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她們已經去過很多次東街,在二人商量之下,這次決定前往西街。


    東街是富貴之人居住的地方,貴人雲集,而西街多半是平民百姓居住的地方,人群擁擠,房屋建設、街道布置皆沒有東街的精致美觀,寬敞明亮、顯的繁華富貴。


    西街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街上忽然多了兩位衣著錦繡、樣貌絕色的少女,因此接二連三引起路人的注視目光。


    時錦來京都已經快一個月了,之前逛過好幾次了,再加上做過功課,現在對京都城已有大致的了解。


    走著走著,雲攸影忽然止步不前,了望前方,引的時錦忍不住一瞧,隻見她嘴角勾出一絲淺淺的笑,眸子裏透著一層意味不明的神色。


    時錦疑惑想著,這是看到什麽開心的事嗎?


    時錦好奇的順著她的目光望去,隻見前方不遠處有一位長身玉立、俊逸不凡的男子,他眉眼如墨,臉上帶著淺淺笑意,如沐春風般,步履輕盈的向她們而來,有一種像是狗狗遇到骨頭時,眼冒星光蠢蠢欲動的那股歡喜勁。


    不知是時錦運氣好還是這虛擬的世界裏多美男,她遇見美男的頻率有點高,先是她大哥再到凡華、絮無塵除去偏見勉強算一個,再到現在眼前的男子。


    時錦正要出聲問道,就聽見雲攸影嬌聲道:“無聲哥哥”


    那句“無聲哥哥”一出,時錦一頓,感覺她腦子裏有一根弦斷掉了,發出哐當刺耳的響聲。


    眼前的男子就是送她歸西的男主絮無聲,她終於知道剛才雲攸影眼中剛才那意味不明的神色是什麽了,是愛的光芒,是人們常說的遇到喜歡的人,眼睛是會發光的。


    才一會,絮無聲就已走到雲攸影麵前,弄的時錦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杵在那靜靜看著他倆。


    “影兒,你怎麽在這?”


    “我和時小姐一同逛街”


    忽然被提到,時錦的存在感立馬就出來了。


    這時絮無塵才瞧見雲攸影後側方的時錦。


    絮無聲目光敏銳地打量她一眼, 不加思索道: “時小姐聽聞過,幸會”


    時錦內心一頓忸怩,心念著:聽到的估計都是些惡毒的行徑,她臭名昭著嘛。


    時錦露出尬尷的癡笑,弱弱道“幸會”


    轉眼絮無塵又將視線定格在雲攸影身上,眸底不自覺的染上溫柔眷戀之色。


    柔聲細語道:“無聲哥哥呢?你怎麽會來這?”


    “我許久未喝浮夢軒的碧螺春茶,今日來買幾副,順道隨便逛逛,看看這京都城裏煙火氣息,正巧遇見你,要不一起逛吧”


    雲攸影覺得她現在和時錦在一塊,若她再和絮無聲一起逛,怕時錦會介意,於是她想尋求時錦的意願,於是她挪了挪腳步拉著時錦到一旁,小聲問道:時小姐介意嗎?


    聲音雖小,但絮無聲耳力極好,這些話一入耳,他便似有若無的盯著她,目光如炬,像是在威脅:敢有意見你就死定了。


    時錦見狀身形一滯,暗想道:你們談戀愛沒必要傷及無辜吧。


    時錦努力扯出一抹笑,可眼底卻有一絲哀怨,擺了擺手,小聲道,“不介意,人多熱鬧”


    得眼見她同意,雲攸影眉眼含笑道:“好”


    雲攸影轉過身,對著絮無聲道:“走吧”


    於是二人並肩而行,而眼錦就站在後側方,神情自若的注視著郎情妾意的男主女主,目光皆是看戲的意味。


    他們二人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現如今又是被賜了婚的未婚男女,男女主同框的畫麵,冒著一股戀愛的酸臭味,她權當看電視了。


