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能活著出來真是個奇跡。琴酒忽然覺得他的小鄰居生活足夠豐富多彩,或許單獨拿出來足夠講一個漫長的故事,但他對組織之外的部分並沒有興趣。對方無論如何也不願意說明自己從哪裏得到的組織情報,這無所謂,組織對有價值的人都是秉承著同樣的態度,那就是利用到死。夏洛克平井,或者山口亂步……黑澤陣:【是那位先生對你感興趣,我可不覺得你有什麽用。】小鄰居:【我這不是在展示我的用處嗎?二十四起案件不久之後就會發生,光說兩句當然毫無意義,我到底有多大的價值就由組織親眼看看吧。】黑澤陣:【你就這麽自信?】小鄰居:【當然,我並非什麽犯罪大師,也不是什麽推理教授,隻是一介平平無奇的魔法師而已。寫下的推理會變成未來,無論你是否相信,黑澤先生,這就是魔法。】魔法?是的,未來推理就是魔法。工藤新一非常輕鬆地笑了笑,然後打了個哈欠,他真的為了這件事忙到很晚,要是這樣大張旗鼓都沒法證明山口亂步的教授身份那他也沒什麽辦法了,隻能連夜把黑羽快鬥綁架打包送到美國去。調酒是魔法,白鴿是魔法,推理也是魔法,遲早要跟小泉紅子交流一下魔法心得。世界就在這個時候插了句話,說事實上小泉紅子早就注意到你了,之所以沒來是因為她覺得你是一位非正式的魔法師,並且她發現你跟怪盜基德有點關係。工藤新一:……是這樣啊,原來他早就進入了魔法使用者的眼裏,隻是一直沒有去拜訪,等有時間他去找小泉紅子看看情況能不能消除魔法吧。別的不說,這個未來推理的魔法,他其實不是那麽想要。黑澤陣:【我沒有浪費時間的習慣,出來談。】小鄰居:【現在可是淩晨,我報警都找不到人救我。黑澤先生,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會被你抓住第二次吧?】黑澤陣:【距離天亮還有四個小時,你來不了的話交易作廢。】這之後好鄰居就再也沒有回複消息,小偵探歎了口氣把手機扔到了一邊,琴酒甚至沒有告訴他應該去哪裏找人,但幸好他知道琴酒人應該還沒有離開京都。那位據說是帶著資料回來的組織代號成員在機場遭到了fbi的埋伏,而在組織的主要成員來了京都的情況下,他們顯然不會跑到東京去決定什麽事。什麽啊,都不打算告訴他自己在哪,這也叫交易嗎?第150章 京都的黎明序章所以琴酒在哪這件事還是要問組織裏的人, 他隻是想試探工藤新一在組織裏能獲得的情報到底有多少。如果真的是這麽簡單的事,工藤新一倒是不會受到他的威脅,但現在他的目的主要是把情報交給琴酒來完成後麵的布置, 就不得不裝出一副被脅迫的模樣去見琴酒本人。他轉頭去看黑羽快鬥,這家夥已經睡了,睡著之前還抓住了工藤新一的胳膊問他是不是又打算去哪, 工藤新一隻好說哪有會自己跑掉的寶物。“你不就是嗎?”“這麽說我也……”最後黑羽快鬥還是沒撐住去睡了, 在那之後江戶川柯南發來消息, 說我沒有向任何人透露你們兩個的行蹤, 但爸媽已經知道你變成莎朗和琴酒的兒子這件事了, 你想想應該怎麽解釋吧。工藤新一:……他已經強迫自己忘記這個問題了, 但他們真的把正在忙的工藤優作和工藤有希子找回來了,恐怕接下來他回家就要麵臨一群人的審問。到現在為止,工藤先生和有希子老師都沒有給他打電話,也沒有發消息, 他還以為這兩個人依舊在無法聯係的狀態;但現在看來是某個公安把他們找出來了。沉默就是最讓人恐慌的局麵。江戶川柯南:【我可不會幫你, 這次老爸很生氣,我也是。】啊,就連小隻的自己也生氣了。工藤新一想, 他現在說他真的被組織洗腦了不記得當時的事還來得及嗎?而且要是他們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恐怕會更生氣吧, 還是先不跟他們聯係了。年輕的、有自己想法的偵探猶豫再三給工藤優作發了條信息,然後決定給貝爾摩德打電話。在聯係琴酒之前,他剛剛整理完了霍爾木茲事件的資料, 現在為了偽造朗姆做研究的資料他要問問貝爾摩德關於實驗體山口亂步的詳細劇本。