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往生堂要做的正是讓逝者人生的最後一程,走的體體麵麵,風風光光。伊戈爾愣住,他被胡桃和鍾離的觀念震撼到。此時此刻他真的想凝聚出冰塊給腦子降降溫了。同時他也意識到達達利亞買那些套餐可能不僅僅是為了投其所好,而是他被鍾離說服了。“我們還是聊瓷器吧,這些話對我來說過於……超前了。”怕腦子燒起來的伊戈爾誠懇的請求。胡桃和鍾離沒有什麽意見。眼看話題終於被換掉,伊戈爾鬆了口氣,再聊下去他真怕自己問出來岩王帝君會不會死。這種事情他僅是想想就覺得很荒誕。誠然神會去世,在此之前不是沒有過先例,問題是岩神是提瓦特公認最古老的神明。假設岩神真的去世,伊戈爾就算是至冬人也會覺得世界觀崩塌。因為除非岩神是自殺,不然他真的想不出誰能殺死一位古老且強大的神明。更重要是能殺死岩神,必定能殺死其他的神明,如此一來其餘六國必定人人自危,他辭職去釣魚的人生目標將徹底成為泡影。伊戈爾稍微想想就很沮喪,不由的他開始歎氣。“嗯?”距離伊戈爾最近的鍾離微微調轉視線。“沒事什麽。”伊戈爾下意識的回避談論他正在思考的事,隻是他在下意識的將眼睛轉向鍾離,接觸到那道目光後,他忽然萌生出把話講出來的想法。鍾離的眼睛似乎有一種力量,能促使人說出心聲。好在伊戈爾遠比絕大部分有定力,他做出苦笑的表情對鍾離開口,“我在想之前買陶瓷擺件,被店家多收了幾十萬摩拉的倒黴事。”末了他不忘特意補一句,“也正是因此我才想來找鍾離先生。”一切聽起來合情合理,讓人挑不出錯處。胡桃更是在聽後轉過頭,告訴伊戈爾找對人,鍾離看東西可是從來不會走眼。“萬民堂的香菱小姐也說過一樣的話。”伊戈爾還記得當初香菱對鍾離的評級有多高。“在這方麵,本堂主和香菱的看法一致。”聳了聳肩,胡桃以一種調侃的語氣說,“我們家客卿雖然出門不愛帶錢,買回來的東西卻是一頂一的好。”這話乍一聽是在誇鍾離,實際上包含著胡桃的些許怨念。對普通人來說這就是笑笑過去,伊戈爾卻在聽到後不免對胡桃產生了惺惺相惜之情。那些正式的執行官是經常弄出一堆爛攤子,奈何人家確實把基本上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完成了,這就沒辦法生氣。伊戈爾何止是理解胡桃的感受,他簡直太懂了。不過鍾離可比大部分執行官好太多。一想到這點,伊戈爾激動的心驟然冷靜,但凡他的上司們像鍾離這樣有小毛病但總體穩中向好,他或許也不會寫報告寫到深夜,天天苦思冥想各類棘手事件的解決方案。“到地方了。”胡桃停下腳步,輕輕推開門。伊戈爾也及時收起思緒,與胡桃一同進到點著熏香的貴賓室。剛進來他便看到了一副十分華美的棺材。看著那副棺材,伊戈爾恍然想起一句話,審美是共通的,那副棺材的確很漂亮。鍾離看透他的小心思,體貼的提醒,“這幅棺材是定製,暫時放在此處等待客戶來驗收。”“原來是這樣。”伊戈爾若有所思的記下這一點,他審視的掃過棺材,幾秒後他打算把可以找往生堂定製棺材這一條提示寫進備忘錄。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這個棺材都十分的完美,即使是至冬最好的棺材供貨商,也無法造出這種質量的成品。“這幅棺材的工匠是鍾離推薦。”胡桃說著伸手摸了摸棺材蓋,“你想要也可以找他問問,也就他有那麽大的麵子,能請動那位老工匠。”