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中原中也弓起身子,腳下用力一蹬,便在地麵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而他則化作一道紅色的閃電,眨眼間門衝向遠處的教堂。隨著玻璃碎裂的聲音於寂靜的夜晚中響起,中原中也已經隻身闖入敵人的大本營,無數的子彈向著他傾瀉而來。眼看著半空中的中原中也就要被射成篩子,對其他人而言殺傷力十足的子彈,卻在接觸到他身上的紅光後瞬間門靜止,沒有傷到他一分一毫。男人焦急的聲音突然響起:“閃開!都閃開!”然而已經遲了,原本靜止在空氣中的子彈,在不知不覺中染上了中原中也身上的紅光,被他用重力操縱著原路返回給它們原來的主人。噗嗤噗嗤的中彈聲不絕於耳,站在教堂各個角落的mimic成員齊齊中彈,灰色的鬥篷被他們受傷流出的鮮血浸染,現出一朵朵令人心驚膽戰的漂亮紅梅。唯一還能站著人,就隻有剛剛發出警告的男人,擁有預知能力的mimic的首領紀德。看著部下們紛紛倒地,作為首領的紀德,那原本死寂的眼神燃燒起熊熊怒火。但過去多年的戰場經驗和後來刀口舔血的雇傭兵經曆,讓紀德在同伴們或重傷或死去的現在,仍能保持冷靜的頭腦進行思考,並迅速將眼前這個赭發少年與他收集到的橫濱的情報對應起來,篤定的說道:“港口mafia的重力使中原中也,幸會。”第126章 碾壓級的實力當紀德在燈光的映照下,看清眼前這個赭發少年麗的容貌時,即使形勢嚴峻大敵當前,紀德也忍不住有一瞬間的閃神,他的腦海裏控製不住的浮現出一道在他記憶裏說得上濃墨重彩的身影。曾在當年的那場戰爭中,與他有過短暫目光交匯的超越者魏爾倫。雖然高傲強大如魏爾倫極有可能根本沒有將他,一個剛剛嶄露頭角的軍官看在眼裏,但不可否認的是,在戰場上閃閃發光的魏爾倫確實令他印象深刻、記憶猶新。看著眼前明顯還很青澀的中原中也,紀德甚至有種時間跳轉,他回到了那個令人懷念的過去的荒謬錯覺。那個他還擁有祖國家鄉,還未失去一切的過去,他仍是一位人人稱讚、備受敬仰的戰鬥英雄。然而錯覺總歸是錯覺並不是真的,遭受過社會毒打的紀德很快就從惹人沉淪的幻想中回過神來,分辨出眼前的日本少年與他記憶裏的那位超越者的不同之處。這相當明顯,乍一看‘重力使’中原中也和‘暗殺王’魏爾倫長得很像,甚至白紙黑字出現在情報上的異能力都一模一樣。可若是靜下心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麵前這個青澀的日本少年,跟他記憶裏的魏爾倫是幾乎完全相反的兩類人。一個人的本質是冰,一個人的本質是火,他們看人的眼神完全不一樣。紀德掙紮在回憶裏,沒有拿槍的左手不知不覺緊緊攥成拳頭,沒有閑工夫修剪的指甲有些長,在此刻深深的嵌入手掌,掌心的刺痛感成功讓紀德從他人生後半段灰暗的記憶裏脫身而出。“喂,你是在看不起我嗎?”與中原中也外貌特別不搭的渾厚性感男聲在紀德的耳畔響起,隨之而來的是一股猛烈的風聲,一記裹挾著暗紅色重力的飛踢,狠狠衝著紀德的後腦勺而去。身體察覺到危險的氣息,紀德的異能力[窄門]達到發動標準自動開啟,他的腦海裏出現自己被中原中也一腳踢碎頭骨的驚悚畫麵。在死亡預知的提醒下,紀德小幅度的身體前傾,恰到好處的躲開中原中也的致命一擊,甚至那隻穿著皮鞋的腳後跟,還跟他的帽兜來了一個若即若離的親密接觸。罩在紀德頭上的黑色帽兜也因此掉了下來,將他一直隱藏在陰影中的臉暴露在燈光之下。中原中也看著露出真麵目的紀德沒有什麽感想,即使對方是一個跟mimic此番行事風格完全不符的英俊男人也一樣。在中原中也這個徹頭徹尾的武鬥派眼中,敵人就隻是敵人,從剛剛的交手中,他隻感覺到了紀德對他的蔑視與挑釁。“跟我交手還敢走神,果然有兩下子。”