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密碼嗎?之前聽到萊伊也對波本說了這句話,難道說這是組織最新的暗號?對上這句暗號就是自己人?宮野明美看了波本一會兒,放下了槍。她說:“ks先生也聯係你了?啊,嚇我一跳,原來是同行啊。”降穀零也鬆了口氣。知道這句話的話,起碼是臥底的概率大大提高了,之後聯係ks確認就可以。但如果這句話是真的……那其實宮野明美也是fbi的搜查官,而且隱藏得比赤井秀一更深,現在赤井秀一離開組織兩年,她開始滲透進來並且很快獲得了代號,如果不是這個孩子的存在暴露,她也不會在今天坦白自己的身份。降穀零覺得,組織裏的形勢真的不太樂觀對組織真正的成員來說。“不管我是不是臥底,波本,我知道你不信任我,但你不想琴酒知道你是臥底吧?”宮野明美說。降穀零笑了:“確實,互相抓住把柄才是最可靠的合作關係。”他錄音了。作為組織的成員,他已經習慣做這些,不管宮野明美是不是真正的臥底,這段話也足夠讓她陷入身份的危機。不一會兒,互相分開的波本和菲諾向著相反的方向發動了車子,反正不久之後他們還會在組織裏見麵。坐在宮野明美車副駕駛的灰原哀小聲問:“姐姐?”宮野明美隨手把自己的帽子扣在了她的頭上,她說:“好久不見,誌保,我很抱歉……本來應該早點聯係你的。”她身邊很久沒有回應。等她轉過頭去的時候,才發現妹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淚水不斷地往下流。宮野誌保說:“姐姐……你還活著就好,我好想你啊。”我真的……好想再見到你啊。姐姐。現在是幻覺嗎?少女說話的時候就像是在做夢一樣。又或者這真的隻是個脆弱易碎的夢而已,她怕聲音再高一點,這個夢就會被打破。宮野明美伸手按在了宮野誌保的腦袋上:“沒錯,我回來了。雖然有很多事需要解釋,但現在我先送你回米花町。”“姐姐……來長野做什麽?”宮野誌保這才想起波本隻花了十來分鍾就把姐姐叫來的事實,也就是說姐姐本來就在這附近,起碼是在長野縣。“啊……前男友失蹤了,我本來打算來找他,但現在還是讓他自生自滅去吧,反正我們已經分手了。”宮野明美說。“前男友是說諸星大?”宮野誌保試探著問。宮野明美想了想,萊伊本人的身份現在不應該在國內,而且告訴誌保整件事也沒什麽好處,就說:“不是,另一個,他叫衝矢昴,是個研究生。”宮野誌保想,沒聽說過的名字。不知道這個衝矢昴又是什麽人……而宮野明美一邊開車一邊困擾地想,她的前男友到底哪裏去了,赤井秀一,衝矢昴,萊伊,諸星大,不管哪個都是他的名字。而且他為什麽不接電話……因為她不願意脫離組織,打算繼續留在組織裏然後兩個人吵了一架嗎?大君也稍微理解一下她想保護妹妹的心情啊。就像他曾經和現在想保護她一樣。隻是這麽短的時間就徹底失聯,他到底去哪了啊……&另一邊,開車的降穀零從後視鏡裏用莫名的目光看著還不知道自己失蹤了的赤井秀一,直到赤井秀一問他那是什麽意思。降穀零欲言又止,他在等一個紅燈的時候終於開口:“菲諾說那是她和諸星大的孩子。”赤井秀一難得地沉默了:“……”哪來的孩子他怎麽不知道,而且到底是多重要的人物才讓宮野明美拉他當擋箭牌?降穀零繼續問:“真的嗎?”赤井秀一幹脆地回答:“假的。”降穀零遲疑了一下:“那有沒有可能她知道組織的危險,所以也沒有告訴你這件事?”