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愚人眾收集到的資料上來看,社奉行現任家主的家臣早在旅行者到來前便來到離島做準備工作,可謂是從一開始就把旅行者和派蒙安排的明明白白。回憶起那些情報,伊戈爾大致明白為什麽散兵不願意出席宴會的原因。假設旅行者真的和社奉行站在一起,那他今晚很可能會受到邀請,作為貴賓出席今晚的宴會。而作為執行官散兵不想在這個時候直接麵對旅行者。伊戈爾做出這個推斷,這令他想起散兵似乎在很早前就與旅行者見過麵。所以說那句話怎麽哪裏都有旅行者是發自真心的啊。莫名的伊戈爾腦海中出現這樣一句話。隨後他不知道說什麽好,隻能默默與其他參加宴會的愚人眾先下船。剛走出船艙,他便看到一群稻妻打扮的人在迎接他們。在見到隻有伊戈爾出來後,那群稻妻人眼中浮現出些許的疑惑,個別還皺起眉頭。“散兵大人不出席今晚的宴會。”伊戈爾簡單明了的對他們說。站在最前方的幾名稻妻人聞言麵色不變,為首的人更是低頭沉聲說,“我等明白了,那請您上車。”即便是隱藏的很好,伊戈爾還會聽出來他們話語中的不滿,很顯然他們覺得散兵這樣做是對社奉行的怠慢。但伊戈爾沒有想去辯解什麽,他直接略過那群稻妻人,坐上本為執行官準備的車。與此同時,散兵站在在甲板上看著伊戈爾和那群稻妻人的身影消失,他又揮揮手,隨之幾名愚人眾出現在他的身後。“散兵大人。”一名愚人眾單膝跪地,恭敬的問道,“您有什麽吩咐。”“去調查旅行者在哪裏,注意不要被跟蹤。”散兵下達命令,既然伊戈爾在前麵吸引注意力,那他也該趁機做一些正事。得到任務的愚人眾在回答了一聲是以後便消失不見。散兵又在甲板上站了一會,便與其他留在船上整理資料和器械的愚人眾一起下船前往臨時的酒店,天後他們會在天領奉行的‘護送’下去稻妻城。對於這個流程,散兵在內心感到煩躁,但是為了計劃他隻能選擇忍耐。這時候散兵忽然又想到,他再度看向載著伊戈爾的車消失的方向。如果他沒記錯,這一任的社奉行的管理者依舊是神裏家。“還真是一點沒變啊。”散兵發出一聲嘲諷。與他同行的愚人眾聞聲按耐住好奇心一言不發,他們牢記來自伊戈爾的告誡,在散兵麵前不要多問不要多說。另一邊伊戈爾則在提前思考到宴會上如何應付神裏家家主的套話。嚴格來說這不是什麽特別正式的宴會,性質其實與凝光之前舉行的那次私宴差不多,就是愚人眾的代表和奉行的人見麵聊一聊罷了。伊戈爾推測大概率除了社奉行外,還有負責各類貿易的勘定奉行的人會出場,畢竟世代掌控勘定奉行的家家宅可就在離島上。也許到時候可以利用了一下稻妻奉行之間的不和睦的關係。漫無目的的思索著,伊戈爾內心大致有了個判斷。很快車輛就停在一座富麗堂皇的酒店前,車門被侍者從外麵打開。伊戈爾走出那輛車,他最先入目的是稻妻那經年不敗的神櫻樹。“這位大人,神裏家主和小姐還未到場,您可以在包間內稍作休息再前往。”侍者禮貌對伊戈爾說道。“哦,我明白了。”伊戈爾麵無表情的應下。隻是他不放在心上,被他帶過來充場麵的愚人眾有些卻很不高興。所以等來到酒店內專門準備的包間,那些愚人眾裏不少人開始憤憤不平的抱怨。“稻妻人太過分了。”