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快鬥,你也有今天。”白馬探說著就把黑羽快鬥這段時間遇到的案件資料用郵件發給了工藤新一,他知道這位同行偵探前段時間是真的很忙,最近才剛剛有了一點時間,沒能到處關注黑羽快鬥的事也是正常。如果是怪盜基德的情況,工藤新一肯定知道得一清二楚,但黑羽快鬥的表演要到現場去調查才能清楚每一次的情況,這就隻能問白馬探了。“你不會每次都去了吧?”工藤新一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他問白馬探。白馬探站在露台的欄杆前,伸出手臂讓華生落下,看向屬於倫敦的落日,語氣輕鬆地說:“誰讓我剛好就在附近,偵探去解決案件也是理所當然的吧剛才你說你要來倫敦?”“是啊,有個特別的案件,我打算去看看。”工藤新一回答。“讓你都感興趣的案子?”“不是感興趣,是有點淵源。有些事我過去沒能搞清楚,但現在有機會知道了。”對他來說是多年前的往事,變成了現在,既然要去英國,還是一並搞清楚比較好。關於他在英國遇到的某個最後下落不明的朋友的事,還有……關於他是不是自己想的那個人的事。719那天臨走的時候他回了一趟家,原本他確定十七歲的自己並不在,打開門的時候卻發現工藤有希子在家。算算時間這個時候工藤優作應該是在關注繭遊戲的事,他從弘樹那裏聽說了遊戲就要上線的情況,作為這個遊戲劇情設計者的工藤優作偶爾也會因為工作過去看看。而高中生偵探現在正是上學的時候,不會在家,隻有工藤有希子百無聊賴地等在家裏,享受這樣難得的悠閑時光。“媽媽不是已經複出了嗎?我還以為會很忙呢?”工藤新一趴在沙發上,低頭去看正在翻閱圈內新聞的工藤有希子。“複出?才不會,這次是優作和小新的電影,別人怎麽可能請得動我。”工藤有希子坐起來伸了個懶腰,再去看自己兒子的時候,發現大點的兒子好像是準備要出門。她懶懶道:“這是要去哪?”工藤新一給她倒了杯溫水,然後回答:“倫敦。有組織的成員潛伏在倫敦,製造了連環殺人案,mi6那邊希望我能過去一趟。”“mi6就不能自己找啊”工藤有希子看著還沒回來幾天又要出門的兒子,開始回憶有小隻兒子的快樂時光,可惜快樂總是那麽短暫,江戶川柯南還是一去不複返。現在兩個兒子不會同時出現在家裏,要是真的出現的話那就一個叫柯南一個叫夏洛克,然後她還能擁有兩隻小新,多快樂的事啊!都怪新一,上次說是去嚐試一下操作時間機器,回來的時候兩個兒子都變回了大人,而且還回到了不能同時出現的時候,如果不是真的會出問題,她都要懷疑大點的兒子是在故意躲他們了。“情況有點複雜,而且夏洛克平井本來就有著mi6的身份,針對組織的計劃是我製定的,他們找我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工藤新一自己倒是非常適應。“什麽時候回來?”“隻是去一下,很快就能回來了。媽媽有什麽讓我帶的東西嗎?”工藤新一記得媽媽在英國還有幾個比較好的朋友,如果需要的話他倒是可以順便走一趟。工藤有希子像是剛想起來,對兒子說:“有件事……啊,想起來了,你有時間的話可以去媽媽的朋友那裏看看,她上次說需要幫忙……”反正小新肯定是什麽都能做到的吧!她這麽想著,就把朋友的地址和聯係方式給了新一,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實在是太讓人放心了。720工藤新一離開東京,回到長野,跟認識的人打了個招呼,臨走的時候又去找了諸伏高明。他剛進長野警察本部就聽到一陣熟悉到讓人頭皮發麻的音樂聲,他帶著震驚的表情往那邊看,發現大和敢助剛剛接到了一個電話,剛才的聲音就是他的手機鈴聲。不光是他,旁邊的警察也是這個表情,等到工藤新一回過神來的時候,上原由衣拍了拍他的肩膀,用滄桑的語氣說:“沒什麽,隻是烏鴉與酒樂隊的歌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她重複了兩遍“沒什麽”,但表情卻完全不是這麽回事。