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臨嗯了聲,“祝你幸福。”


    突然的祝福,讓薑一綠有些恍然,朝他揮了揮手,笑:“謝謝。”


    天色暗淡,霓虹燈亮起絢麗的光,往停車場走得這條路安靜古樸,與世隔絕的感覺。


    街邊的店鋪房緣下掛著紅色的燈籠,幽昏寂靜,特別像江南的雨夜。不知名的花瓣落在石子路上,花壇裏還有喵嗚喵嗚的小貓咪跳過,這樣的夜晚柔軟的幾乎掐出水來。


    粉色的冰淇淋尖兒融化了些,微微的塌。


    薑一綠扶著林修白的手踝,輕輕舔了一口,砸吧砸吧嘴,試探著問:“再吃一口?”


    唇角沾著奶粉的冰淇淋,晶亮誘人。


    林修白很多時候覺得自己很貪心,就像剛才一樣。


    她對別人笑都不行。


    指腹滑過她的唇角,極輕,“在開心什麽?”


    薑一綠喜歡他這個樣子。


    忽然間,薑一綠不管不顧地朝他抱了上去,臉蛋蹭了蹭他的脖頸,撒嬌一樣地說:“我今晚想和你睡。”


    -


    浴室裏傳來窈窈的水聲,薑一綠抱著被子在床上打滾,腦袋裏還是剛才林修白在床前換衣服的畫麵。


    黑色皮帶鬆散掛在腰間,搖搖欲墜,往上是分明的肌肉,一黑一白的撞擊讓人頭暈目眩。


    他真得好引人犯罪……


    仗著生理期,薑一綠幾乎是為所欲為。林修白洗完澡一進來,她赤腳就跑下床,跳到了他身上。


    剛洗完澡,他的身上還帶著涼涼的水汽,鬢角的頭發微微濕潤,身上有種清晨的潮濕感。


    手圈著他的脖子,薑一綠整個人被他托住,晃了晃腳,依偎著他,“你洗得好慢呀。”


    下一秒,她被丟在床上。


    被子拉過罩在身上,胸罩被徹底推了上去。


    唇舌被人迎麵堵住,他幾乎是用咬的,舌尖抵入,濕濕軟軟,津液粘稠。


    口腔氧氣一點點流失,薑一綠眼角沁出淚。


    身上的裙子幾乎要被撕扯開,膝蓋被折起,抵進腿心,全身各處被揉捏,從頭酥軟到尾。


    薑一綠抬手胡亂的往他脖頸上摸著,濕濕熱熱的,不知道是水還是汗。


    和林修白接吻好像會上癮,喜歡也是,像是中毒一樣越陷越深。


    和他在一起,就覺得無論什麽時候都可以成為小女孩,心安理得的享受他的溫柔和嗬護,無條件的包容,好幸福…


    肌膚相貼,悶出粘膩的汗。


    林修白深深喘氣,嗓子徹底啞了,從她唇上離開,流連到耳根,舔咬了下,壓抑地說:“怎麽辦…想和你做.愛…”


    薑一綠的心狂跳起來。


    平時清淨寡欲的人一但說出這種話,比十斤春.藥還讓人控製不住。


    薑一綠看見一滴汗墜在他微陷的頸窩,好看的有點要命。


    她愉悅地蜷縮腳趾,“唔…可是今天不行誒。”


    薑一綠眼睛圓圓的,被光線照射的有點淺,和嫣紅的唇色有極大反差。


    柔軟掌心向下碰了下他的小腹,“那需要我幫幫你嗎?”


    林修白似乎很艱難地喘了下,握住她的指尖,又親她了親她,低聲:“不用…”


    等他第二次洗澡結束後,薑一綠抱著床上的被子已經有些昏昏欲睡。


    旁邊的位置塌下,她被人圈進懷裏,涼涼的體溫特別舒服。


    薑一綠腦袋往林修白懷裏挪了挪,可以清晰的聽到他胸膛裏傳來的的心跳聲。


    她懵乎乎的半睜眼,胡言亂語地說了句,“你的心髒在跳。”


    “嗯。”


    她不安分地蹬了蹬被子,仰頭,鼻尖碰到林修白的下頜,“前些天房東告訴我,今年年底  她要收回房子了,那個時候我們就要搬走了。”


    薑一綠眨眨眼,嗓音帶著點睡意,“你有想過到時候我們搬去哪兒嘛。”


    他指腹幹燥,摩挲著薑一綠的唇角,聲音在這樣的夜裏,又淡又溫柔,“那我們買一個房子。”


    “買房子?”薑一綠揪揪他的衣領,湊上去突然問:“林修白你知道買房子是什麽意思嗎?”