赤井秀一更加斬釘截鐵地說:“沒可能,她活在組織的監控之下,如果她真的有個孩子,琴酒可能會不知道?”降穀零:“也對。”赤井秀一:“……”降穀零:“……”綠燈亮了,後麵的車按響了喇叭,但降穀零卻沒有鬆開刹車。他轉過頭,看到坐在後座上的赤井秀一也對上了他的視線。“除非那個孩子”降穀零說。“就是雪莉本人。”赤井秀一接上了後半句話。隻有這樣一個正確答案了。雖然匪夷所思,但此時的降穀零想起來“灰原哀”出現的時間跟雪莉失蹤的時間差不多吻合,而且那個孩子的表現也非常奇怪。如果說她是雪莉的話,那幾乎就可以說得通。“要不然我們還是再考慮考慮吧。”赤井秀一打開車窗的一條縫,點著了一根煙。他覺得他的科學觀正在受到挑戰。“你還有別的猜測?”降穀零終於重新發動了車子。他覺得科學這種東西早就不重要了,現在重要的是他應不應該把這情報告訴其他人。“沒了。”“這件事啊,我安排調查夏洛克的人有消息了。”“找到他了?”“算是。”就在距離這裏不算太遠的地方,降穀零看著手下公安發來的消息,決定先去找失蹤的夏洛克平井。過了一會兒,赤井秀一問:“有沒有可能真的是宮野家的親戚?”降穀零隨口回答:“你問我?我又不是她真表哥,怎麽會知道她家的情況。”“但我是。”“……你是什麽?”“我是她真表哥。”赤井秀一帶了點笑意,他從後視鏡裏看降穀零,意料之中地看到降穀零緩慢地、疑惑地抬頭看過來,臉上寫著問號。降穀零:“你在開玩笑。”赤井秀一:“波本,你知道我不會跟你開玩笑。”降穀零:“你會,兩年前你告訴我要去聽演唱會,結果那天晚上我看到你跟蘇格蘭在海邊散步。”赤井秀一:“你在意的是蘇格蘭還是演唱會?”降穀零:“演唱會的門票是貝爾摩德買的。”赤井秀一:“你不是也沒去?”降穀零:“可貝爾摩德和琴酒去了,位置就在我們旁邊。她後來問我演唱會怎麽樣,我說你和女朋友去的,你很喜歡。”赤井秀一:“……”兩年前的事,確實是一筆大家都不知道在幹什麽反正有事沒事就互相忽悠去跟各自的上級接頭的糊塗賬。ks說的對,多說人話是多麽重要。不過現在他知道為什麽那次之後貝爾摩德看他的表情有點奇怪了,也知道為什麽琴酒讓他和波本去加班了。赤井秀一想缺乏溝通真的很致命,他得想辦法跟自己的隊友好好談談。起碼現在還是能信任那麽一點的隊友,即便波本隨時有可能在他背後來一刀,也比一點都不了解的那些立場完全不同的人要強很多。赤井秀一轉移了話題:“現在想想明美確實有可能有個孩子,如果是雪莉出國之後的那段時間,組織的注意力不在她身上也並不讓人意外。如果有必要的話,我可以向她去確認這件事。”但降穀零顯然並不覺得這是個好主意,他說:“你不是跟她吵架了嗎?fbi……你們兩個還能吵架,我一直以為她都是不會吵架的那種人,今天已經敢拿槍威脅我了。”“你會怕這個?”“我有十多種方式能在她開槍之前做到反製,但這完全是兩回事,萊伊先生。這兩年裏改變的不隻是你一個人。”降穀零說。赤井秀一這次重新看向了窗外,外麵的街道景色倒是兩年裏沒什麽變化,上次他們來長野的時候也是這樣的一個黃昏,當時他們從車站出來,蘇格蘭威士忌還說待會一起去酒吧。街道也許變了,但是他已經記得不是那麽清楚,身邊的人也換了。他說:“你倒是一點都沒變,波本。”降穀零聽他說完,低聲笑了:“多謝誇獎,萊伊。”已經漸漸到了市區的範圍,紅綠燈正在遠方閃爍,火紅的夕陽快要沉降到地平線下麵去。就算是上班族也已經回到家裏,越來越長的白天即將抵達北半球最長的那個時間點。