有被挑釁到的中原中也緩緩吐出一口氣,原本身上還隱約可見的毛躁感徹底褪去,與之相反的是他眼中愈演愈烈的火焰,那是遇見對手後戰意在燃燒。白發紅眸氣質憂鬱的紀德也跟著歎息一聲,說出口的話卻意外的充滿攻擊性,跟他平淡的語氣形成鮮明反差:“抱歉,接下來我會認真起來,請務必小心。”被貼臉嘲諷了一頓的中原中也一反平時給人暴躁的印象,他並沒有因為紀德的言語挑釁而受到影響,依然沉著冷靜不給對手一點可乘之機。開戰時慣例的心理戰沒有得到預期的效果,紀德有點失望,眼睛又不小心掃到中原中也身後的血月,他的心中控製不住升起一股無力感,或許今晚就是最後了,他已經走到了人生的盡頭。即使有預感自己今晚會敗在中原中也的手上,可未戰先怯顯然不是紀德的風格,他和他的部下如今唯一的追求,不就是死在一場旗鼓相當、酣暢淋漓的戰鬥中嗎?想到這,紀德的眼神重新變得堅定,既然已經沒有了選擇,那麽沒有旗鼓相當,有酣暢淋漓也是好的。激烈的槍聲再一次於空曠的室內響起,卻正如紀德猜測的那般對中原中也無效。在重力的守護之下,原本能奪人性命的子彈全部失去了效力,甚至轉而成為中原中也的武器,蒙上一層淡淡的紅光,被他指揮著反射回紀德身上。在中原中也碾壓級的實力下,擁有預言係的逆天異能力也挽救不了紀德注定失敗的命運。麵對在重力操控下沒有死角的子彈,即使[窄門]瘋狂提醒他,紀德也隻能盡他所能的選擇避開要害,不被一擊必殺而已。中原中也看著身中數彈卻沒有吭聲的紀德,眼中閃過一絲欣賞,他沒有直接給予紀德最後一擊,反而停下動作勸說道:“放棄掙紮吧,我想你應該看得出來,你贏不了我。”“咳咳……所以呢……咳咳……”紀德捂住中槍的腹部,咳嗽間帶出的血沫將牙齒染成紅色,手中溫熱的觸感讓他知道自己快要不行了,再繼續下去不被中原中也殺死,他也會死於失血過多。可投降是不可能投降的,對紀德來說隻有戰死這一條路可以走,也是他必須走的路。“好吧……我知道了。”中原中也的聲音沉了下去,他能感覺到這個人心中的信念。對此,同樣是一個戰士的中原中也,選擇尊重自己的對手。像是在回應中原中也一樣,他周身的暗紅色重力開始暴漲。隻見中原中也腳下用力一蹬,在地麵上留下一個大坑的同時,飛一樣的迅速接近不遠處的紀德,接著便是殘影般的近身攻擊,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籠罩在紀德的周身。“砰砰砰……轟隆……”戰鬥隻持續了短短的幾分鍾,期間[窄門]無時無刻不處於發動的狀態,然而當兩人之間的戰鬥力級別出現斷層時,紀德就算提前看到了未來,也依然躲不開中原中也的攻擊。在一陣雨點般的攻擊過後,渾身上下沒一塊好肉的紀德,重重的砸進牆裏,一副已然再起不能的模樣。“啪啪啪。”不知道什麽時候走樓梯上來的太宰治一邊鼓掌,一邊看向仍籠罩在塵土煙霧中的紀德,感慨道:“chuuya不愧是暴力狂,出手真狠呐。”跟在太宰治身後一起上樓的,是一群讓中原中也眼熟的黑西裝,顯然在他家怨種搭檔的指揮下,他們港口mafia已經徹底攻占了mimic的臨時基地,並且幾乎全員無傷亡。想到這一點的中原中也小聲的切了一下,沒有用太大力氣,隻輕輕打開太宰治像貓咪一樣欠欠的伸過來的胳膊,沉聲警告道:“不要招惹我,太宰。我現在心情不太好。”不說還好,中原中也這麽一說,太宰治反而來勁了,他把腦袋探到中原中也麵前,故作驚訝的關心道:“什麽?chuuya竟然心情不好嗎?”與太宰治多年相處的經驗告訴中原中也,黑心肝的太宰治嘴裏是不可能冒出一句好話的,因此他熟練的無視了自家搭檔浮於表麵的關心,嫌棄的撥開湊到他麵前的那顆毛絨絨的腦袋。果不其然,太宰治見中原中也學聰明了,竟然不主動踩坑(劃掉)接話,便若無其事的接著說道:“像草履蟲一樣的chuuya連腦子都沒有,怎麽會有情緒這種人類才有的高級東西,好神奇啊。”