工藤新一小心地問為什麽大和警官要用這個作為自己的手機鈴聲,並且看上去還是不怎麽在意的樣子。“他喜歡。”上原由衣甚至想點根煙,想到這裏是警察本部還是算了。工藤新一沉默了一下,才看著那邊在打電話的大和敢助,問:“真有人喜歡這個樂隊的歌?”他沒有聽第二遍,但是服部平次後來跟他說簡直就是地獄,有黑客駭入了東京數所學校的廣播係統,利用學校的廣播來播放烏鴉與酒樂隊的歌,搞得學校停課升級了係統。當時的服部平次整個人都是呆滯的,他把犯人找出來之後跟白馬探一起一人給了對方一拳。簡直就是噩夢,噩夢啊!他再也不想聽到這個聲音了!上原由衣的表情就跟服部平次當時差不多,但是她要更加釋然一點:“在發現他用這個當做來電鈴聲之前,我也是不信的,但事就這麽發生了,所以可能是我的審美水平跟不上他的層次了吧。”她拿著檔案袋就這麽離開,而工藤新一找到了正在加班的諸伏高明,當時諸伏高明是這麽說的:“你說大和敢助?他跟人打賭輸了要用那個鈴聲一星期。”工藤新一:“……”啊,大和警官,你知道你的風評已經被害了嗎?不過諸伏高明倒是認真地聽了一下樂隊的演出,並且給了中肯的評價,在跟諸伏景光打電話的時候委婉地表示你們的風格非常有特色,搞得諸伏景光不得不當場給他哥唱兩句表示不是自己的問題。後來在公安辦公室裏聽到諸伏景光唱歌的所有人都確信了一個道理,樂隊的蘇格蘭要把波本和萊伊踢出去是有道理的,畢竟隻有一個正常人的樂隊誰都混不下去。“聽說你們樂隊還有新人?”諸伏高明看到工藤新一,就提了一句大家都感興趣的話題。工藤新一搖搖頭,他這段時間聽到的關於樂隊的消息夠多了,但好在隻要他出門的時候說一句自己是工藤新一,他們就不會認為他是樂隊的亞瑟先生。他說:“完全是謠言,沒有什麽新人,樂隊也不會繼續發展下去,高明哥別開玩笑了。”“既然如此,你的來意我已經知道了。”諸伏高明找了找,把自己提前從證物室裏找出來的懷表和遊戲卡帶交給工藤新一。一個老舊的眼熟的懷表,鑲嵌著寶石;一個半新的眼熟的遊戲卡帶,上麵還用花花綠綠的筆記錄了編號。“這是花見先生留在這裏的東西,英國是那個組織的起源地,你要懷表我能理解,但遊戲卡帶?”就算是諸伏高明也不知道他要卡帶做什麽,隻不過能夠猜到卡帶上記錄了某種情報。“對他來說,這就是「記憶」,既然自稱是我的助手,我還是應該把人找回來。”工藤新一拿上東西,擺擺手就準備離開。背後的諸伏高明問:“這一切結束之後,你打算做什麽?”偵探繼續向前走,他伸了個懶腰,算著還沒有抓到的組織成員,在即將出門的那一刻回答:“但求無憾,莫問前程。高明先生問的事,我還沒想過呢。”諸伏高明站起來,決定送他走一段:“此間事了就回長野,有故人想你一麵。”“故人?”“回來再說。”721英國。倫敦。濕冷的雨下在初秋的街道上,依舊沒從夏日裏走出來的人們快步越過地麵上的水窪,淺淡的霧靄彌漫在火車站的空氣裏,灰蒙蒙的天空預示著未來幾天都要浸泡在發黴的潮濕空氣裏的日子。這座老舊的火車站本應停止運行,卻在今天等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穿著黑色風衣的青年就在空無一人的車站下車,正在細密的雨幕裏往無人的郊區前行。火車安逸地繼續前行,享受隻屬於它的旅程,載著微雨前往未知的遠方。“哢嗒。”破了一半的時鍾指針依舊完好,正在緩慢地轉動到下一個時刻,偶爾傳來的聲音是齒輪運轉的哢嚓聲,時遠時近,就像這座老舊的車站一樣不好也不壞。一隻烏鴉落在遠處的鍾樓上,跟旅客對上視線的時候歪了歪頭,發出怪異的叫聲,就這麽離開了。這裏一片死寂,根本就沒有其他人,隻有陌生的旅客在無人的長街上前行,越過一道道被雨水打濕的長街;就在他走過拐角的時候,打著黑傘的孩子從車站的陰影裏走出。“人類總是喜歡探尋過去,尋找真相。”