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烤肉之後,氣氛才逐漸熱烈起來,歡笑聲伴著烤網上滋滋冒油聲和炭火碎裂聲回蕩在包間裏。“這家店味道不錯啊,全中之後大家再一起來吃吧!”黃瀨涼太提議。其他人紛紛響應,青峰大輝沒聽到黑子哲也的聲音,一轉頭發現黑子哲也臉朝下,趴在桌上睡著了。“黑子已經睡過去啊!”其他人好奇地看過來,不知是誰起的頭,也許是桃井五月,也許是黃瀨涼太,大家都跑過來和睡著的黑子合影。雀部拓也看著那幾個人的舉動,無語道:“前輩們也太幼稚了吧!”結果轉眼就看到同為一年級的白鳥彌也拉著赤司征十郎過去了。黃瀨涼太還走到包廂角落,高舉著手機,讓自己和其他人全部入鏡。“我要拍照了,大家看過來!”白鳥彌站起來踮起腳,把左手舉得高高的,試圖讓自己更顯眼一點。赤司征十郎扶著重心不穩的他,朝鏡頭露出微笑。青峰大輝拉起睡著的黑子哲也,黝黑臉上笑出兩排白牙,桃井五月擺出規規矩矩的剪刀手。紫原敦像倉鼠一樣鼓著裝滿食物的腮幫子,綠間真太郎托著今天的幸運物綿羊玩偶,鷺川清誌伏下來擦拭桌麵,筷子夾肉的鷹宮真樹下意識望過來,虹村修造按住雀部拓也的腦袋,教訓學弟,鶴見平助在一旁擺手幹笑,生怕也被修理。照片定格,黃瀨涼太將這張照片發上他的社交賬號,迅速收獲一連串的點讚和評論。雖然吃飯補充了體力,但是身體上的疲勞感是不會消散的。在溫暖的房間裏吃飽喝足,實在讓人犯困。結束嬉笑打鬧之後也挺晚了,大家都累了,癱在榻榻米上,沒力氣起身回家。有好幾個人都眼皮打架,歪倒一旁昏昏欲睡。這樣的情況也不放心他們走路或坐車回家,盡職盡責的赤司征十郎隻好讓司機把他們送回去,並讓司機給其他家長說明情況,白鳥彌也把自己的司機借出去。他們兩個最後一批離開,赤司家的司機先完成任務回來,白鳥彌的司機剛剛出發送人,回來還要好一陣,赤司征十郎不放心他一個人等車,便問道:“今晚要不要住我家?”反正用品一應俱全很方便,而且父親大人回家很晚,白鳥彌不假思索地答應下來,發個短信給父親大人,就熟門熟路地坐上車。橫濱。夜晚是港口mafia活動的時間,森鷗外自然也還在上班。他背著手,在窗前看著月光下鍍上一層銀白光輝的橫濱市,身後,太宰治正站在陰影中,用毫無起伏的語氣向他匯報初步調查結果。“補體檢確有其事,隻不過赤司征十郎早已將白鳥的名字劃掉,他根本不在體檢名單上。今天找上來的體檢中心工作人員身份核驗通過,根據他的手機信息調查,是軍方通過體檢中心給他下達的指令。”“軍方早在上一次體檢後就聯係到了體檢中心,要求他們提供白鳥的血樣,不過白鳥根本沒參加體檢。”這是幾個小時的初步調查情況,關於軍方究竟為什麽要這麽做,他們還不得而知。“軍方麽……”對軍方極為熟悉的森鷗外察覺到了他們行動的違和感。如果軍方一開始就留有研究所的資料,那麽依靠樣貌、虹膜、指紋、聲紋、行動模式、異能力、指令式……早就能確定白鳥彌的身份,沒必要死磕最難弄的血液。等把人弄到了,血液要多少有多少。可他們現在的行為,看起來還沒完全確認白鳥彌的身份,所以才需要先行采集血液。為什麽一定是血液?小彌的血液對他們而言有什麽重要的嗎?如果他們有資料,又怎麽會到現在才開始動手?並且還處於確認身份的階段?森鷗外深思著。要是小彌的血真有什麽特殊作用,那他們可不會隻要一點點血樣。顯而易見,他們沒有資料,無法依靠其他方式,隻能靠血液驗證。既然沒有資料,又是怎麽用血液驗證的?因為被改造過,所以基因異常?但如果都有單個實驗體的基因數據,又怎麽會沒有其他的資料?基因……實驗體從何而來?無論實驗體是孤兒、本體、複製體還是實驗室的胚胎,身上一定會有源自父與母的基因。“血緣關係鑒定……”森鷗外無聲地吐露出自己的猜想。軍方或許不知道也不關心單個實驗體的具體數據,可他們一定知道研究所的大致研究方向。而從中原中原的經曆來看,遇到合適的異能,研究所一定會物盡其用,用那個基因製造出更多實驗體。如今實驗體都沒了,軍方也不像還有本體基因的樣子,但親代基因也許還在。隻要將白鳥彌的血液與他的基因提供者本人或親緣做配對,軍方就能確認他的身份。他的小彌可能還有親生父母或者兄弟姐妹。隻是一個猜想而已。森鷗外重新冷靜下來,他立刻又想到很多種其他可能。