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站在江戶川柯南的座位旁邊, 渾身散發著冷氣,不發一語。江戶川柯南直冒冷汗,大腦瘋狂旋轉, 從琴酒看他不順眼,到自己是工藤新一的身份被發現全想了個遍, 都快應激到要跳起來了, 坐在靠窗邊的荒殿一出麵給尷尬僵持的兩人解了圍。“gin,你也不至於要跟小孩搶座位吧。”“這小鬼你私生子?走哪都要帶著。我有話要跟你說, 把他弄走。”江戶川柯南恍然大悟, 原來琴酒是想找荒殿一說話, 他坐這礙事了。好像他就很喜歡往組織成員堆裏坐一樣。他在心裏吐槽了一句,表麵上一臉單純的從座位上跳下來,“我還是坐到後麵去……”他們這裏是頭等艙, 一排四個座位,一側兩個,總共八個位置。上了飛機之後, 荒殿一和江戶川柯南就坐在了右側前排的兩個位置上,他們兩人的後排還有一個外側的空位, 江戶川柯南想繞過琴酒, 坐到後麵去。荒殿一揪住江戶川柯南的後衣領,把他提溜起來, 放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你還是老實點坐著吧, 別亂動了。”自己則和他調換了位置,坐到了外側, 兩人簡單的交換了一下。這樣琴酒坐在靠左位置的外側, 兩人隻隔著個過道, 也不妨礙他們聊天。在這個安排之下,變成衝矢昴要和琴酒坐一起了。衝矢昴:“唔……”稍微有點麻煩。以琴酒的敏銳,坐這麽近可能會被看出破綻。他心裏懷疑荒殿一是不是這麽故意安排的,並開始猜測對方是不是已經發現他fbi的身份了。波本微笑著出現:“馬上就要起飛了,這位客人請回到座位上。”琴酒瞥了他一眼:“波本。”波本眨眨眼:“您是說想喝波本酒嗎?酒水服務要在飛機平穩之後才能開始哦。”琴酒“嗬”了聲,對以空少身份上了飛機的波本裝模做樣的表情敬謝不敏。衝矢昴則在波本身上短暫停留了下,皺了皺眉,等再留意到他的時候,他就已經取下眼鏡,抱著手臂靠在一邊睡著了。琴酒坐下後,壓著嗓子跟荒殿一說:“你有把握全身而退嗎,這次來的警方的狗可不少。”“別忘了,你現在可是上了全世界的黑名單。”搶不到m公司的技術資料,把荒殿一逮了也是他們賺。荒殿一隨手翻了翻飛機上附贈的雜誌,聞言抬起頭,視線略微偏向右後方。那裏坐著一個人,也是他沒讓柯南換到後排的原因。飛機終於起飛了。空少波本坐在荒殿一對麵的空乘位置上,在飛機的噪聲覆蓋所有聲音前,琴酒聽到對方隱約說了一句話。“這個飛機上最麻煩的可不隻是條子。”後排,從上飛機起就坐在靠窗邊,西裝筆挺的男人聞言放下報紙,嘴角上揚。【我的朋友,終於見麵了。】引擎的轟鳴徹底吞沒了他的聲音。坐在前麵的波本的對講機突然響了:“椎名前輩,劇團樂隊的樂手們,非要現在演奏音樂!怎麽勸都不聽,該怎麽辦啊?”身後的客艙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小提琴啊,鼓聲啊,亂七八糟的響成一片。“真是的,飛機還在攀升啊。”波本頭疼,隻好解開安全帶去處理。普通客艙裏,打扮成空乘混進來的基德對著自己身邊一圈群魔亂舞的客人,一個頭兩個大。真想給這群搗亂的混蛋一人一錘子打暈算了!他在心裏崩潰的揪頭發。麵上為了不暴露身份,還要保持微笑,好聲好氣的勸著左邊踩著椅子咚咚咚敲個沒完的鼓手,再嚐試攔下右邊的小提琴家,椎名前輩再不來,他就要瘋了!還有這群家夥真的是專業樂團的樂手嗎?!這拉的都什麽玩意?!!頭等艙的荒殿一也沒憋住咳了兩聲,“魔音貫耳啊……”坐在後麵一直沒發話的男人聞言,捂著嘴低低的笑了起來,“這都是因為沒有指揮的原因。”指揮?男人叫住了波本,解開安全帶站起來:“我跟你一起去吧,大家太久沒出席這麽正式的演出,有些太興奮了,您去勸說也沒多少效果,還是我來吧。”波本謹慎的打量著他,“客人您是?”“我是樂團的指揮,阿爾加利亞。”江戶川柯南正好奇的觀察著他,這個名字一出來,他就聽到身邊冒出了一聲歎息。?難道荒殿先生認識這個人?樂團的指揮阿爾加利亞先生,是個打眼一看就十分溫柔性格也不錯的男人,一般人跟他說上兩句,就會放下戒心。波本卻直覺這個人有點不對勁,也說不上是哪,反正就是不太像一般人。