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開始她不理解負責人，現在她覺得換做自己，也會把票投給伊戈爾。正當負責人要糾正同事，他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才給伊戈爾投票時，幾名出外勤的愚人眾抱著一大堆玩偶回來。回來的愚人眾的看到滿屋子的陶瓷擺件，先是驚訝接著是迷茫。“咳咳，這些都是伊戈爾大人的。”負責人壓低聲音說道。幾名回來的愚人眾這時再看手裏的玩偶，他們咽了口口水，也放低音量回答，“這也是伊戈爾大人讓我們去取的。”信息一下子連起來了。頃刻間在場的所有人愚人眾都達成一個共識，伊戈爾.格列斯塔表麵上是一名非常嚴謹可靠的上司，背地裏其實毛絨玩具和陶瓷擺件都來的。然而作為話題的中心，伊戈爾對一牆之隔外發生的事情完全不知情。“按照以前的流程，我們會和七星見個麵。”伊戈爾翻閱著信函達達利亞說，“但由於最近請仙儀式將近，璃月七星暫時抽不出時間來見客。”這封信是今天由負責輔助七星的秘書部門月海亭送來，隻比至冬的船到崗早了一個小時，可見時間把握的有多精準。“那豈不是正好。”達達利亞對此沒有意見，絲毫不覺得自己被怠慢，因為他並不想與七星打交道。取得神之心的任務本質上和七星沒有什麽關係，岩神願不願意給出神之心更是不需要七星同意。在這個基礎上，達達利亞認為這次嗯任務中根本沒有那些璃月管理者的戲碼。伊戈爾看得出達達利亞的確不讓和七星多聯絡，便換了個話題，“月海亭的秘書甘雨是留雲借風真君的徒弟，自兩千年前七星製度被岩神建立起來後，就開始在月海亭工作。”聽到留雲借風真君的這個稱號，達達利亞特意回憶幾秒，接著才笑了笑對伊戈爾說道，“我記得在璃月有句流傳已久的話，流水的七星，鐵打的月海亭。”“這是一種製衡機製，防止七星的權利過大。”伊戈爾說完，沒忍住在心裏歎氣。目前的七國中，也隻有璃月的製衡機製算是做的最好。本來稻妻的製衡模式也是很不錯，直到五百年前的災厄發生，導致稻妻的長生種死傷慘重，至此稻妻的天平朝人類的一端傾斜，導致負責輔佐雷神管理事務的三奉行的勢力獨大。不過如果不是這樣，愚人眾也不能那麽輕鬆的滲透進稻妻。人類可比那些長生種好收買。推測到這裏，伊戈爾給出他的意見，“我想我們最好不要試圖通過仙人見到岩王帝君。”達達利亞皺起眉頭，在伊戈爾說這句話前，他正是這麽想的。去月海亭找那位名叫甘雨的仙人子弟，然後請對方幫忙引薦。這算是最快速的方法，如果那位甘雨不同意，那麽達達利亞隻能用點非常手段。“璃月留存的仙人數量遠比報告上給出的多，我們沒有更多的時間一一判斷他們的態度和具體的能力。”伊戈爾說話間想起那些以仙人為原型的玩偶，這還是廣為流傳的，那麽名不見經傳的仙人還有多少？璃月那些成為故事的傳說中的主角，又有多少還活著，隱藏在市井之中？伊戈爾僅是想想就覺得通過仙人尋找岩王帝君的難度過大。且不說那些仙人願不願意見他們，萬一他們中有會讀心術的存在，那女皇的計劃稍不注意就會暴露，屆時可就麻煩了。“你的意思是，去找仙人的變數太多。”達達利亞言簡意賅的問道。“對。”點點頭，伊戈爾正要拿出璃月地區愚人眾對仙人的調查報告，在客船上他就閱讀過這些資料，“在璃月的絕雲間，還有三位在凡世公開身份的仙人，他們的脾氣……”伊戈爾換了個委婉的語氣，“都不是太好。”對於這番話，達達利亞認真的思考了一會，旋即他提出另一個更為大膽的想法，“我們可以利用仙人。”