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容貌來看,這女子的身體情況,似乎不太樂觀。


    江秋眠道:“這婦人患有心悸之症,醒來後發現枕畔之人沒了氣息,又驚又悲,已經暈過去好幾次了。”


    果然如此。


    宋朵朵眨眨眼,掃向楊氏身畔的幾位公子:“那些公子是?”


    “都是朱鵬義的兒子。”


    “都是親生的?”


    “都是親生的!”


    宋朵朵看的瞠目結舌,這朱家上輩子是拯救過銀河係嗎?不但生意興隆,子嗣也格外旺盛!而且,還隻生兒子?宋朵朵數了數,當前出現的共計七位,至於還有沒有沒出場的?她就不得而知了。


    宋朵朵沒想到的是,朱鵬義不僅兒子多,兄弟也不少!


    為了避免家族爭端、手足相殘,朱家老太爺立下了一條家規:新繼承人一旦立下,其餘兄弟是跑到外地當一輩子鹹魚也好;做買賣也罷,本家都全力支持。


    唯有一條,除逢年過節外,不得隨意回京。


    宋朵朵默默了片刻,暗讚這位朱老太爺真是個大智慧的長者,如此一來,還真免去了不少的家族紛爭。


    四人正說著,刑部的官員突然尋了過來,宋朵朵下意識就立在蕭淮北的前麵,頗有老雞護小雞的姿態,雖然,她的形態上更像個小雞。


    她才不管那些!我的波ss,我來守護!


    哪知刑部官員也沒將兩人放在眼裏,隻諂媚的同蕭宏承見了禮後,拉著江秋眠三言兩語說明了來意。


    第一,死者無外傷、無中毒跡象;第二,房中無打鬥痕跡;第三,有楊氏這個枕邊人親眼為證;第四,並不在虛無真人的預言時間,也就是第五日。


    綜上所述,朱老爺年級大了驟然身死,是個意外。


    不是謀殺,不是預謀殺人,更不是預言案的死者,故而,可讓朱家人自行料理後事即可,刑部就先撤了!


    江秋眠點頭送走了刑部之人,方才轉身問蕭淮北的意見。


    蕭淮北卻拍了拍宋朵朵的腦袋:“狗子,你說呢?”


    宋朵朵已經佛了,從容道:“我想看一看朱老爺的屍體。”


    作者有話要說:突然想吃雪糕。


    g蛋兒:“你都多胖了?還吃!”


    我(認真臉):“還不到200斤。”


    g蛋兒:“……”


    ps:你們都好好啊!我偶爾更新少的時候都不敢看評論,生怕被罵。結果……都是鼓勵我的!


    就是挺羞愧的!謝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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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章


    如江秋眠所言一致,朱鵬義的屍體無任何表麵傷痕及淤青。


    宋朵朵再三查驗,最終給予一個‘猝死’的結論。


    朱鵬義年過六十;身體肥胖,且十分貪圖口腹之欲。


    身體肥胖的老者,一般都有高血脂,容易造成心肌供血不足、心肌梗塞,若不加以調理醫治,出現猝死之症倒也不意外。


    與朱鵬義同寢而眠的楊氏之所以沒有及時發現他的異常,是因為此女患有心悸之症,故而睡前都會使用一些安神之物助眠,藥膳、香料、乃至於藥物。


    朱老爺的寢房外,雖有兩名小廝徹夜守夜,不過兩人並沒有發現有人進出,或是聽到屋內有爭吵的聲音傳出。


    朱鵬義驟然發病,連一聲呼叫都發不出聲音,唯一能察覺他異樣之人又睡極沉,故而,引發了這場悲劇。


    如此看來,朱鵬義的死確確實實是場意外,並非是預言案所指的第五位死者。


    宋朵朵接過溫熱的帕子仔細擦著手,對不遠處的蕭淮北搖了搖頭。


    蕭淮北了然,招呼了蕭宏承準備撤離。


    然而,正當江秋眠與朱家人訴明此案無異議時,一聲清脆的女聲打斷了江秋眠與朱家人的對話。


    “爹的身體素來康健,怎會驟然離世?二哥——”