黑色的傘微微傾斜,從傘下露出小孩子的臉來。他將傘遞給眼前的旅客,在這片越來越大的雨裏,用稚嫩的聲音說著話。“有人擁抱安逸,有人逃離名利,也有人追尋死亡,也有人渴望神秘。來到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理由,但隻有一個人能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站在那裏的旅客一動不動,而遞傘的小孩子也一動不動。突如其來的大雨把兩個人淋個濕透地麵上的水就要沒過腳踝,遠處又傳來了火車鳴笛的聲音。潮濕的雨幕裏甚至看不清楚對麵的麵容,隻能看到漆黑的傘麵上書寫的金色文字。“是嗎?”旅客沒有接下那把傘,而是越過小孩子繼續往前走,他的步伐依然平穩,就好像早已知道這片雨幕背後的路線。“您不好奇嗎?”那個小孩問,“來這裏的人都去了哪裏,而您要找的東西又在哪裏?”“我想要的東西會自己去找。”旅客消失在了雨幕裏。小孩收起了傘,往旅客消失的方向看去,那裏已經看不到人影,隻有越來越大的雨幾乎要把整個世界淹沒。街邊的某家店鋪亮起了燈,黑夜就快要過去,黎明終將到來。“好吧。”他也往那個方向走。“歡迎回到倫敦,教授。但這裏已經沒有你想要的東西了。”第222章 迷霧倫敦的倒影722偵探走到街道盡頭的時候,雨已經停了。從下火車到現在,路上的每一個人都用審視的目光看著他,這讓他覺得有點不適應。這座城市裏藏著古怪。是的,他是個偵探,所以他輕而易舉地察覺出了這裏的異常:來來往往神色疲倦的人互相提防著走過這段積水的路,灰暗的櫥窗裏是東倒西歪被人洗劫過的店鋪,老舊告示板上被風雨侵襲過的紙張上被人用紅色顏料寫滿了小心連環殺人犯的警示歪歪扭扭的字跡就像是小孩子的塗鴉,又像是這座迷霧一樣的城市裏隨處可見的一角。一場灰蒙蒙的雨沒有洗去粘附在這座城市裏的任何東西,反而讓發黴的和腐爛的繼續沉睡在滿是汙漬的下水道裏。潮濕的風裏還有烤麵包房的味道,但甜絲絲的香氣在冷風裏發酵並不會讓人覺得有多美好。偵探停下腳步往回看去,一條長長的街道幾乎要消失在視線盡頭的濃霧裏。如果說這就是他要來的地方或許是大錯特錯,至少在偵探的記憶裏倫敦並非如此;又或許是過往的聽聞掩蓋了它的肮髒不堪,畢竟他還是第一次從這個老舊的火車站下車。如果不是一位朋友提及到這裏,那偵探就要以為它早就停止運行了。“連環殺人案,失蹤案,盜竊案……好吧,這世界上所有的城市都是這樣。”偵探小聲抱怨自己一路上來的見聞,然後拐進了另一條街道。倫敦的太陽從烏雲背後露出半張臉,這條街道上的風景就顯得明亮很多特別是偵探停步的這座樣式古舊但依舊氣派的大門前。這是一座建立在倫敦西區的學校,從帶著彎曲花紋的銅牌上看叫做“克裏斯綜合學院”,但一張招生簡章就放在門口的桌子上,這張可憐的厚紙已經被剛才的雨水淋得濕透,就算是偵探也不敢輕易地把它拿起來。於是偵探轉到另一邊去看被印在上麵的內容(偵探可以肯定印出它的打印機也有些年頭了,畢竟每一個字母缺失的邊角都非常有個性),在招生簡章上寫的校名是“奧爾德溫&克裏斯神秘學與煉金學研究學校”。就在他看著這張紙的時候,有個年輕男人從這所學校裏走出來,他往偵探那裏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最後在偵探試圖揭開那張快要破碎的紙張想看看背麵是什麽字的時候,終於開口說:“背麵是麵包店的傳單學校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所以你就是他介紹給我的那位偵探朋友吧?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這時候偵探也終於小心翼翼地揭開了那張紙,背麵寫著附近麵包店的名字。他轉過身,沒有在那個年輕男人身上看到任何窘迫的表情。