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不過摩拉克斯也同樣表露了疑問的神情，雖說類似夢之魔神一般的魔神在失去追隨者的情緒來源之後會逐漸失去力量，消磨意識。但速度也著實太快了一點，就好像冥冥之中有另一股力量壓製著她，加快她的消亡時間一樣。摩拉克斯並沒有在夢之魔神的事情上說太多，反而提起了另一件事轉移了話題。隻是囑咐封遊剩下的時間裏要多加小心，魔神消散的過程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消散的那一瞬間，不滅的魔神力量體爆發出最後殘存的能量。如果封遊還是不太放心的話，可以把裝有夢之魔神的瓶子寄存在他那裏。摩拉克斯見識過魔神消散時刻產生的力量，也同樣知曉他產生的力量。否則那麽多被他打敗的敵人打敗的魔神，就不會隻是被封存在孤雲閣下了。但封遊在深思熟慮之後，還是拒絕了摩拉克斯的建議。他感覺，夢之魔神放在他那裏，比放在摩拉克斯的手上，要安全地多。前不久封遊剛從甘雨口中得知，魈的傷勢快要好得差不多了。今日也正好方便他去看看夜叉。封遊仔細想了想，還是把夢之魔神的瓶子裝進了自己的空間裏，出門。不知為何，近日的璃月似乎格外冷了一些，封遊每次出門都忍不住把衣服裹得更嚴實一點。先前為了風度，解開的暗色排扣也被老老實實地一顆一顆扣起來，直接把整件長披風款式的紐扣全部扣齊，嚴嚴實實地遮住脖子的部分。等封遊走到了魈安置的地方，他表現地比在床上躺著的病人還要淒慘。甘雨一向是在後方負責工作的，統籌後備資源保護受傷人員等等都能由她來負責。原本甘雨手裏正捧著一杯熱水，見到封遊臉色蒼白地走進來，連忙上前把熱水遞給了封遊。“封遊大人，你的臉色怎麽比之前還要蒼白了點？”封遊確實感覺太冷了些，順從地接過熱水也沒有推辭，聽甘雨這麽說也隻是有點惆悵：“也許是最近太冷了一點吧。”畢竟先前奧賽爾和那些魔神，也許影響了璃月附近的天氣也說不準。甘雨聽到封遊的小聲嘀咕卻有些疑惑。最近……並不是很冷啊。相比之前下雪的天氣可是暖和一點了。不過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封遊肩頭上的紙鶴帶走。紙鶴見到甘雨的視線，非但沒有感覺一絲被認出來的尷尬，還得意洋洋地張了張翅膀，頗有些狐假虎威的樣子。“這是……”留雲借風丟失的紙鶴吧？封遊捧著這碗熱茶，倒是沒有否認什麽，直接對上了甘雨此時疑惑的視線，為她解決問題。“確實。不過帝君讓這隻紙鶴跟在我身邊，向我學習學習。”自上次的那一場慶典結束之後，甘雨也從魈和若陀那裏知道了一些事情，不過也了解的並不多，隻是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大概，更多的細節她卻沒有再去問。現在見到了這隻紙鶴，倒是有些吃驚，但很快便意識過來。畢竟留雲借風真君她，再也沒有提到過關於丟失紙鶴的事情。甘雨聽到封遊的話，還是有些好奇：“學習什麽？”封遊輕輕一笑：“當然是向我學習做人的品質。”“……”甘雨深吸一口氣，決定不能對長輩過於不禮貌。封遊很快提起另一件事情。“魈怎麽樣了？”甘雨點點頭，示意夜叉他傷勢恢複得很不錯。“浮舍和應達兩位大人才來看望過夜叉大人，剛剛才離開。”甘雨年紀雖小，說話也是輕聲細語的，但條理做事都很清晰，“夜叉大人也很想見見您呢。”封遊把手裏的熱水全部喝完，原本凍僵的四肢在暖和的屋內多多少少不那麽冷了一些。他直接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趕路時被吹得不那麽整齊的衣服：“那麻煩小甘雨帶個路啦。”進入裏屋時，溫度控製得更好，不像是身處冬日，更像是在和煦溫暖的春季一般，十分舒適。封遊當場便打算一定要找到布置室內環境的人，到時候讓他教教他怎麽使用這個。其實仙人是不怕冷的，溫度的影響對他們來說不大，布置洞府內的溫度也大多屬於個人的愛好，比如符合環境裝修之類的。如果願意，他大可以把住的洞天景象全部變化成銀裝素裹的隆冬。