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會三更,會遲一點,請大家多多支持!)


    京兆朝局中,因為北疆的真相尚未傳來,反而有一種難得的寧靜。


    沈家最近似乎冷清了不少,下人們已經很少見到小主人們的嬉笑了,就連服侍小主人的奶娘、侍婢們,也都不再出現了。


    據說是小主人們感染了痘症,全部都被送到京兆莊子居住了。當然,這樣的事情,隻限於沈家後院內流傳,外人並不知道沈家的這些小主人們,已經不在京兆了。


    這個時候,就可以體會到老仆的好處了。沈家的仆從,資曆最淺的,是長泰三十五年秋進來,都已經快九年了。


    他們在沈家待的時間這麽長,又加上沈家乃仁厚之主,他們對沈家也有了歸屬感。


    有了歸屬感,就不會口疏,當然不會將主人家事情隨便說出去。這也是外人覺得沈家嚴如鐵桶的原因——他們根本就不能從沈家下人口中得到半點有用消息。


    要送走沈慶德和沈餘宸等人,沈俞氏和沈安氏,自都有千般不舍。可是她們知道,沈華善此舉,是為了沈慶德他們著想,是為了沈家的將來。


    是以對於沈華善的決定,沈俞氏和沈安氏都是支持的。雖然沈華善決定的事情,也輪不到她們反對,但是慈母之心,若真的有不同的想法,定會讓大家都不愉快。


    幸好,沈俞氏和沈安氏都是拎得清的人。尤其是沈安氏,表現讓沈華善刮目相看。


    這一次,她要送走三個孩兒,而且每個孩兒年紀都不大。但是沈安氏從頭到尾,都很冷靜。隻吩咐著仆從準備好舒適馬車,又吩咐奶娘婢女們準備好充足衣食,還重金聘請一位醫娘跟隨,直到出行的所有事宜都打點妥當了。她都沒有半年難舍的神色。


    年紀輕輕,卻知道何謂取舍,且從容鎮定,沈華善對這個孫媳婦甚是滿意。


    到了送沈慶德他們離開的那一日。沈安氏冷靜的麵容才終於有了絲變化,眼淚也來了。


    沈慶德已經九歲了,像個小大人似的安慰著沈安氏:“母親請放心,德兒會照顧好小叔和弟弟們的,請母親不必顧慮。請母親多保重。”


    “……”沈安氏有些哽咽,身後事沈俞氏和沈胡氏等人,而沈慶恭這些小不點則是一臉懵懂,他們尚不知道,這一次要走得那麽遠。


    “母親請放心,況且這一路上。還有老師在旁,不會有事的。”


    沈慶德已經很懂事了,知道怎麽樣才能讓沈安氏放心。


    果然,沈安氏在看到沈慶德身邊的人時,心中的擔憂這才少了些。


    她沒有想到。沈慶德先前拜的老師,會跟著他一起離開。這一份恩義,她和沈家都定必會銘記。


    沈慶德的身邊,站著的正是衛真。早兩日,衛真以重病不能再任職有由,辭去了殿中丞一職。他的這個做法,讓沈餘憲和沈華善都震動不已。


    “既為人師。怎麽能讓學生離開那麽久那麽遠呢?不然怎麽授業傳道解惑?”


    衛真這樣輕描淡寫地說道,打定了主意陪著沈慶德去嶺南。他想得很簡單,既然收了沈慶德這個弟子,就要好好教導他,況且殿中丞這個職位,他真的沒有多大興趣。


    “我就把德兒托付給你了。”沈餘憲隻說了這麽一句話。心中再次覺得,讓兒子沈慶德拜衛真為師,是再正確不過的事情。


    這場離別,因是秘而不宣,因而傷感在沈家沒有持續太久。在沈慶德等人離去之後。沈家的後院是沉寂了不少,前院卻一應如常。


    沈慶德等人離去之後,沈華善就更加從容了。每日如常上朝、下朝,處理著中書省的事務,還時不時去集賢殿看看那些年輕的官員們,臉上還是掛著那副和善的笑意。


    就連麵對著左良哲,沈華善也能嗬嗬一笑,仿佛完全不在意左良哲的補刀舉動,有一日見到左良哲的時候,還說了這麽一句:“左大人也是為皇上為朝堂著想,此是為公之舉。以後沈某當和左大人攜手,同為皇上分憂解難。”


    大永曆朝,中書令和門下侍中都是相互相成的,譬如韋景曜和申科,不但政見相同,私交也甚篤。


    如今沈華善和左良哲分任這兩職,倒有了差別,政見不一樣,私交更說不上了。不過他們還是有一點相同的,那就是同樣為景興帝所忌憚。


    左良哲聽得沈華善這樣說的時候,反而幹笑了幾聲。他沒有想到,事情會急轉直下,兵部官衙再次出現的傷兵,令得沈華善和沈家,逃過了一劫,這令他懊惱不已。


    沈華善看著左良哲的笑容,心中不由得有些好笑。左良哲以為滅了沈家,皇上就隻能倚仗左家了嗎?殊不知這才是左家的一條死路,尤其是在皇後懷有身孕的情況下,左家這樣做,會死得快一點。


    這真的是圓滑善鑽的左良哲嗎?他不可能不知道朝中勢力平衡,才是皇上想要的。左良哲這麽做,是心中有打算,還是不得已而為之?


