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鬧事的異能力者似乎已經被解決了,廣津柳浪帶著人重新回到樓梯間,想要跟太宰治匯合。結果下一秒,異能力者敏銳的五感,就讓廣津柳浪優先於其他人聽到了從上方傳來的腳步聲,他連忙對著身後的部下們做出噤聲的手勢。“噠噠噠……”清脆規律的腳步聲在空曠的樓梯間裏回蕩。廣津柳浪謹慎的把腦袋伸過去,自樓梯的縫隙處往上看,隱約間他捕捉到一抹熟悉的顏色。橡白色,是童磨先生?他怎麽在這裏?沒等廣津柳浪想明白,他就看到換了一身黑色風衣、顯得氣勢驚人的童磨從樓梯上下來,他懷裏還抱著一個渾身血汙的小孩。廣津柳浪心中一動,他試探的問道:“童磨先生,這孩子是……?”童磨垂眸看向懷裏昏睡著的夢野久作:“他是引起這次騷亂的異能力者。”“原來如此。”廣津柳浪點點頭,心想果然不出他所料,像童磨這麽可怕的男人,怎麽可能會救人,即使對方是一個惹人憐惜的小孩子,也絕對不可能發生這種事。兩人對話間,另一道更加輕快的腳步聲響起,並飛快的向他們靠近。廣津柳浪眯起眼睛,警惕地抬頭往上看。童磨見廣津老爺子怪緊張的,忙說道:“是太宰治。”“是太宰先生啊。”廣津柳浪繃緊的肌肉放鬆下來。“……”童磨沉默了。雖然但是,廣津老爺子您這麽大歲數,如此識時務的尊稱一個十四歲的少年為先生,這樣真的好嗎?要知道這時候的太宰治,可還不是十八歲時威震裏世界的雙黑。顯然廣津柳浪這樣覺得挺好的,甚至還對著從樓梯上活潑地跳下來的太宰治欠了欠身。身為新任首領的學生,太宰治的身份值得他這麽做,而且廣津柳浪有種直覺,太宰治這個人並不簡單。“廣津先生,你來晚了哦。”太宰治站在台階之上,沒被繃帶綁住的眼睛微微彎成月牙的弧度。廣津柳浪沒有進行辯解,抬起右臂攔住了想要說點什麽的部下,幹脆利落的直接認錯:“抱歉,這是我的失職。”“跟你開個玩笑,不要那麽認真嘛。”太宰治半真半假的說著,並在廣津柳浪的肩膀上拍了拍,示意他不要那麽緊張。壞心眼的嚇唬完廣津柳浪,太宰治的矛頭對準了童磨,他笑得格外意味深長:“說起來,童磨君怎麽知道如何對付這孩子,你之前認識他嗎?”被點名的童磨微微抬眸,與太宰治那雙幽深的鳶色眼眸對視,隻吐出兩個字:“……直覺。”多說多錯,對付太宰治這種人還是少說為妙,穿越的秘密隻要他不說就沒人會往這方麵猜。“好吧,如果你這麽說的話。”太宰治挑了挑眉,即使以他人型測謊儀的本領,也找不出對方身上的半點破綻,表情、動作、眼神,童磨通通合格過關。可是,太合格了。剛剛在樓上察覺到的東西,他不覺得是自己的錯覺。不過,比起童磨是個心軟的好人,還是童磨之前就認識這孩子,提前知道應該如何對付他,才比較符合常理。想到童磨抱這孩子的動作如此小心翼翼,太宰治笑了,他隨手指了一個黑西裝:“你,過去幫童磨君抱一下孩子。”童磨對此倒沒有什麽異議,一會出去他還得打傘呢,抱著一個孩子確實不太方便。隻是,交接的時候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岔子。“唔……”昏睡著的夢野久作感覺到傷口的疼痛,皺著眉毛哼唧了一聲。幾乎是下一秒,那個接過夢野久作時不小心弄疼他的黑西裝,右臉頰上就出現了一個黑紫色的手印。他被標記了。與此同時,剛才在樓上被太宰治的[人間失格]消除掉的恐怖人偶,再次出現在夢野久作的懷裏。對此早有猜測的太宰治故意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他指著黑西裝嚷嚷道:“啊,你觸發異能了。”“什…什麽。”黑西裝僵硬在原地,一動不敢動。童磨:……你看我信不信你的表演。看破太宰治的偽裝不需要多高的智商,或者是多強的觀察能力,隻要認準了太宰治劇本組的身份,一切都迎刃而解。有了答案再逆推過程,就會非常簡單。童磨不為所動的冷淡態度,讓太宰治倍感無趣的嘖了一聲。