偵探當然知道他的身份,這位克裏斯先生就是這所學校年輕的校長,邀請偵探來是為了解開最近在倫敦鬧得沸沸揚揚的一起案件,如果不是那位朋友的邀請,偵探也不會離開自己居住的地方來到這裏。“幸會,克裏斯先生。我是……”偵探剛想自我介紹,但是克裏斯先生就已經說出了他的名字。“夏洛克平井,我知道你,說實話教授向我推薦你的時候我還在想一個年輕人能做到什麽,不過事實總會說明一切。聽說你在來的路上已經解決了兩樁陳年舊案,我為之前看輕你的事表示抱歉。”克裏斯先生的話說得非常誠懇,他幫偵探提著行李,兩人一起往學校裏走。這座學校給偵探的第一感覺就是厚重。與它快要倒閉的貧苦外表不同,這所學校的每一個角落都像是有著悠久曆史和厚重底蘊的存在,或許每一個窗戶都有自己的故事。走在學校裏的學生穿著黑色的長袍,這讓偵探想到了在某個時期曾經流行過的說法據說英國存在隱秘的魔法學校,學校裏的學生們都過著不為人知的神秘生活,但每到英國陷入危機的時候他們就會出現,不過這當然就是孩童搖籃裏的故事和老人們閑談的傳說。他們沿著老舊的樓梯往上走,偵探注意到扶手的花紋上有區別於拉丁語係任何一種語言的字母。不過克裏斯先生對此見怪不怪,他帶著偵探到了一扇門前,開始在自己的口袋裏尋找鑰匙。“這是一位教授之前居住的房間,他出門旅行之前說可以把房間借給客人那位教授是個生活非常整潔的人,他平時也很少住在這裏。”克裏斯先生打開門,這是一個私人物品過於少的房間。除了有點怪異的黑色窗簾,這裏最能吸引人注意的就是放滿了書籍的書架。偵探用手劃過那些承載了晦澀難懂文字的書脊,以此推斷主人的習慣,他停在一本關於魔法和煉金學的著作上,卻沒有對此提出質疑。“教授?”偵探問。他看到書架上留的紙條了,上麵寫的是如果有恰巧居住在這裏的朋友,書架上的書可以隨意翻閱。這應該是個年輕人的字跡,但是又有長者的沉穩,對方寫字用的是左手,但從房間裏的陳設看他或許其實更擅長使用右手。“是的,一位數學係的教授當然不是向我介紹你來的那個混蛋,這位教授是五年前來到倫敦的,他在天文學、煉金學和某些特別的方麵很有研究,學生們都非常喜歡他。如果你想見到他的話,至少要等到下周他參加會議回來。”克裏斯先生幫忙把行李放到了一邊,順便偷偷掂量了一下,他很想知道偵探是不是真的在箱子裏放東西了,不然為什麽會輕到這個地步。接下來他向偵探講述了這裏的規矩,包括夜間十點後會關門,淩晨兩點鍾以後禁止在走廊裏走動等等,這主要是為了防止已經精神緊張的學生們幻想到其他的東西,畢竟這段時間已經有不少人因為噩夢去看醫生,而醫生能做的就是給他們開點鎮靜類藥物。克裏斯先生越過了學生們的抱怨,打算直接進入正題:“就跟你知道的那樣,夏洛克,這座叫做倫敦的城市正在被一些案件困擾。你來的路上應該已經注意到了,這是一件很不正常的、可以說是不正常到了極點的事,我不知道應該怎麽向你解釋,但它就是這樣發生了。”偵探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在聽。他仔細地打量著這位先生,克裏斯先生顯得有點疲憊,眼角的青黑色證明這段時間都沒有睡過好覺;他的衣領沒有來得及好好打理,但依舊表現出了某種自信的態度。他說起學校的時候總是有種自豪的情緒在裏麵,但提及學校的某些方麵的時候又下意識地回避。偵探並不懷疑這個人並非自己要等的人,因為剛才路過的時候他對校長辦公室裏所有東西擺放的位置都一清二楚。克裏斯先生抓了抓自己的頭發,繼續說:“好吧,我應該從頭說起,這要從東區發生的一件殺人案開始,當時我們誰都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被殺死的是一位做跑腿生意的年輕人,他在一家報社有份記者的工作,那天他到這所學校來采訪一名學生,但是第二天我們就聽說了他死去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