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一味地朝著相反的方向跟對方說話,那會激起對方的叛逆,適當的退讓也是一種成熟的相處手段。男人鬆開了對木木野的鉗製,他活動著微酸的手腳,羞愧道:“月彥先生說得對,是我太急於求成了,很抱歉。”被欺負了還會向施暴者致歉……小廢物也開始逐漸聽從月彥淺草的每一句話,並將其奉為圭臬。就算對方說的不對,可能也隻是口誤而已……男人低著頭,眼珠裏暗紅的陰翳都沉了幾分,他癡迷著青年對自己的依戀和信任。實在是……太斯巴拉西了。木木野抬起頭,問鬼舞無慘:“月彥先生,我什麽時候能回去呢?已經打擾了那麽久,還沒有告訴叔父,他們應該會很擔心的。”“別著急,你就先等傷養好了吧,我會替你向水穀澤先生解釋的。”鬼舞無慘撫摸著他的臉頰,貼了貼他的額頭,溫柔道:“已經提前跟他們打過招呼了,放心。”月彥先生真的是一名非常溫柔又值得信任的成年男性呢。木木野臉頰泛著酡紅,他張嘴:“那……”“快去用早餐吧,你一起床就來找我了,沒有跟侍女要過食物對嗎?注意自己的身體才能算是好孩子。”他站起身,拍拍手就讓侍女進來了。對方幾乎是立馬領悟了他的意思,將小廢物領走:“少爺,請跟我來。”月彥先生把他帶回了家,溫柔地治療他的創傷,無論是心理上,還是身體上的。現在還如此體貼地照顧自己,像是儒雅穩重的長輩。驕矜的小少爺在月彥家就變得乖巧無比,他在走出明亮的房間前,轉過身來看著鬼舞無慘。坐在書桌後的男人立於虛假的光線之中,外麵的一絲一毫陽光都透不進去,而木木野則立於柔和真實的陽光之下。障子門成了清晰的屏障,是橫在一人一鬼麵前的天塹。第56章 賜血的無慘(8)月彥家。宅邸陰暗森冷的一隅才更適合黑暗生物棲息,與天光大亮的庭園成為截然不同的場景。鬼舞無慘蒼白的指尖落在木木野的相片上他偷偷在對方沉睡時拍攝的。黑白單調的顏色也依舊無法掩飾住青年豔麗的麵龐,他閉上了那雙純澈幹淨的黑色眼眸,乖巧柔軟地躺在床上。“他正好可以做我的新娘。”月彥淺草這個身份要在人類世界立足,或者說食人鬼需要一個完美融入人類間的身份,就必須找一個人類來作遮掩。是喜歡,是利用。他的感情矛盾得明明白白,真實得不像話。反正都是要挑選一個人類,不如就選自己感興趣的。鬼舞無慘自信他能拿下天真爛漫的小少爺,沒人能拒絕一個本就有好感的救命恩人,尤其是這個人矜貴清雅,容貌英俊還紳士的人。哪怕是同性,也會動心沉淪吧。蟬鳴的響聲在深深庭院的樹縫中響起,摩擦的沙沙聲讓木木野很容易就犯困了。吃飽就困對小廢物來說似乎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他眼睛酸澀得很,昨天睡了好幾次,今天應該會很精神才對。【唉,大正時代的美食似乎沒有後世那麽豐富。】小廢物托著腮,頭一點一點的,也不忘懶洋洋地跟係統抱怨。【這是肯定的,後世經過工業時代洗禮,生產的調味品應接不暇,人們也會更挑剔吧。】係統就開始跟小廢物分析兩個不同時期的美食發展,它發展自己說著說著就聽不到木木野嗯嗯啊啊的回應了。回過神來一看,發現小廢物已經睡著了,趴在石桌上睡得正香。