在他表現出猶豫的這一秒,對方舉起手表示自己的無害,無奈說:“沒有我,他們不會安分下來的。”他打算用事實證明這一點。阿爾加利亞從座位上走出來,用指揮棒敲了敲椅背,“大家安靜一點。我知道你們已經迫不及待,想為我們崇敬的客人,演奏那首排演了無數次的樂曲,但還得再忍耐一下,飛機還在起飛呢,你們給空乘先生造成困擾了。”“經過長久的忍耐,才能讓在獲得果實那一瞬感到的幸福延長,不是嗎?”阿爾加利亞對待他們就像幼師對小孩子那般循循善誘。左右支絀的基德看到終於有人站出來解救他了,感動得快要落淚了。左拉一個,右扯一個,恨不得長八隻手,把人全按回座位的他忍不住想:現在玩音樂的,都這麽叛逆的嗎?“是,阿爾加利亞大人。”“阿爾加利亞大人說得對。”阿爾加利亞這個指揮站出來說話,果然很管用。樂團成員們紛紛乖巧的坐回了座位上。他將指揮棒收在懷裏,回頭給了波本一個微笑。波本猶疑不定的看著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重新拉上了頭等艙之間的簾子,隔絕了那些探究的視線。荒殿一塌下了肩膀,咳嗽了兩聲。江戶川柯南不確定的告訴他:“剛才那些人好像在看你。”荒殿一:“是啊,我感覺我後腦勺都要被戳出窟窿來了。”江戶川柯南不知道為什麽,笑不太出來,“你怎麽還有心情開玩笑啊。”荒殿一真想說他沒開玩笑。他背著身都感覺自己就像落入狼群,被一群餓狼盯著的弱小獵物。這幫人是裝也不裝,也沒多少收斂自己目光的意思,那期待他受不了,然後去找他們對線的躍躍欲試,明顯到無法忽視。換做一般人早就坐不住了。荒殿一隨口吐槽了一下,然後打開裝著同位體論文的箱子,翻起了書一樣厚的論文。看著看著,他的神情嚴肅起來。“人該如何證明自己所生存的世界是真實的,而不是虛幻的?”不知道什麽時候趴到他椅子後麵的阿爾加利亞,念出了他停留許久的這一頁上的話。“啊呀,您是在讀超現實小說嗎?”荒殿一合上論文,“不是。”他顯然沒有和他交談的想法。但阿爾加利亞是個自來熟又熱絡的人,沒有被對方的冷淡逼退,好奇的追問:“那您對這個問題的答案是什麽的呢?”他似乎對荒殿一很感興趣。“其實我也很好奇,真的會有人分不清現實和夢境嗎?”“如果有這種感受,那證明大腦的某個部分出了問題,及時就醫可以解決,早發現早治療。”荒殿一回道。“哈哈,真是個不解風情的人。”阿爾加利亞被他逗笑了。“其實我有過這種感覺。有那麽一刻,眼前的一切,我的整個世界都從我的身邊遠去了。你會感覺曾經熟悉的一切都變得很遙遠,什麽都感受不到,像是隔著玻璃在看著那一切發生一樣,沒有痛苦也沒有喜悅,隻有白茫茫的一片,無論怎麽嚐試,都無法觸碰玻璃外的世界。”他輕垂下眼簾,側耳傾聽著那時的空氣,柔和笑著,聲音如夢似幻。“就像在做清醒夢一樣。”“所以你治好了嗎?”“沒有。”阿爾加利亞嘴角上揚,“好像更嚴重了。”荒殿一警惕起來。那找他說什麽,他對腦袋的研究停留在挖和安裝,以及能源開發上,他不會治病!這太複雜了,老師沒教,沒點治病的技能點啊!等下。荒殿一瞄了眼阿爾加利亞的眼睛。也許……讓“你必須要幸福”給他來一下可以解決問題?拿釘子對著腦瓜子那麽一敲,一敲解千愁。阿爾加利亞微笑著任他打量,荒殿一還在這糾結,身後的簾子被拉開。一個戴著墨鏡的黑色卷發小哥歉意的走過來:“不好意思,可以用下前麵的廁所嗎?後麵的被占用了,我實在等不了了。”他苦著臉,抓著自己的卷毛。波本指尖動了下,壓下內心的波瀾起伏。兩人交換了個目光,卷毛小哥墨鏡下的眼睛眨了眨,波本難得笑得真心實意了些,他打開廁所的門,“當然,這邊。”“謝謝。”他穿過中間的走道時,飛機忽然顛簸了一下。他沒抓穩身子歪斜了下,不小心碰撒了荒殿一桌上的水杯。水打濕了論文。卷毛小哥驚訝的瞪大眼睛,眼疾手快的把論文拎起來,抖掉水:“對不起,真是不好意思,你看上麵都花了,要不我幫你重抄一份吧!”荒殿一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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