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你們說完了?”工藤新一的回答非常小心:“嗯, 景光哥他……對不起, 我本來應該告訴他的。”忙碌了一晚並且想到這些全都是小後輩給他找的麻煩的降穀零挽起袖子, 語氣不善地說:“如果他沒給你一拳的話我可以代勞。”工藤新一:“……”是啊, 景光哥跟他見麵的時候他用的還是二十七歲的身體, 景光哥當然沒能動手;但現在不一樣了,十七歲的他被砸兩拳啥事都沒有,難怪降穀前輩剛來就一副很想打人的模樣啊。結果就是真的被結結實實砸了一拳。真的、一點都沒留手,真的好疼。不會吧,工藤新一想,他待會去見其他人難道要一路挨打下去嗎,本來沒想過這樣的啊!“降穀前輩,我現在……”工藤新一剛開了個頭,就被打斷了。“江戶川讓我幫忙找人,我也給他提供了一點小小的幫助,不得不說還是小時候的你比較可愛一點,現在這個……”降穀零把手插在口袋裏,心想現在的工藤新一可靠是可靠了,但隻會讓人生氣。他剛剛從亂七八糟的工作裏脫身,甚至可以說工作還沒有完全收尾他就來了,不管是小後輩還是他,以及今晚這座城市裏最為活躍的一批人,都還沒有一點休息的時間。降穀零收回思緒,繼續說:“你怎麽跟fbi合作的我就不問了,你找個時間自己過來跟我解釋,還有,你跟景光之間怎麽辦?”時間不是已經過了嗎?這是怎麽變回去的?工藤新一想這不還是躲不過嗎……不過他本來也就打算跟降穀前輩解釋這些事,所以他回答的時候還算輕鬆:“景光哥嗎?他已經不在我這裏了。”“……”降穀零一瞬間想了很多,不過他說,“這樣也好。”死去的人本來就不應該被打擾。但是就在他剛剛接受了這件事的同時,工藤新一又說:“我,還有我的一個朋友,應該再向景光哥道一次歉。我們從一開始就沒想過征求景光哥的意見,因為無論我是輸是贏,在這裏消失的都不會是諸伏景光……”“你在說什麽?”降穀零越聽越奇怪,他隱約察覺到了偵探說的其實並不是今晚那件事,至少不是他了解到的部分。工藤新一本來想開口,但是最後什麽都沒說。兩種可能,要麽他以二十七歲的身體活著,諸伏景光得到完全的複活,而那個十七歲的額外的工藤新一不複存在,世界繼續跟他等待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到來的消亡,也許幾天,也許幾個月,總之已經不遠了;要麽就像現在這樣,世界消失,工藤新一回到原本的狀態,而世界把自己多餘的時間……留給蘇格蘭。世界說到時候直接快遞過來,工藤新一還在想難道他會直接快遞一個景光哥,可是他的想象力還是太匱乏了,真相是世界三個月前就做好了這樣的準備,就連工藤新一自己也被他算計了。不,這件事隻能說是他們兩個共同決定的結果,畢竟那家夥也是工藤新一,隻有工藤新一才最了解工藤新一。他指了指那個複活節彩蛋,說:“就是那個送你禮物的朋友,把它種下去說不定能長出什麽來吧。”降穀零:“……”他是瘋了才會把這個剛才打開看過空空如也的東西真的埋在土裏種起來啊!所以小後輩的朋友又是誰,你的朋友也太多了吧!隻是工藤新一在說起他的朋友的時候,語氣跟之前相比有點區別,降穀零沒有繼續追問。未來的朋友?死去的朋友?再也見不到的朋友?他們兩個就站在墓地裏談了今晚的事,代號是“潘多拉”的組織被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fbi和不得不咬牙切齒配合的公安聯手一網打盡,不僅僅是被這件事吸引來的一部分人,他們的老巢都遭到了襲擊。隻不過明天早上的新聞大概是發生了煤氣爆炸,普通人永遠不會清楚這座城市裏正在發生什麽。除此之外,從世界各地來參觀旅遊的怪盜們似乎是小後輩請來的免費演員,不但來免費表演還要把本人留下的那種,隻可惜這些人實在是太過難抓,隻有一部分徹底留在了日本,工藤新一說那當然是因為他們跟fbi的某位先生有仇,當年的事件裏對某位怪盜落井下石的就是他們。倒是烏丸集團今晚有人不明不白地參與進了這次的事件裏,並且還有人死在這裏……麥卡倫的事降穀零大概能猜到一點,但他問工藤新一麥卡倫死因的時候,工藤新一說路過的假麵騎士二號把人殺了。降穀零決定還是再給小後輩一拳,雖然沒能出手。“你是說那還是個fbi?”“他現在的立場我也不清楚,不過我想之後聯係他看看。”