    林修白停頓兩秒,視線凝著她:


    “我愛你的意思。”


    第54章 是“我愛你”這句話乘上……


    時間流轉過得飛快。


    這天晚上公司加了班, 林修白幾乎成了最後走得人。


    電梯空蕩蕩,他一人從八樓下來。


    轎門打開, 掃了眼略黑的停車場,才提步往車的方向去。


    電梯的位置離車有些遠,幾乎是頭尾的兩個盡頭。


    林修白邊走著邊低頭回複了薑一綠發來的消息。


    【我到家了。】


    【剛才點了甜品夜宵,你快點回來!】


    林修白:【好,馬上回來。】


    手機收進口袋,一抬頭就看見不遠處站個渾身黑衣的男人。


    動作鬼鬼祟祟,看著不太正常。


    林修白腳步停住, 眉目稍斂,很快聯想到了監控中的那個人。


    他看了旁邊的車,過去兩步掩在車後,迅速撥打了上次留下的保安室的電話, 壓著嗓子簡單把事情講了遍。


    打電話的這會兒功夫, 前麵的男人正慢慢向著他車子的方向靠近。


    林修白把手機收回口袋, 大致估算了下男人能逃跑的方向, 正想出去,就見男人在某個瞬間抬了頭。


    幾乎是電光火石之間, 視線交錯對上。


    時間停滯了沒有一秒。


    男人反應過來拔腿就跑。


    林修白隨即跟著追了上去。


    男人太過倉皇,奔跑間被消防門撞到。林修白身高腿長,很快追上了他,手扯住男人的後衣領, 掐住脖頸反向壓在了灰白的牆上。


    頭頂的鴨舌帽在混亂中被掙脫, 林修白一把勾下他的口罩, 那張熟悉至極的臉明晃晃的落在了眼裏。


    “真的是你。”


    看到他,林修白不可抑製的升騰出戾氣,手上的力氣加重, 蜿蜒著青筋。


    馮明希被梗得有些呼吸不過來,用力掙紮著,還在笑,“林修白!我回來了!我回來了!”


    在獄中的這些年浸潤著他,完全褪去了當年殘留的書卷氣,麵容狠戾,渾身上下帶著舔血般的恐怖。


    他掙紮的厲害,林修白皺眉,不想和他廢話,伸手固定住他的手臂,嗓音發冷:“都做了這些事了,那就再回去吧。”


    說著將人從牆上扯開,拉著往保安室的方向走。


    這次回來馮明希幾乎是破釜沉舟,眼見事情還未完成,他開始恐慌。幾乎使勁全力開始掙紮,一個成年男性的力量和潛力是無窮大的。


    馮明希突然間猛地轉身,伸腿朝後踢了過去。


    猝不及防地動作林修白躲閃不及,鞋底擦過腰側,退後幾步抬頭瞬間就見他從外套口袋裏掏出明晃晃的一把銀刀,寒氣逼人晃眼,“這一次,就你死吧!”


    -


    估算著林修白回家的時間,薑一綠先去浴室洗了個澡。出來後已經過了將近一小時,但林修白卻還沒有回來。


    她有些莫名,拿起餐桌上的手機。


    撥了一個沒接,兩個沒接,三個還是沒有接。


    這樣的情況很少有,薑一綠忽然之間有點不安,抿唇吸了口氣,繼續撥了下一個。


    電話一撥通,薑一綠立馬鬆了口氣,開口就是責問:“你怎麽不接電話?”


    對麵安靜了幾秒。


    “您好,我是警察局的人,請問您是機主的什麽人?”


    薑一綠滯住,慢一拍的反應過來,“女朋友…”


    “是這樣的,剛才這兒發生了起惡意傷人案件,傷者已經被送去醫院了,不過手機落在了這裏。”


    “……”


    話音落地的這個瞬間,薑一綠渾身的血液仿佛被抽幹,扶著桌子有些暈地說:“可以麻煩您把醫院地址告訴我嗎…”


    ……


    星洲突然之間就變了天,黑壓壓的雲罩在頭頂上,有雨要下,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掐著喉嚨般的窒息味道。


    薑一綠坐在出租車後排,右眼皮不受控製的跳,掌心的汗幾乎濕透了紙巾。


    她控製住自己不要胡思亂想,但仍舊是控製不住的冒出血腥的場景。然後不可避免的回想到了六年前的那天。


    太過緊張的情緒讓她產生一種嘔吐感,下車後腳步虛浮的往急診科裏跑去。


    醫院燈光冷白慘淡,在見到林修白的那一瞬間,眼睛上籠罩著一層霧,隨著睫毛一動,瞬間裂了開來。


    林修白坐在病床邊,旁邊有幾個民警在坐筆錄,薑一綠走過去時正好聽到他們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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