    絮無聲與雲攸影聊地忘我,有說有笑的,全然忘記了身邊還有時錦的存在,她跟在他們身旁顯得有些渺小。


    過程中二人不經意間的視線相撞,都能碰出愛意的火花,眼神黏膩的像個牛皮糖一樣,令時錦內心直呼受不了。


    這一路上時錦與他們待在一處,腦中已是思緒萬千。


    當初時錦看男主給她下毒的劇情時,不僅覺得沒什麽,還當做嗑糖來看,因為男主一方麵為了事業除掉惡毒女配,一方麵又給女主報仇雪恨,是劇本中的一個爽點,她看的津津有味。


    可如今時錦成了那個角色,在看到男主時,她腦海中皆是的他給自己下毒的場景,心存膈應,瞬間對絮無聲的好感度降為零。


    現在她已穿成時錦,定不會為了絮無塵拿鞭子抽她,這鞭打女主的仇不會結下,但隻要絮無塵還沒放下利用她奪權的執念,她在男主那邊就沒有解除危機,所以一切的源頭還得從絮無塵那邊切斷。


    時錦想的入迷,沒瞧見絮無聲在她身上投來似有若無的目光。


    三人在西街逛了一陣子,時錦被喂了一路的狗糧,硬塞猛喂的都已經吃撐了,如今隻想時錦準備逃離他們二人。


    行至拱橋上不經意眺望時,時錦眸光一亮,眼睛晶瑩剔透的亦如發光的夜明珠。


    隻因瞧見湖水美景,湖水連天天連水,清澈碧綠,水明如鏡,倒映著山腳的青蔥翠柏,微風稍動,便撩撥起一層層湖心,水波漣漪,遼闊的湖麵飄蕩著幾艘船隻。


    時錦被湖水美景所吸引,喜悅之色忽然躍於臉上,心中感歎:這湖水可真美,應該就是雲夢湖了,之前在地圖上有看過標記,沒想到這般好看。


    這時時錦心中忽然升起要下去看看的想法,剛好也不用跟著他們二人吃狗糧了。


    於是她快步跟到雲攸影身側,瞧雲攸影與絮無聲的目光移到她身上,時錦這才對著他們二人說道:“我忽然想起我還有些事要做,就不陪二位前行了,先走一步”


    “好,時小姐慢走”麵對雲攸影溫和囑咐,時錦點頭以示回應著。


    她與他們道別之後就從橋上下來,與他們走相反的方向。


    絮無聲望著那抹細柔美的背影,漸行漸遠,深沉的眸子多出一絲探究。


    他轉了轉眼珠,感興趣道:“影兒跟時小姐是何時結識的?”


    雲攸影:“不久前在浮夢軒認識的,無聲哥哥為何問這個?”


    絮無聲眼角彎了彎,似乎在笑,解釋道:“沒什麽就是聽聞她的一些事情,有些好奇罷了,今日見她也不像傳聞說的那般”


    絮無聲這一路上一直和雲攸影聊,其實是有意識在冷落她,先探探她的脾性。


    他沒想到她竟能一聲不吭的跟在他們後麵容忍著,有一次他見她一直死盯著自己在發呆,以為她有話要對他說時,她卻什麽話都沒說。


    雲攸影想了一會道:“傳聞不可當真,先前我也因傳聞對她有所偏見,她非但沒有怪罪,還幫了我一個忙,虛懷若穀之人,必不會如傳聞說的那般惡毒,相反我覺得她人挺好的”