沒了繼續演戲的興致,太宰治懶洋洋地伸手碰了碰重新出現的恐怖人偶,消除了黑西裝身上的標記。老油條廣津柳浪全程不參與兩人之間的明爭暗鬥,眼觀鼻鼻觀心,直到發覺事情告一段落,才站出來招呼部下收拾殘局。說是收拾殘局,其實就是把那些瑣碎又不重要的後續事宜交給警察處理,他們直接收隊回港黑大樓。理所當然的,回程時童磨跟太宰治同坐一輛車,並且這輛車上除了前麵負責開車的司機,再沒有其他人。車子剛剛啟動,不用後座的人出言提醒,司機就非常懂事的主動升起隔音擋板,不打算聽到任何秘密。正所謂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混他們這行的,知道的秘密越少越安全、活的也越長久。令人窒息的安靜並沒有持續太久。太宰治那綁著繃帶的食指在車窗上無聊的劃來劃去,他沒有轉頭看童磨,隻認真盯著自己畫的圖案,沒有預兆的突然開口:“你很了解他的異能力。”這裏的‘他’顯然說的是夢野久作,童磨自然也聽得出來,但他不可能承認這點。這時候,殼子不聽話的好處就顯現出來了。“啊?”童磨發出疑惑的聲音,強行裝作自己聽不懂的樣子。“哈哈哈……”太宰治笑著轉過頭看向童磨,他的眼神告訴童磨他對此很肯定。童磨也不甘示弱的與之對視,充分利用殼子的欺騙性,笑得極為‘真誠’,露出兩隻尖尖的小虎牙。不知出於什麽原因,太宰治沒有抓住這點不放,他主動換了一個輕鬆的話題:“真有趣,隻有我們兩個人還好,若是有第三個人在場,想分辨我們的聲音還挺難的。”見太宰治不再繼續追究這點,童磨心中鬆了一口氣,他忙不迭的順著話茬往下說:“嗯,是很巧,明明我們之間並沒有血緣關係。”“誒童磨君這麽肯定的嗎?”太宰治拉長音調,露出意有所指的笑容。因為兩人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所以非常肯定的童磨心裏咯噔了一下,他麵上不動聲色的回道:“光看發色瞳色,我們就不可能有血緣關係吧。”“說不定我們是遠房親戚呢。”太宰治不服氣的鼓了鼓腮幫子。即使太宰治一路上表現的很‘正常’,童磨也半點放鬆不下來,所有對話他都要在心裏反複過幾遍才敢說出口,因為他總覺得這個黑泥精在暗搓搓的試探他。臨到下車時,太宰治突然提起了夢野久作:“那孩子看起來非常喜歡你,一會我跟森先生說一下,把他安排到你隔壁,怎麽樣?”一想到被蠱惑的原地入教的夢野久作,童磨就覺得頭疼,但卻絲毫說不出拒絕的話來。在文野的劇情裏,當時年僅十三歲夢野久作的出場非常少,但對他的經曆描述卻並不美好。被武偵宰稱為‘活災難’的q,在這個時間點隻是一個什麽都不懂的五歲小孩,一切都還來得及。若是放任不管,讓夢野久作像原著中那樣被根本不會養孩子的森鷗外養大,那麽會拿自己人的性命取樂的‘活災難’會如期誕生。作為一個還有一點良心尚存的成年人,童磨無奈的妥協道:“我沒意見。”聞言,太宰治的嘴角不著痕跡的上揚了一個小小的弧度,這次試探的結果他很滿意。嗜血殘忍和溫柔心軟兩種完全相反的特質,竟然同時出現在一個人的身上,童磨這個人可太有意思了。童磨雖然不知道自己勾起了難纏的黑泥精的興趣,但太宰治的不好惹他算是深有體會了,跟對方聊天,他總有種隨時會露餡的不妙預感。因此,童磨幾乎是在車子停下的一瞬間,便火速打開車門,下車前還不忘對著太宰治道別:“再見,太宰君。”大概是能擺脫這個難纏的黑泥精太令人高興了,童磨臉上忍不住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閃亮程度點滿。“再見,童磨君。”太宰治看著童磨毫無破綻的假笑,也跟著回了一個甜甜的笑容。被太宰治的甜美笑容暴擊了的童磨心中一抖,心中不好的預感更加嚴重,這家夥是不是要搞他?幸而上弦之二的殼子相當給力,即使童磨心裏慌得一批,外人也看不出半點不對來。太宰治那雙猶如幽深寒潭的鳶色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童磨離開的背影,一副完全不在意自己被發現的樣子。