再過一個月就要正式進入夏季,街道上的櫻花已經不再飛舞,樹木鬱鬱蔥蔥地排在建築之間。好像回到了他們剛認識的時候,還少了幾分戒備和互相懷疑,赤井秀一想,現在倒也不錯,可惜隻能維持到組織的事情結束,然後他們兩個之間就必須算算總賬了。波本,蘇格蘭,黑麥,當初在黑衣組織裏的威士忌組,誰能想到他們三個都是臥底。“還沒到嗎?”赤井秀一問。降穀零猛地踩了一腳刹車,差點把赤井秀一甩到前麵去,然後訓練有素的公安警察冷靜地說:“忘了,開過了。”第66章 黃昏電車的旅客從接到夏洛克出事的消息到收集情報, 降穀零隻花了半個小時。赤井秀一再次對降穀零手裏的權力有了清晰的認知,而他的前同事現合作對象到底處於什麽機關任職他也大概有數了。雖然他早就知道基於蘇格蘭威士忌是公安警察的事實,波本威士忌多半也是公安。不過這種猜測當不得真, 要是以普遍的推論而言,下麵還能再接一句經常跟他們一起活動的黑麥威士忌也是公安。“你是怎麽找到他的?”赤井秀一刪掉了腦袋裏“黑麥威士忌也是公安”這樣可怕的言論,問。降穀零隨手把手機扔向車後座, 上麵是顯示著信號源路線的地圖。他說:“不是找到,他的信號斷在了這附近, 剛才多花了點時間是因為我額外調查了他今天的行蹤。”赤井秀一:……你為什麽會有夏洛克平井的活動路線?雖然說波本是臥底但是這個做派真的讓人沒法信任啊!降穀零就知道赤井秀一是這個反應, 他心情愉快地說:“我可沒有不經允許就監視他的行動,這是偵探自己同意的。”“他會同意你們做這種事?”赤井秀一微微皺眉。無論是誰,隻要是一個正常的人, 幾乎都不會容忍自己的行動都在別人的監控之下吧。而且偵探本身也不是什麽罪犯,他甚至是跟他們一樣站在同一立場上的隊友。“這就是我和他之間的事了。”降穀零說。畢竟他把鑰匙扣留在偵探事務所的時候,夏洛克平井就已經知道那是什麽意思了,偵探願意帶著那個東西出門,就默認了這一舉動。不過,即便如此, 其實降穀零跟赤井秀一有同樣的擔心。就算是剛認識的同陣營陌生人他也會擔憂一下這樣的狀態,畢竟偵探似乎對自己被監視的情況非常習慣, 而對於這種事來說,習慣是個非常可怕的名詞。“他是你那邊的人?”赤井秀一想起了他們剛剛探望過的蘇格蘭。降穀零回答:“是又怎麽樣?”不是又怎麽樣?一段路程不長不短, 兩個人開到偵探信號最後消失的地方, 發現這裏是一個電車站點的位置。準確來說,是一個曾經用過, 但是現在已經因為線路變化棄用的站點。附近有幾家工廠, 還有荒無人煙的樹叢, 大概幾年前在前方不遠處曾經發生過爆炸事故,所以這裏的建築基本上都是廢棄狀態。已經接近城市的郊區,也不是什麽很起眼的地方,唯一要說的就是這附近的範圍非常大,搜索起來比較困難。看起來……要花點時間了。降穀零再聯係長野警察本部的時候,發現上原由衣這次也失聯了,他沉默了一會兒,覺得長野縣確實是麵臨著非常重大的危機。雖然長野縣不是沒人了,但身為智囊團的三人組都不知道哪裏去了……至少形勢應該是不容樂觀。降穀零詢問了其他同事,終於得知大和敢助和諸伏高明正在調查地下工廠的事件,暫時很難聯係上,而上原由衣帶人前往郊區的某個工廠之後下落不明。“這個地址……”降穀零看著警察本部那邊給出的地址,跟他和赤井秀一兩個人現在所處的位置比對了一下,發現基本上是在同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