    來者身材窈窕,身著一件淡紫色流光長裙,隨著她的行走,長裙如夜幕中的點點繁星挽迤於地,在太陽的映輝下,耀出迷人的光芒,襯的她步態愈加華貴端莊。


    臨近眾人時,眼波先是掃了坐在一旁捧著心口的楊氏不屑一笑,狹長的眼眸才瞥在她口中二哥的身上:“您這麽急著送走官爺?怕不是心中有鬼吧?”


    朱家二哥名叫朱興安,與他爹的身材不同,此人肩寬腰窄,身量修長,身著窄袖窄身的玄色緞袍立在朱家人為首的隊伍裏,到是格外的打眼。


    聽了妹妹的問話,朱興安極其坦然,隻不過將視線落在妹妹臉上時,眸光格外疏遠冷淡。


    顯然,這對兄妹的關係不過爾爾,甚至直呼其妹大名:“朱靈霜!官是你報的,刑部與大理寺的官爺也如你所願全部到場,而今的情況你也看到了,諸位官爺都確認爹的死是意外,並非謀殺,更不是中毒!你還想怎樣?”


    朱家原是江南人士,靠絲綢生意步步做大,最後在京都立足,所以這朱家人在衣品上格外挑剔。作為女眷的朱靈霜,更是將外在打扮到了極致。


    青絲挽起,頭鬢華簪,雙頰略施粉黛,眉眼施以淡淡妝容,或許男子看不懂,但身為的女子的宋朵朵,一眼就能看穿她裝扮上的心機,每一處的點綴都恰如其分,但處處心機。


    她的這一身打扮、以及這張臉上的妝容,沒有半個時辰怕是出不了門。


    爹死了,她懷疑爹死的冤枉故而報官,而今,竟然盛裝出現。


    宋朵朵倒是看不懂了,這位朱大小姐到底是要找出她爹的死因?還是借機引發家庭內亂?


    對於二哥的態度,朱靈霜不以為意,兩步行至江秋眠的麵前福了福身子,大膽抬眸:“官爺,家父的死絕非意外!”


    江秋眠眸色幽深,越是大戶之人越是少不了家族紛爭,但清官難斷家務事,他們想怎麽鬧,關起門來自己解決便是!何必要拉他們下水?


    他看起來很閑嗎?


    江秋眠語意森冷:“朱小姐這麽說可有證據?”


    “小女確然拿不出證據,”朱靈霜側身將視線落在了楊氏的臉上,暗有所指:“我雖為朱家大小姐,可在家中的地位竟比不上一位外來孤女,七位同父異母的兄弟皆願為她俯首帖耳、唯命是從。就連父親之死,他們都不在意,隻願聽從這孤女的片麵之詞!”


    朱興安麵上一沉,聲音冷峻道:“她既嫁給了父親,便是父親之妻!你不願稱她為母親也就罷了,一口一個孤女稱呼,成何體統!”


    “母親?”朱靈霜冷笑:“二哥可別忘了,她可是比你還小上半歲!你認她做母?你自己信嗎?”


    朱興安冷哼一聲:“我信與不信,與你何幹?”


    朱靈霜一時語塞,本想尋求一個同盟,可自己的其他兄弟竟無一人站出來為她說話!而事件的另一個主人公楊氏,則依舊閑閑的坐在那裏,仿佛對眼前的一切半點都不曾放在眼中。


    江秋眠也失了耐心:“朱小姐,你若在拿不出證據?本官可無心力陪你鬧下去了!”


    朱靈霜秀眉一蹙,直接橫直楊氏道:“她就是證據!”


    朱興安:“朱靈霜!你鬧夠了沒有!”