    絮無聲見雲攸影對時錦的評價,眉毛一挑,淺笑不語, 暗忖道:有趣,這人皇兄怕是駕馭不了。


    絮無聲的有些想法正在悄悄在改變。


    另一邊時錦在巷子裏繞來繞去,終於走到了湖水邊。


    時錦想遊湖,但她環望湖水四周一看,發現沒有停擺的魚船可以乘坐,目光移到岸上的一間茶鋪裏時,美眸忽然凝住,她在茶鋪裏發現一抹熟悉的身影。


    凡華正坐在茶鋪靠近窗口的位置,用手托著腦袋,姿勢慵懶中帶著溫雅,溫雅中夾雜著幾分高貴氣度,沉靜如水的臉上,蒙著一層淺淺的冰霜。


    他在人群中是最出挑的一個,一眼便令人移不開目光。


    美眸閃了閃,有些不解:凡華明明就是一個普通人,為何卻有完全不輸於絮無聲的氣質,就像是畫裏走出來的富家公子。


    眼下沒有船可以遊湖,時錦也不著急回去,於是打算進去找個地方坐坐下來賞景,順便和他打聲招呼。


    時錦悠然地走了過去,進到茶鋪裏掃視圈,發現茶鋪內座席已滿,於是她徑直走向凡華的那個座位上。


    客人們閑談正歡,四周彌漫著熱鬧的嘈雜聲。


    茶鋪內凡華旁邊的一桌客人忽然八卦起來,其中一個胖胖的男子道:“聽說了嗎,昨天隔壁老王家的兒子在捉蛇的時候,不小心被毒蛇咬了,昨夜裏一命嗚呼了”


    聞言一個中年大漢驚訝道:“嫌命太長了嗎,沒事幹嘛去捉毒蛇”


    他旁邊黑瘦的男子不以為然,解釋道:“你懂什麽,毒蛇能賣錢,最近有人在黑市大量收購毒蛇”


    中年大漢麵色一怔,語氣充滿嫌棄道:“誰要那毒玩意幹什麽”


    “管他們要毒蛇來幹什麽,有錢賺就行”


    凡華專注於周邊的議論聲,忽然察覺到有一股氣息逐漸向他靠近,眉頭一閃,眼底閃爍一抹冷冽的神采,餘光瞥見時錦後,眸色才逐漸舒緩。


    他換了一個坐姿,擺正了身子,拿起茶杯端詳著裏麵的茶葉。


    時錦走到他的對麵,臉上帶著幾分俏皮的神色,出聲詢問道:“座席已滿,公子可否介意拚了座?”


    凡華抬眸,視線對上她之後嘴角上揚,“既是姑娘那便無妨”


    見時錦坐下後,他疑問道“時小姐怎跑到這來了?”


    “閑來無事隨便走走,凡公子呢?”


    “我亦如此”


    時錦見他手上拿著杯茶,有些感慨道:“凡公子可真是個愛茶之人,每每見你,皆是在喝茶中”


    凡華嘴角含一絲淺淺的笑意,道:“東街的茶已喝慣,想來這西街嚐嚐鮮,今日才知並不是所有名貴的茶都好喝,也不是便宜的茶就不是好茶”


    見凡華熟知與品鑒多種茶水,時錦對於他的話半信不疑,腦海中忽然想到時魏也愛喝茶。


    她嘟囔道:“等會可以買幾副帶回家給老爹品嚐”


    隨後時錦麵色一暖,望著他眉眼帶笑說道:“家父也酷愛茶,特別是你們家的碧螺春茶,你們二人若在一處應該有話題聊”


    小姑娘望著他星眸明亮澄澈,亦如夜空的星辰,浪漫而迷人。


    他微垂著眸,自謙道:“凡某乃一介粗俗商人,咳咳,令尊身份尊貴,能看上凡某的茶,可謂是凡某之幸”


    聞言時錦嘴角微抽,美目閃動一縷錯愕之態,心念道:你怕不是對自己有什麽誤解,你要是粗俗之人,讓那些粗糙大漢怎麽活,明明就有嫡仙一般的氣質,是個溫文爾雅的人。


    時錦擺了擺手不認同,輕啟朱唇,氣若如蘭道:“凡公子這麽說就有些俗氣了,好茶自然人人都愛,無關乎身份,看的是茶不是身份”


