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青雪出了神侯府,走在熱鬧的街上四處亂逛。他皮相極佳,在配上異於常人的發色,一路上收獲了不少的目光。但他早就習慣這些目光了,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不愧是天子腳下,熱鬧極了,蘭青雪都快挑花眼了,一條街逛下來,手裏隻多了一塊玉佩。玉佩是上好的羊脂玉,有些貴。蘭青雪還是咬咬牙買了下來,盡管如此,他手裏剩下來的錢也不少。畢竟方應看當初可是砸了五千兩。或許是因為他在人群中很顯眼,而且出手還很闊綽,不免被一些有心之人給盯上。繞過街角,麵前突然出現了四五個大漢,看上去凶神惡煞的,很不好惹的樣子。“把你手裏的錢交出來!”為首的人手裏拿了一把刀,刀尖閃著銀光,直對著蘭青雪。他這是……遇上打劫的了?“你知道前麵是什麽地方嗎?”蘭青雪不慌不忙,語氣平靜地說道,“我就住在那裏。”“老子管你住什麽地方,值錢的東西都拿出來。”他們一把搶過蘭青雪手裏的玉佩,洋洋得意地就要離開。這時,一道清冷孤傲的聲音響起:“你在這裏做什麽?”蘭青雪抬眸,剛好看見那群大漢和坐在輪椅上臉色蒼白的無情擦肩而過。他眨眨眼,表情正常,語氣平淡:“哦,我剛被他們搶劫了。”一邊說還一邊伸出手指著離開的那群人。無情眉頭微皺,緊接著就聽到了蘭青雪略帶遺憾的聲音:“我剛買的玉佩,本來還打算明天送給你呢。”“何梵。攔下他們。”無情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渾身的氣勢就像是一把開了刃並且見了血的利刃,仿佛周圍的氣溫都下降了。作者有話說:第32章 麵冷心熱(改設定)站在無情身後的何梵聽到這句話之後就迅速地追上了那幾個大漢,劍都沒出鞘,隻是用劍鞘就把他們打趴在地。遙望著看見這一幕的蘭青雪眼裏劃過一抹驚豔,但更多的是對何梵的讚賞。倒在地上的幾個大漢連聲哀嚎,剛搶過來拿在手裏還沒熱乎的玉佩就被何梵彎下腰來搶了回去。物歸原主之後,蘭青雪感激地衝何梵道了一聲謝。近距離麵對一張姝麗的臉,何梵忍不住移開了視線,頗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不客氣。”“咳。”無情輕咳了一聲,眉眼疏冷俊美,“你怎麽出來了?”他話音剛落,立刻就反應了過來,自己剛才問了一句廢話。蘭青雪舉起手裏遊魚形狀的玉佩:“我來買東西。”響起他剛才說的話,無情表情出現了些許的不自然,但還是強裝鎮定地看著那個玉佩。隻不過還沒等他開口說些什麽,蘭青雪就把玉佩收到了懷裏,然後抿著唇,笑吟吟地說道:“現在還不能給你,這是明天才送給你的。”無情聽完之後垂眸一笑,隻不過這抹笑意的弧度並不大,而且隻是稍縱即逝,還沒等蘭青雪看清,他就已經恢複了往日裏的冷傲。“好,我們回去吧。”他抬起眼眸,如天上星子一般的眼眸就這麽看著麵前的蘭青雪。站在一旁的何梵抬手撓了撓後腦勺,覺得現在的氣氛不太對,怎麽感覺他們兩個都怪怪的?明天是什麽節日嗎?為什麽要送給大捕頭禮物?還是玉佩?關於何梵的迷惑蘭青雪和無情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或者是注意到了,但他們都沒在意。何梵壓著那幾個搶劫的大漢去了衙門,無情就先和蘭青雪回了神侯府。在路上的時候,蘭青雪走在無情身邊,卻隔了一段不小的距離。無情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然後風輕雲淡地開口:“在神侯府還習慣嗎?”“習慣啊。”蘭青雪轉過頭來看他,雪白色的發尾被風吹起,就像是一陣被風吹散的亂雪。無情眼神柔和了些許,就這麽聽著蘭青雪在自己耳邊笑著說這些日子以來的事情和感悟。“還要謝謝你,收留了我。”說到一半,蘭青雪回過頭看著坐在輪椅上依然光風霽月的無情,“如果不是你,我估計已經無家可歸了。”無情眼神微動,就像是平靜的湖麵被掀起了一層層的波瀾:“沒關係,你之後可以……把這裏當成家。”他說完之後就移開了眼神,不敢去看蘭青雪臉上的表情,似乎是在擔心對方不認可他的這句話。但蘭青雪聽到這句話之後隻是有些愣神,然後便不動聲色地笑了笑,沒有說出自己的想法。“謝謝你。”他沉默了半天,也隻是笑著道了聲謝。蘭青雪心裏感歎了一聲,他總歸要離開的,神侯府不會成為他的家。無情不知道他的內心想法,隻是單純地以為對方不知道該怎麽回複自己。一天又要過去了,這樣平淡又無所事事的日子真的一眨眼就消失了。蘭青雪都感覺自己這麽多天裏什麽都沒有做,隻是坐在無情身邊發發呆,偶爾出去逛逛。天邊出現了火燒雲,很漂亮,紅橙黃紫各種顏色交織在天邊,仿佛被天被人在上麵打翻了染料瓶似的。在神侯府的門口,蘭青雪停了下來,站在那裏抬頭去看,火燒雲映入他的眼眸,就像是一副精心描繪出來的畫卷。無情也停了下來,順著蘭青雪的目光看了一眼天邊,但他隻是瞟了一眼,視線最後還是落在了身邊的少年身上。暖色調的光給兩個人都鍍上了一層溫暖,就連無情蒼白沒有血色的臉上看去都有了幾分柔意。“真好看。”