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說起安切洛蒂,米蘭的近況持續走低, 加迪爾又沮喪了起來。然而阿爾伯特像是看穿了老板的想法,忙不迭地用新的好消息砸暈了他。“貝盧斯科尼出大事了。”他神神秘秘地說:“盡管還沒曝光, 但是把柄已經攥在了手裏。他用私權調取了一段屬於警方的錄音,然後放在了自己的報紙裏”加迪爾愣了一下,歐洲政府大多像篩子一樣, 漏出什麽來都不奇怪;但是轉而想到所謂抓到把柄,那必然是貝盧斯科尼直接主導了這個“精準”的泄密過程了。他有點難以置信地問:“他是不是拿來打擊政敵的?”阿爾伯特讚許地看了自己的笨蛋老板一眼,雖然加迪爾多年如一日的光長美貌不長頭腦,但是經紀人還是很愛他的。最近他最喜歡回想的事就是自己怎麽競爭過一堆大牌對手成功讓加迪爾和自己簽約的故事, 想一次自信一次。我眼光可真真真好啊!回到這個問題上來,身為意大利總統的貝盧斯科尼就是這麽直白地讓“自己的人”去警察局裏調用了一段錄音,然後轉頭就把它公布在了“自己的報紙”上,內容還恰好是有力地打擊反對黨倡導法案的。怎麽看都不太可能,畢竟他是個聰明人。那問題八成就出在“自己的人”身上了,貝盧斯科尼被自己的手下捅了一刀,作為直接受益人,整件事情就是光明正大的陽謀,總統先生沒得逃跑。加迪爾有點咋舌,有些事情不公開時宛如無足輕重,要是真的上了法庭就是千金不止了。到底是誰這麽憎恨貝盧斯科尼,要冒著自己被□□三四十年的風險拉他下水?“誰知道呢,這件事畢竟還是壓著的。”阿爾伯特輕鬆地說:“但想要繼續壓下去,總統先生就得付出點代價了。”加迪爾心頭頓時一動。“我媽媽最近在哪裏?”他問了個看起來牛頭不對馬嘴的問題。“貝克曼女士正在非洲做環保大使。”“嗯嗯嗯。”加迪爾若有所思地托著下巴點點頭,像是作為一個兒子,不知道親媽在哪裏一點都不奇怪似的。更令人絕倒的是,作為媽咪的附屬品,他終於想起來了自己還有個爹呢:“我爸爸呢?”他一驚一乍地對阿爾伯特問道:“我好像已經兩三年沒見過他了,他不會是拍企鵝的時候掉進冰水裏沒了吧?”阿爾伯特:……好一個父慈子孝的問題,孝得讓人想笑了屬於是。“安德魯先生早就從南極平安歸來了。”加迪爾剛想問那他爹去哪裏了,經紀人就接著說道:“但是他沒停留一個月,就接著出發了,不清楚現在具體在哪裏。有人說他在拍沙漠,有人說他在繼續深挖海洋主題。”不比安娜塔西亞是發光的太陽,去哪都有人知道,想打聽清楚行蹤不定的安德魯在哪裏是真的廢了阿爾伯特好一番功夫的,加迪爾也知道這一點,不由得頻頻點頭,很是感動。“謝謝你,我的好朋友。你可以再幫我去找找看有沒有安德魯寄錯的包裹嗎?他一般也不會完全不管我,可能是給我送了東西,但是搞錯地址了。”加迪爾不算是很在乎地說:“重點找找媽咪給我的房子,八成是收到後報告給她,她不喜歡安德魯給我送東西,就放在那裏了。”阿爾伯特:……就是說一些明星家庭,真的,救命……但他當然是滿口答應的。一下子抓到了貝盧斯科尼一個大把柄,加迪爾吃飯睡覺都變香了。他和對方沒什麽仇恨,隻是現在想要通過各種手段強買強賣罷了。在這麽樂滋滋的心態下,巴薩聯賽繼續穩穩積分,在歐冠裏,他們的簽運十分不錯,八強抽到比利亞雷爾,四強又終結了靠著運氣衝上來的小黑馬波爾多,穩穩挺進半決賽。*下一個對手又是加迪爾熟悉的老朋友了國際米蘭。光是想想踢自己的鄰居們,還能再多次回家的機會,加迪爾就感覺自己渾身是力氣哇!最後的好事情是,伊涅斯塔終於傷愈歸隊,為全隊上上下下的心都注入了一劑強心針。大家都忽然發現他們真的好愛伊涅斯塔這種沉默但是溫和、對所有人都不偏不倚,保有同理心的好人。他一回來,大家都是發自內心的高興,加迪爾還當場獻唱了一首“祝福你健康,我的朋友”,秀了一把男高音的技術,把大夥都給驚呆了。“好棒好棒。”伊涅斯塔笑眯眯地海豹鼓掌,非常配合。