中原中也聽到太宰治故意說給他聽的‘自言自語’,原本的沉穩可靠立刻不翼而飛,試圖推開太宰治腦袋的手頓住。幾乎是在下一秒,中原中也宛如小學雞附體一般,一隻手瘋狂揉亂太宰治的發型,一隻手卡住太宰治的脖子向後勒,嘴上還發出可怕的冷笑聲:“去死吧,混蛋太宰,嗬哈哈……”一旁忙碌著收拾殘局的黑西裝們對此非常有經驗,全都像是沒看到雙黑之間的打鬧一般,一個個該幹嘛幹嘛,連個眼神都不給他們。“快鬆……鬆手……要……要死了……”太宰治被勒的都快要翻白眼了,瘋狂拍打中原中也的胳膊。一場鬧劇結束於童磨上樓。沉迷製裁黑泥精的中原中也發現boss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他麵前,立馬心虛的放開快被他勒的快要翻白眼的某人,尷尬的解釋道:“那個……我們鬧著玩的。”中原中也聲音在童磨平靜的注視下越來越小,到最後幾乎要聽不見了,如果不是童磨的聽力異於常人的話,估計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麽。“咳咳……咳咳……”太宰治一邊咳一邊拍著自己的胸口,等緩過一口氣後又變得活泛起來,抓住機會開始告狀:“boss您這是親眼所見,chuuya總是仗著自己身手好,欺負我們這些柔弱的老實人。”“……啊這。”童磨一時不知道能說什麽,他被太宰治的話成功噎住了,因為不管是‘柔弱’還是‘老實人’,都跟太宰治半點不貼邊吧?劇本組都是這麽不要臉的嗎?最終,童磨得出自己還是太年輕的結論,他還有很多需要學習的地方,隻能假裝沒聽到太宰治告狀,快步走向被黑西裝們抬到擔架上的紀德。此時的紀德已經失去了反抗能力,隻有眼珠子還有一丁點轉動的力氣,卻因為這場變故有些木呆呆的,他想不明白為什麽他們這麽隱蔽的據點都能被找到,明明他們所有人的反偵察能力都是經過專業訓練的。童磨:深藏功與名.jpg第127章 遺失的信仰即使整個人木呆呆的像隻快要壞掉的木偶,躺在擔架上的紀德也能感覺到,有一道逆光而來的身影停在了他的身邊,於生死之間鍛煉出來的敏銳感知力,讓他能明顯嗅到周圍的氣氛在微妙的改變著。看他們的反應,估計來的人是港口mafia的高層,既然剛才中原中也隻是擊敗他,而沒有選擇將他立刻殺死,那麽這個人有很大概率是來負責招攬他加入港口mafia的。不怪紀德戰敗被俘還這麽自信,他的異能力[窄門]是極為稀有的預知係異能力,即使在歐洲也是最為出色的類型之一。因此當mimic還活躍在歐洲的時候,有相當多的組織甚至國家向紀德拋出橄欖枝,許下過很多普世意義上非常誘人的條件,隻是被對這些不感興趣的紀德拒絕了而已。這麽想著的紀德漫不經心的抬起眼皮看向來人,入目的青年麵容俊秀、身材高大,一頭橡白色的長發與七彩漸變色的眼眸最為奪目,對方臉上溫和的笑意與眼中冰冷的漠然奇妙的糅雜在一起,形成一種獨特的氣質。如此矛盾又和諧的一個人,是見多識廣的紀德都從未見過的類型,卻又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讓人忍不住探究更多。畢竟像紀德這樣再也無法回到家鄉,與深愛的親人再見一麵都是奢望的喪家之犬而言,這種熟悉感擁有著致命的吸引力。早已心如死灰的男人像是被注入了生命,沉寂的眸子微微點亮,似乎在等待著有人能重新喚起他的生機。紀德已經通過眼前之人的外貌特征,認出了這個氣質獨特的青年,就是不久前日本官方對外宣布的那位超越者童磨。大抵對於一個異能力者,尤其是曾有幸親眼目睹另一位超越者是如何光芒萬丈的異能力者而言,超越者的存在,於他心中就不單單隻代表著一個強者的抽象符號,而是有著更多象征意義的特殊存在。更別提紀德與普通的異能力者還有一點本質上的不同,那就是他曾親身經曆過多年前的那次虎頭蛇尾的異能力大戰。