這句話很快引起其他愚人眾的共鳴,可是礙於伊戈爾在場,他們沒敢大聲嚷嚷,僅是小聲的嘟囔。伊戈爾靜靜的聽著,等著那群新兵安靜下來他才開口,“我們也不是同樣嗎?”“啊?”那些愚人眾被伊戈爾的這句話弄得愣住,緊接著他們發現還真是這樣。與神裏家主身份對等的是執行官,伊戈爾雖然也算是執行官,但他是候補,從地位上還是與正式的執行官有一定的差距。“就算這樣,那也不能讓客人等著。”還有愚人眾不服氣。伊戈爾對此有點想笑,他再次提醒這些新兵,“嚴格來說,我們不能算是客人。”來自伊戈爾的暗示令愚人眾們無話可說,事實的確如此,他們不論是去哪個國度都是帶有目的,而且為了實現目的可以不擇手段。這樣的存在,不論在那個國度都不該被稱為客人。“以後你們會習慣。”伊戈爾無奈的說道,“然後認清楚自己的身份。”愚人眾本身就是個暴力組織,他們所做的一切調查都是為了那必然的一天。所以他不想讓這群新人產生誤解,反而希望他們能早日做好心理準備。也就在這時候,門被敲響,侍者告訴伊戈爾可以就餐了。“走吧。”伊戈爾對那群還在沉思的愚人眾輕聲說。這次那些愚人眾身上沒有那麽多的憤怒,這令伊戈爾放下心。伊戈爾先一步走出,隨侍者去了宴會舉辦的場合,那是一間典型的稻妻風格的房間,沒有桌椅,人們都坐在地板上。穿過人群,伊戈爾看到了坐在主座上的年輕男子,神裏家的現任家主神裏綾人,同樣也是社奉行的實際掌控者。“因事務纏身,我未能準時到來,還請諸位諒解。”神裏綾人用略帶苦惱的語氣對伊戈爾等人說。伊戈爾客套的笑了笑,“我們能夠理解,散兵大人這也是如此才沒辦法到場。”他故意提起散兵,防止一會神裏綾人問起來執行官去幹什麽。“所以應該是我們先道歉才對。”伊戈爾把姿態微微放低。“您太客氣了,萬事都以正事要緊。”坐在神裏綾人身邊的家大小姐千裏笑著接話,她試圖緩解氣氛。神裏綾人也笑了笑,表示對千裏的讚同。在此期間伊戈爾等人在侍者的指引中坐到屬於他們的位置。其中伊戈爾的坐席與千裏是麵度麵,都在神裏綾人的身邊,算是最尊貴位置了。伊戈爾想起璃月那些規矩,餐桌上的左右也是很有講究。放在平時伊戈爾大概還會通過作為研究一下神裏綾人的態度,現在他卻沒有這個時間。“我曾聽聞愚人眾的第六席執行官,散兵閣下是稻妻人,我很好奇這是否是傳言?”千裏先一步發問,說完她還不忘補了句,“抱歉,我一直沒有出過離島,對外界不是很了解。”伊戈爾對此沒有隱瞞,他直言道,“這並非是傳聞,散兵大人是稻妻人,但異國人擔任執行官在愚人眾裏是常態。”說起這點,伊戈爾換上感慨的語氣,“實際上愚人眾歡迎任何一個與我們誌同道合的同伴,不論出身,國籍,過去的經曆。”在千裏驚訝的目光中,伊戈爾故意對她發出邀請,“如果小姐想加入愚人眾,我們也很歡迎。”此話一出,千裏醞釀好的話完全講不出來,她還想打聽一些愚人眾的消息,現在看來大概沒希望了。這位到來的愚人眾裏的候補執行官比她預想中的要難對付。神裏綾人也在主座上不動聲色的觀察著,並且調整著接下來要說的話。“謝謝您的邀請,不過就算我想參加愚人眾,家父也不會同意。”千裏遺憾的回應。“是要為家人考慮。”伊戈爾點到為止沒再說下去。神裏綾人笑了一聲附和,“是啊,人總有牽掛。”說完他話鋒一轉,“不知那位愚人眾的第六席執行官,可還在稻妻有親人?