工藤新一也不知道應該怎麽形容花見有我也就是助手先生如今的立場,除了跟組織隱約敵對之外一概不知,但如果有人一直盯著他看的話,就算是名偵探也會覺得很奇怪。難道說跟著他能找到組織嗎,還是助手是真的不放心他現在的情況……還有,往他身上倒紅酒就真的不怕他感冒嗎?“對了,”工藤新一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之前那個代號是東方快車的成員去哪裏了?”就是因為找不到鋼琴師,他才不能確定助手的下落,按理來說鋼琴師應該會跟著助手吧?但是到現在都沒有出現,難道說他已經被惱羞成怒的助手殺了?助手先生是這樣的人嗎?降穀零想了想,他也不太確定,所以他給組織裏的熟人問了一下,然後告訴工藤新一:“他好像上個月因為被派去找朱奈瑞克失憶了。”工藤新一:“……”降穀零:“……”雖然說朱奈瑞克逃走是這個月的事,但是自從雪莉叛逃之後研究人員那邊就變得緊張起來,上個月組織進行了一次清算調查……總之也差不多是那個時候找不到了鋼琴師。那麽,助手剛剛恢複記憶不久,鋼琴師就失憶了……這倆人是不是根本就沒能接上頭啊。工藤新一算了一下時間,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不過其實他沒時間在這裏耗下去了,工藤有希子給他發消息說都睡醒了,你到底還回不回家啊……還抱怨了一堆工藤優作工作上的事。完完全全就變成了家庭模式這麽說來的話,他們難道默認他會回家住嗎?“你打算去哪?”降穀零說,“我送你過去吧。你可以在車上睡一會兒。”工藤新一收起手機,抱著貓跟他走:“……降穀前輩也沒休息吧。”降穀零回答:“你還是小孩子,可以長身體。”工藤新一:“……”所以說他沒有一米八還真是對不起了!他真的隻有十七歲可以長身體的啊!559江古田的某座建築已經變成了十分恐怖的機關重地當然,實際說起來是魔術師之間的較量,而黑羽快鬥費盡千辛萬苦到了終點,一看果然是自己家大門。怪不得白馬探和工藤新一都不跟他來,肯定是早就想到了這是「魔術師」和「怪盜」之間的事,倆偵探就不覺得他們需要摻和,而且所謂的寶石他們也不需要。就連白馬探都一開始就清楚,這場聚會最重要的根本就不是什麽寶石,而是聚會本身。而且那倆人總不可能跟他在屋頂上跑酷吧,別說身體不太行的工藤新一了,就算是白馬探也沒學這個專業,除非他會飛。“……”接下來就是回家了。再不開門就零點了,他這個生日過得可真是驚心動魄驚險刺激,要是他能力不夠連時間都趕不上。黑羽快鬥拿出鑰匙打開家門,他剛推開門就看到一怪盜基德在等他。黑羽快鬥:?他關上門,一秒換掉怪盜基德的衣服再打開門,就看到他爸在那跟他打招呼,桌上放了老大一個生日蛋糕,蛋糕上有個捧著寶石的怪盜基德的巧克力雕塑,旁邊還有一溜親朋好友的小人。黑羽快鬥:……嗬。他早該猜到是誰這麽閑,這不是他失蹤了八年的老爸黑羽盜一嗎?!黑羽盜一,世界知名魔術師aka初代怪盜基德,八年前疑似被某個動物園某個組織暗殺下落不明,扔下兒子就此消失。而就在半年多前,黑羽快鬥無意中發現了家裏的密道,找到了怪盜的裝備,為了調查父親失蹤的真相而當上了怪盜基德……這些都是前言了。如果黑羽快鬥沒想錯的話,他爸能坐在這,再加上之前工藤新一說的那些話,就證明那個組織現在已經完蛋了。那現在出現了一個新的問題,這八年黑羽盜一去哪了?黑羽快鬥說:“我回來了。”就好像黑羽盜一這幾年一直在家裏,現在不過是下班等兒子。但是……但是八年啊!雖然黑羽快鬥相信他老爸就是沒死,但到現在還是覺得有點委屈,看這樣子他媽黑羽千影早就知道了,就連工藤新一也對這件事一清二楚,隻有他不知道。黑羽盜一半開玩笑地說:“萬一我是怪盜基德假扮的?”好嘛,咱倆都是怪盜基德假扮的!黑羽快鬥怎麽可能認不出自己親生父親,更何況他們兩個易容手段都是一脈相承。他氣呼呼地坐在了桌子邊,說:“你該退休了,現在我才是怪盜基德!”哼,不管怎麽樣現在的怪盜基德都是他,那個組織……那個組織沒了也不妨礙他繼續當怪盜基德。本來黑羽快鬥還猶豫了那麽一秒鍾,現在他決定了,他要繼續當怪盜!父子倆八年來第一次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至於蛋糕裏飛出戴著禮帽的鴿子這種事,黑羽快鬥表示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然後黑羽盜一說千影本來應該也在的,但是“我知道啊,”黑羽快鬥說,“是我拜托媽媽去幫忙的。”