如芒在背的童磨撐著黑傘緩步走入港黑大樓,最後的倔強讓他沒有選擇落荒而逃。而這看在太宰治的眼中,就變成了童磨果然高深莫測難以揣摩,畢竟裝出來的淡定姿態可騙不過他的眼睛。很快他們帶回一個疑似精神控製係異能力者的消息,就在港口mafia的高層裏傳開了。對森鷗外上位不滿的那一派人馬,聽到這消息頓時坐不住了。這次負責把人帶回來的三個主事者,太宰治、童磨、廣津柳浪,在反對派們的眼中,完全可以按照跟森鷗外的親密關係從左到右排列。第一個太宰治,森鷗外的學生及其助手,深受森鷗外的器重,雖然還沒有正式加入港口mafia,但在港口mafia的內部已經有了不小的聲望。第二個童磨,五大幹部之一尾崎紅葉的直屬部下,乍一看跟森鷗外沒什麽直接關係,可眾所周知童磨是被森鷗外說服才加入的港口mafia,支持森鷗外上位的幾率極大。第三個廣津柳浪,首領直屬作戰部隊黑蜥蜴的百人長,之前他們就已經試著接觸過他了,可廣津柳浪就像是腦子不會轉彎的鐵杆保皇黨,隻要現在森鷗外坐在首領的位置上,他就不會輕舉妄動。這三個人都跟森鷗外關係匪淺,由他們帶回來的異能力者,自然也會順理成章的成為森鷗外的擁拓。一般的異能力者也就罷了,可這個異能力者疑似是精神控製係。精神控製係和現實改變係,並列為最強的異能力係別之一,是異能力中的異能力,同時也是被所有人忌諱如深的異端。雖然反對派們還不清楚這人的具體能力是什麽,但肯定非常不好惹就是了,有了他的加入森鷗外還不得如虎添翼,把他們壓製的再也掀不起風浪。並不想坐以待斃的反對派們開始了串聯,原本的反對派其實是分為兩派的,分別由小林幹部和久田幹部帶領。隻是之前這兩位幹部誰也不服誰,才一直沒有聯合起來,畢竟他們之中又有誰不想當首領呢,可首領的位置隻有一個。可惜這會事態緊急,由不得他們慢條斯理的掰扯事成之後的利益分配,當務之急是聯手先把不講武德的森鷗外拉下馬,之後的事之後再說。於是當天夜裏,小林幹部和久田幹部就在五棟港黑大樓中右翼的那一棟,屬於小林幹部的大樓裏隱秘的達成了共識。各懷鬼胎的兩人相視一笑雙手緊緊握在一起,似乎正在訴說著他們之間的聯盟牢不可破。此時的會議室裏,站滿了兩位幹部座下頭目級的心腹們,他們見狀紛紛發出興奮的歡呼聲,兩位幹部聯手,這場戰役已經注定了成功,而他們也會跟著雞犬升天。會議室不起眼的角落裏,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硬挺、臉也有幾分英俊的黑西裝,他跟周圍興奮的人群格格不入,有種不合群的木訥之感。這人正是曾經跟童磨有過幾次交際,並且成功入教的福武佑太。福武佑太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裏,是因為他在小林幹部和久田幹部的計劃中有很大的用處。他們若想在除掉森鷗外後名正言順的登上首領之位,福武佑太的存在就必不可少。福武佑太作為侍奉先代首領的近侍官,是最接近先代首領的人,他代為宣布的先代首領遺言,跟森鷗外手裏不知真假的銀之神諭也算是打平了。到時候有了福武佑太出麵作證,至少明麵上不會有人跳出來質疑他們上位的正確性。至於福武佑太本人願不願意?這在反對派眼中是一個非常愚蠢的問題,畢竟自從先代首領去世,曾經很是風光的福武佑太就被邊緣化了,但凡是個男人誰能忍下這口氣?因此,反對派們相當信任福武佑太,不然也不會讓他參與這麽重要、能夠決定他們所有人未來的一場會議。然而事實當然不是他們想的那樣,成功入教後的福武佑太已經不是從前的他了。以前會讓福武佑太為之神魂顛倒的權勢利益已成過眼雲煙,此刻他心中最重要的存在已經變成了童磨大人。童磨大人的立場就是他的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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