係統氣得代碼一抖,賭咒發誓再也不搭這家夥的閑話,讓他一個人在這娛樂匱乏的時代無聊死。木木野在香甜的夢境中睡得砸吧嘴,對於係統的憤怒是一點都不清楚的。他睡著睡著就特別不安穩了,蹙著眉猛地睜開眼,就對上了一雙暗沉沉的血紅色眼珠子。那是鬼舞無慘的雙眼。小廢物立時就被嚇得顫了一下,“月、月彥先生,您怎麽會突然來找我了?”反派俯身彎腰,這樣看著自己有多久了啊?他究竟想對自己幹什麽?!木木野崩潰,他縮著脖子,雙手發顫地撐在床墊上,不住地後怕。等等……床墊?!木木野瞪大了眼睛,左右轉頭幻視了一下四周,發現自己躺回了一開始就待著的房間裏。他記得自己是在石桌上趴著睡著的,這究竟是怎麽回事。總不可能是鬼舞無慘抱自己回來的吧,庭院的石桌可是暴露在陽光之下的。按照反派那個謹慎小心的性子,是絕對不可能親手帶他回臥室的。“我看你在外麵睡著了,怕你著涼就擅自帶你回了房間,希望不要介意我的行為。”男人往後退了幾步,維持著禮貌正常的距離,讓木木野得以放鬆幾分。小廢物對這句說辭當然是相信的,他泛紅的臉頰有點兒像是初潤的紅蘋果,色澤漂亮又誘人,“謝謝月彥先生。”鬼舞無慘點了點頭,問他:“看你睡得似乎很不好,還突然就醒過來了,是怎麽了嗎?”成熟男性的嗓音低沉又有磁性,在刻意壓低聲音的情況下,帶著幾分循循善誘的蠱惑。小廢物揉了揉耳朵,本身也是個慣會撒嬌的主。習以為常的張揚生活讓他學不會隱瞞和客套,嘴巴一癟就委屈巴巴地說:“這張軟墊硌得我背疼。”皮肉都細嫩,身體又嬌貴。金尊玉貴的小少爺睡在梆硬的墊子上實在難以忍受,難受緊了才會從睡夢中驚醒。這是什麽樣的豌豆公主啊。輕軟的埋怨都帶含著蜜糖的甜,尾音上翹,好似一隻貓爪撓著心尖。鬼舞無慘是見過妻子向丈夫撒嬌時的情態的,就跟木木野的狀態相差無幾,甚至還沒有青年這麽自然放得開。沒有故意的扭捏,就是與生俱來的撒嬌本能。天生的貴族身份讓他不會伏低做小,做任何事都會耍小性子。似乎是被長輩嬌生慣養長大的,遇事的時候就會這一招來耍橫。可就這麽一招,就讓吃他這一套的人被拿捏得死死的。黑色卷曲長發的男人呼吸沉重了幾分,他摸了摸木木野的腦袋,青年也很乖地蹭了幾下。“這是我的失誤,沒有照顧到客人的需求。我會讓人給你換掉的,不會再有下次了。”這樣的承諾無慘輕易就能給予對方,就算不守信用的事情,他也沒少做。“我、我……月彥先生會不會覺得我太嬌氣了啊。之前還信誓旦旦地說成為滅鬼的一員,結果連硬邦邦的床榻都忍受不了,這樣的我有什麽成功的資格呢。”小廢物有些泄氣,垂著腦袋成了一朵蔫掉的玫瑰。“你的體質確實很差勁。”小廢物猛地抬起頭,委屈得眼眶發紅,似乎不敢置信向來鼓勵自己的月彥先生會說出貶低他的話。雖然是順著自己的話往下說,可是被喜歡的月彥先生否定也太令人窒息難過了吧。“可這並不是斷定你不行的理由,一開始否決你隻是因為你的實力太弱小了。我沒想到你有那麽大的決心,隻要從現在開始鍛煉,體力就一定會提升的。”鬼舞無慘的聲音溫柔,說出來的話也如沐春風。“你可以試試看,哪怕不能成為擊殺鬼的強者,就算隻為了提升身體素質,粹體練武也是個很不錯的選擇。”這才是屬於長者會寬慰的話,對付桀驁不馴的小少爺,就得順毛擼。