若是需要,社奉行可安排一場探親之行。”對於這個問題,伊戈爾歎了口氣,“散兵大人從未透露過他有親人。”“是嗎?家人還是要經常見見比較好,說不定對方也在想著他哪。”千裏溫和的說道。伊戈爾聽到她的話又笑了笑,“是啊,璃月有句古語叫子欲養而親不待,就像若是我能回到我父母未去世的時光,我一定會好好擁抱他們。”此話一出,千裏都一時間不知道怎麽接下去。“人隻有失去後才會發現過去平常的生活是多麽珍貴。”神裏綾人說話間語氣逐漸變得落寂。氣氛因他的話也跟著變得的凝重起來。伊戈爾沉默片刻舉起桌上的那杯的酒,“抱歉,是我多言了。”實際上他也不想搬出來自己的過去,但奈何散兵是雷神製造的人偶,他必須想辦法終結關於家人的話題。值得慶幸的是,伊戈爾破釜沉舟的舉動起到了作用,不論是千裏還是神裏綾人在接下來的交談中都不再提起關於家人的話題。不過他們還是不忘記套取關於散兵的消息,但伊戈爾早有準備,每次談到都被四兩撥千斤的把話題繞過去。等時間差不多,伊戈爾先一步提出回去。神裏綾人和千裏都沒有阻攔,用著恰當的熱情把伊戈爾等人送走。“小姐,那我也回去了。”神裏綾人在伊戈爾離開後也打算回自己下榻的地方。“嗯,神裏大人路上小心。”千裏客氣的說道。神裏綾人聞言點點頭,他知道千裏在暗示什麽,小心的可不隻是這一路。但有些話不能明說,於是神裏綾人僅是又與千裏寒暄了幾句,便登上了印有神裏家家紋的馬車。一道車上,他就聽見扇子合上的輕響。“哥哥。”神裏綾華放下扇子向自己的兄長問好,接著他說,“今晚的宴會如何?”“還不錯,雖那位執行官沒來,但他的副官卻到了。”神裏綾人麵對妹妹放鬆下來,他熟練的從車裏的角落裏拿出一杯沒開封的團子牛奶,比起那些高檔的酒菜,他還是更喜歡這類新鮮的食物。神裏綾華聽到副官兩個字後想起一件事,她便有問道,“那哥哥對那位副官怎麽看?”這個問題令神裏綾人有些意外,他以為自己的妹妹不會在意這件事,雖然是這麽想,但他還是認真的回答了。“一位不錯的對手。”毫無疑問伊戈爾是非常有才能的人,而神裏綾人一向很喜歡那些聰明人,即便是作為對手他也會十分的尊重。不知不覺間神裏綾人已經開始期待接下來與伊戈爾的交流,這就像是棋逢對手,無論結果輸贏,身為下棋的一方,在過程中的都會感到開心。第91章 聽到神裏綾人對伊戈爾的評價,神裏綾華陷入沉思,她感覺這和那本書上寫得不太一樣。果然這就是現實和虛擬之間的區別嗎,果然兩者不能一概而論。神裏綾華輕輕點頭,感覺自己學到了什麽。“綾華,你似乎知道今晚與我見麵的人。”神裏綾人在回答完妹妹的問題後,也問出自己的疑問。這讓神裏綾華微微愣了一下,緊接著她不好意思地打開扇子解釋道,“那日旅行者到來不慎遺留了一本書,我出於好奇隨意翻閱了兩頁,進而得知那本書的主角好像是以那位副官為原型創作。”當時她確實翻了翻,目的是出於想看看旅行者日常會讀什麽,等日後再見麵,或許能更順利地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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