連哈維這個素來喜怒不太愛表露在臉上,唯一愛展現的就隻有不爽表情的人都開心地笑了,所有人都和伊涅斯塔有說不完的話,迫不及待地想要和他分享隊內的各種事情,搞得伊涅斯塔本人都有點過於受寵若驚了。“哎,被一群加泰人這麽掛念可不容易啊,我好感動。”他摸著自己的心口感慨。“滾,說得你不是自家人似的。”哈維笑著推搡了他一下。加迪爾這才想起來盡管出身拉瑪西亞,可伊涅斯塔原來不是加泰人,難怪他沒有本地人那種顯著的茂密黑頭發(?)和轟轟烈烈的瘋批氣質(bushi),看起來如此溫和普通,宛如一個和藹的鄰家大哥。“是啊,安德雷斯小時候還想去皇馬呢。但那是他來拉瑪西亞之前的事情了,像我和他這樣的身高,皇馬一般會糾結很久很久,等不起。”梅西見怪不怪地給他科普。“哇。”加迪爾驚訝地眨了眨眼睛。誰知道他的不快樂就是從這一次無心的對話開始的。因為知道了像伊涅斯塔這麽“忠貞”的球員小時候竟然喜歡的是死對頭俱樂部,還有梅西其實也差點被皇馬簽去的事情,訓練結束後,意猶未盡的他就很想和卡卡分享;誰知道電話撥過去兩三個,加迪爾都快失去耐心了,那頭才匆匆接起來:“啊,加迪爾。”卡卡溫柔的聲線傳過來,隻是聽起來背景十分吵鬧,很多人正在大笑和大聲說話,還有dj的背景音。“你在party上嗎,裏卡多?”加迪爾有點驚訝,卡卡真的不是夜店選手,這個時間一般都正在家裏躺著玩手機才對呢。“什麽?啊是的,今天有個隊內活動……”卡卡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過來。加迪爾這時還沒生氣,反而有點高興,他知道卡卡不會亂來的,現在變得開朗活潑一些和隊友們待在一起玩,說明他在皇馬過得很好嘛!卡卡沒有以淚洗麵,在馬德裏被人欺負,加迪爾就放心了。小美人剛想告訴他那就明天再打電話,就聽到手機那頭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聲音的主人正是和他穿著一樣7號球衣的現皇馬天王c羅同誌:“裏卡多,和誰說話呢?等會兒再說吧,快來快來,他們要推紙牌了”加迪爾一點都不在乎,他知道卡卡才不會就這麽掛電話的。然而他錯了,他剛張開嘴,連一聲“l”都還沒發出來,對麵的卡卡竟然就真的匆匆忙忙說了一句“我等會兒再給你回電話”,然後就掛斷了。然後,就,掛斷了!!!依然半張著嘴巴的加迪爾一時之間有點難以置信了都。他感覺自己真的好像一個小醜。另一邊,匆匆掛了電話的卡卡卻不是急著去玩,而是抱歉地笑了笑繼續翻動手機,像是打算發短信。c羅真是納了悶了:“到底是誰下班後找你啊,不會是未婚妻查崗了吧?”說著連他自己都搖了搖頭,他從來沒見過卡洛琳在現在這種吃飯、開趴的非私人時間段裏打電話給卡卡。看著對方在五顏六色的燈光中依然專注的神情,葡萄牙人的內心忽然被一種不妙的靈感支配了,一頭金毛頓時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讓他大為震撼地說:“不會吧,不會是加……”“噓”卡卡頓時攔住了他。“加什麽?誰?”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的本澤馬笑嘻嘻地往卡卡旁邊一坐,仿佛是路過的,又仿佛已經偷聽很久了似的,完美融入了兩人的對話。他還大大咧咧地探頭想看看卡卡的手機,嘴裏嘟噥著你可不準拍照錄像,被頭知道就完了。巴西人不動聲色地鎖了屏,向兩人解釋是門德斯在找他。“他才不會這麽掃興,他知道我們今晚有活動。”c羅撇了撇嘴,顯然是不信,他感覺自己明明聽到了卡卡喊對麵加迪爾的;不過也不妨礙他聽錯了,更關鍵的是,就算他現在去質問門德斯,對方也會不動聲色地為卡卡圓謊的,葡萄牙人就是這麽一個在自己的兩位搖錢樹中間完美端水的大師。神透過卡卡完全知道了那邊的情況,但是看著加迪爾這個天天欺負人的小壞蛋難得這麽無能狂怒的樣子,他頓時產生了一種奇怪的快樂。哈哈,你也有今天!