    凡華忽然抬眸,原本深邃冰冷的眼眸微微一亮,尋思著:沒想到她竟有如此通透的想法。


    他望著她一開一合紅潤的嬌唇,眼底劃過一抹看不懂的神色,喉結微動,眨眼間挪開視線。


    他輕咳兩聲,隨之輕言道:“時小姐說的言之有理”


    時錦從窗戶往外麵的湖水望去,盯著湖麵上遊蕩的船隻出神,眼裏充滿著向往之色。


    忽然耳邊陸續飄蕩著幾個議論紛紜的聲音。


    “柱子你明天要和我們一起抓蛇嗎?”


    時錦聽到“蛇”後,心裏一抖,隻覺得身上起了雞皮疙瘩,她很怕蛇,小時候有一次她不小心在草叢裏睡著了,醒來發現蛇就在她旁邊吐著信子,直勾勾的盯著她看,像是看到獵物一般,後來是他們家的狗十一為了趕走那條蛇與它相鬥,不小心被咬了前爪,好在那條蛇沒什麽毒,但是從此她心裏就留下了陰影。


    她不由得看向聲音的來源,胖個子的男子搖了搖頭,害怕的拒絕,“我不去了,你們去吧”


    凡華注意到時錦的視線,他不言語,悠然地就呆一旁,品嚐一口桌上的茶,目光所及是外麵來來往往的人,注意力卻似有若無的停留在談話的內容上。


    一旁的壯漢見胖個子男子畏畏縮縮的模樣,嗤之以鼻,向他投來一個嫌棄的目光,怒罵道:“孬種,等我們賺到錢你們可別眼紅”


    壯漢給一旁黑瘦的男子使了一記眼神,說道:“黑子我們走”


    然後那一桌子的人便與壯漢一起,相繼離開了,胖個子則是最後走的,小心翼翼的跟在他們身後。


    片刻,眼見那些人走了,凡華也想著要離去,他對著時錦道:“凡某還有事先走了”


    “那我也走了”見凡華要走,她也打算回府了。


    兩人一同起身行至門口,電光火石間,一個黑影突然竄出來,撞到時錦身上,她未能及時反應,就被一股衝擊力撞倒。


    眼看她就要倒地驚呼時,身旁的凡華眼疾手快扶著她的肩膀站穩。


    她驚魂未定,側目迷糊的看著凡華,感謝道:“多謝”


    時錦定神一看,隻見一個衣著破爛肮髒的少年害怕的蹲在她身後躲起來。


    隨後一個糙漢手提短鞭,怒氣衝衝跑進來,糙漢橫眉豎眼,破口大罵道:“小兔崽子,別躲了給我出來!”


    這一喊聲引起了眾人的目光,紛紛探頭往門口這邊瞧,茶鋪掌櫃見來人是個糙漢,也不敢貿然上前,隻好躲在一邊看著。


    見狀時錦眉頭一皺,眉宇間豎著一縷不悅。


    糙漢與時錦、凡華正相碰麵,須臾,麵麵相覷,他們隻能杵在那裏。


    糙漢見時錦堵在門口,紋絲不動,臉色不滿,正巧無處撒氣的他,尋著機會就想拿她出氣,他伸出一雙粗糙的大手要推開時錦,嘴裏嚷嚷著:“呆一邊去,別堵在門口”


    手還未碰到時錦的衣角,就被她輕微側身躲過了,給糙漢遞過一道銳利目光,像是一把刺穿胸膛的匕首,糙漢心裏頭一震,眼神閃爍,有些害怕地捏緊了手裏的鞭子。他竟被一個小姑娘的眼神嚇到了,他微垂眸,刹那間,瞧見時錦身後露出的半邊身子。


    他一驚趕緊繞過時錦,直接抓著她身後的少年衣領提起來,“原來你躲在這呀”