魈正安靜地躺在床上，周圍都是柔軟的被褥，很適合病人休息。在聽到外麵傳來的動靜時，魈便已經支起了身體，想來也是來找他的人。不過在看到封遊的那瞬間，他就想要從床上爬下來，連忙被甘雨和封遊製止了動作。魈看上去還有那麽點不高興，側著臉。“這點小傷而已……根本算不上什麽。”“以前這種程度的傷口根本不需要休息，我還可以再斬妖邪。”魈說這些話，本意是為了作證，這對他來說根本不算大傷。但落在聽著的人的耳朵裏就不一樣了。魈他以前，過得好慘！收獲了一片慈愛目光的魈正莫名其妙地想找出處來源。不過很快他便正色地看向封遊。說之前還猶豫地瞥了一眼正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明明是為了表達謝意，自己卻還躺在床上，著實不太禮貌。雖然封遊還不知道為什麽，但多多少少懂一些少年此刻糾結的原因，大方地揮揮手：“無礙，魈你想說什麽便直接說就是。”嗯，連這種變扭勁都像他曾經在叛逆期的血親。封遊都這麽說了，魈也不再繼續糾結下去。“封遊大人，多……”感謝的話還沒有說出口，便直接被封遊打斷了。“不必言謝。”封遊的臉色自進了裏屋之後好了不少，不再像甘雨初見時那麽蒼白，笑起來的時候確實是有那麽些溫柔的意思在裏麵。肩膀上的紙鶴也是留雲借風真君的得意之作，不說話不做表情的時候也還是能勉強裝一下仙鶴的底子。“可是沒有您那時給我的力量，我不會那麽快好起來，更不會如此輕易地壓製住了業障。”魈有些較真，旁人對業障的影響或許了解得不那麽深刻，他不一樣。時刻和業障汙穢打交道的夜叉，還是第一次感受到了鮮明的力量清除了他本身纏繞的業障，業障來自於殺戮，不會消失隻能被壓製。等他醒來時卻發現，原本在他身上經年累月積累而生的數多業障竟然消失了大半。業障沒有全部消失，但那股力量也沒有全部消卻。魈找不到純白的力量到底在哪裏，但卻可以清晰地知道，它會消除以後產生的那些業障。換言之，則是他以後身上的業障絕對不會再發生侵擾本體意識，造成反噬的作用了。魈的本能，足夠壓製還未清除的業障。麵對這樣的事情，魈不可能繼續無動於衷，即使麵對封遊的拒絕，他還是想要再繼續開口道謝。但封遊早已經預料到了他的想法，彎了彎眼睛，笑眯眯的開口。“……我的弟弟妹妹一定也很想和你再見一麵的。”魈看著封遊的眼神，突然想起了當初說的一千份杏仁豆腐，臉色變了好幾次。最終還是歎氣。“……我也想見一見大人的血親。”杏仁豆腐的食材講究，無論是糖的煉製、杏仁的篩選以及豆腐的磨練，都極其需要功夫，花費的時間和心血僅僅一道都已經可見一斑。吃到一份杏仁豆腐都難，能如此慷慨解囊地做出一千份……真是慷慨至極又賢良大方的人物。封遊見魈陷入沉思，終於不再提出感謝一事，把手抵在唇邊掩蓋住即將出口的幾聲咳嗽，眼底流露出幾分滿意的笑意。第29章 尋親的第二十九天封遊仔細地看了一圈床上躺著的夜叉此時的神色，滿意地點了點頭。雖有氣血不足之色，但已經比初見麵時好上了許多，身上的疤痕也已經消失不見。魈說的自己已經並無大礙也不假，隻不過夜叉族人都一致要求讓魈再休息幾天而已。封遊想了想，問起了另一個問題：“帝君大人，可曾來過此地？”魈想了想，搖頭：“幾天前是來過的，不過帝君大人日理萬機，哪有每天都來看望的道理。”或者說，自己的傷勢能讓岩王帝君都來看望他，已經很出他的意外了。這在之前的陣營裏，是從未經曆過的事。若說一開始或許是為了報答帝君解救他的恩情才留在璃月，但現在絕非是恩情二字可以概括。不過魈是絕對不會承認這一點的，坦誠直白這幾個詞，對如此年紀的少年還是太早了一些。封遊抵住唇，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好好休息，不必多心。”魈怔愣了一下，似乎不太了解封遊話裏的意思，下意識用探究的眼神看向封遊。但感受到周身從未有過的如釋重負感，似乎又明白了什麽。是那一天見到的純白色的能量嗎？封遊說完後便轉身離開，看上去還有什麽更重要的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