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剛走來到出口，他就聽見小孩子的尖叫聲。“好大的魚！”打扮的像洋娃娃般的小女孩對著那被拽上半空的魚大聲喊道，完全忘記她學習過的各項禮儀。其他孩子的視線也全部釘在那條魚身上，他們的眼睛亮閃閃的仿佛看的不是魚，而是星星。伊戈爾循著孩子們的視線望去，發現釣魚的人他竟然認識。用水元素裏凝成魚線，達達利亞坐在高處的台子上，那條魚正是被他釣起來，或者說捕捉到。“你來了，伊戈爾。”被魚濺了一身海水的達達利亞朝站在門口的伊戈爾揮手，此時他的頭發上還滴著水，任誰看都想不到這家夥是至冬最尊貴的十一位執行官之一。看著達達利亞，伊戈爾感覺自己又要有工作了。想到這裏，他邁開腳步朝達達利亞走去，想問問他接下來要拿這條大魚怎麽辦。“閃開。”有人撞向伊戈爾的身側，身著華服的男人嫌棄的看了他一眼，隨即故意拿出手絹擦了擦碰到伊戈爾那一側的袖子。伊戈爾皺了皺眉頭，最終沒說話，他可以拿身份壓人，但現在沒有必要。馬上就到璃月，能少點麻煩就少點麻煩。不過伊戈爾還是記下了男人的麵容，他覺得對方應該是哪個貴族或者大商人。嗯，過兩天通知至冬的稅務部門進行一次稅務檢查吧。伊戈爾在心裏打定主意，他辦公室裏正好還有之前寫好的稅務檢查部署文件，由於這次突然來璃月沒有用上。伊戈爾本來是不準備用，但是今天他覺得不能浪費自己的心血。嚴謹做著計劃，伊戈爾來到達達利亞身邊。“這條魚要怎麽處理？”伊戈爾輕車熟路的問。達達利亞想都不想的回答，“讓船上的廚師做成晚飯？或者我來做也行。”他對自己做飯的手藝還是蠻自信的。記下達達利亞的話，伊戈爾正打算問還需要做什麽嗎，就聽達達利亞突然提出一個很正常，但又不那麽正常的請求，“對了，你能不能幫我把這條魚凍上？”伊戈爾眨眨眼，他懷疑自己聽錯了。麵對伊戈爾的茫然，這下達達利亞撓撓頭，“我記得你是有冰係神之眼？”“所以你是讓我用神之眼凍魚？”伊戈爾看了眼甲板上的那條魚，他認出魚的品種。這類魚刺少且肉質細膩，但極度容易腐壞或者被凍壞，捕撈上來必須立刻吃。但現在距離晚飯還有一段時間，因此必須想辦法保存。伊戈爾分析到這裏理解了達達利亞的用意，隻聽他篤定道，“你認為我凍不壞這種魚。”“對。”達達利亞笑了出來，“你對元素力的掌控遠比大部分神之眼擁有者更加的精妙。”在先前的訓練戰中他就發現伊戈爾對冰元素力的運用細致入微，總是能用最少的力量，取得最好的成果。這也是達達利亞把伊戈爾當做對手的原因，他在戰鬥中有自己的風格，單憑這點他就會高看他一眼。伊戈爾也跟著笑了一下，坦白來說達達利亞的誇獎還是讓他挺舒服，連帶之前那些不好的心情都一掃而空。“可以。”作為禮尚往來，伊戈爾答應了達達利亞的請求。他蹲下身，伸手對準那條魚，下一秒細密的冰晶覆蓋到魚身之上。很快一整條魚就被冰凍到完美的狀態，伊戈爾估算著時間，即便這樣露天存放，到晚上也能美味如初。有了參與感，伊戈爾對晚餐也有了期待。“等有時間我們再打對戰一場吧，我很想知道這麽長時間沒見，你有沒有進步。”達達利亞也看出那條魚被凍好，一時間他開始手癢。伊戈爾聽到這份邀請沉默了，他想說自己是文職人員，但考慮到他候補執行官的身份，這樣說未免顯得他的拒絕太刻意。思來想去，他好不容易選出一個合適理由，“還是以女皇的任務優先吧。”“可以，等任務結束以後，我們就比試。”達達利亞當即拍板。伊戈爾哽了一下，他想解釋自己不是那個意思，但麵對達達利亞這幅期待的樣子，到嘴邊的話又說不出口。就這樣吧，就當活動活動筋骨。安慰著自己，伊戈爾暗想不就是打架嗎？他從小打到大。“那我先回去，這條魚你讓人直接送到廚房就行。”動了動肩膀，達達利亞準備先回去換一身衣服，待會做飯可不能這樣渾身濕透的過去，那樣吃的人知道會倒胃口。伊戈爾側身給達達利亞讓路，眼看他的返回上等艙，他才準備讓守在附近的幾名愚人眾上前把魚搬走，正好他們也可以趁著送魚的功夫通知廚房做準備。“切，和那個釣魚的一樣，都是沒品味的下等人。”一道略顯刺耳的聲音的傳來，伊戈爾頓了頓放下召集愚人眾的手。他的視線微轉，這次他又看到那名撞到自己的男人。那個男人發現伊戈爾看向自己，挑釁的冷哼一聲，然後在仆人的簇擁下，帶著被他訓哭的孩子返回艙房。盯著男人和那個抽噎的孩子的背影，伊戈爾稍作思考，決定不再要求至冬的稅務部門去查稅。“伊戈爾大人，我們要把這條魚送進廚房？”一直沒有接到信號的下屬主動走上來問。伊戈爾嗯了一聲，緊接著他說道，“告訴船長，今天愚人眾的執行官要設宴款待上等艙的客人。”這個命令讓下屬們措不及防。“伊戈爾大人，您不是說這次來璃月要低調嗎？”對於下屬的疑問，伊戈爾給出一個合理的理由，“根據當前的形式，我認為我們需要讓某些人知道我們的真實身份。”