在多位超越者的聯合下,原本應該神聖不可侵犯的最高掌權人們被迫低下高貴的頭顱,一場世界大戰在超越者的武力威懾下就此終結,像是一個不可思議的童話故事。種種原因之下,由不得紀德不對超越者蒙上一層神聖的光輝濾鏡。於是,當童磨這樣一位自帶聖光濾鏡的超越者出現在紀德麵前時,紀德便再也無法放任自己在一位超越者麵前失禮的躺著了,他至少得坐起來!可惜,紀德如今的身體狀況,顯然已經糟糕到無法支撐他達到想要的目的了。在掙紮著起身卻無果後,紀德一雙硬漢風十足的狹長眼睛羞恥的瞪得溜圓,他梗著脖子死死盯著童磨不放,不顧嗓子的幹澀腥甜,用嘶啞的聲音自我介紹道:“紀德,我是安德烈紀德,mimic的首領。”“你好。”童磨有點驚訝原著裏一心想死的紀德突然這麽主動的跟他搭話,在短暫的驚訝過後,他禮貌性的點點頭作為回應:“我是童磨,我知道你。”一句‘我知道你’讓紀德的心湖巨震,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存在竟然能入了超越者的眼,即使他的異能力比較稀有,也夠不上讓超越者親自關注的級別,難道不是交給屬下處理就足夠了嗎?早已習慣了歐洲超越者地位超然的紀德對此相當不適應,也完全想不到在日本這個異能力荒漠,超越者的地位竟然慘烈到直接降級到吉祥物的位置上。與紀德印象中‘超越者手握權利的政府高層’的公式,不能說是一模一樣,隻能說是毫不相幹。雙方對於超越者的定位不同,造成童磨與紀德之間的認知出現了微妙的偏差。提前獲取敵人的情報,這樣一件對童磨來說很普通的戰前準備,放在當事人紀德眼中,則變成了身為超越者的童磨非常非常非常重視他。(重要的事要說三遍。)更別說港口mafia裏有著能輕鬆擊敗他的中原中也,以及跟他的異能力效果可以說是一模一樣的[天衣無縫]的擁有者織田作之助,他的存在價值並不是很大。在這樣的前提下,紀德喜聞樂見(劃掉)理所當然的誤會了。士為知己者死,被深愛著的祖國放棄過一次的紀德忍不住眼睛濕潤,鷹一樣銳利強硬的目光在不知不覺中變得柔軟,原本死寂的心似乎都重新變得有活力。並不是似乎,以童磨那非人的五感,他能清晰的聽到麵前的人心跳開始加快,並一下一下的越發有力量,完全不複之前強弩之末的樣子。發現紀德對他的態度在飛快的發生改變,自認為什麽也沒做、全程隻對他說了一句話的童磨緩緩打出一個問號:“?”童磨:我是誰,我在哪,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麽?難道我不小心睡著了,醒來後就錯過了一百集的內容。(bushi)有被感動到的紀德並不知道童磨此刻心裏的疑問已經爆棚,在經曆過一番奇奇怪怪的腦補後,他已經自顧自的將自我攻略進度條一口氣拉到百分之七十。在童磨溫柔(?)的注視下,紀德將骨子裏藏不住的桀驁不馴稍微收斂了一下,不顧身上層層疊疊的傷勢,靠著鋼鐵般的意誌力從身下的擔架掙紮著爬起來。一直默默抬著擔架、假裝自己不存在的黑西裝們,在發覺紀德的異動後沒有自作主張的阻攔,而是詢問性的看向一旁的boss。童磨自然感受的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他下意識的回望過去,卻發現剛剛還在偷偷看他的黑西裝們齊齊垂下腦袋,一副不敢冒犯boss的模樣。“?”一頭霧水的童磨再次緩緩打出一個問號,甚至一度懷疑自己怕不是問號成精,整天隻會打問號。(bushi)被疑惑籠罩的童磨卻不知道,黑西裝們之所以反應的那麽劇烈,完全是因為他此刻的目光太過具有威懾力的緣故,讓他們本能的不敢與之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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