明知道卡卡才不是玩得忘了他,神卻要在嘴上扮演加迪爾心裏的“黑色小人”,幸災樂禍地拉長聲音說道:“哎呦,馬德裏多好玩啊,和米蘭那種冷地方可不一樣!人家現在又有帥哥做隊友,又有美人處朋友的,已經不稀罕一些小屁孩咯”“你住嘴!”加迪爾氣急敗壞地衝著空氣扔了棉花枕頭,神完全無所謂地閃到了另一邊,繼續複讀“不在乎,不在乎!”盡管此時加迪爾收到了一條來自卡卡的短信,但是在氣頭上的他看了一眼,隻覺得對方就是在敷衍,頓時扔掉手機,氣鼓鼓地撅著嘴抱著自己今天侍寢的大兔子玩偶躺在床上,氣得直喘氣,話都說不出來了。另一頭,見卡卡也不看手機了,c羅頓時高高興興地準備拉起對方一起去嗨,誰知道巴西人卻搖了搖頭,表示自己要去上廁所。“你一瓶礦泉水也沒喝啊!”皇馬頭牌委屈的控訴被他甩在了身後。“到底是不是在和加迪爾說話啊?”本澤馬的嚷嚷聲也消失在了空氣裏。歎著氣鑽進衛生間的卡卡有點焦慮地打開了手機,他剛剛編輯的短信“我馬上回電話”顯示已讀,但加迪爾沒有回複。生氣了嗎?他咬著嘴唇,想了想,又發了一條:“對不起(擁抱emoji擁抱emoji),剛才是真的不方便,我們現在打電話可以嗎?”消息飛快地變成了已讀的灰色,卡卡的心剛鬆下就又一點一滴地提了起來:加迪爾還是一動不動地不回複,連回一個他最愛用的像素噘嘴小人都不願意。他苦惱地皺起眉頭,確認了一下廁所內沒有人後,選擇直接撥通了電話。還在氣鼓鼓揪兔子耳朵的加迪爾看到來電頁麵上卡卡燦爛的大頭像,沉默了一會兒後決定聽聽對方怎麽解釋,於是從床上一骨碌坐了起來,梳了梳頭發,等到呼叫時間都快結束了,才堪堪點了確認通話。“喂”“寶寶。”加迪爾還沒來及粗聲粗氣地惡狠狠打招呼,卡卡低沉中帶著點焦急和無奈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不要生氣了好不好?都是我不好。”神:……萊特先生,你是有點子沒骨氣在身上的。加迪爾的火氣卻還不少。他被卡卡哄慣了,是真的有點子刁蠻,哪怕對方從沒叫過他寶寶,現在一聽也沒有很歡喜。不就是個寶寶嘛,誰沒被叫過似的,加迪爾的通訊錄裏點開一半的人都管他情意綿綿地喊寶寶!“你,你怎麽叫我的?你再叫一次。”加迪爾一邊在床上打滾,一邊覺得自己真的一點都不在乎,他隻是沒聽清,沒聽清。第211章 雖然卡卡成功地把加迪爾給哄好了, 但是小美人燃燒起來的在意卻沒有那麽簡單就能消失。他忽然發現皇馬真的在很用力地營銷c羅和卡卡的組合,再加上兩人又是同一個經紀人,各種合作異常多, 再再加上兩人在場上位置不重合,一個前鋒一個中場,可以說是配合起來完美無瑕,金球先生x金球先生, 人人都愛。加迪爾顯然不在人人的範圍裏。從競技角度來講,他現在給巴薩踢球, 皇馬踢得這麽好, 顯然對巴薩來說算不上好事。從情感角度來說, 他就是感覺卡卡都不像剛來的時候那麽關注他了那時候巴西人甚至會在休息日偷偷地飛到巴塞羅那來見他。但現在他們已經三個多月沒見過麵了, 而且平時卡卡主動打電話給他的次數也變少了,甚至還出現了像這次這種情況, 他主動打過去都找不到人的。神高度無語:“你到底有沒有點自覺啊, 你平時都不搭理別人的,想起來就親熱親熱, 忘記了就忘到一邊去;現在人家有了新歡了,你就這麽不高興, 憑什麽?”“他沒有新歡!”加迪爾生氣地反駁他。但是就像神看透了他幼稚的醋意一樣, 加迪爾自己也清楚自己是在微妙地嫉妒,不是嫉妒特定的對象c羅同誌, 而是單純討厭自己不是世界的中心了。“幼稚。”神歎了口氣。他是真的有點想糾正加迪爾這種不正確的想法, 畢竟沒有什麽能成為世界的中心, 連威風凜凜的本土神上帝都不是,還有好多人類壓根不信仰呢。小美人想做個渣男,神感覺自己已經讓步了, 但是他這麽理所當然的想要不付出就獲得感情回報,本質是很錯誤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