的時間。不過這對於費奧多爾來說,恐怕不能稱為麻煩,對方輕易就解決了這個小問題。到了受理點後,兩張結婚證就新鮮出爐了。那是兩張紅色的a4紙,紙的質量極好,厚度約有幾毫米,摸起來也很有特別的質感。工作人員跟他們講這個原件很重要,平時也要好好保管,還打趣地說如果想要離婚的話,這是很重要的證明呢。他說完這話之後就接收到了費奧多爾的死亡凝視,那是真的滲人恐怖,帶著鋪天蓋地的毀滅架勢。妖異的葡萄紅色眼珠裏凝著陰沉沉的色澤,駭人到了一種境地。總之那個工作人員是不敢再開口了,嚇得汗珠一串凝著一串往外冒,拿著紙巾都擦不過來,看上去格外滑稽。小廢物沒注意到這個小插曲,終於在俄羅斯這個國家專門辦理了證件,他還沒見過這種新奇的證件,正拿在手中翻來覆去地看。費奧多爾耳尖略紅,見狀直接把它從小廢物手中抽出來。“不用、這麽一直看著吧,回去再看也可以。”對方的動作也是小心翼翼,顯然是怕小廢物笨手笨腳把證件給弄壞掉。畢竟小廢物也不是沒幹出來過類似的蠢事。木木野本來因為對方的動作愣住了,後麵眼尖發現了費奧多爾紅通通的耳朵,興奮地說不出話來。“你你你……費佳~”他直接想要捅破對方幹的“好事”。費奧多爾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在少年的唇邊貼下一個濕潤的吻,“乖一點,好嗎?”這時候的風氣還挺開放,就算是男人之間的愛情也算接受良好。但是大庭廣眾之下接吻,也覺得可以稱得上難為情了。木木野剛剛還很得意的笑容忽地消失了,他臉頰熱意升騰,爬上了豔麗的緋色。小屁孩很羞,在這時候又特別乖了,支支吾吾了半天,“好~”嗓音是甜的,眼神是含春的。費奧多爾麵上看不出有任何剛剛新婚燕爾的激動,隻是握著木木野手腕的力氣又重了幾分,小廢物嘶嘶地喊疼。他驚慌之下放開了木木野的手,歎息道:“我很抱歉。不過,既然已經結婚了的話,做那種事現在是不是就是合法的、合理的呢?”條理清晰、邏輯合理。任是木木野也不能說出半個不對來,可他還是很慌亂的。那個時候他是真的撐得慌,塞進來後肚子都鼓起來了,從來都沒有那麽脹過。猙獰醜陋的玩意兒跟對方清雋俊美的外表相當不符,他當時看到的第一眼就忍不住張大了嘴。“可是,可是我還沒有完全恢複好。”小廢物眼神飄忽,決定貫徹一個拖字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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