很明顯那個貴族或者富商，是剛剛躋身至冬城的上流階級，還未能有機會接觸到執行官這個層級的人。當然也可能是他完全沒有渠道接觸。伊戈爾對每一位正式和候補執行官的性格都很了解。正式執行官通常比較瘋狂，除了九席因為商業原因經常露麵外，其他的執行官基本上都是深居簡出。達達利亞倒是喜歡參加公開的演藝活動，但那種相對平民階層的活動，想必那位新貴不屑於到場。如此以來，他不了解執行官是正常的。但正是因為不了解，才會招致麻煩。伊戈爾可不希望那個家夥在不知情的前提下挑釁達達利亞，然後鬧出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所以一場晚宴是有必要的。”伊戈爾自作主張的宣布。下屬這下不敢耽誤，當即分開行動，一隊去通知船長，一隊去把魚送進廚房。伊戈爾則轉過身麵想大海，開始想該怎麽向達達利亞通告這件事。第6章 叫達達利亞去吃一頓飯實際上不難，平心而論他是個十分好相處的人。前提是他不想和你打架。想起以前的什麽事，伊戈爾捂住額頭，他又一次要和達達利亞切磋了。說真的他對戰鬥的興趣真的不大，若非如此大部分的文書工作也不會都壓給他。“哎。”伊戈爾回憶起剛和達達利亞認識的那個時候，那會他都被告知，經過醜角的審核，他獲得了成為愚人眾十一席執行官的資格，可以進入最後的選拔階段。而這個資格僅有兩個，除了伊戈爾外，另一個資格的獲得者就是還被叫做阿賈克斯的達達利亞。這是個讓絕大部分愚人眾，尤其是候補執行官都眼熱的事情，畢竟很多候補人員等了幾百年都沒輪上，好不容易有機會轉正，卻被他們兩個毛頭小子占了資格，這不生氣才怪。礙於彼時的阿賈克斯是由第五席執行官公雞推薦，所以其他的落選者不敢針對他，隻敢去找在愚人眾內部基本上沒有權勢的伊戈爾。其實伊戈爾並非沒有靠山，在成為候補執行官之前他是宮廷侍衛長。他能夠快賽道參選執行官，正是獲得了至冬宮廷勢力的支持。然而在絕對的權勢麵前，他這點不屬於愚人眾的依靠就顯得很脆弱。伊戈爾還記得陷入一段堪稱是非常危險的時光，因為如果他出意外，資格就會空出來……但是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僅僅過了兩天，針對他的人便全部停手。不過這個停手是物理上的。望著大海，伊戈爾想起一句話，你不走向海，海走向你。那些想獲得資格的家夥沒去挑釁達達利亞，但達達利亞卻自動找上門來，並一一把他們揍趴下，用實際行動證明公雞為什麽要推薦他做十一席。與達達利亞的高超的武技相比，那些落選者就像學校裏是還沒有畢業的學生。然後在打敗所有的落選者以後，達達利亞就把注意力放到伊戈爾，他這個僅剩的對手身上。伊戈爾默默的轉過身，他知道該怎麽勸說達達利亞。把那場戰鬥提前到今晚就可以，達達利亞是個十足的戰鬥狂，當初為了和他戰鬥，堵了他足足三天。回想起那件事，伊戈爾不禁深吸一口氣。本來他對成為執行官的興趣就不大，純粹是覺得愚人眾那邊的津貼高，才起了從宮廷侍衛跳槽到愚人眾的念頭，隨後借著至冬宮廷內部的支持，成功的獲得了成為執行官的機會。誰知道等真正深入接觸過執行官這個群體以後，他才意識到執行官都是瘋子的說法不僅僅是傳聞。甚至伊戈爾感覺愚人眾內部就沒多少正常人。在弄清楚自己即將麵對的同僚是什麽樣以後，伊戈爾就開始有點後悔。好在很快達達利亞的戰績傳來，直接令他那點後悔煙消雲散。聽到達達利亞戰勝所有的落選者，伊戈爾就明白了自己大概率落選了。可是落選的通知書還沒到，達達利亞先一步親自找上他。伊戈爾走向上等艙裏達達利亞的房間，他還記得當時還算是討債人的達達利亞，天天穿著製服來他的家門口等他下班的場麵。由於執行官的選拔在最終的結果公布前是要保密的，導致他那些不知情的鄰居以為他欠下巨額債務。有位好心的老奶奶還勸他出去住幾天避避風頭，在籌齊還款之前先不要回家。為不讓鄰居們提心吊膽，伊戈爾隻能把達達利亞請進家，和他好好談談。然後在交談中他意識到，不和對方打一場這事是不能結束了。達達利亞加入愚人眾就是為了尋找更強的對手，以及更加嚴酷的戰場。因此對於他這個僅剩的對手，才表現出很強的興趣。尤其是在得知他不是愚人眾出身以後，達達利亞更好奇對方的實力。沒有辦法，伊戈爾隻能和達達利亞去至冬城外冰湖上打一場。那個地點是由伊戈爾選定，因為附近沒有人，不會造成什麽傷亡，最多弄倒幾棵樹罷了。事實證明這個選擇是正確的，在看到突破冰麵的獨角鯨時，伊戈爾很慶幸他們沒在至冬城。不然明天他肯定要寫一堆報告，闡述城內出現鯨魚的原因。突然停下腳步，伊戈爾的回憶戛然而止，此時他已來到達達利亞的艙房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