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親大人應該來了。”白鳥彌走出校門口東張西望, 看到熟悉的車牌,立刻換上笑臉,朝大家擺擺手,“我家車在那邊,我先走啦,前輩們下周見!”盡管到處都是雨水,但白鳥彌還是步伐歡快地踩著小水塘跑過去。拉開車門,果然看到森鷗外在後座等他。把雨傘交給司機,白鳥彌鑽進後座,車門一關便將外麵的雨聲隔絕,他把窗戶降下來一點,車一上路就有源源不斷的涼風吹進來。偶有雨滴順著細縫飛進來打在臉上,白鳥彌往中間挪了挪,貼著森鷗外坐。和往常一樣,他滔滔不絕地說著今天學校裏發生的事。他今天運氣是有點不好,訓練的時候遇上了不喜歡的配合訓練,進球率也差了一點。綠間前輩給他帶了幸運物,不過訓練結束之後他就吃掉了,反正前輩的幸運物隻有一日時效,而且都要回家了,應該也不會有什麽倒黴的事。說完自己的事,白鳥彌沒忘了問家長會的事:“父親大人,老師誇我了嗎?”問完話,他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但他想不明白這種預感從何而來,老師總不可能說他的壞話。“誇了很多哦。”森鷗外複述老師那些誇獎。白鳥彌聽著快要飄飄然了,森鷗外又微笑著升起與前座的隔音板,在他麵前徐徐展開一個紙筒。看到上麵的字,白鳥彌一個激靈回過神來,瞳孔猛縮。森鷗外不偏不倚地盯著他,微笑不減分毫,像個語重心長的好父親。“不過小彌能和我聊聊你的理想嗎?比如,成為警察?”!!哦吼,暴露了!後座裏一下子陷入寂靜,隻有窗縫帶來外麵的風聲、雨聲與路麵上的雜音,卻顯得這裏安靜得詭異。這種安靜在這對父子之間格外不同尋常。白鳥彌有幾分心虛,小聲嘀咕:“我現在不想當警察了。”這是實話。警察太小了,他現在晉級了,目標是獵犬!身經百戰的森鷗外並沒有被他輕易糊弄過去,白鳥彌難得的心虛表現反而說明了其中有問題。聯係到白鳥彌對福地櫻癡的關注,他一針見血地問道:“改當獵犬了?”白鳥彌睜大眼睛,驚訝的神色已經不言而喻。車輛停下,他們通行無阻地回到家,但是父子倆沒有一個先下車。“你為什麽會想去當軍警?”森鷗外按了按太陽穴,苦惱萬分。他不覺得白鳥彌在麵對組織的俘虜和那些屍體時的表現是裝出來的。白鳥彌身上根本不存在正義感,也沒有那個演技,既然如此,他究竟為什麽會選擇軍警?“還不是因為父親大人!”既然已經被發現了,白鳥彌也理直氣壯了,他雙手叉腰,抬起下巴控訴,“父親大人要是違法亂紀被抓的話會查到我身上的,我才不想被抓起來。”森鷗外嘴角抽了抽:“你為什麽會覺得港口mafia會被抓?”“為什麽不會?父親大人忘了你到現在都沒有異能開業許可證?大英雄福地櫻癡的宣講隻是幌子,他是來見我的,也就是說父親大人來你已經被盯上啦!”白鳥彌一副“你都自身難保啦,全靠我操心”的表情。“之前父親大人不是教我要審時度勢、明哲保身、降低損失、雷霆出手嗎?”白鳥彌錚錚說:“我現在就是在審時度勢,既然父親大人被盯上了,那隻要我趕在軍警之前雷霆出手把父親大人送進去,我就是明哲保身了!說不定我還能因此晉升,把中也哥他們保下來,這也算降低損失了。換成是父親大人,肯定也會這麽做的吧。”他無辜地眨眨眼,一臉理所當然,完全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什麽問題。這張可愛的臉顯得如此可氣,森鷗外一口氣梗在喉間。我教你的東西是用在我身上的嗎?好家夥,你不僅想當軍警,還想把家裏一網打盡去換功績嗎?叛徒竟是我兒子?!的確,這種為達目的犧牲不惜親密之人的行事風格他能理解,甚至有幾分欣賞,但前提是被背刺的那個不是他自己、不是港口mafia!森鷗外感覺自己的血壓在飆高,不過他依舊很冷靜,冷靜地思考著。很顯然軍方知道的比他們更多,已經盯上了小彌,並且極其重視,甚至派出了福地櫻癡來接近小彌。