但曾身為軍醫的他,仍然認為這個猜想可信度更高。森鷗外沒做說什麽,也沒有讓下屬去調查這件事,放任他們按照原本的步調走。讓他們去調查自己的結論,灌輸先入為主的結論,這是大忌。一臉深沉地想完,森鷗外的手機響了。他打開手機,看到了白鳥彌發來的消息,因為前輩生日聚餐太晚,直接住赤司家今晚不回來了。才回家住了一天又被拐跑了!森鷗外麵無表情地轉過身來,幽深的目光盯著百無聊賴的太宰治,端詳片刻後親切地說:“太宰君,我記得明天是你生日,大家一起聚餐給你慶生怎麽樣?”給一個想原地去世的家夥慶祝他出生的日子。太宰治瞬間露出難以抑製的惡心表情,不偏不倚地對著他幹嘔,表示出明晃晃的嫌惡。森鷗外一臉遺憾。-“誒,青峰前輩還沒來嗎?”周一早上的晨訓,開始訓練好一陣,白鳥彌也沒看到青峰大輝的身影,他疑惑地問其他前輩。晨訓是在上課前,一般不會被班級的事幹擾,大家都會整整齊齊地過來訓練。綠間真太郎也感到奇怪:“還真少見,青峰以前訓練從沒遲到過。”“小青峰是不是睡過頭了啊。”黃瀨涼太笑著說,“小白鳥找他有事嗎?”“當然有啊,”白鳥彌揚著興奮的笑容,“上周四赤司前輩讓你們寫的檢討書,該給我了。紫原前輩那份周五就已經給我了,剩下你們三個上周五去打練習賽,所以今天必須給我哦。”“我的已經寫好了,晨訓完給你。”綠間真太郎說。“我都快忘了這回事。”黃瀨涼太欲哭無淚,後悔問他。場邊的桃井五月正在打青峰大輝的電話,好不容易接通了,聽到對麵傳來的還未蘇醒的含糊語氣,趕緊催他起床。掛斷電話,桃井五月深深歎氣:“青峰君訓練很積極的,難道是昨天周末又跑去和人打球打到很晚?”鑒於青峰大輝平時表現良好,今天是初犯,教練們也沒多說什麽,隻讓桃井五月提醒他把訓練補回來,再把遲到的懲罰訓練也做了。對於沒有請假的遲到,帝光籃球部自有一套懲罰標準。一整個晨訓,青峰大輝都沒出現。按照桃井五月提醒他的時間算,他怎麽著也該趕到了。結束訓練的紫原敦說:“峰仔是放下手機又睡過去了吧。”“有可能。”黃瀨涼太已經做好了之後嘲笑他的準備。桃井五月看起來卻有些憂心。“桃井同學?”黑子哲也喚回她的思緒,“你在擔心青峰君嗎?”桃井五月點點頭,眉宇間還帶著淡淡憂色:“上周五的練習賽之後,青峰君心情不太好,我總感覺是不是因為那個。”“我聽說前輩們上周的訓練賽,青峰前輩一個人就拿到了80分!最後我們學校拉開了120多分的分差,教練還給他在這周也排了練習賽。”白鳥彌湊過去,不解道,“聽起來明明超厲害,為什麽會心情不好?是對手不好嗎?”“不知道……但應該和對手沒關係。”桃井五月搖搖頭,“上次和平時的練習賽水平差不多,青峰君他們也是很輕鬆就贏了,沒被刁難。”得不到結論,白鳥彌暫時先記下這件事。中午,他趁著午休時間繼續去找青峰大輝要檢討書。食堂看到人,教室也沒看到人,幸好路上有人告訴他在天台看到了青峰大輝的身影。白鳥彌立刻找過去,果然在天台上找到了枕著手臂仰麵午睡的青峰大輝。“前輩!”白鳥彌手放在膝蓋上,蹲在他身邊。青峰大輝眉頭皺了皺,沒睜眼,白鳥彌於是開始用手指戳戳戳!青峰大輝被他煩得不行,可算睜開眼,瞥了他一眼,慵懶地問道:“什麽事?”“檢討書。”白鳥彌攤開手心,向他討要,“其他前輩都已經給我咯。”青峰大輝頓時心虛起來,往邊上蹭了蹭,側過臉說:“沒寫。”白鳥彌早有預料地掏出紙筆,催著青峰大輝當場開始寫。有個小監工在邊上,青峰大輝逃脫無果,隻好伏在地上磨磨蹭蹭地寫起來。白鳥彌盤腿坐在地上,托腮看他寫檢討書,順便吐槽:“前輩的字好醜啊。”“嗦!”青峰大輝嘴角一抽,“你的字就像剛學會寫字的幼兒園學生一樣,一板一眼的,你還好意思說我。”因為自己就是才學一年多啊。白鳥彌理直氣壯:“反正比前輩歪歪扭扭的字好看!”拌嘴幾句,白鳥彌說:“青峰前輩果然看起來不太開心,是因為之前的練習賽嗎?一個人就拿了80分,應該很開心才對吧?難道是因為比賽前一天晚上烤肉吃多了,身體不舒服?”青峰大輝書寫的動作停下。他腦中又想起周五那場練習賽。他啞聲回道:“不,那天我的狀況前所未有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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