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沒事……先將這聖旨,拿去燒了……」


    慕容駿艱難地把聖旨丟給江禾。江禾接過,毀壞聖旨乃是大罪,可這是皇帝親自要求的,江禾不敢怠慢,亦不敢私下處置,就當著慕容駿的麵,湊近屋中的燭台,將未宣讀的旨意燒了。


    慕容駿親眼盯著能傷害少年的東西毀去之後才道:「快走吧……」


    快走吧,別等我後悔。


    他背對著齊鈺,漸漸失去了意識,卻一直未轉過身來。


    齊鈺渾身冒著冷汗,已站得麻木了,根本不能理解慕容駿發狂之後的所作所為。


    江禾將慕容駿扶走,嫣然爬過來看齊鈺的情形,齊鈺魂不守舍,忽然想起被江禾匆匆燒掉的聖旨。


    他衝到燭台前,聖旨還剩下一小塊未燃盡,剛好有幾個字。


    這道聖旨似乎是給他的,齊鈺猶豫著想,就算看了,也未必能看懂……


    他還是控製不住看了,這一小塊聖旨上,寫有最關鍵的「鈺為後」三個字,「鈺」當然就是他,「為後」就是……立後。


    這是一道立後的聖旨。


    太子……皇上,原是要立他為後,哪怕他是個男人,哪怕他曾為別人的妃子。


    齊鈺隻覺手中的這一塊布料有千金重,酸澀的眼睛再度被淚水沾濕。


    因為他想要自由,太子便放他走,燒掉了會束縛他的一片真心。


    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嗚,大家不要棄我。


    從感情發展來看,鈺鈺慢一拍,而且太子這人,不大會表白(誰讓你直接抱上.床的)看,把人嚇到了吧!!


    在努力讓鈺鈺醒悟過來,就是真甜啦。


    非常感謝小天使們訂閱留言~


    第49章 快樂


    齊鈺在收拾包袱, 嫣然也在幫忙。


    這麽好的宮殿不能住下去, 嫣然有些可惜, 但是齊鈺提出要離開皇宮, 嫣然吃驚過後,細想主子的言行,也多少能體會齊鈺的感受。


    她不願意離開齊鈺, 齊鈺答應要帶她走,嫣然就沒什麽捨不得了。


    齊鈺想把真正屬於自己的行李都挑出來,才發現自己身邊很多東西, 不知不覺已打上了慕容駿的烙印,忽然間如撥雲見日,想清楚了許多事。


    他慣用的被褥和鬥篷,是當初從太子府帶過來的, 首飾裏挺中意的髮簪步搖, 也是江公公給他的,越長越大的小黑, 更是慕容駿身邊的貓所生。


    一度以為這些是江禾對他的照顧, 小黑也是走丟了來到他身邊的, 可是仔細想想, 江禾是慕容駿的人, 平時忙得腳不沾地, 怎會無緣無故特別關照,所以定是慕容駿授意。


    他的花神簪,以此類推, 亦是太子要送給他的。


    還有小黑,小奶貓若真是走丟,為何他撿到時身上沒有一絲灰塵,這也說明是太子所送。


    更別提這偌大的宮殿,是太子的手筆。


    每次發狂,盡管麵容可怕,可是承諾過不會再讓他受傷後,就真的沒有再傷過他。


    以前他不明白,如今已都明白過來。


    太子……真的對他很好,就算他不肯接受,仍是願意放他走。


    齊鈺把想帶走東西都收拾出來,最後又不得不放回原位,他很喜歡這些,可是都要走了還拿一堆人家送的禮物,是不是太不要臉了?


    最後隻剩下原身的一兩件東西,銀票,首飾匣,原也不是屬於他的,哥哥其實也不是他的。


    齊鈺自嘲地笑了笑,除了金手指,穿書本來就是一無所有。


    江禾過來送他,齊鈺對著江禾不大自然。


    他知道江禾對慕容駿很忠心,可他卻在傷了慕容駿之後就要拍拍屁.股走人,江禾會不會痛恨他?


    出乎意料地,江禾仍是一張笑臉,親自為他遞信給齊銘,跑東跑西,齊鈺良心頗為不安。


    江禾卻像個沒事人似地道:「您路上多加小心,齊將軍已在宮門外候著了。您如今位份已去,與宮裏再沒什麽關係,也別有所顧慮。」


    「江公公,實在對不起……」


    齊鈺澀然道歉,其中也飽含對慕容駿的內疚。


    「千萬別這麽說。」江禾笑著道,「以後多保重。」


    那以後,還能回來看看嗎?


    齊鈺不敢問,他最早想著離開的時候,是從沒想回來的。可如今能走了,甚至都不必他偷偷開溜,他卻開始思考能不能回來了。


    「太子……皇上他還好嗎?」齊鈺踟躕著問道。


    「坦白與您說吧,皇上很不好,把自己關在幹清宮,誰都不見,奴才也不知何時能好轉。」江禾無奈地道,「奴才要盡快回去那邊,恕這一次不能送您了。」


    「江公公……我再問您一件事,您能告訴我嗎?」齊鈺道。


    江禾本身是很喜歡齊鈺的,皇帝後來發了老大的脾氣,竟還能放人走,就說明在皇帝心裏,這人還是不一樣的。


    皇帝疼誰,江禾自然也跟著疼誰,再痛苦皇帝都沒有怪怨,江禾也不會怪怨。


    江禾沒有一絲芥蒂地道:「您請問,奴才知道的,能說的一定告訴您。」


    齊鈺點頭,道:「是關於皇上,他……為何有時情緒變化會如此之大?」


    「這……」江禾語塞。


    齊鈺道:「江公公,可是我不該問?」


    江禾搖頭,道:「是奴才說不太準,在想該如何告訴您。奴才跟隨皇上多年,此事並無定論,但是奴才想,應是與他年少時的經歷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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