    糙漢說完不忘留意時錦的神情,見時錦望著他,他目光帶有三分傲慢和一分挑釁道:“我有權教訓自己的奴隸,你管不著,就算是告到了衙門去上我也有理”


    接著他當著時錦的麵抽打著少年,鞭子抽在他身上,少年倒地咬牙悶聲不吭,向前匍匐著,看著很是淒慘,他爬到一個桌子邊,眼瞅著他旁邊放著的白色布袋,於是動作敏捷的將其拿起扔向糙漢,糙漢臉色一緊,拿起短鞭迎麵大力一揮,飛落到了時錦的腳邊,綁在袋子上的細繩也隨之鬆動。


    凡華在旁邊冷眼靜看著,臉色靜得像一灘秋水,眸色隱晦不明。


    相反時錦見此畫麵卻不能漠視不理,她眉頭緊鎖,片刻壓抑著心中的怒火,她指了指地上的少年,冷靜沉著道:“住手,出價吧,他我買了”行為霸氣無比。


    糙漢鞭打的手一滯,神情愣住了,刹那間轉過身來,見有生意來了,收起了鞭子,眸色掠過一抹幽光,臉色稍微緩和,得意道:“既然你看中了他,我就賣給你,一口價五十兩”


    時錦從錢袋子掏出五十兩,往他身上一扔,糙漢順手一接,瞧著手上沉甸甸的銀兩滿麵笑容。他對著地上蜷縮的少年,冷哼道:“小兔崽子以後她就是你主人了,好好伺候著”語氣帶有輕蔑,隨後瞅了時錦一眼後便離開茶鋪。


    時錦的視線從糙漢身上移開,少頃,她聽到腳邊有“窸窸窣窣”的聲響,低頭一看,發現她腳邊的白沙布袋裏,有一條黑色的蛇吐著紅色信子慢悠悠的爬出來,她仿佛察覺到腳有著一陣陰涼的觸感,瞳孔一縮。


    “媽呀,有蛇”一聲驚呼響起。


    時錦忽然彈跳起,掛在凡華身上,雙腳鉤在他的腰上,雙手死死的抱住他的脖子不放手。


    凡華身子一僵,臉上出現些許不自在之色,耳朵泛起一絲紅潤,屏息凝神,眼神左右飄忽,雙手不知該往哪裏放,隻能垂放在兩邊。


    眾人一看,畫風突變,隻見一個少女緊緊地掛在一個男子身上,勾著他脖子的手微微發抖,剛才霸氣十足的女子,忽然變得嬌弱惹人憐愛。


    時錦秀眸布滿了害怕之色,頭朝著凡華看,不敢往地上看,隻能瑟瑟發抖指著蛇的那個方向,道:“把蛇弄走”


    她那雙星眸閃著瑩瑩淚光,可憐巴巴的看著他,眸子帶有祈求的意味,讓人不忍拒絕,凡華任由她掛在自己身上。


    轉而低頭望著地上的蛇眼神一冷,頃刻間腳上的動作由踩轉為一踢,行動迅速敏捷,眾人還未反應過來,蛇袋已經被踢飛到牆角邊去。


    凡華臉色有些不自然,他輕咳兩聲,語氣頗有無奈,道:“時小姐地上已經沒有蛇了,你可以從在下的身上下來了吧”


    時錦忽然意識到自己的窘態,她臉“唰”的一下紅到耳根子,她趕緊從凡華身上下來,恨不得在地上找個洞鑽進去。


    凡華察覺身上的那股重量消失,緊繃的身子才微微鬆懈。


    她尷尬的看著茶鋪裏的眾人,幹笑兩聲,努力掩飾自己臉上的尷尬。


    隨後她望著凡華答謝道:“謝謝哈”


