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木刑警邊問邊記:“那你是在哪裏撿到信物的?啊……這應該不是會亂丟的東西吧?”黑羽快鬥點點頭,說:“這我就不知道了,畢竟我不是工藤新一。”高木刑警繼續記他的本子,忽然反應過來猛地停下:“原來如此,因為你不是工……哎?”他抬起頭,隻看到一片銀白色的衣角,戴著高禮帽的少年站在廢墟的一角向他行了一禮,夜風吹動了他的衣服,原本應該在證物袋裏的懷表又落到了怪盜的手裏。怪盜基德洋洋得意地晃晃那塊懷表,接住了飛到他手上的鴿子,說:“雖然不是我想要的寶石,但既然是有人送給我的,我就先拿走了!”高木涉瞪大眼睛:“不是,等等……怪盜基德?!這裏怎麽會有怪盜基德啊?!”白色的羽毛翩飛之間,月光下的魔術師已經消失無蹤,隻剩下一張蝴蝶般落地的白色卡片。他再轉頭一看,原本跟“工藤新一”站在一起的叫做森村的男人也不見了。對講機裏傳來同事的聲音:“目暮警部!我們在一個犯人的身上發現了怪盜基德的預告函!”高木涉大喊:“別預告函了他人已經帶著證物跑了啊!”94早在聽到黑羽快鬥語氣不對的時候,工藤新一就知道他要幹什麽,直接跑了。他邊跑邊用準備用一次就廢棄的手機號黑羽快鬥發消息:「謝謝你,黑羽快鬥,下次我一定不救你而是把你送進監獄。」發完他把手機卡扔掉,猛地停下腳步躲在小巷子的陰影裏,等那幾個警察跑過去。“呼……”沒被發現。他鬆了口氣。他換掉衣服,找回了最開始的黑鬥篷,但是在準備丟掉那身衣服的瞬間忽然停手。工藤新一摸了一下衣服口袋。“……”鑲著寶石的懷表不知道什麽時候又回到了他的手裏,想都不用想也知道是黑羽快鬥幹的好事。怪盜還給他留了一張紙條:「願我們在下一場盛典裏再會。」這到底是認出來了還是沒認出來?他收好紙條,懷表找機會再交給警視廳。工藤新一低頭看向手臂上已經滿是血的繃帶,他現在更需要找個地方處理傷口再回酒店。更不用說滿大街的警察開始搜捕黑羽快鬥了你們怪盜一定要最後騷包一下才行嗎?不過黑羽快鬥這麽做也是好事,至少不會有人再懷疑工藤新一是那什麽團體的首領了。“看起來你需要一點幫助?”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工藤新一轉過身,看到依舊披著外衣拿著酒杯的貝爾摩德就靠在牆角,她的視線停留在偵探的臉上,又轉移到了他正在往下滴血的手臂上。貝爾摩德說:“好久不見,遵紀守法的小偵探。”95她來這裏不是巧合。工藤新一又把他塞口袋裏那塊懷表拿出來,果然發現了黏在上麵的發信器。當時情況緊急周圍都是那個組織的人他就沒有機會仔細檢查,後麵這東西一直在黑羽快鬥手裏,沒想到……黑羽快鬥,你故意的對吧!工藤新一歎了口氣,說:“好久不見,上次見還是在群馬縣吧。”半個小時後他們坐在一家高檔餐廳裏,工藤新一的手臂已經包紮完。貝爾摩德帶著笑意正在談論今晚的事,說警方的行動還真是迅速,如果不是知道大家都在現場,工藤新一恐怕也要被她忽悠過去。不過,貝爾摩德為什麽要把他叫過來,就算有這張臉的原因,他們也不熟才對……貝爾摩德忽然像剛想起來一樣說:“對了,其實今天的晚餐我邀請了另一個人,現在他應該要來了吧?”工藤新一瞬間就想到了那應該是誰。與此同時,尋找ks沒找到隻能先來赴貝爾摩德約的降穀零推門而入,看到貝爾摩德在跟本應待在酒店的夏洛克平井共進晚餐。降穀零:……工藤新一:……96沒人知道的角落,「舊日法庭」的漏網之魚正在悄聲議論。為了不被警察抓住,另外幾個高層都沒有參加今天的集會,但是他們已經得到了消息。組織的保密性非常嚴格,在今天之前他們都不知道彼此的身份,更不知道首領的真實身份。原本他們還能跟組織裏的成員聯係上,但是在某個時刻全部失聯,那時候他們已經知道計劃失敗了。“你們已經知道了吧,關於首領的事。現在組織出了叛徒,大部分人都被抓走,首領也不知所蹤……”一個黑袍人緩緩發言。“不用擔心,首領已經把他身份的線索告訴我們了。”另一個黑袍人緩緩開口。“什……不會是說工藤新一……”那名黑袍人依舊沉穩從容,他點著了打火機,透過打火機的光看向報紙上的新聞。他聲音低沉嘶啞地說:“當然不是工藤新一,你沒想到嗎身為首領心腹的森村是黑街的人,而黑街剛好有一位跟工藤新一長著同一張臉的人物:潛藏在黑暗裏的攪局者,呼風喚雨的偵探……夏洛克平井,這,才是首領的真實身份!”第22章 櫻花祭的神秘人97柔和的音樂沒有進入在場任何一個人的耳朵,餐廳裏的氣氛一時間變得非常僵硬,工藤新一甚至有一種被抓包的心虛感。直到站在門口的降穀零邁開步子跟沒事人一樣走到旁邊拉開椅子坐下,像平常聊天一樣問:“你們認識?”工藤新一立刻回答:“不認識!”但貝爾摩德勾起嘴角,說:“我們是老熟人呢。”聽到她的話之後工藤新一不可置信地看向貝爾摩德,這不是胡說嗎?