說話要溫柔,多站在對方的角度考慮,這是活了一千多年歲月的鬼之始祖勾引未來妻子的經驗。“謝謝你,月彥先生。”蔫掉的小玫瑰重煥生機,恢複了以往鮮活的姿態。他聽完鼓舞鬥誌的話,一時間太過高興,無法抑製出噴薄而出的情感,一把撲在鬼舞無慘的身上。柔軟溫柔的人類軀體貼在自己的身上,似乎許久都不曾體驗過跟人如此親密的時候了。鬼舞無慘恍惚,塵封已久的記憶仿佛生鏽的齒輪緩緩轉動。在一千多麵前,作為產屋敷無慘的幼童時,似乎也有誰這樣溫柔地抱過自己。“對不起,我太激動了,希望沒有冒犯到你。”青年緊張兮兮地抬頭望向他,眼睛裏有昭然若揭的忐忑不安。鬼舞無慘摸了摸他的頭發,“沒關係的,我能理解你高興的心情。但願你在以後的訓練中。也能保持昂揚向上的狀態。”小廢物虎軀一震,僵硬在原地。他強顏歡笑:“訓練?”“小野不是想要成為強者嗎?基本的訓練肯定是必要的,我會督促你的,起碼也要把體質提升起來吧。”否則怎麽能承受得住他的肆意玩弄呢?人類的軀體向來脆弱,他又不想對方一下子就變成食人鬼了,肯定要在處於人類時期的時候就好好調教。“是……”小廢物有氣無力地回答。幸好他的三分鍾熱度還未過去,對於這個世界無限而深刻的恐懼,似乎已經抵消了習慣性的怠惰。…………在回廊上跑了兩圈的木木野恨不得倒回去掐死那個言之鑿鑿說要成為強者的自己。讓你大放厥詞?!讓你無知無畏!!他快要累死了。在鬼舞無慘說完那句話後,對方就安排自己出去跑步了。這還是最基礎的運動方式,都沒有讓他像鬼殺隊的成員那樣自虐式訓練,已經是對他最大的仁慈了。庭院大概是一畝地的大小,跑完一圈就足以累得人急促地喘氣,更何況是錦衣玉食、養尊處優長大的小少爺了。跑到第二圈時,小廢物就感覺肺部的空氣都被冷風擠壓出去,胸腔一陣一陣地刺疼,雙腿也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快、快喘不過氣來了。照這個樣子下去,今天晚上就會腿疼,明天起床則是腰酸背痛,哪哪都特別難受。男人站在房間內,視線似乎能越過不透光的窗戶紙看到外麵的情景:青年從興致勃勃氣宇軒昂的狀態到逐漸遲緩,直至抬不起腿,雙手撐在膝蓋上大口大口地喘氣。他死死抓著胸口,痛苦得半點都緩不過來。實在是太弱小了。比普通人都還要羸弱幾分,實力可以說根本不值得一提,哪怕是最弱的食人鬼都能殺掉對方。鬼舞無慘冷酷地斷定。如果木木野是無慘的手下,他一定會被對方無情地解決掉食人鬼的陣營裏麵不需要廢物。小廢物雙腿顫抖個不停,都不敢坐下,怕給身體造成更多負擔。他腦袋也一陣嗡嗡的,好像是耳鳴了。“調整好呼吸,小野君。”男人性感的聲音從房間裏傳來,透過厚實的牆麵,聲音的質感有了些悶重的變化。他一直都在關注著自己。意識到這一事實後,木木野呼吸都紊亂了不少。唔,更難受了。鬼舞無慘沒想到自己還能反向加buff,一時滯了滯,都不知道該不該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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