    “你急什麽?”朱靈霜冷眼與之對視,沉道:“她與父親共眠一榻,父親偶感不適時必然會拉她一把求救!可她竟半點也未察覺?二哥不覺得可疑嗎?就算她睡前點了安神香,不至於睡的這麽沉吧!”


    朱興安顯然是要維護楊氏到底了,所以朱靈霜話音一落,他近乎想也不想的脫口道:“你簡直無理取鬧!”


    朱靈霜聲音尖利道:“我們才是血肉至親的一家人!死的人還是我們的爹爹!她算什麽東西?為我們朱家開枝散葉了?還是與你我血脈相連?你為什麽一定要維護這個孤女呢?”


    “咳咳,我打斷一下!”眼見兄妹倆的吵鬧聲越來越大,宋朵朵掏了掏耳朵跨步上前:“其實這件事很好解決,朱姑娘可以找個丫頭來,點了相同劑量的安神香讓她睡上一覺,並在她熟睡後搖上幾下,看看她能否醒來!若覺得一位丫頭說辭不準,還可以多找幾位!你們也都可以現場觀察,如此一來,楊氏是否說謊?不就一目了然嗎?”


    如此也算一法。


    朱靈霜雖不甘心,可也實在拿不出證據來,兩手用力攥了攥,沒再說出什麽。朱興安瞪了朱靈霜一眼後,一臉歉意的躬身為江秋眠等人引路,恭送諸位官爺。


    宋朵朵個子小隻,尾隨在隊伍之末,等待眾人依次離開前,漫無目的打量著朱府的宅子,卻在不經意間瞥見楊氏好像是笑了。


    那笑容極其的淺淡,惹得宋朵朵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於是她再次將視線落在楊氏的臉上,發現她還是傷心難過、我見猶憐的模樣。


    宋朵朵眨了眨眼,難道真是自己眼花了?


    正琢磨著,後衣領驟然被人扯住,被人拉著離開了朱府。


    上了馬車,宋朵朵有些不開心。


    蕭淮北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怎麽?生氣了?”


    宋朵朵凶巴巴的哼了一聲,指著自己的脖子道:“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是不是勒紅了?”


    蕭淮北微微一笑:“明明是你盯那幾位公子盯的太入神,自己掉隊了都不知道,本官不過是好心拉了你一把。”


    不可理喻!


    宋朵朵瞪了他一眼,三下五除二的脫了侍衛衣衫,並將自己的白色外袍套在身上,起身準備鑽出後門,然而,行動再次受限,蕭淮北再一次扯住了她的衣袍。


    不過這次扯的是袍角。


    “幹什麽去?”


    宋朵朵拂去他的拉扯:“找樂子去!”說完,直接從後車門跳下馬車,雙腳落地後,不忘挑釁的對他吐了吐舌頭。


    看著幾步就混入人堆的影子消失不見,蕭淮北扶著車窗的手一緊:“惜念,追上去仔細瞧瞧,到底是什麽樣的樂子,是本王給不了的!”


    “……是。”


    …


    風泉巷,又名黃泉巷。


    聽名字便知,這是京中著名的下九流場所。一入巷子口,你就會看到赤果的肌肉大漢、脖套皮圍裙的屠夫、精光鼠目的猥瑣小販……以及風姿猶存的婦人。


    你若打量他們,他們則會施以你陰沉的注視;你若是神色自若,他們則會隻專注自己手頭上的事物,看都不看你一眼。


    巷子口雖窄,穿梭的百姓卻多,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宋朵朵背著小手,閑庭若步,偶爾遇到小乞丐,還會遞上幾個銅錢。


    恒子晉就是在這個時候登場的,不講道理的從小乞丐的破碗裏奪下一枚銅錢,拇指一彈,銅板上天,最後又被他抓進了掌心。


    “你們幾個猴崽子是不是皮癢了!”


    剛剛還圍著宋朵朵的小乞丐們一哄而散。


    恒子晉順勢還敲了一下隊伍之末小孩的頭:“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這話是對宋朵朵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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