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可能!平次,你要相信我啊……啊,你家到了。”工藤新一真誠地轉移話題,他看向了眼前的門牌,服部平次家已經出現在他們麵前。在未來的時間裏他其實沒有幾次真正造訪服部家,那時候的他身份並不合適,兩個人見麵幾乎也是偷偷摸摸的,服部平次總是說既然這樣就不要再一個人行動了,但他知道自己的朋友根本就不會聽勸告。服部平次有服部平次的未來,工藤新一也有工藤新一的堅持,雖然他們最後走在了不同的道路上,但他們想要的未來始終是同樣的。隻是工藤新一後來想起,如果他當初沒有把服部平次拉進組織的漩渦裏,他也就不會失去這樣無論如何也能信任他的朋友吧。不、如果是那家夥的話,一定會說“雖然你在我這裏的信用已經是零了,但願意幫你是我的事。”服部平次說著拿出鑰匙打開門,他壓低了聲音,說:“小點聲,別吵醒我媽……”現在已經是淩晨,服部平次帶著自己的好友躡手躡腳地回到家,發現客廳裏一片安靜,剛鬆了口氣打開燈,就看到他媽媽服部靜華坐在沙發上喝茶。茶估計是已經涼了,而服部靜華女士打剛才就坐在黑暗中。這位不知道等了多久的女士先看向了自己的兒子,然後自然地把目光放到了工藤新一身上,跟這位早就聽說要來的年輕人打招呼:“是平次的朋友夏洛克嗎,前幾天就聽說你要來了呢。”服部平次卡在門口,聽到他的好友跟他的母親友好地交流,還說了幾句今晚發生的事。然後,工藤新一就坐在服部家的沙發上,看到服部平次被他母親拉走,直到太陽從東方升起,服部平藏睡醒聽到隔壁的動靜,非常疑惑地走出門,看到了工藤新一。接下來他們非常自然地打招呼,一邊聊服部平次一邊打開了早間新聞。出現在新聞頻道的主持人正是黑衣組織的成員基爾,也是日賣電視台的知名主持人水無憐奈,她正在介紹最近的熱點新聞:「近日,一名叫做山口亂步的推理小說家迅速走紅,他寫出的《東京墜落白鳥序曲》與幾天前發生在東京的博物館爆炸案內幕極其相似,據當時在現場的田中先生提供的消息,偵探和警察已經推斷出山口亂步就是策劃整個案件的幕後黑手。他根本不屑於隱藏,他就是要公開大膽地向警視廳和推理界宣戰!」「而就在幾個小時前,我們收到了一條新的消息,山口亂步在另一本雜誌裏寫出的推理小說《消失的第七位漫畫家》也在現實中得到了證實,那是發生在靜岡縣的一起案件,從人物動機到作案手法都與他的小說高度相似。」「目前警方正在調查模仿作案的可能性,但從博物館案件的犯人三條業最終下落不明來看,案件的結果也與小說一致,這讓我們再度懷疑山口亂步的真實目的。而據《酒廠推理》雜誌的編輯透露,山口亂步還有一篇小說即將在下周的雜誌上發表,而這本雜誌的銷量正在持續上漲……」要不然換個台吧。「克麗絲溫亞德在博物館的晚宴上現身!依舊是風靡全球的完美女影星,一舉一動都讓人目眩神迷!她與推理小說家、劇本家工藤優作進行了交談,或許是預示著兩人關於新電影的合作,讓我們采訪當時在場的……」再換個台。「怪盜基德和怪人二十麵相的推理對決已經結束,‘永燃黯星’的歸屬宣布這次還是怪盜基德的勝利!但根據小道消息,怪盜基德得到這塊寶石後並未歸還,這是寶石主人贈予怪盜的禮物……」換台。「克麗絲溫亞德和她的神秘助理出現在被爆炸摧毀的博物館周圍……」這新聞,一秒都看不下去了!工藤新一緩緩把電視機的遙控器還給了正在看報紙的服部平藏,他還看了一眼報紙娛樂版上的照片,上麵竟然有琴酒、他和貝爾摩德三人在公園裏見麵的照片,而標題這是什麽東西……《黑夜騎士與正義之旅~跨越二十年的背叛與愛》?這都是什麽東西啊!為什麽這種全是胡說八道的報道會被放在東京日報這種正兒八經的報紙上啊!437半個小時後。服部平次的房間。安娜正趴在服部平次的書架上打瞌睡,兩隻鴿子互相蹭了蹭羽毛,同樣打著哈欠找了個地方窩著睡著了。趴在床上的服部平次疑惑不解問:“你為什麽跟我爸聊得那麽開心啊……”而且聊的都是國際政治的話題,就算他是什麽都需要了解的偵探,也不能所有事都那麽了解吧!這不應該是老頭子的愛好嗎?正在看今天報紙的工藤新一翻過了一頁,他回答:“也許這就是大人的話題吧,畢竟你還是個高中生。”