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伊戈爾打算等都全部想起來，找回他的身份還有職業再去考慮怎麽補償卡維。那邊卡維見伊戈爾沒有再問下去，懸著的心不由放下。“那你先坐會吧，好好回憶一下，說不定就都想起來了。”卡維進來後很自然的說道。伊戈爾則環視了一圈周圍，他注意到書房，“我能借用筆和紙嗎？”他頭腦裏出現的線索和情報太多，單純靠想的話，他肯定會再次頭疼。“可以，你去書房吧。”卡維看出伊戈爾要做什麽，他很支持這樣做，“那邊有水果你可以隨便吃。”“謝謝。”真誠的道謝，伊戈爾去了書房，他掃過兩張桌子，最終打算選擇了靠窗的那張小桌子，因為桌上正好有幾張空白的紙張和削好的鉛筆。不過在此之前，他先問了問卡維這些紙能不能用。卡維過來看了一眼，告訴伊戈爾這些都能隨意取用，那本來就是打草紙。“是我畫隨筆剩下的，你用就行，不夠在抽屜裏還有。”卡維爽快的說。得到卡維的同意，伊戈爾才坐下開始準備做思維導圖。見到伊戈爾開始動筆，卡維決定不打擾，提出他去附近買菜。“我會盡快回來，對了，一直忘問了，你有什麽忌口的嗎？”走之前他不忘詢問伊戈爾有沒有不吃的食物。伊戈爾感受到卡維的關心，他突然覺得雖然和自己沒有血緣關係，但親生兄弟可能也就這樣了吧。謝過卡維的好意，伊戈爾表示他沒什麽忌口的菜，接著目送他走出房間。等卡維走了，這間不小的書房裏僅剩下伊戈爾一人。伊戈爾抽出一張紙，提起筆現在左上角寫上愚人眾這個關鍵詞，他的很多記憶都是因愚人眾才出現，這或許能證明，它和自己有很大的牽扯。把重新得到的那些記憶進行梳理歸納，隨後一條條的擠在白紙上，近乎是本能的，像鍾離是岩王帝君之類的消息，伊戈爾都故意略過。不知道過了多久，等這張紙都寫滿，伊戈爾得出他的真實身份。他是愚人眾的高層，前往璃月是因為一次任務，認識鍾離得知他的身份也與任務有關。至於與他一起去璃月執行任務的人，他暫時還想不起來，但他知道對方的職位，是執行官。正式的執行官有十一個。伊戈爾在紙上最後寫出來這句話，他現在僅剩的問題是，他是不是十一個執行官之一。假如他是，那他的身份就解開了。盡力的回想與執行官有關的事，伊戈爾終於有所收獲，不過那些收獲和他設想中的有所區別。在昏暗的車廂內，他看見一名有著缺少光亮的藍色眼睛的執行官輕輕的吻上他的額頭，對方臉上有著些許的羞澀，像是個純情開朗的大男孩。然而他是愚人眾第十一席執行官達達利亞，伊戈爾模糊的記起他們曾經是‘競爭’對手，在至冬城外的湖上戰鬥過一場。所以達達利亞也喜歡我？伊戈爾又感受到震驚，但他的震驚持續沒多久，又有另一個畫麵出現，他站在落地鏡前，戴著眼睛的黑發男人打扮著他，就像裝飾著最喜歡的娃娃。一個璃月的名字隨即出現，下一秒伊戈爾感覺耳垂仿佛傳來疼痛。潘塔羅涅。默念著這個代號，伊戈爾想起那些由他鼓勵發行的以執行官為原型的小說，當即他的拳頭硬了。這一刻他明白了為什麽他知道他會把自己當做小說裏的另一個主角，因為那就是以他為原型！那些至冬的小說流入璃月，璃月人看完也以此為靈感創作。不巧的是璃月又有以仙人和神明作為原型的傳統，所以他和鍾離才陰差陽錯的成了主角，在每篇璃月小說裏上演愛情大戲。屬於歪打正著了。