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教授和那位kid有著一樣的臉,雖然教授看起來也很年輕,不過莎朗知道他多年前就是這所學校的數學係教授,並且跟前任校長很熟。他的年紀應該在三十歲左右,當然,今天來的另一位確實像個活力滿滿的學生。“對我來說他還是太不成熟了,但我比較喜歡他那個時候的……不早了,我回去了。”教授說到一半就停下,然後往走廊的深處裏走。空洞的腳步聲在寂靜的走廊裏回響。就在教授快要踏上前往地下室的樓梯時,他背後響起了莎朗的聲音。“在不為人知的地方做什麽事,這也很符合我對克裏斯教授的印象。不過,教授,你到底在謀劃什麽?”“你不是說過不想知道嗎,莎朗?”教授停下腳步,但是沒有回頭。在明亮的月光下,這位教授的影子在地麵上拉長,就像是一隻停留在窗邊的黑色烏鴉,正在注視著路過的每一個人。莎朗看的是烏鴉的影子,她說:“我確實對這所學校的秘密,每個人的秘密都不感興趣,但你不一樣,克裏斯,你知道你總是特別的。”教授有點無奈,他轉身走回來:“再這樣說下去,明天關於我們的風言風語就會在學校裏傳個遍了,莎朗。”“你在乎那些?”莎朗的笑比之前都開心。在教授說下一句話之前,她就愉快地說:“那麽不如就向他們宣布我們兩個之間的真正關係,我想你的父親也應該會高興的。”教授的表情有點勉強,他說:“我想他不會,而且我父親現在可能就在聽。”莎朗遺憾地攤手,她重新坐回到了她的椅子上,有點無聊地說:“那他確實是個神通廣大的人,親愛的克麗絲,你總會需要我的幫助,不過現在我有個新的問題要問你前任克裏斯校長的死,跟你有關係,對嗎?”半點的鍾聲響起,很快又在黑暗裏消失。教授問:“如果我說是,你會怎麽做?”725現實世界。倫敦。接到降穀零電話的時候,赤井秀一剛剛到貝克街221b。誠然他們的世界裏不存在真正的福爾摩斯,所謂的福爾摩斯舊居也是被創造出來的場所,但要說尋找福爾摩斯的蹤跡,人們還是會第一時間想到這裏而不是作者阿瑟柯南道爾爵士的居所。身份在fbi和mi6之間打轉現在都沒有個定論,甚至很有可能要打雙份工的赤井秀一也不清楚自己是如何落到這個地步的,他看著近在咫尺的貝克街221b號,還是靠在路邊先接了電話。“如果你想問工藤”赤井秀一剛開了個頭就被那邊的降穀零打斷了,他看著遠處湛藍的天空,又想到遊戲世界裏總是霧蒙蒙的灰色倫敦,覺得大家對英國的環境有一些誤解。是的,提到倫敦就是上兩個世紀的迷霧和暴雨,就好像他過去居住的城市沒有別的印象名片了一樣。對了,還有福爾摩斯。降穀零的聲音很近,他說:“你是不是忘記通知我什麽事了。”赤井秀一想了想,他覺得沒有,關於偵探的事赤井瑪麗肯定會聯係日本那邊,而且他來這裏就是因為趕時間,不然讓其他人來貝克街調查也可以。他說:“沒有吧?我正在福爾摩斯博物館這裏,工藤應該給我們留下了什麽線索……”“萊伊。”降穀零換了個稱呼。聽到這個稱呼,赤井秀一當時就停下了腳步,他能聽出來降穀君的心情不是很好,但他想不通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還好降穀零很快就說:“貝爾摩德還沒醒吧?”“還在。”赤井秀一言簡意賅地回答。上次小後輩把貝爾摩德交給了他們,但是直到現在貝爾摩德還是沒有醒。不知道她是出了什麽問題,總之目前人是在莫斯科的一家醫院裏。要是她可以一直這麽下去也沒問題,反正審判結果出來對一個不會醒來的人來說也沒有意義,隻要她毫無知覺那得到什麽樣的裁決都沒人關心。