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以為還有誰能忍受得了您的脾氣嗎?」我氣得渾身發抖,把自己的牙齒咬的咯咯響。


    明明是一直在替他著想……信長一直是個唯我獨尊的傢夥,我希望自己可以成為和他心靈相通的人,都已經過了幾百年,可他卻始終一味的一意孤行,如果不能認清自己自身存在的問題所在的話,我們誰都不可能變得更強啊。


    身體的重量突然又回來了,信長的靈魂離開了我的體內。


    「……」我沉默不語地注視著他的眼睛,即使心裏清楚他可能要丟下我去找其他宿主了,可「不要走」這種話是怎麽都不說不出口。


    信長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後突然從原地消失了。


    「……等一下!」我慌忙奔向信長消失的地方,但已經晚了,自己撲了個空摔了個嘴啃地,而空氣中,隻剩下一股淡淡的硫磺殘留味道。


    ……他居然真的丟下我走了?


    相處了那麽久,自己把他當成了搭檔,雖然一直小心翼翼地對待著信長,但我有很努力地培養著我們之間的默契,經常一起睡覺,甚至一起洗澡,晚上外出上共用測試廁所的時候怕黑也帶著他,但對於信長公來說,我隻是一個不成器的奴僕而已?


    不對……明明不應該是這樣的。


    我麵無表情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轉頭對席巴說:「對不起,我的持有靈出走了,能否把測試推遲到下一次?」


    「不必了。」


    席巴看了我一眼,不帶任何感情的說道說道:「一個被自己持有靈拋棄的通靈人,沒有資格參加通靈王大賽。」


    作者有話要說:與原來想寫點東西不太一樣,我是個變化無常的人啊……


    和持有靈的一次磨合……信長公真的不是男主真的不是


    翠也是死要麵子賭氣的那種人,反省的話要反省一下了……不過鋪墊是必須的,為了後麵出現的某段劇情顯得不突兀……因為到現在為止他們都還沒有什麽詳細的情感碰觸呢。


    54


    54、雲雀君 ...


    [被自己的持有靈拋棄的人,沒有資格參加通靈王大賽。]


    席巴的話冷漠低沉,像是重錘一樣打在我心頭。我猶豫了片刻,想要分辯一兩句,卻發現自己什麽都無法說出口。


    ……雖然心頭總有一絲不安,今天和信長之間的爆發完全出乎意料,但也並非無跡可尋。


    長久以來我們都太過固執,其實我何嚐不是像他一樣,想要用自己的方式改變別人?


    仰頭看著空中散去的靈力,那些點點光芒與星辰混為一體,最終消散在空中,隻留下亙古星芒,一切猶如從未發生過一樣。我感到心頭一陣無力。


    席巴宣布完測試結果後,仿佛不願多看我一眼似的,就立刻離開了這裏。離去的他帶走一陣涼風,我在這微風中搖搖晃晃地想要凝視什麽,卻不知自己的目光焦點應在何方。


    像是要奪去周圍星星的光芒一樣,一輪明月從雲後露出真容。


    我不知道自己現在該想些什麽,也許偶爾冥想一次不是什麽壞主意。腦海中浮現出這些年來的點點滴滴,爭吵也好,共患難也罷,互相的冷言冷語更是如家常便飯……隻是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收場。


    我現在完全無法集中起精神,大腦中一片混亂。像是長久以來早已習慣的那種微妙平衡被什麽打破了,心中莫名的湧出一種悵然若失之感。


    ……隨便了吧。


    皺眉搖了搖頭,撐著身體拍拍灰從地上爬了起來。


    我才不在乎,他走了才好。


    那種麻煩又讓人提心弔膽的靈早就本來就不適合我,我需要的是一個忠誠聽話的武士才對。


    ……唉。


    我仰頭輕輕嘆息一聲,隨手把信長公的靈位一折,扔到身後不遠處的不可回收垃圾分類堆裏。


    「哐當。」


    投入150日圓後,我蹲□從自動販賣機底下取出一瓶「健康第一茶」,無力地擰開瓶蓋。


    站起的時候一陣風吹過,即使剛入秋,夜晚還是有些微涼,我突然覺得鼻子很癢,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真冷。」我抱怨了一聲,掏了掏口袋卻沒找到手帕,於是隻好輕輕吸了一下鼻子,然後仰頭喝了一口飲料瓶中的茶水。


    接下來……該去哪裏呢。


    因為和持有靈鬧翻了,我不想去葉那裏,因為一旦被問起來的話,我是完全沒有心情向他們解釋信長的問題。


    已經近深夜了,會走這條夜路的人很少,所以即使剛才與席巴造出了那麽大的動靜都沒有人過來圍觀,不過在這個時候,我突然聽到不身後遠處傳來了一個清冷的少年聲音。


    「你在這裏做什麽。」


    不帶任何感情,冷淡且給人感覺有些疏離。


    我回過頭望去,月光下的街角處有一個製服披肩的黑髮少年朝我走了過來。


    「並盛中的學生禁止夜遊。」少年走到我的跟前,冷淡地打量了我一眼我的著裝。


    少年靠近後我就著街燈看清了他的臉,發覺竟是我們並盛中學的風紀委員長,我不由得皺了皺眉。


    皎潔的月光灑落在少年帶著紅色風紀袖章的衣袖上,盡管已是深夜,但他俊秀的麵容上卻絲毫沒有一絲倦意,甚至連眼神也比白天犀利了不少。


    「老實說並盛中的校規我並不是很清楚,但你不也是一樣麽,這麽晚了還在外麵遊蕩。」我從他身上收回了視線,低頭擰上了飲料瓶的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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