伊戈爾聞言沉默了,他突然想問鍾離有沒有興趣跳槽到愚人眾。他們愚人眾就缺這種人才。第18章 邀請鍾離加入愚人眾的念頭一經誕生就被伊戈爾壓下去。愚人眾的名聲,伊戈爾認為鍾離還是聽說過。如此一來,隻要鍾離不是另有追求,大概都不會想加入愚人眾這個聲名顯赫的組織。“如果有需要我會拜托鍾離先生聯係。”伊戈爾客氣的回應胡桃的話,沒有再去多說其他的事。胡桃點點頭主動將話題拉了回來,“那我們說說瓷器吧。”“嗯,我其實一直在收藏璃月的瓷器擺件。”說到這點,伊戈爾頓了頓,“以仙人為原型的那種。”這可以說是他第一次主動對他人提起自己的小愛好,這令他多少還是有點不好意思和別扭。胡桃眨了眨眼聽後直言道,“這種愛好還挺可愛的。”“是啊。”伊戈爾無奈的接話,“所以我一般不太想讓別人知道。”他總覺得那樣會給別人,尤其是愚人眾內的下屬們留下奇怪的印象。至於其他的候補執行官和上司們怎麽看待這個愛好,伊戈爾反而不怎麽關心。因為在他加入愚人眾時,那些人中的大部分就已經知道這件事。伊戈爾想到這裏不禁更加的無奈,這就是加入愚人眾另一個不好的方麵,沒有隱私。不過對於伊戈爾經常麵臨的問題而言,沒有隱私反而不重要。在各類報告和突發事件的折騰下,伊戈爾早就覺得如果變透明能讓他少一部分工作量,那他完全可以接受,甚至能敞開心胸讓他的上司們隨便看。他真的沒有什麽可以隱瞞的秘密,內心空白的就像至冬的雪地一樣一覽無餘。這般想來,伊戈爾發覺自己想辭職是情理之中。可惜他就算想辭職也不能是現在。伊戈爾看著正在對鍾離說怎麽為客戶保密的胡桃,趁著這個間隙在心中盤算起接下來該說什麽。“放心,本堂主不會透露你的秘密。”胡桃在交代完還不忘伸出手拍了拍伊戈爾的肩膀,大有一副你的愛好會和你共同進入墓地的樣子。雖然進入墓地對胡桃來說不是誇張的比喻,而是一個真實情況。伊戈爾為自己的聯想不禁笑了一下,然後他才說,“那謝謝胡堂主。”被感謝的胡桃滿意,旋即她就讓泡茶回來的鍾離趕緊對他們的客戶講一講璃月陶瓷。鍾離放下茶壺,思索片刻後他言簡意賅的對伊戈爾講述起璃月陶瓷當前種類以及市場上的價格。“除部分精品外,大部分璃月的陶瓷都不算昂貴。”說到這裏鍾離想了想補充道,“但你所收藏的陶瓷,其價值不隻是來自於製造工藝。”“是的,它們的價值是愛好的價值。”伊戈爾很讚同鍾離的話,那些陶瓷擺件對於他這種喜歡的人來說是無價之寶,對於那些不熱衷此類的人,則是普普通通的裝飾品,可能放在家裏都嫌棄占地方。伊戈爾對此心知肚明,所以剛剛他就想好,不能隻談那些陶瓷擺件。或許鍾離對璃月的陶瓷和某些公認的古物非常懂行,可他不一定了解那些被特定人群收藏的物品。所以隻聽伊戈爾話鋒一轉,“我其實還想收藏具有更高價值的瓷器,不止是陶瓷擺件。”說話時他故意歎氣,“人都是貪心的,陶瓷擺件對我來說已經是不夠了。”他要裝成一個瓷器愛好者,以陶瓷擺件為接觸點,一點點深陷進陶瓷收藏這個坑。這對伊戈爾沒有太大的難度,畢竟他確實對璃月的陶瓷感興趣。真的興趣和假的愛好混合在一起,才能做到真假難辨。鍾離也如伊戈爾所推斷的那樣‘上鉤’了。“你想要購買更多璃月的瓷器?”若有所思的鍾離溫和的詢問。先是嗯了一聲,隨後伊戈爾回答,“對,既然來到璃月,我想我不如趁機多收藏一些,這樣一來回到至冬也不會因錯過這個機會而感到遺憾。”“是啊,在至冬那些古董瓷器可不好買。”胡桃也開始幫腔。作為陶瓷發源地的璃月尚且不好購買,更何況是至冬?