“哈?!”“對了,你今天不是要去上課嗎?”工藤新一看了一眼日曆,他記得今天應該是高中生上課的日子,當然小學生也是要去上學的。服部平次還是一動不動,他習以為常地回答:“我請假了,反正老師也已經習慣我請假了。”學校裏教的那些東西對他來說用處不大,如果不是為了偏差值,他其實也可以跟工藤新一一樣“失蹤”滿世界跑。當然工藤新一其實並沒有失蹤。他……去上小學了。“是嗎……”工藤新一合上寫著《奧爾德溫密錄》這篇連載小說的報紙,他一點也不想知道這是不是他的哪個熟人寫的,比如依然在監獄裏不知道怎麽向報社投稿的戀人小姐。但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他也很困。大家都是一晚沒睡,從東京連夜回到大阪,除了服部平次擔心被他媽媽發現之外,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就是山口亂步現在正在被通緝,如果留下的話肯定會出點問題。雖然,服部平次的擔心已經變成了現實,完全不需要擔心了。“你不困嗎?”服部平次問。“睡吧,我還有點工作。”工藤新一回答。幾分鍾之後他看著服部平次睡著,想起那時候的事,他跟服部平次久別重逢,隻是睡了一會兒服部警官就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那天是四月一日,他多希望那隻是服部平次在跟他開玩笑。隻是,到最後,果然是……命運跟他開的天大的玩笑。那之後他有很長一段時間總是從夢中驚醒,害怕自己手裏原本就不多的東西再度消失,他們從他這裏奪走了太多東西,每當他想自己好像沒什麽可以失去的時候,總是發現更重要的東西又一次被連血帶肉地剝離。他靠在椅子上,想了很多,最後就這麽睡著了。這是一場疲憊的旅途,一場很漫長的夢,如果結局一定是那樣的話,他希望夢能更久一點。黑暗裏有人為他蓋上了毯子,而遠處的道路盡頭仿佛有光。第122章 時間巡遊的魔法437風聲。昏暗。陰冷。極低的溫度讓人保持清醒, 而陌生又糟糕的環境更是讓年輕的偵探高興不起來。“……”工藤新一有點搞不清楚現在是發生了什麽事,但好在站在他旁邊的諸伏景光也一樣搞不清楚。現在他們處在一個破舊的滿是灰塵的房間裏,門窗都緊緊關著,厚重的窗簾把這片空間遮到嚴嚴實實, 溫度很低, 風把門撞得不停響動。不知道為什麽站在他旁邊的諸伏景光穿著一身灰藍色的外套而且背著吉他盒, 而工藤新一穿的是一身黑色風衣手裏還拿著一條破舊的紅圍巾,這兩個宛如是在逛街的人出現在了……某個看起來就非常眼熟的綁架現場。他們麵前還有個被綁架的小孩。小了一號的陽太不但沒有害怕,還眼睛閃閃發亮地看著他們兩個:“你們就是糖果神找來幫我的人嗎?”什麽糖果神?如果工藤新一沒記錯的話他現在應該是剛在服部平次家睡著,然後他做了一個夢, 現在該不會就是在夢裏吧……他覺得這種事有必要問一下客服,就敲了敲世界。世界:【這裏是七年前。你不是把糖給他了嗎?因為本產品使用必須由家長陪同, 他現在沒有監護人,我就把你叫來了。】工藤新一:為什麽這東西還有使用說明, 你都從世界變成糖果神了……那這個諸伏景光是怎麽回事?你也給他發兒童節禮物了?世界:【路過的時候順手帶來的。】工藤新一:?世界:【好吧, 其實是出了新的bug。我本來隻是想叫你一個人的, 但諸伏景光就這麽出現了,我也沒有辦法。】工藤新一:……能不能換一個客服啊?!如果不是世界隻有一個,他真的很想知道換個人能不能修bug。所以說好好的世界為什麽會出現問題,他來這裏的影響就有這麽大嗎?明明他也是工藤新一啊,這個世界又不會真的不歡迎他。不過現在最重要的問題就是他們來到七年前,會不會對原本的曆史造成改變,如果真的改變曆史, 又會不會讓某些人的人生徹底拐彎。他看著已經幫陽太解開繩子、正在詢問情況的諸伏景光,心想下次用道具和技能之前一定要找世界問清楚。世界:【隻要不對關鍵人物造成影響就不會改變未來, 世界線是會自己修複的。】隻有工藤新一能聽到的聲音還沒說完, 這個房間的門就被暴力打開, 從門外進來的警察原本是非常急切地跑進來,但看到這裏的情況時,他愣住了。