不然怎麽能讓工藤有希子去找他的笨蛋偵探。江戶川柯南跟他說整個城市都是“工藤新一”的眼線也太可怕了,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但一定不是長期的布置,因為他最開始的時候一直在極力避免自己前往東京,所以說他一定是得到了某個人的幫助。而縱觀今晚的事件,這個幫助他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參與進這件事裏的某個勢力的相關人員。江戶川柯南自己和另一個“工藤新一”現在黑羽快鬥知道那個人的名字是諸伏景光了,他們兩個順著對方故意給出的線索找了一段時間之後就發現這是所謂的誘導線索而已,不過江戶川那家夥總是做兩手準備,所以他們繼續行動隻是為了騙過那個二十七歲的偵探。在所有人都“正常”地行動的時候,在所有人都處在這個騙局裏的時候,唯一能夠騙過工藤新一的就是現實。所以一個原本根本不可能出現的變量,也就是原本在國外實際上想給兒子一個驚喜的黑羽千影加入到了這場騙局裏,並取代了工藤有希子的位置……這才是工藤有希子出現在成年兒子麵前的原因。黑羽快鬥,最終還是背叛了他的朋友不過這應該算不上背叛,他這是被江戶川柯南威脅的!既然你也是工藤新一,他也是工藤新一,那幫工藤新一的忙根本就不算什麽對吧?哼哼,反正這次名偵探還是輸給他了,所以他才是唯一的能夠活躍在東京的怪盜,沒錯,他是唯一的怪盜基德!工藤那家夥用他的身份就算了,他老爸本來就是初代怪盜基德,但是不知道打哪裏冒出來的謠言怪盜基德到底是怎麽回事啊!能不能把那些亂七八糟的人都給他送走啊!不能全抓了嗎,這個世界根本就不需要那麽多怪盜基德啊!“不對啊,”黑羽快鬥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你怎麽知道媽媽要回來?”黑羽盜一就等著他問這個,他回答:“你媽媽?我們一直在一起旅行啊,這次她說要回來給你過生日,畢竟你馬上就要成年了。”黑羽快鬥:“……”收回前言,怪盜基德這個身份已經不屬於他老爸了!這兩個人真的一點都沒有告訴他,等等,現在黑羽快鬥發現了,黑羽盜一現在戴著的那塊表不就是黑羽千影前段時間在看還讓他參考的嗎?怎麽會有這樣的老爸啊!“那你不是fbi……”黑羽快鬥艱難地說。他心想這裏不是有個瑞德先生嗎,所以fbi的朋友根本就是黑羽盜一自己,當時工藤新一跟他玩文字遊戲他竟然沒有發現,可惡。“快鬥,”黑羽盜一做了個他們熟悉的手勢,他說,“我們是魔術師啊。”原來如此。黑羽快鬥點頭,他站起來,說:“對不起,我是警察!”然後父子兩個人就哈哈大笑起來,畢竟……黑羽盜一好像也是警察來著。對魔術師來說,這就是身份的一種而已。話說你們這一家子怪盜什麽時候才能被抓進去?560工藤新一回家了。現在的工藤新一麵對著小隻的江戶川柯南,終於有機會把另一個自己抱起來舉高高,看起來還有點新奇的意思,畢竟他一直都沒能這樣跟小時候的自己麵對麵。“所以說現在為什麽又能見麵了?”江戶川柯南麵無表情地問。他還沒找這個人興師問罪呢,結果另一個自己倒是對現在的狀態變得非常感興趣,他左手一隻貓右手一隻江戶川柯南,走到家的時候還剛好看到工藤有希子打著哈欠來開門。“大概是阻礙我們兩個見麵的人已經不在了吧。”工藤新一知道自己並沒有開玩笑,但他還是用開玩笑的語氣來說這句話。他習慣性地想問問世界現在是什麽感受,又想到那家夥現在是真的不在了……不過,就算是在,他對世界會說什麽話也是一清二楚。“哈?”“就是這樣,我還是第二次見到這麽小的新一……”工藤新一說。上一次當然是在七年前的時間裏,他差點被十歲的小新一當成犯人的那件事,不知道這個小時候的自己還有沒有印象。江戶川柯南在那裏歎氣:“還有上一次?”工藤新一說:“如果你有印象的話,是在你十歲的時候……”江戶川柯南:“……”他當然還記得那件事,而且自從見到另一個自己之後這樣的記憶就越來越清晰了,他還想找個機會問問,但兩個人之間聯係實在是麻煩,他一直沒能找到合適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