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咬牙,許磊原本不想在蘇容的麵前,對許林安這麽低三下氣,可是說著說著,視線總不由自主地落在蘇容的身上,上輩子的片段走馬觀花的從他眼前閃過。


    許林安皺了皺眉,徹底失去了耐心,直接揮手送客:“說話都說不清楚,你找我談什麽?人各有命,與其怪我針對你,不如問問自己,為什麽這麽沒用?”


    少一些不自量力,不要試圖去窺探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他倒不介意拉拔他一把。


    這句話說的許磊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尤其是見到蘇容,還悄咪咪地朝許林安豎了個大拇指,心裏更是無盡的酸楚往四肢百骸蔓延。


    今天真不應該聽他娘的來蘇家求和,此時他受得辱,終有一天要加倍奉還給許林安。


    冷冷哼出一口氣,頭也不回地快步走出了蘇家院子。


    身後的李秋英見狀連忙追了上去,走之前,還將先前帶過來的一網兜橘子重新捎上。


    錢春萍瞧著李秋英這上不得台麵的舉動,涼涼地撇了撇嘴:“果然小家子氣。”


    *


    幾人都沒有將今日許磊的插曲當一回事。


    過了春節後,蘇容的寒假也沒剩多少天,再加上許林安那頭的生意要開始忙活,在琴高村沒呆幾天,幾人就重新回了三和縣,包括每天惦記著開店賺錢的錢春萍跟張霞。


    而許林安的生意,已經從原先縣城範圍的買賣交易,發展成了簡單的運輸貿易網。


    雖然目前也隻有三輛租用的大貨車,但是收益卻非常可觀。


    主要跑京城、滬市、陽城三條貿易線,再批發給周邊城市的黑市,南貨北調,賺中間差價。或許現在還說黑市不太恰當,陽城那邊已經形成了有一定規模的批發市場。


    這些天回三和縣,許林安開始跑注冊公司的最後手續,目前正是跟陳學兵重新給公司選址的時候。


    而等他們再次得到許磊消息的時候,已經是蘇容開學後的一個月。


    “你說什麽?他在邊境幹走私?”


    聽到許林安的話,蘇容猛然從他懷裏爬了起來,這也太誇張了吧,是什麽讓一個積極向上的男青年,走上了違法犯罪的道路。


    見蘇容反應這麽大,許林安莫名有些吃味,重新將小姑娘塞進被窩,親了親她的臉:


    “他先前在黑市沒有掙到錢,反而還砸在手裏一批貨,回村準備承包魚塘的本錢,也是東套西借來的。”


    “這麽慘?”


    “慘什麽?不過是事業受挫,不至於將他逼到這種境地,這僅僅是他自己的選擇。”


    見蘇容一臉的唏噓,許林安眯起黑眸,不服氣地捏住她鼻子。


    等到蘇容因為無法呼吸,掙紮著張開紅唇喘|息時,許林安迅速俯身壓下去,兩瓣薄唇嚴密無縫的堵住了蘇容輕喘的小嘴。


    聲東擊西。


    猛然用力深入腹地,將她的驚呼全數吞下。


    口鼻都被堵住,大腦因為缺氧逐漸空白,其他感官卻被無限放大,爭先恐後的傳達進大腦皮層。


    猶如一葉雷雨天獨自在海麵沉浮的扁舟,無法親自掌舵,隻能單方麵承受風浪的衝擊。


    腦海中的那根弦時刻在加劇繃緊力道,突如其來的一道閃電,終將那葉扁舟衝上了巨浪之巔。


    “寶貝......你應該叫我什麽?”


    許林安的聲音比以往更沙啞,充滿濕|氣的熱浪噴灑在蘇容的耳後。


    引起蘇容皮膚上一層細小的顫栗,感受到對方依舊精神十足,渾身還在輕顫的蘇容,哆哆嗦嗦地磨牙:“老....老狗!”


    許林安:?


    小姑娘不乖,是要受到懲罰的。


    遇到嘴特硬的媳婦怎麽辦?那隻能比她更硬。


    *


    進入了高三黨的最後一學期,三和中學的學習氛圍,明顯緊張了起來。


    曆經過那十年,以至於從不敢訓學生的老師們,都免不了每天板著一張臉。


    看著自己學生的成績單,哪能笑得出來。


    蘇容上學期期末考試,意外的拿到了年級第一,驚掉了一眾下巴。


    就是蘇容自己也有些意外,畢竟她的數學因為很多答題步驟沒有寫,隻拿了60分,她的保守估計是第二名,隻不過沒有算到姚誠飛竟然曠掉了最後一節考試。


    所以她的年級第一在大家眼裏一捏都是水,不過就是再水考上一個大學也夠用了。


    包括蘇容自己也這麽想。


    除了三和中學的程校長。


    “這道題應該先在圖形上畫一道輔助線,再求......”


    空曠的午間教室裏,除了筆尖劃過紙張的刷刷聲,隻能聽到一道清晰悅耳的男聲,在仔細的跟麵前的少女講解數學題。


    不算大但是很明亮的教室裏,三三兩兩的同學坐在座位上複習,幾乎沒有人在玩鬧。而蘇容則被校長安排的明明白白——強製接受姚誠飛的數學輔導。


    抓了抓頭發,蘇容聽他一步一步的解題有點耐不住性子,直接抽過練習題,通讀了兩遍就報出一個數字。


    “三分之根號二。”


    姚誠飛:?