到時候就算是能買到,價格也會翻倍吧。胡桃想到這點,突然靈光一現。隻聽她對鍾離說,“我記得不是有個拍賣會嗎?上麵有不少好東西,要不然你們去一趟看看,就當瞧個稀罕,開開眼。”“那個拍賣會,胡堂主不是拒絕了邀請嗎?”鍾離反問。“口頭上推脫罷了,本堂主可一向是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說話時胡桃回憶著那會的場景,覺得她可真是機智。說到底往生堂要發展業務做生意,未來他們說不定還要拜托拍賣行為客戶買想要的喪儀用品,所以麵對送來的邀請,她從來不會完全拒絕,隻是尋個理由不過去。拍賣行也不會強求,算是彼此的一份默契。“竟是如此。”鍾離用上略顯欽佩的語氣說,“堂主的深謀遠慮令我佩服。”“那當然,一切都是為了往生堂的業務,身為往生堂的客卿你也要加油啊。”對著鍾離勉勵完畢,胡桃又轉向伊戈爾,“哎呀呀,光顧著和鍾離說話,都忘記問你想去嗎。”伊戈爾看得出來胡桃是故意的忘記問他,因為無論從哪個角度看,他都沒有辦法拒絕與鍾離同行。以愚人眾的能力弄到一張拍賣會的請帖輕而易舉,但是正如伊戈爾所說,他對璃月古董陶瓷的認知很片麵,自己去很可能會和之前那次一樣被多收摩拉。無奈的笑了下,伊戈爾對胡桃說,“當然想去。”“那就這麽定了!”胡桃很滿意,下一秒她就提出去賬房找請帖,臨走前她還不忘囑咐鍾離,讓他先先給伊戈爾講講在璃月參加拍賣會的注意事項。“每個國家的拍賣會都不一樣,不過嘛,形式都大同小異。”胡桃怕伊戈爾覺得那些繁文縟節麻煩,便特意多補充了幾句。“我明白,規矩和流程很多時候是必不可少。”伊戈爾內心苦澀回複胡桃,他的工作可就是天天和各類規則以及規定打交道,基本上無時無刻不在走流程,所以怎麽會對一些拍賣會的注意事項有意見?伊戈爾感覺到些許悲傷和疲憊,要不是為女皇的計劃和津貼,他大概早就去釣魚了。以後各項任務的報告誰願意寫誰寫,他是再也不寫。在這個心態下,伊戈爾目送放下心的胡桃蹦蹦跳跳的走出貴賓室,哼著不成調的歌去賬房取請帖。第一次他發現做老板是一件挺好的事。這時伊戈爾再看思考起如何對自己講述拍賣會規矩的鍾離,莫名的感同身受。思索了幾秒,伊戈爾他以誠懇的語氣問道,“鍾離先生,那我們在參加拍賣會前需要先準備什麽?”他率先確定下問題,好不讓鍾離苦惱那麽久。被問到的鍾離沉默半秒後便給出一個答案,“一套璃月的禮服。”伊戈爾記下這不令他意外的兩點,接著又問,“請問有推薦的店鋪嗎?成衣或者定製。”說起定製他想了一下又說道,“假設來得及定製的話。”反正那套璃月的禮服他以後也可以穿,比如與七星見麵的時候就能派上用場。伊戈爾明白穿著本地的服飾,某種程度上會讓盡地主之誼的另一方感到受邀之人的誠意。故此多花些摩拉,做好一點也沒什麽,如果裁縫的願意多接幾單,他還可以順手再給達達利亞訂上。身為唯一在璃月本地的執行官,就算達達利亞再不願意,他也要出席一些必要的應酬。屆時因應酬的性質不能穿愚人眾製服的話,他便隻能穿禮服。達達利亞還沒有璃月款的禮服,現在訂一套也不算浪費。盤算到這裏,伊戈爾的腦海裏已浮現出一份行動報告,這讓他有些欣慰,這麽多天終於又能水……不對,是創造出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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