不論白鳥彌的異能是什麽,他都不可能讓軍方得到白鳥彌。但是白鳥彌對港口mafia沒有任何歸屬感,甚至於連他這個父親,在白鳥彌眼裏也是隨時可以放棄的存在。森鷗外對於被拉去看軍警電影、被送換裝娃娃之類的事都可以一笑而過,也不介意做點愛心便當刷好感,但港口mafia是他的底線。他需要用港口mafia來完成夏目老師的三刻構想計劃,來保護橫濱。森鷗外眼神暗了暗。白鳥彌敏銳地察覺到什麽,看他的眼神帶著一絲絲警惕。“父親大人想把我像夢野久作那樣囚禁在地下禁閉室嗎?”“怎麽會呢?”森鷗外還是微笑著,是對待患者一樣如沐春風的微笑。從白鳥彌帶著夢野久作離家出走之後,森鷗外就知道普通的禁閉室困不住他,而組織內現在也沒有空間係異能力者,太宰治也不可能24小時看守白鳥彌,他已經打消了這個念頭。他不得不承認,走溫情路線是最好的選擇。可從龍頭戰爭之後算起已經半年多,他還是沒能得到白鳥彌的完全信賴。為什麽一個涉世不深的小孩子會那麽難攻略?森鷗外若有所思。他覺得自己的攻略就算離成功還很遠,也不至於是“能被隨時放棄”的階段。外人還說他冷酷無情,最沒心沒肺的不是這個家夥嗎?居然一直計劃著賣爹!森鷗外磨了磨後牙槽,氣不打一處來。想打孩子。他眼神深沉地看著白鳥彌。白鳥彌看他的眼神更警惕了。“我又沒做錯什麽!而且我也有為父親大人考慮過,給你準備了禮物的。”白鳥彌拉開車門,冒雨衝進主宅,跑回房間去拿他所謂的禮物。森鷗外撐著雨傘下車,走進別墅裏,心底突然生起一絲絲期待。他說不定並沒有被放棄,畢竟他們的父子關係其實還不錯。他走到客廳,發絲還滴著水的白鳥彌已經抱著一塊板下來了。“給,父親大人!這可是獨一無二的禮物,我都沒有給中也哥要呢。”他得意洋洋把簽名板遞過來。單看簽名板肯定會生氣,但是在知道自己打算賣了他之後再看到這麽貼心的準備,一定會釋然吧!森鷗外看著那塊簽名板,看到上麵的字。【請友善對待牢裏的人。by福地櫻癡】森鷗外瞳孔地震。小彌已經把他進局子之後的事都安排好了?!你沒給中也君要,分明是因為你打算賣了我,再去保他吧!森鷗外氣笑了。更糟糕的是,熟悉白鳥彌的他竟然還真的感受到了一絲絲對於老父親的關愛。至少小彌還希望他在牢裏過的好一點,沒有不管不顧。森鷗外心酸地想到。和半年前比起來,溫情路線好像還是有點效果的。這麽說來讓他認同港口mafia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小彌前不久才知道他們家是幹什麽的,可以慢慢教。但是……此時此刻的他還是想打孩子。至少準備賣爹的事得好好教訓一下!小沒良心的,該打屁股了。現在就背刺賣爹,以後他能幹出什麽事完全不敢想。森鷗外咬牙切齒地抬起手,白鳥彌猛地向旁邊跳開一步,無比震驚地看著他,比得知打籃球要團隊合作的時候還要震驚。“你想打我屁股?!”他拔高聲音,滿眼難以置信,氣得炸毛。森鷗外微笑著朝他伸出手,“小彌,過來。”“你想打我屁股!笨蛋才過去!”白鳥彌退開幾步,餘光卻瞥到愛麗絲出現在他身後。他被前後夾擊了!白鳥彌氣得跺腳,氣呼呼地說:“我生氣了!”森鷗外說:“可是我也很生氣呢,我的好兒子居然想把我送進牢裏。”“我還沒成功呢。”“我也還沒打到呢。”“是你先幹壞事的!本來就該進局子,讓我來抓才是降低損失!”“哦?小彌沒幹過壞事嗎?”森鷗外笑吟吟地看著他,“就算沒幹過也沒關係,我要是進去了,一定會告訴軍警小彌的‘豐功偉績’。唔,把中也君做的事情按在小彌頭上怎麽樣?你不是想保他嗎?”白鳥彌鼓起臉,大聲說:“你這是栽贓!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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