    “我說這題答案,我真的不需要你給我補數學,你再去跟校長說說吧。”


    在這傻坐著還不如趁空閑去眯一會兒。


    況且姚誠飛簡直太聽話了!時時刻刻都盯著她,讓她都不好溜進空間。


    那小老頭真是怕她太閑了,非要給她找事做。


    見麵前的少女一臉的喪氣,姚誠飛抿了抿唇,刷刷的在草稿紙上算了兩筆,答案果然是三分之根號二。


    “你將上學期期末考的數學卷子拿給我看看。”


    翻翻找找取出一張有些皺的紙,上麵空白的地方,明晃晃的好幾個大紅叉。


    姚誠飛憑著記憶,挨個看蘇容隻寫了一個答案的大題,果然全都對,若是步驟補全,她這科就是滿分。


    一臉欲言又止的看向蘇容,姚誠飛覺得真不知道該怎麽說她才好,歎了口氣:“好了,明天往後咱們就不補了,不過你高考真不能這麽幹,會沒分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又不傻,高考還這麽寫。”


    畢竟高考又不是冬天,一點都不冷。


    見蘇容笑得一臉開心,頰邊隱約還露出一個小梨渦,給張揚豔麗的五官,平添了一抹靈動的嬌俏。姚誠飛蜷了蜷手指,不自覺也露出一個微笑。


    “對了,你為什麽缺席了最後一門考試。”


    不用被迫補習,蘇容整個人都輕鬆了起來。


    提到這個,姚誠飛就皺了皺眉,表情有些怪異,似是想了一會兒才開口:“我不小心撞倒一個女同學,然後送她去了趟衛生所,結果倆人都錯過了考試,就幹脆回了家。”


    話落姚誠飛抿了抿唇,沒說是因為遠遠瞧見了往校門口衝的蘇容,想上去打聲招呼,這才沒注意撞到了旁邊的女生。


    而聽完他話的蘇容,臉上反倒寫滿了八卦。


    這不是標準的古早校園文橋段嘛!


    被盯著的姚誠飛不由得一噎,忙撇清關係:“我跟她互不相識,你不要亂猜測。不過我倒是見她,進了學校對麵新開的小吃店。”


    “麻辣燙?”


    見姚誠飛點了點頭,那估計就是王瑤了。


    原來她也沒去參加考試,那就說得通年前考試還沒結束時,張霞就看到她在店裏忙活。


    但是蘇容轉念一想,一般在小說裏不小心撞到女主的男生,多少不是也得有點戲份嘛!怎麽會是查無此人的姚誠飛?


    不過也好,畢竟姚誠飛是李圓圓傾慕的人,跟女主沒有交集最好。


    然而,過了幾天,親自出現在他們教室門口,來找姚誠飛的王瑤,徹底弄懵了蘇容。


    “蘇容你看!他們還有說有笑的!氣死我了!”


    李圓圓扒著蘇容的胳膊,氣鼓鼓地瞪著教室門口正說話的兩人,就見王瑤似是還從斜挎包裏,拿出了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遞給姚誠飛。


    姚誠飛先是不停的推拒,可王瑤顯然十分堅持,直接爽朗地拉過姚誠飛的手,將盒子塞進她的手裏。


    這番舉動更是刺激到了李圓圓,湊在蘇容的耳邊嘰裏咕嚕的編排王瑤一點都不矜持。


    “行了,你給我收斂一點,你現在是被我們發現了你的小心思,開始放飛自我了?再說人家隻是正常的說話,哪有有說有笑。”


    蘇容用力撕開扒拉在她身上的李圓圓。


    若有所思的盯著門口的兩人。


    原書中,王瑤是考上大學之後,事業有了一定的基礎了,才遇到了真命天子吳言成。


    按理說在此之前的一切男生,都是過客。


    思及此,蘇容看向姚誠飛的視線不由得帶了點憐憫,看來也是個炮灰。


    比她還慘,還是個連姓名都不配擁有的炮灰。


    白瞎了這麽優質的條件。


    “這麽看著我幹嘛?”


    此時姚誠飛已經走回了座位上。


    因為上學期蘇容嚴重的“偏科”,程校長做主,將一貫來數學成績最好的姚誠飛,安排到了蘇容的前頭,他現在跟蘇容李圓圓是前後桌。


    “沒什麽,隻是感慨世事無常,一個叫誠,一個叫言成,隻不過分開寫,差別竟會這麽大。”


    蘇容聳了聳肩,對著一臉莫名的姚誠飛,牛頭不對馬嘴的發出一句感慨。


    “誰叫言成?”


    “沒有誰,隻是覺得你的誠字分開寫,用做名字也很好聽。”


    當然是原書男主!


    “你覺得好聽?言成,言成,倒是不錯,還很有意義,既然不是誰的名字,那等我高考前就改這個名吧。”


    姚誠飛邊說邊點頭,似是真的喜歡上了這個名字。


    蘇容:??


    不是,你改這個名,往後遇到了男主,豈不是李鬼對上李逵,多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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