而想找到琴酒, 問貝爾摩德總是八九不離十的。“貝爾摩德, 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解釋, 任何解釋都行。”電話接通後,工藤新一先說。電話那邊的女人似乎是被電話的聲音吵醒,懶洋洋的聲調裏還帶了一點睡意,她打了個哈欠才說:“解釋什麽?有希子已經給我打電話了,我們明天會見麵談。”你們兩個真的能談什麽嗎?有希子老師會單方麵生氣吧。但這對貝爾摩德來說毫無影響,她總能找到自己的理由。而且就這麽讓有希子老師去見莎朗,工藤新一都有點不放心。不過工藤先生應該會看著這件事,總體來說問題不大。名偵探早就知道這個女人會答非所問,他索性直接點破了問題的關鍵:“那是你和有希子老師的事,我想問的是你為什麽要把我交給琴酒?你知道他好幾次差點就殺了我。”偵探說這話的時候語氣算得上平靜,不過電話對麵的貝爾摩德聽出了他隱藏在平靜之下的憤怒。於是貝爾摩德從床上坐起來,隨意披上睡衣走到窗邊:“琴酒不可能殺你,也不會毀掉你的大腦,他答應我的提議隻是在嚇你而已,畢竟那位先生對你的能力很好奇。”“……是你把我的事告訴了烏丸蓮耶。”工藤新一終於想清楚了事情的關鍵。難怪貝爾摩德有恃無恐,山口亂步作為一個有趣的犯罪“預言家”或者愛出風頭的“策劃者”,掌握了易容的能力,還知曉組織的情報,他遲早會進入那位先生的視線。山口亂步到底做了什麽?到底是控製人心,還是引誘人按照推理小說犯罪,又或者他就是幕後策劃者無論如何,組織對這樣能殺人於無形且不會牽扯到自身的能力非常感興趣。這跟工藤新一原本的計劃並不相同,或者說從【未來推理】存在開始計劃就被打亂了。“你發現了啊。”電話那邊傳來拉開窗簾的聲音,貝爾摩德伸了個懶腰,語氣親昵地說:“當然,親愛的克麗絲,琴酒和朗姆都想殺你,我這可是在救你。”“救我?”工藤新一重複了一遍,“如果沒有你,琴酒根本不可能抓到我。”貝爾摩德的語氣裏依舊透著從容:“我該為你的信任感到高興嗎?謹慎的偵探相信了敵人的甜言蜜語,喝下了有毒的酒,這可真不像你會做的事,工藤新一。”她很少這麽稱呼這位偵探。這是相當正式的、拋開兩人之間關係的名字。工藤新一的聲音算得上冷漠:“不會再有第二次了,貝爾摩德。”同樣的錯他不會再犯第二次,一旦背叛過的人他就再也不會相信。貝爾摩德的聲音裏帶著點可惜:“別這麽絕情啊,克麗絲,我還特地拜托那個小研究員不要給你注射藥物,隨便用生理鹽水替換掉,沒想到琴酒親自動手了無聊的話就到此為止吧,麥卡倫(mn)回來了。”“我剛得知他一個月前就回到日本追查雪莉的下落,就在前幾天,他調取了雪莉的研究資料,拿走了其中一份關於小白鼠退化成幼鼠的檔案,還有aptx4869的試藥人員名單。”“你清楚這意味著什麽。”江戶川柯南和灰原哀的身份已經在暴露的邊緣。工藤新一當然聽出了貝爾摩德的潛台詞,既然對方已經特地去找實驗報告,顯然是有了什麽猜測。在他介入的情況下,組織並未對工藤新一給予太多的關注,雖然以琴酒為首的人依舊對他的死亡狀態表示懷疑,但還沒有到大張旗鼓地找人滅口的地步。隻是,一旦aptx4869可能讓人退化的事實被發覺,在工藤新一失蹤後出現的江戶川柯南就會成為組織的調查對象;而在工藤家附近也忽然出現的灰原哀更是逃不掉。當初工藤新一建議過讓他們兩個離開東京,但就像過去的自己一樣,年輕的工藤新一拒絕了這個提議,他知道組織的人在東京活躍,他不想就此置身事外永遠受到保護。“mn?”工藤新一問。這是個他不了解的代號,上次聽到是在阿馬尼亞克嘴裏,但同樣沒有什麽特別的情報。貝爾摩德聽出他的疑惑,簡單地做了介紹:“組織養的瘋狗而已。”“能被你這麽說的一定不是什麽好相處的角色。”工藤新一歎了口氣。看來是黑鳥事件前後死亡的組織成員,不然工藤新一不至於對這個人毫無印象。至少他應該很少在日本活動,這次回來……不,事情的發展跟工藤新一記憶裏的不同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他就是那隻扇動翅膀的蝴蝶,如今他要挽留住逆卷的狂風,直達彼岸。