    凡華望著糙漢離開的方向,眼底閃過一抹殺氣,說道:“我先走一步了”言畢大步流星的走開了。


    時錦望著他匆忙的背影,有些疑惑:有什麽事這麽著急。


    轉眼間,她便不再琢磨著,轉而將地上的少年扶了起來,少年臉上帶著汙漬,她看不出他的臉長什麽樣。


    麵對時錦打量的目光,少年雙手緊抓著衣擺不鬆,萎縮著不敢與她對視,垂眸不語。


    時錦見此柔聲道:“以後你就跟著我吧”然後時錦便領著少年回府。


    經剛才一鬧,時錦已經將剛才要給時魏買幾副茶的事拋之腦後。


    茶鋪內一個男子剛如廁完,返回座位上,發現他桌邊的白色布袋不見了,著急問掌櫃道:“我放在這裏的白色布袋去哪了”


    掌櫃指了指在牆角,男子順著他指的方向走過去,將袋子提起來時,發現袋口有一隻蛇漏出來,正想裝回去時,嚇的手一哆嗦,因為他發現那條蛇的頭部不知被什麽東西碾碎了,血肉模糊。於是他趕緊打開布袋往裏頭一瞄,看到裏麵纏繞在一起的蛇團,才稍微鬆口氣。


    那是他要去黑市賣的蛇,才一會的功夫,就死了一條,想找人陪也不知道找誰,隻能就這麽算了。


    ———


    時錦回到府內,身邊還帶著一個少年,一路上吸引不少人的目光。回到她院裏知鹿望著眼前髒兮兮的少年,眼神有些呆滯。


    麵對知鹿明晃晃的審視,少年低著頭,有些焦慮不安,他害怕退出了房間。


    知鹿注視著坐在躺椅上姿勢慵懶的時錦,問道“小姐,他這是怎麽了?”


    “他是我新收的書童,就是有些怕人,不用在意”


    見知鹿神情了然,她又說道:“你給他安排一下住宿,好好洗漱一下”


    須臾間,時錦想起糙漢鞭打少年的情景,知道少年身上有傷需要醫治,於是她又道:“對了記得讓府醫給他瞧一瞧,把我上好的傷藥也拿給他用”


    “好,我現在去辦”


    然後知鹿轉身走出房門,對外麵站立的少年道“你跟我來吧”


    少年望著裏麵的時錦一眼,似乎在征詢她的同意,時錦對他點了點頭,示意他安心跟著知鹿走,見此少年才心安的跟在知鹿身後。


    知鹿將他帶到西苑小廝住的地方,單獨給他住一間,將手上的傷藥遞給少年,叮囑道:“這是給你的傷藥記得塗上,待會會有大夫過來給你看診,你好好配合,外麵會派丫鬟來照顧你,有事吩咐她們便可”


    忽然間少年抬起臉,眸色透著一抹看不懂的神色,輕聲問道:“是她讓你這麽做的嗎?”


    知鹿想了一會,才意識到少年口中的“她”是指自家小姐,於是她說教道“是呀,以後她就是你主子了,你要好生伺候她,稱呼也要改以後你要喚她小姐或主子,不可沒了規矩”


    少年垂眸,隱沒眸底閃過的一抹堅毅之色,他輕言道:“好,知道了”


    院子裏突如其來,來了個少年待遇還如此好,讓住在左鄰右舍的小廝好生羨慕。


    知鹿剛走出去後,就被一個小廝拉住,拉到幾個小廝中間,他一臉八卦問道:“知鹿姑娘,剛才的那小孩是誰呀?”


    “是小姐新收的書童”


    聞言小廝驚訝,疑惑問道:“書童?小姐又不去書堂,要書童幹嘛?”


    知鹿無語地瞅了小廝一眼,道:“我也不知道,不過小姐自有自己的打算”


    知鹿眉心一動,想到什麽似的,指著他們一圈,叮囑道:“你們可不準欺負人家”語氣有警告的意味。


    站在首位的小廝說道:“知鹿姑娘說的這是什麽話,我們又不是那種人”身邊的小廝也跟著附和著。


    見小廝的承諾,知鹿才從院子裏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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