既然無法通過仙人得到想要的東西，那不如暗中利用他們達成目的。反正達達利亞隻想見到岩神拿到神之心，其他的他一概不管。“製造混亂，逼岩神出麵。”達達利亞言簡意賅的說出他的方案。伊戈爾垂下眼，他沒有立刻同意，走流程般的提醒，“這樣的風險很大，稍有不慎就會造成外交事故。”“我們不用出手，隻要激化仙人和七星之間的矛盾就可以。”達達利亞自然而然的解釋，“在璃月的曆史記載中，仙人都是摩拉克斯的追隨者，與他一同打贏了魔神戰爭。”“而璃月的七星，是岩神選定的凡間的管理者。”說道這裏達達利亞笑了，“如果說仙人和七星起衝突，那除了岩神摩拉克斯，我想世界上再沒有誰能調停了吧。”伊戈爾聽到這裏沉吟片刻，然後說道，“那在此之前，要先找到仙人與七星之間存在的矛盾。”頓了頓，他補充，“我們需要一個或者幾個精通璃月曆史，並對仙人有所了解的專家。”此話一出，達達利亞和伊戈爾的腦海中不約而同的浮現出一個相同的名字，鍾離。從玩具攤上的表現來看，鍾離對璃月的仙人和岩王帝君似乎都了如指掌。第13章 “這件事交給我吧。”伊戈爾攬過來這份活，“我會做調查，選出適合谘詢的學者和專業人士。”他沒有挑明說鍾離，因為在做過調查前，最好不要輕易選定人選。尤其是他們僅僅在玩具攤前與鍾離見過一麵。達達利亞點頭同意，隨後他問起接下來的行程安排，需要他去出什麽應酬。“沒什麽應酬。”拿出壓在最下麵的備忘錄，伊戈爾平靜的回答，“除了和北國銀行的行長吃一頓飯。”“好，訂好日子裏叫我。”達達利亞得知沒什麽宴會，非常的開心。說真的要不是工作，他對宴會是敬而遠之的態度。達達利亞知道宴會存在的必要，讓人有個地方談話，但他實在是不想參加，因為這對他來說太無聊了。更重要的是一些潛台詞他品讀的比別人慢一些，雖有直覺能彌補，可是達達利亞對去想那些廢話裏隱藏的內容，以及拐彎抹角表達的意思實在是沒興趣。“那我也回去了。”伊戈爾對著不用應酬，而顯得高興的達達利亞說道。“要不要一起吃晚飯？”達達利亞說完補了句，“我想看看有沒有好吃的點心零食，能一並給托克和冬妮婭送回去。”伊戈爾的第一反應是拒絕，這幾乎是上下意識的。對於上司，他一向表現的比較殘忍，很少答應他們比較私人的邀約。但考慮到達達利亞可能沒那麽複雜的心思，就是想單純的找個人出去吃飯，叫上其他的愚人眾士兵肯定不行，那大概嚇到他們，所以隻能對同行的副手說……而且剛剛在璃月港閑逛的時候，他們也不是沒有收獲。除了買到想要的東西，也填補不少資料裏沒有的情報，比如璃月的仙人很多且備受子民的喜愛，璃月人對紅眼影情有獨鍾之類的。這般考慮著，伊戈爾說服了自己。“可以。”達達利亞抬起頭，對伊戈爾能這麽多快答應哼意外，他還以為這次也會被回絕。“請問還有別的問題嗎？”伊戈爾微微皺眉，難不成這不是一般的吃飯？達達利亞是有要事與他商量？趕緊搖頭，達達利亞笑著說，“沒問題，那我們歇會就吃飯吧。”末了他頓了頓，“不要讓托克他們等太久，小孩子得不到喜歡的東西可是會鬧的。”考慮到現在是下班時間，伊戈爾委婉的對達達利亞提出一個私人建議，“對年幼的弟弟妹妹還是不要過於溺愛。”“總是會忍不住嘛。”達達利亞小聲嘟囔。隨後達達利亞對伊戈爾講起來一些關於托克的趣事，比如立誌成為獨眼小寶製造者。邊聽著達達利亞的話，伊戈爾邊明白為什麽八席木偶不喜歡他。之前木偶上報的丟失的廢品，大概率是被達達利亞帶回家給托克當玩具，不巧的是木偶最討厭她製造和改良的機械被當成小孩子的玩具，哪怕那台獨眼小寶是不能動的殘次品。