“所以,莎朗,你是想說你之所以騙我、綁架我、把我送給一個有仇的殺手當禮物,又強行給我改名換姓的理由是你要保護你的銀色子彈,是嗎?”“你還在生氣?我想不出更好的能同時保住你們兩個的方式了。至於雪莉……”貝爾摩德的語氣非常坦然。至於雪莉的死活,她並不在乎。不如說如果確定雪莉不會再為組織所用,她一定會殺了那個背叛者,連雪莉的姐姐一起。工藤新一可沒有感到任何寬慰,他一字一頓地說:“你可以跟我商量。”貝爾摩德的笑聲從手機的聽筒裏傳出來。她似乎感到高興,又非常清醒,最後這位風情萬種的女明星笑夠了,才對那邊明顯在壓抑著怒火的偵探說:“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親愛的,我不會每次都對你讓步。掌控一切才是我們這種人的本性,與其跟幼崽一樣向我哭鬧,不如試著亮出你的利爪……”她刻意停頓了一會兒,在偵探剛要開口之前說完了後半句:“那樣我也許會考慮聽你的建議。在那之前,你隻能接受我的安排,沒有商量的餘地。”就算是所謂建議,也隻是聽聽而已。莎朗溫亞德倚在窗邊,對著夜色泡了半杯咖啡。她晃晃杯子,從倒影裏看到自己年輕不老的容顏,揚起一個笑來。她的小朋友總是過於溫和,對所有人都表現出禮貌的態度;他有自己的底線,絕不會把人逼上絕路,那對他來說跟殺人沒什麽不同。這給了敵人太多可乘之機,在這方麵他就像一個永遠也長不大的孩子。但這就是工藤新一。一大一小兩個孩子,相似但又不同,一個已經長成真正的銀色子彈,另一個還在人生的岔道口上。很久,那邊才傳來了小偵探冷淡的聲音。“莎朗,我會如你所願。現在請你告訴我你編造的那個故事的所有細節……還有,琴酒在哪裏。”“你要插手嗎?不過琴酒在哪裏我也不清楚,恐怕你要親自去找。”貝爾摩德饒有興趣地問。“我有我的安排,沒必要告訴你。作為讓你提供情報的回禮……別站在窗邊了,找你麻煩的人就在窗外,別怪我沒提醒你。”風聲。貝爾摩德身形一頓,緊接著她迅速後退半步躲進窗後的陰影裏,子彈打碎了她手中的杯子,陶瓷碎片順著砸落到地麵上。四濺的咖啡把地麵染成灰黑色。“……也不用這麽快,我的女兒。那樣會讓我覺得你在向母親撒嬌。”499工藤新一坐在閣樓的床上,看著那些資料頭疼。時間有點緊迫,他最好整理完這些東西再去找琴酒,他沒想過貝爾摩德真的做了這麽多。敢對琴酒說出那些話,貝爾摩德當然不是毫無準備,她提供了大量的細節和可以證實的材料,工藤新一本來狀態就不怎麽樣,現在隻覺得原本就不太清醒的大腦在抗議,他梳理了一遍之後索性把事情都交給了手下的打工人臥底。臥底c:「事先說明,身為一個前kgb斷線臥底,我本來不應該繼續為任何機構服務。但是老板你給的太多了,我決定拿出我當年偽造工作報告的真本事。」臥底c:「對了,老板,我剛回到日本就聽說了一個大新聞,你有沒有聽到組織裏的那件事,琴酒和貝爾摩德竟然有個兒子啊!」工藤新一:「……」聽說了,比任何人聽說的都早,謝謝你臥底先生,不用再說一遍。臥底c:「我跟你說,真是太離譜了,琴酒和貝爾摩德竟然有個兒子,他竟然沒被琴酒我的意思是,琴酒不應該在兒子剛出生的時候就把他掐死嗎?」有沒有可能是因為他這個兒子就前幾天出生的,出生的時候就二十多歲了。工藤新一直接離開了這個讓人覺得尷尬的話題:「你已經回到組織了?」臥底c:「還沒,我先把老板你的活整理完再回去。對了我聽說還有個情報員也回來了,不知道他在哪。」工藤新一:「你了解麥卡倫嗎?」臥底c:「那條一旦確定目標就咬著不放的瘋狗?如果被他盯上就麻煩大了。要說我以前就應該把他幹掉,不然他遲早會把老板你當成目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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