伊戈爾無奈的想，不知道為什麽他越發感覺失憶是對他好，之前的他到底是怎麽在被多個執行官和神明喜歡的修羅場裏生存？放下筆，一時間伊戈爾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值得慶幸的是在捋順很多信息後，他的記憶逐漸恢複。雖然還沒想起來他的職位和來須彌是做什麽，但起碼沒有一開始那樣的茫然無措。所以為什麽他仍想不起來自己的職位和來須彌的原因？伊戈爾思考著這個問題，他有種預感，自己的職位和來到須彌的原因，與他突然失憶有直接關係。這個念頭一經誕生，伊戈爾莫名呼吸有些不順暢，仿佛他是窺破了什麽天機一樣。默默地閉上眼睛，他嚐試著在黑暗這個壓下那股窒息感，等伊戈爾心情回複再度睜開眼，突然發現身邊有人。因為剛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再加上由於失憶的緣故，他的警惕性降低了太多，以至於伊戈爾想戒備的時候，站在他身邊的人都收回視線，開始說話了。“你的思維導圖做的不錯。”伊戈爾聞言抬起頭，他看到是一名灰白色頭發的年輕男人。“謝謝。”禮貌的道謝的同時伊戈爾猜測這個人的身份，然後他腦海裏出現一個名字，艾爾海森，教令院的大書記官，推翻大賢者的功臣，目前擔任代理賢者一職。回憶起艾爾海森的身份和事跡，伊戈爾的腦海裏又浮現出一些畫麵，但都很模糊。考慮到艾爾海森是代理賢者，那麽他有沒有可能知道他真正的身份？可是不等伊戈爾開口問，那邊艾爾海森先說道，“是卡維帶你回來的？”這是個問句，艾爾海森卻用了肯定的語氣。伊戈爾點點頭，“是的，我在路邊暈倒，卡維先生恰好路過，便把我送到醫院。”頓了頓，鑒於艾爾海森都看到他的思維導圖，那也沒什麽好隱瞞。“我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失去部分記憶，暫時無處可去，卡維先生出於好心把我帶了回來。”聽到伊戈爾的部分記憶出問題，艾爾海森微微沉默，好像是想起一些事。接著艾爾海森直白的問。“那你現在還有什麽沒有記起來？”“身份，來須彌的目的。”伊戈爾簡略的說。“我可以回答你，如果你想知道的話。”出乎預料的是，艾爾海森得知此事後把選擇權交還給伊戈爾。皺了皺眉頭，伊戈爾不懂艾爾海森要賣什麽關子。“失去記憶有時並非是一件壞事，而是在保護，我想你有所體會。”說著艾爾海森意有所指的看了眼那張思維導圖。伊戈爾明白了艾爾海森的意思，那陣頭疼他還記得，大量的記憶直接衝擊會造成他的思維混亂。但是一直什麽都不知道，又很令人窒息。最終伊戈爾選了個折中的方法。“艾爾海森先生，那能不能請你告知我的身份？這樣的話，我也方便回去。”伊戈爾認為知道具體的身份，他就可以自己去調查。“你是愚人眾的候補執行官。”言簡意賅的回答，艾爾海森身為代理賢者與沒失憶前的伊戈爾打過交道，不過那隻限於文件上，總體來說他覺得這位負責善後的候補執行官是個聰明人。而往往正因過於聰明，邏輯上的錯誤和藏在細節的扭曲感才會被注意到。艾爾海森清楚那些禁忌不可深究，不可觸碰，他認為伊戈爾也有這份自覺，不會太去探究他失憶的真實原因。得到自己的身份，原本記憶裏被遮蓋住的一部分又豁然開朗。