十一位正式執行官之間的關係，真是水深火熱啊。伊戈爾在心裏無聲的感慨完畢以後，恰好這一話題也告一段落，他便建議先去吃飯。“好啊，你喜歡吃什麽？”達達利亞沒再多說，問完站起來整了一下衣服就要走。“隨意，我對食物不挑剔。”伊戈爾對吃的沒什麽挑剔的。達達利亞聞言表示他同樣如此，“食物和武器是一樣的，一名真正的戰士是不會挑剔兵器，同理也不會挑剔食物。”然後他對伊戈爾讚揚道，“所以不挑食是個好的品質！”聽到這話，伊戈爾眯起眼，故意對達達利亞說道，“確實，不過我對食物雖不挑剔，但是我挺喜歡吃素食。”“啊？”達達利亞露出一副你在開玩笑的表情。伊戈爾裝出認真的樣子接著說，“用璃月的話說，叫做葷素搭配，我不能接受一頓飯裏隻有肉食。”這倒是真的，他不能接受都是菜或者都是肉的飯菜。聽到這句話，達達利亞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怪不得。”這下輪到伊戈爾奇怪。隻聽達達利亞又說，“正是因為你這樣吃飯，體格才比較瘦弱吧，身高也是隻比散兵和少女高。”一下子伊戈爾感覺自己為什麽要多說那兩句。伊戈爾想反駁，卻發現達達利亞說的全部是沒辦法反駁的話，在所有的正式執行官裏，他的確隻比散兵和少女高一些。同時他的體格和身高一樣都不太突出，甚至剛轉入愚人眾的時候，很多下屬還把他當做過未成年人。而達達利亞哪怕當時是真的未成年，都沒人這麽覺得。如此想來，伊戈爾內心有些痛苦。經過認真的思考，他決定不再聊這種令人傷心的事情，和達達利亞正式商量起晚餐吃什麽。鑒於璃月比較著名的餐廳，琉璃亭和新月軒都要提前預約就餐，伊戈爾聯係隨便選一家店，能吃到什麽是什麽。達達利亞沒有意見並且很期待這種盲選能選出什麽餐廳。意見達成一致的兩人再次回到街上，此時正是下班的點，璃月港內的人比來時見到的更多。伊戈爾隨意的在街上逛了逛，最終他選定了一家客人很多，一看就非常有人氣的餐廳，萬民堂。“我見過這間店。”伊戈爾盯著萬民堂的招牌小聲的自言自語。在關於璃月的報告裏，調查員每日記錄的日程裏經常出現萬民堂三個字，其內容可以簡單的概括為一句話太好了，今天又去萬民堂吃飯了。“什麽？”達達利亞沒聽清伊戈爾剛才說的話。“在璃月做調查的愚人眾經常來這家店吃飯。”解釋的時候，伊戈爾收起散發的思緒，“他們都說很好吃。”“你這麽一說，我好像也在璃月探店指南裏看到過萬民堂。”達達利亞也想起來了。你居然還看過探店指南。伊戈爾覺得十分不可思議，達達利亞連醫療保險和愚人眾守則都不知道，卻知道萬民堂，這怎麽看，怎麽都很奇怪。然而伊戈爾轉念一想，主要還是因為任務，達達利亞對任務一直是很上心，每次執行任務他都會做好功課，從來不是像愚人眾內部傳聞那樣無腦向前衝。理清楚其中的關係，伊戈爾下定決心吃完飯就給達達利亞補課，起碼把醫療保險的報銷範圍和規則告訴他。“那就去萬民堂吧。”擅自決定好接下來做什麽，伊戈爾邁開腿就向客人逐漸增多的萬民堂走去。達達利亞緊隨其後，他對這家能獲得高評價的店也很是好奇。一進門他就被一隻黃色的熊吸引了視線。那隻黃色小熊站在門口晃著身體，看起來十分的悠閑。“這是鍋巴。”一個女孩的聲音在伊戈爾耳邊響起。視線上抬，伊戈爾看到圍著圍裙的藍頭發女孩，在她的腰間有一枚火係神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