但是,如果跟他想的一樣的話“小新一在那個遊戲裏遇到了貝爾摩德,她不像是npc。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我那個笨蛋後輩被困在遊戲裏跟組織的事也有關係。”降穀零說。赤井秀一已經走到了博物館門口,這時候來福爾摩斯博物館參觀的人並不少,想在街頭閑庭信步走到貝克街221b正好進去逛一逛那完全不可能,光是從世界各地來的遊客就夠把這附近填滿。幸好現在已經是九月份,旅遊景點少了一部分學生的關照,不然他要走到這裏都是一件難事。他觀察著來來往往的遊客,說:“組織的人?雖然工作已經基本結束了,但還有幾個一直沒抓到,但是如果他知道的話,應該會告訴我們而不是自己涉險。”在他的印象裏,小偵探是個非常謹慎的成年人,忽然消失的事不是他會做的。降穀零完全不讚同他的看法:“不會涉險?他哪次不是這樣,我讓景光先看著那邊的情況了,我打算去他家看一眼,說不定會有什麽線索。”在他的印象裏,小後輩是個非常不靠譜的孩子,他所有的計劃都有翻車打到自己頭上的可能。“沒必要這麽擔心吧,降穀君?”降穀君,到底是誰看起來比較奇怪啊?算了。赤井秀一已經找到了自己想找的目標,因為他在這些遊客裏看到了一個戴著帽子的小孩的身影,這個孩子穿著像是福爾摩斯的衣服雖然這在貝克街221b壓根不少見,但他手裏還拿著一本《烏鴉之死》。在英國,要看到這本剛剛發售的書是一件難事。就算是赤井秀一也隻是看過書的手稿,他在英國忙的這段時間根本沒有時間去買一本回來,不知道工藤優作是怎麽想的,這本書暫時還隻有日本版本,明明拖了這麽長時間,夏洛克的電影都可以上映了。“他要是回不來我怎麽跟其他人交代?”降穀零剛剛停下車到了長野縣的夏洛克偵探事務所門口,他又看到對麵的山口亂步紀念館,總覺得自己腦門上不存在的青筋都要顯現了。小後輩可是說好了等一切結束之後就跟家裏人出去玩的,結果前腳剛回日本後腳就出現這種事,雖然不是在他的地盤出事……赤井秀一走向了那個小孩,他對電話說了最後一句話:“降穀君,我還是當初那句話,他是個成年人,不比你我小幾歲。”而且已經兩次經曆過組織的覆滅,別把他想得太年輕了。要在對等的位置跟他說話,才是你們之間應該有的相處方式……不過這話真的說出去的話,降穀君肯定不願意聽,赤井秀一就沒說。“赤井秀一,你知道嗎?”降穀零的話語伴隨著打開車門的聲音,“你可以直說我管得太多。”“你理解就好。”赤井秀一立刻回答。“……”“怎麽了?”“是工藤有希子拜托我照顧他,現在他人不見了。才、不、是、我、多、管、閑、事。”降穀零說完就掛斷了電話。他決定不跟赤井秀一繼續閑聊了,現在他就在夏洛克偵探事務所門口,看到克林特爾和另外三個人在打牌,對,打牌。讓他看看另外三個人都是誰:鋼琴師東野朝吹,曾經在組織裏的臥底,據說失憶了一段時間,現在還沒回到cia,因為有別的工作。夏洛克的助手花見有我,一位失蹤的fbi,據說現在自認為是組織裏的成員,並且堅定地相信山口亂步就是組織的新boss。布朗克斯(bronx)一位原本被抓二次在逃的組織成員,據說就是他找到了花見有我,然後兩個人造成了天大的誤會。降穀零還記得這位代號是布朗克斯的組織成員。這是個有一頭茂密頭發的中年男性,他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看起來非常冷靜,看到他的時候也不是那麽慌張;他在京都活動,跟阿馬尼亞克的關係不錯,表麵上的身份是一家財團的董事長,但在進入創業領域之前他是一位程序員。