他們上次見麵也是唯一的一次見麵是在兩個月前的群馬縣,而且是在酒吧裏見的,真要說起來的話在今天之前他們連名字都沒有互通過。但降穀零點點頭表示認可了貝爾摩德的說法,他往工藤新一這邊看過來的時候,分明帶了點譴責的意思。工藤新一:……不,他真的沒有認識貝爾摩德然後失憶,純粹是戲比工作多的貝爾摩德正在玩啊!“安室先生”工藤新一的話剛剛出口,就被打斷了。貝爾摩德說:“開玩笑的,我們隻是見過一麵,對吧夏洛克?沒想到你們兩個也認識,真是很巧啊。”工藤新一絕望地放棄了交談。巧個頭,在場的三人都知道她是故意的,她也肯定知道工藤新一和波本認識,區別就是知道多少的問題。這種大家都心知肚明但還要你來我往的交談真是糟透了。還是快點推進幹掉組織的計劃吧。98走出餐廳的時候降穀零想跟工藤新一談談,但公安警察抓住偵探手臂的時候從偵探細微的表情變化裏察覺到了不對。空氣裏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已經蓋過了血味,降穀零一時半會沒能說出話來。還是工藤新一先開口:“我一向希望大家能有效溝通,所以我承認今晚我也在那個組織的集會地。我是打算去找森村先生,後續的事降穀先生都清楚了……這個給你。”他把那塊懷表拿出來交給了降穀零,當然發信器已經給拿下來了。他仔細檢查過,這次真的沒有任何問題。降穀零沒接,餐廳的光打在他的背後,陰影下的半張臉顯得平靜而嚴肅。他說:“就算你不來我也會把他救走,他掌握的情報對我們來說也很重要。森村同時通知了警方,他也不打算讓你冒險。”不是錯覺。降穀先生在生氣。若是十七歲的工藤新一大概會不知如何應對,但他卻已經習慣這樣的場景。少年偵探的眼裏滿是自信和從容,他並非莽撞,也不是逞強。他說:“降穀先生,我很高興已經很久沒有人這樣關心過我了,所以我真的很高興。如果降穀先生願意相信我的話,我保證不會再一個人行動了。”那雙藍色的眼睛像是秋日裏爽朗的晴空,從夏洛克平井的目光裏看不到一絲陰霾。他很清楚,在不久的將來,組織即將解體;他也希望,在結束的那刻,他們能活下來。“同樣的,”工藤新一說,“降穀先生也要遵守。”降穀零看著工藤新一,這個他到現在為止都沒有查清楚底細的人,但少年說起話來的時候就像是他們已經認識了很久,隨時都有可能共同赴死。99車窗外的雨模糊了街邊的廣告牌,雨聲把越來越密集,春季幹燥的天氣裏少見這樣的景象。降穀零踩了刹車。送夏洛克回去的路上,他們說了些關於組織的話題。夏洛克對組織的了解比他想的要多,甚至知道一些更加隱秘的東西,但同時夏洛克對外麵世界的了解之少又讓人覺得這並不是一件應該高興的事。“我剛才說以前也有那樣關心我的人,”夏洛克的聲音很好聽,他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紅燈的光線照亮他的側臉,“他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前輩,他一直告訴我不要獨自行動,無論何時正義絕不會讓我們孤身一人。最初認識的時候我還以為他是敵人,但逐漸了解之後我才知道他是個很厲害的人。”降穀零轉頭去看他,發現偵探閉著眼睛在回憶過去,就問:“他也跟你一樣?”夏洛克搖搖頭:“不,他跟你一樣,是在組織裏的臥底。那時候的我年輕氣盛,錯過了太多東西,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很多事原本是可以挽回的。前輩跟我說不要一個人行動,不過在他死後我才真正學會這件事。”紅燈切換成了綠燈。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和雨聲的應和裏顯得溫柔而平靜。“那你今晚為什麽一個人出去?”降穀零終於問出了這句話。偵探睜開眼睛,忽然笑起來:“對不起降穀先生,我這些年習慣了。而且前輩是個笨蛋,他明明是那麽教我的,卻因為不得不獨自行動而死……我時常想,如果能重來一次,我一定不會讓他再獨自死在那場事故裏了。”降穀零一邊開車一邊說:“我們沒有第二次機會,這就是生命的寶貴之處。”工藤新一說:“想教訓我的話,降穀先生至少要答應我的要求吧。”降穀零沒說話。工藤新一又說:“至少遇到危險的時候聯係我,隻要我還活著,就一定會來。”過了很久,到下一個紅燈的時候,降穀零說:“我不可能完全相信一個來路不明的人,夏洛克平井。”“這點我知道。”“但有一件事”年輕的公安警察一腳油門下去,在綠燈開始的那一瞬間開車衝了出去,把旁邊的車全部甩開一大截。他自信而篤定地說:“在那個組織被摧毀之前,死亡還追不上我的腳步!”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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