    很快,沈華善就知道左良哲這麽做的原因了。原來,是和左良哲在隴右道為官的兒子左行安有關。


    如流處的人,已經探聽出,左良哲收到左行安的書信之後,在對待北疆局勢這一事上的態度就變了,從原先的漠不關心,變成了一定要坐實穀大祖的死罪。


    至於那封書信寫的是什麽內容,如流處暫且不知道,料定說的,必然是北疆的事情,不然左良哲不會有這個轉變。


    隴右道?隴右道在北疆邊上,難道左行安知道了北疆發生什麽事情?


    “這個可能性不大,左行安隻是隴右道一個中州刺史,又向來沒有軍中的資源,怎麽會知道北疆的事情?”對此,葉正純是這麽看的。


    “說得也是。隴右道觀察使是丁文翰,為人實誠。若是知道了北疆出事,必定早已上報朝廷了。”


    沈華善點點頭,這樣說道。丁文翰都不知道的事情。左行安怎麽會知道呢?除非……左行安從什麽秘密渠道知道了北疆出事。


    秘密渠道,沈華善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隴右衛大將軍蔣博文。難道蔣博文和左良哲暗中連成一線?


    先有蔣博文傳來的緊急文書,然後有左良哲在京兆的加力,不會這麽湊巧的。沈華善越想就越覺得是這麽一回事。


    看來。如流處要緊盯著蔣博文和左良哲的往來了。隻是,蔣博文和左良哲怎麽會聯係上的?一個是隴右衛大將軍,一個是門下侍中,實在想不出又什麽勾連。


    再說了,左家乃是當今皇上的外戚,蔣家乃是先帝的外戚,關鍵是景興帝不是皇後所出。按理說,蔣家和左家,應該見了麵都險阻之色才對的,怎麽會聯在一起了?


    不管他們是為了什麽聯合在一起。沈家也要早有準備了。那些前去北疆的官員,還不知道會傳回什麽消息。若是……若是穀大祖勾結突厥屬實,又或者是不好的事情,那麽沈家必受牽連。


    京兆的風向,必定要有所渲染了。先前交代給退之的事情,應該也在開始了吧?沈華善這樣想道。


    過了兩天,京兆開始流行一個故事,說是流行,是因為似乎一下子,百姓就都知道了這個故事,而且都在說著這個故事。


    而祥和大街的戲台班子。也臨時改了戲目,將這個故事搬到了台上演出。銅鑼敲打聲中,戲子們將那一幕幕情節演得震動人心,直讓看戲的百姓掉下了眼淚。


    而京兆的茶樓酒肆,也都在當堂位置擺起了陣仗,請來了京兆最出名的說書人。來演說這個故事。醒堂木不住地響起,而茶客酒客們則是驚歎聲不斷,隨著故事波瀾而情緒起伏。


    從富庶人家到販卒走夫,從前院當家到後院夫人,都知道了這個故事。還有不少人喟歎道:“真是可憐,真是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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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是驚歎還是落淚,都足可見這個故事感染力之深。能讓京兆百姓如此動容的,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故事?


    這個故事,可以名之為《穀鄭血淚史》,說的,就是安北都護穀大祖及其姻親鄭家在北疆的故事。


    故事中,穀鄭兩家數代人,為了北疆的安定,為了大永的安定,鎮守北疆幾十年,並且付出了深重的代價。可是縱然是這樣,穀鄭兩家的人,並沒有放棄他們的使命,就算隻剩下最後幾個子弟,仍然堅守著北疆。


    這個故事,以穀大祖為原型,卻加了很多沒有的情節,這才在京兆有如此大的反響。


    比如穀鴻猷撫子別妻、戰死沙場的那一幕,賺了京兆多少百姓的眼淚;又比如穀大祖年少承家業,九戰九立功的過程,令得多少百姓心中湧起萬丈豪情;又比如儒雅副將鄭閑千裏突襲,斬殺突厥哈撒首領的場景,令得百姓們奮起喝了多少酒……


    甚至,有百姓統計,穀鄭兩家為了守護北疆,總共損失了多少個家族子弟。十個……二十個……二十五個……


    數字看起來是不多,但試想一下,一個家族當中,能有幾個成年男丁?而且還是不斷死去的那一種?這直直就是穀鄭兩家的血淚史啊!


    這個故事真假夾雜,令得京兆百姓對從來都沒有印象的安北都護穀大祖一下就熟悉起來,他們對穀鄭家史,也能倒背如流。


    當然,最令他們感懷的,乃是穀鄭兩家為北疆、為大永立下的赫赫功績,因為有穀鄭在北疆,突厥不敢來犯!國有猛將忠臣,乃是百姓之福!


    隻是,這個故事傳到京兆官員那裏,就有人心情不太好了。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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