程序員。波本先生又看了一眼他那茂密的頭發,對這件事表示深深的疑惑。“你們為什麽會在這裏?”很久,降穀零才問出了這句話。他跟那幾個人麵麵相覷,現在他手上就有著公安和長野警察本部的緊急聯係方式,一句話叫來幾十個警察抓他們真的不是開玩笑的。克林特爾拚命地給他使眼色,但是降穀零完全沒看懂這位貓咖店主是什麽意思。倒是旁邊的鋼琴師非常快樂地說:“沒錯,我們在等教授回來。”降穀零:“……”但是教授被困在某個遊戲裏了,雖然你們現在還不知道,隻是以為遊戲的一個副本通關失敗被係統關閉,其他部分還是好好的,但涉及到的二十多個國家的“繭”遊戲發布現場都已經聚集了不少警察。助手偷偷往鋼琴師後麵躲了躲,小聲說:“我們不是在這裏等山口先生嗎?但波本波本不是警察在組織裏的臥底嗎?”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了,就連布朗克斯也隨時做好了逃走的準備。降穀零也覺得局勢有點棘手,他正在思考對策,現在這裏就他一個人,鋼琴師這人碰到助手少不了胳膊肘往外拐,而克林特爾又是個不想惹事的性格,更何況他根本不能打,要是在其他警察來之前就讓布朗克斯跑了還真的有點麻煩。但鋼琴師想這算什麽,小事一樁。他自信地說:“其實波本是我們組織打入警察的臥底,公安警察隻不過是他的偽裝而已。”布朗克斯聽了之後就看向波本,他大為震撼:“真的嗎?”在連著通訊、所有公安同事都能聽到的情況下,降穀零緩緩地說:“是,是真的,我就是組織派到公安的臥底,隻不過他們又派我回到組織臥底了而已。”通訊的另一端,高野小姐按下了錄音鍵,風見裕也開始刪除記錄,諸伏景光低下頭,強行讓自己不笑出聲。“太可靠了,波本,所以那些在逃的組織成員也都是你放走的對吧!”“……對,沒錯,就是我。”看來等這件事結束之後,還是需要毀屍滅跡一波啊。你說是吧鋼琴師。第227章 迷霧倫敦的倒影726就在這個晴朗的午後,公安警察高層降穀零、退役的資深臥底波本、東京最有名偵探的主人安室透麵臨著他這個月最大的挑戰表情管理挑戰。現在他跟四名“組織成員”在同一家貓咖裏,貓咖門外掛著暫停營業的牌子,各種貓貓在他周圍跑來跑去,有的就從表情木然的降穀零頭頂上好奇地伸了小腦袋下來。四位組織成員包括cia在組織裏的臥底、從組織叛逃的科研人員、失憶誤以為自己是臥底的fbi和唯一在逃的組織成員。可靠的波本先生正在聽鋼琴師行雲流水一般的發言。東野朝吹也就是鋼琴師快樂地說:“當然,你們在京都當然不知道東京這邊的情況,教授和朗姆之間那點事都已經傳遍了,如果不是警察和fbi的那群混蛋忽然動手的話,你們肯定也會聽說那件事”“什麽事?”花理人把原本的牌收了起來,並且拿來了一堆零食,他已經離開組織好幾年了,對這些八卦特別是關於住在他隔壁的教授的事很感興趣。鋼琴師張口就來:“就是那個啊!貝爾摩德是那位先生的重孫女,琴酒是那位先生的養子,他對貝爾摩德一見鍾情,而且他們有個孩子……”“我覺得一見鍾情這部分聽起來有點驚悚。”花理人想到琴酒就打了個哆嗦。布朗克斯深以為然:“琴酒在我的印象裏就是他的帽子和帽子下麵的黑暗,以及黑暗裏閃著凶惡光芒的眼睛。”降穀零:“……”這群人對琴酒的印象還是挺特別的。鋼琴師歎了口氣,說你們不能這樣,好吧我就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你們,其實貝爾摩德倒追琴酒失敗了,但朗姆對這件事很感興趣,就用他們兩個在實驗時期留存的dna樣本製造了一批孩子,這些孩子裏最終活下來的隻有山口亂步,也就是教授。