蘭青雪感慨了一聲。無情看著他卷翹的白色眼睫,開口語氣舒緩地應和了一句:“確實很好看。”隻不過他說的好看不知道是在指火燒雲,還是在指人。就在這一片寂靜之中,一道充滿了疑惑的聲音傳來:“你們兩個站在這兒幹什麽?”追命還沒走近神侯府就看見門口有兩個人,一個抬頭望天,一個側首看人。蘭青雪眨了眨眼睛,笑意盈盈地說道:“在看雲。”“雲?”追命順著他們的視線往天邊望,卻隻能看見殘留的一點兒顏色,“看來我來遲了,沒趕上。”蘭青雪聳聳肩,站在無情身邊得意洋洋地說道:“我們趕上了,特別好看。”“你還真得意。”追命跨步上前,攬著蘭青雪的肩膀佯裝要打他,卻被無情攔了下來。”無情神色冷淡,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追命搭著蘭青雪肩膀並且垂在對方胸.前的手:“好了,回去吧。”“對對對。”蘭青雪把追命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扒拉了下來,假裝十分認真地說道,“你可是名捕,怎麽能在神侯府的大門口和我打鬧呢?”他說完之後就連忙竄到了無情身後,雙臂環抱在胸.前:“我可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書童,打不過你。”“哈?”追命聽完他的話後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地說道,“你見過誰家書童像你一樣沒有規矩?”他開玩笑地說道:“你看何梵他們哪個像你這麽大膽?”聽完他的話之後,蘭青雪沉默了,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和無情應該是主仆關係,這些天讓他弄得反倒像是朋友了。一定是和楚留香相處得習慣了,一時之間沒有走出來。“唔。”蘭青雪垂眸伸出食指抵著嫣紅的唇,猶豫了片刻之後說道,“好吧,我以後會注意的。”追命無奈一笑,還沒等他解釋自己剛才是在開玩笑,一旁的無情就率先開了口:“沒事,不用改變。”他抬眸看著蘭青雪,嘴角微微上揚:“現在就很好。”追命一愣,上下打量了一番無情,似乎想要開口說些什麽,但最後還是忍了下來。在門口墨跡了半天,天色都暗了,他們三個才進了神侯府。期間去把那幾個搶劫的大漢押送到衙門的何梵也回來了,身上還帶著些許打鬥的痕跡。蘭青雪見到之後眉頭稍皺:“這是怎麽回事?他們和你打起來了?”“應該是不想去衙門,以為能逃走。”何梵聳聳肩,笑著說道,“不過沒成功。”看清楚何梵身上沒有傷之後,這下蘭青雪才鬆了一口氣:“你沒受傷就好。”他倚在樹幹上,站姿慵懶,微歪著頭說話時帶著幾分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魅惑。何梵瞥過了頭,耳尖忍不住泛起了粉意。隻不過他們還沒說多久的話,蘭青雪就被無情喊走了,看上去是有什麽事情要和他說似的。“有空再聊。”蘭青雪衝何梵揮了揮手,然後就往無情房間去了。他敲了敲門,房間裏傳來了無情冷清的嗓音:“進。”“是有什麽事情嗎?”蘭青雪推開門進去,然後一邊轉過身關門,一邊疑惑地問道。無情抬眸,對著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過去。蘭青雪心有疑惑,但還是聽話地小跑了過去。對方就坐在書桌後,隻不過和往常不一樣的是,桌子上放的不是卷宗,而是一堆他看不懂的零件,幾乎鋪滿了一桌子。“這是?”蘭青雪低下頭,一縷長發滑落在臉側,遮擋住了他的側臉。無情伸手從旁邊拽了一個凳子讓他坐下,然後緩緩地解釋道:“我身體不好,自幼無法習武,不過對暗器還算精通,你……感興趣嗎?”幾乎是聽完這句話的一瞬間蘭青雪就知道對方是什麽意思了。但他一臉驚訝,在心裏暗自想道:“這樣可以嗎?他們的關係已經好到了可以將擅長精通的東西傾囊相授了嗎?”“你為什麽要這麽做?”蘭青雪是真的不理解,“這是可以的嗎?”無情看著他:“我願意教你,這有什麽不可以的嗎?”難道是可以的?蘭青雪震驚不已,覺得對方一點太……好了。似乎是看出來了蘭青雪糾結的想法,無情眸光微動:“何梵他們的劍法就是我教的。本來就打算交給你什麽,隻是之前還在想教你劍法還是暗器。”無情雖然無法習武,但他理論充足,甚至一語能點破困境。何梵他們自幼就跟著無情,一身本領也是無情傾囊相授。頂著對方的目光,蘭青雪張了張嘴。他是一個總會離開的人,不值得無情這麽做。終要分別,何必深交。“你之後總有一個人的時候,沒有保命的本領又該在怎麽辦?”這才是無情真正擔心的,從他們認識開始,蘭青雪就遇到了不少算得上危險的事情了。更別說對方那張麗豔的臉了,絕色既能讓他輕鬆地活下來,也能招惹上一些普通人根本遇不到的危險。蘭青雪垂眸,神色是一種無情說不出來的難過,就像是在既定命運前的無能為力似的。無情心頭一顫,隱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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