伊戈爾當即懂了他對卡維情緒上的敏銳是從哪裏來，是日積月累工作帶給他的，並且他也想起來自己大部分的過去，盡力拯救世界的目標，那些閃過的留影機快門和報社對他的稱呼。至冬的冰玫瑰。壓下內心升騰起的羞恥感，伊戈爾再度向艾爾海森道謝。這時買完菜的卡維剛好回來，這次他忘帶了鑰匙。艾爾海森輕車熟路的去開門。轉頭望過去，伊戈爾聽到了接下來艾爾海森和卡維的對話。“艾爾海森？你下班了？”卡維說話時語氣裏滿是驚訝，“你不是要加班嗎？”“我今天提前回來。”艾爾海森隨口解釋，接著又反問，“倒是你把陌生人往家裏帶，沒有一點警惕心嗎？”“什麽叫沒有警惕心？他昏倒在路邊的餐廳，我不能放著不管吧，而且他隻是失憶了。”反駁完卡維才想起來一件事，艾爾海森和伊戈爾見過了。可不等卡維細想，艾爾海森冷靜的給出更優選，“你可以將他交給風紀官，他們會處理。”那些風紀官都認識伊戈爾，見到他了解完情況自會把他送到愚人眾的辦公室。但是這些信息卡維是不知道的，他隻覺得艾爾海森這樣做太過分。伊戈爾眼看兩人要吵起來，他歎了口氣。感到生氣的卡維默念著有客人，隨即壓低聲音說，“看在有客人在的份上，今天我不和你吵。”當著客人的麵吵架實在是不符合他的待客之道。“隨意，不過我還是勸你，在把人帶回來之前，先考慮清楚如果‘客人’的身份有問題，你又要怎麽辦。”艾爾海森做出最後的警告。“這點不用你提醒，我自己會判斷。”卡維咬了咬牙。他還是有基本的判斷能力，要是伊戈爾真是壞人，他絕對不會把他帶回來。但這話再和艾爾海森討論沒有意義，他們對事物的看法完全是兩個極端。伊戈爾則看準兩人不再說話，他收起那張思維導圖走過來，“卡維先生，我已想起來我的身份，我還有些事情要做，所以我想先回去可以嗎？”他還記得吃飯的事，奈何現在他覺得回去尋找自己來須彌的原因更重要。聽到伊戈爾記憶恢複了，卡維替他感到高興。“可以，你回去就好，下次有機會我們再見麵。”卡維沒有強留，每個人都有事要忙。伊戈爾客氣的笑了笑向卡維表示感謝，隨後他沒多留立刻離開。等他走了，卡維掃了眼坐下看書的艾爾海森，最終沒選擇繼續那個話題，而是放下菜去書房收拾那張被伊戈爾使用過的桌子。一進來他意外的看到桌子已收拾好，所有的東西都擺放回原來的位置。卡維看著那張桌子，突然感覺有這麽個弟弟也不錯。有禮貌，說話做事又沒那麽的不近人情……在心裏發出一聲遺憾的歎息，卡維覺得伊戈爾的失憶持續時間長一點也好啊，這樣他說不定還能再體驗一會當哥哥的感覺。抱著這份遺憾，卡維走向書桌想再看看有沒有需要收拾的東西，結果他發現一條留言和一張支票。支票上麵已填好五十萬摩拉這個金額。【卡維先生，請收下這筆定金，下個星期一如果你中午有時間，可以去蘭巴德酒館與我見麵，我這裏有個裝修項目想交於你，開工時間可以由你定。】卡維讀完紙條再看那張支票，突然很想衝出去對艾爾海森說，做好事還是有好報的。這筆定金比他今天要去談的那個委托全款給的傭金都要多。也是這時卡維猛然好奇起伊戈爾到底是什麽身份。另一邊伊戈爾正用最快的速度返回愚人眾駐紮在須彌城裏的據點。一路上他都在安排到了辦公室從哪裏開始查起，他要以最快的速度弄清楚他來須彌的任務。可是走到一處水果攤附近的時，伊戈爾突然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