當時被朗姆派去負責這件事後續的就是波本,波本先生沒有執行殺死實驗體的任務,他和蘇格蘭背著朗姆把這個孩子養大,直到被朗姆發現。雖然對這兩個人陽奉陰違的態度非常不滿,但朗姆手上另一項實驗剛好缺人,於是山口亂步就成為了這項研究的素材;事後波本和蘇格蘭吵了一架,他們對這件事的看法並不相同,波本覺得蘇格蘭一定要順從朗姆的態度很奇怪,就去公安調查了蘇格蘭的底細,結果發現蘇格蘭竟然是警察派來的臥底,而且跟他就是隔壁部門的。於是正義的波本揭發了陰險的蘇格蘭,這就是年前那件事的緣由。“沒錯,現在你知道了吧,波本才是真正忠於組織的人。”鋼琴師侃侃而談,他說到精彩的地方甚至手舞足蹈,甚至拿了一個朗姆黑白相框來代替朗姆本人。克林特爾、花見有我和布朗克斯若有所思。降穀零帶著平和的微笑,差點捏碎衣服口袋裏的對講機,他微型耳機裏傳來諸伏景光終於忍不住的笑聲,諸伏景光說原來如此我在組織裏的風評是這樣的啊,正義的波本先生你有什麽看法?波本先生沒有看法,隻想快點把這群人逮捕。等其他警察來你們就死定了,一個都別想跑,別以為是小後輩的朋友就可以逃脫了,公安警察抓的就是間諜和罪犯!耳機裏的諸伏景光強忍笑意,說:“波本先生,沒想到當初揭發我的人是你啊,怪不得我會暴露,身為組織裏首屈一指的情報員和偵探,這件事一定隻有你才有發現的資格。”降穀零的手都氣得發抖,因為鋼琴師已經眉飛色舞地說到《蘇格蘭夜探組織基地巧遇萊伊小波本膽大心細牆角偷聽》這一回了,說到生動的地方他還惟妙惟肖地模仿了當時的情況,甚至還給場景配了音。趁別人不注意的時候鋼琴師得意地看向降穀零,那意思應該是:“怎麽樣,我厲害吧,我做的怎麽樣?我努力給你拖延時間啦,這事我最擅長啦!”降穀零:“……”你等著,馬上就把你用造謠誹謗的名義抓起來!他盲打給諸伏景光回消息:【是是是,現在諸伏警官揭發了降穀警官是組織臥底的消息,沒想到波本竟然是雙麵間諜,現在我們扯平了。這件事不準告訴赤井秀一。】諸伏景光咳了一聲,再笑下去zero就要氣到炸毛了。他說大家都是訓練有素的公安警察,所以這種事不會傳出去的,目前在場的就隻有公安的同事,大家都知道這是權宜之計,沒有透露給fbi的可能。現在調過去的人就快到了,你再堅持一下就能看到勝利的曙光!降穀零:【這裏我已經一秒也待不下去了!】說歸說,訓練有素的公安警察還是帶著職業的微笑聽鋼琴師繼續講故事,看起來其他人都對這個故事很感興趣,就連克林特爾都投來了欽佩且迷茫的目光,現在克林特爾開始懷疑他聽到的故事難道是真的?那住在他隔壁的偵探真的是組織的新boss,而這位波本先生也還是組織的人?鋼琴師當然不知道自己順便迷惑了他的隊友,他原本就是想拖延時間,但是之前打牌的時候布朗克斯和花見有我太警惕他愣是沒找到打電話的機會,現在降穀警官來了,他一定是有辦法的。所以鋼琴師的任務就隻剩下了拖延時間,這活他熟啊!當初他在酒館裏給人彈鋼琴的時候,經常有客人說別談了反正都沒幾個人,不如給我們講點故事。於是鋼琴師就會給他們講故事,從伊邪那岐講到隔壁小吃攤的深海章魚,從兩個學生背著終極武器闖進美國五角大樓,反正客人想聽什麽他就講什麽,隻要是客人想聽的他都能編出來,誰讓這酒館其實是cia的情報點,他想辭職都辭職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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