原研二:“景光……?你怎麽在這裏?還有你這是……辭職去當歌手了?”警視廳警備部警備第一課機動隊爆處組成員,原研二,他是降穀前輩和諸伏先生的警校同學;還有一件事,他本來應該在今天,也就是七年前的十一月七日殉職。現在,他在去警視廳的路上接到了一個小孩的求助,然後……然後在綁架現場看到了他有段時間沒見的警校同學諸伏景光,對方不但好像年長了幾歲,看他的表情還像是很多年沒見了一樣。世界:【好像說晚了。】從現在開始,未來的走向已經誰都不知道了。工藤新一:……這下怎麽辦啊?!這種事不是應該早說嗎?他和諸伏景光兩個人站在這裏就已經是對世界線的巨大衝擊了吧!畢竟無論是世界還是工藤新一都知道,放一個諸伏景光在這裏看到活著的原研二,他可能當做什麽都不知道然後走掉嗎?這就跟放一個活著的黑羽快鬥在當初的工藤新一麵前一樣啊!工藤新一看向諸伏景光,這位在組織臥底多年最後殉職的前輩驟然見到了更早殉職的同門,到現在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對諸伏景光來說,其實他最開始見到站在自己旁邊一直在沉思的小偵探,還以為自己麵對的是鏡子,因為自從死後他見到的就是這張臉。但很快他就明白過來這次偵探是站在他麵前的,他們兩個第一次同時出現在這個世界上,而且他用的是自己的身體。他們身邊還有個疑似被綁架的小孩。諸伏景光發現偵探完全是在走神,就先去解救了那個被綁架的小孩。他不清楚自己現在是在哪裏,偵探又是怎麽讓他出現在這裏的,所以他打算先問問這個小孩。隻不過他話還沒問出口,就被打開的門那裏刺眼的光和一張熟悉的臉打斷了所有的思考。“……景光?”他還聽到了很久都沒有聽到過的聲音,他還活著的五年裏他無數次想聽到這聲音,但又意識到這已經永遠也不可能。站在他旁邊的偵探這才說出了到這裏來之後的第一句話,讓諸伏景光從恍惚的狀態裏驚醒。他說:“雖然隻是意外,不過歡迎回到七年前的十一月七日,諸伏先生。”那聲音很輕,站在對麵的原研二當然沒有聽清。世界:【明明也是剛了解情況,但你一開口就像幕後黑手。】被當做幕後黑手這種事工藤新一多少也習慣了。而且就毀滅組織這件事而言,工藤新一所扮演的……本來就是幕後黑手的角色。無所謂,他會出手。不過他唯獨不想被世界這麽說。438幾分鍾後。聽完解釋的原研二已經理解了一切,他點點頭,雖然有點不解但還是相信了自己的同學,他總結道:“所以你真的去當歌手了,這位是你的樂隊隊友?”在諸伏景光的描述裏,他從警校畢業後因為某些原因辭職,又組建了一個地下樂隊,還有幾個非常要好的隊友,樂隊的名字叫做烏鴉與酒,而這幾個隊友……一個是留著長發的美國留學歸來的搖滾樂手,還有個意外偶遇的名字被略過的小學同學,以及這個站在他身邊的工藤新一。五音不全但被迫當上歌手的工藤新一:……樂隊的蘇格蘭威士忌,黑麥威士忌還有波本威士忌對吧。且不說組織的威士忌三人組是不是真的有一個樂隊,你們流行樂隊裏混進一個小提琴手是不是有點問題?他也不會唱歌啊!雖然工藤新一很想問諸伏景光為什麽要這麽說,但這個時間線可能還有一個諸伏景光在,做的還是組織臥底的工作,果然還是不要暴露他和降穀前輩的身份比較好。所以根本就和樂隊沒有任何關係的偵探暫時認下了這個樂隊成員的身份,他說:“是的,我叫夏洛克平井,是諸伏先生的同事。我們剛剛路過這裏發現有孩子被綁架……”陽太非常配合地點頭,原研二看被綁架的小孩都非常信任他們的樣子,也沒有懷疑工藤新一的說法。原研二解釋說自己是在去警視廳的路上遇到了一個小孩子,在對方慌裏慌張支離破碎的描述下終於聽明白是有另一個孩子被關在某個地方,才找到這間出租屋又遇到了他們兩個。“沒想到你竟然會去組建樂隊……”原研二還是覺得這件事非常難以置信。諸伏景光回答:“我也沒想到。”畢竟他當然不是去做樂隊的工作,這樣的謊言在下一次原研二跟自己聯係的時候就會不攻自破,如果這裏真的是過去,諸伏景光完全不想知道暴露身份後發生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