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成是不是早就知道你會在這裏出現,才故意帶著秋歌離開的?那寇色的消息,是你告訴陳成的?原來你一直在西寧道,為什麽不早點現身呢?”在最初的悸動過去之後,沈寧慢慢平靜下來了。


    她想到了陳成來到西寧道之後的表現,直到這個時候他們在說話,陳成幾個人還沒有回到小客棧,她就知道陳成等人或許一早就知道應南圖會在此出現了。


    “是我傳信給陳成的。我剛剛從西燕返回大永,就跟在你們後麵,一直追趕著。寇色的消息,是我早年在昆州遊曆的時候偶爾發現的,也曾留了人手在昆州,沒想到她是別有因故。不讓陳成告訴你。”


    應南圖現在是有問必答,他坐在沈寧的對麵,就算蓄起了須,臉上也明顯有著滿足和笑意。


    沈寧的確很驚喜,也就沒有說什麽了。她和應南圖分別了四年,有太多想知道的,有太多想問的,卻在這個小客棧,不知道從何問起。


    她最想知道的是,他還會不會繼續遊曆?接下來會有怎麽樣的打算和安排?


    “在外麵的時間已經足夠長了。就算我再遊曆,是要帶著你了。你會樂意嗎?我先前就說過,與你攜手,共遊山間。這一次,我不會走了。我們還有很多時間。”應南圖撩了撩胡子,微笑著說道。


    這麽慎重的話語,卻是這麽直白的說法,這四年來,他真的變了太多。


    四年的時間,已經足夠長了,這一次,他不想再浪費時間了。這樣類似承諾的話語,他不假思索就說出口了。


    聽了應南圖的話語。沈寧不由得嬌嗔地白了他一眼,不明白一向守禮拘謹的應南圖說起甜言蜜語來,也是這樣的……這樣的動人心弦。難道是平日裏說得不少?


    想到這裏,沈寧再次白了應南圖一眼。卻引來他一陣哈哈大笑。這樣的笑聲,布滿了這小小的茶亭。


    “咳……咳……”應南圖正在大笑間,忽而聽到這樣的聲音,他們抬起頭一看,隻見胡不塗、秋歌和陳成三人正在小客棧門外笑著看他們兩個呢,發出這樣打擾聲音的,正是胡不塗。


    他深感為難啊。他們三個人都已經在門外站了大半天了,再這樣站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啊,他隻好發出這樣煞風景的咳嗽聲了。


    “外祖父……”沈寧頗有些不好意思,看著胡不塗打趣的目光。臉忍不住又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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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她經曆了再多,再怎麽硬朗,這樣的場合,她還是覺得尷尬。


    應南圖對胡不塗也是知道的,當年因為河內道水患一事。胡不塗上京兆迎接禦書,應南圖就曾在胡氏安和堂見過胡不塗一麵,這些年來也曾聽沈寧提起過胡不塗的名字,所以知道沈寧是跟著沈瑤喚胡不塗為外祖父的。當下他恭恭敬敬地起身,給胡不塗行了晚輩禮。然後實誠地說:“見過胡老先生,給胡老先生請安了。”


    “不敢當,不敢當,快快請起。快快請起。”胡不塗忙不迭地說道,讓應南圖切勿多禮。


    開玩笑,如果不是為著沈家這個姑娘,眼前這個年輕人就是清平侯世子了。五侯之一的勳貴之家,在大永是十分權重的,他不好意思受禮啊。


    不過,應南圖這一彎腰,使得胡不塗對他的好感是蹭蹭地上升。早前他就從親家沈華善口中聽說過應南圖了,有這樣一個情深又能幹的孫女婿,他都為親家感到高興。


    小兒女情意什麽的,胡不塗看著倒也不反感。


    秋歌和陳成兩個人隻傻嗬嗬地笑著,為沈寧和應南圖的重逢感到高興和激動。


    秋歌一直跟著沈寧,對於她和應南圖之間的點滴,秋歌是最清楚不過的了。這一晃就是六年了,姑娘都已經十九歲了,名副其實的老姑娘了,如今終於和應公子團聚了,成親也該不遠了,她真的很希望姑娘和應公子早日成親。


    陳成就更不消說了,在文鎮的時候,他收到了應南圖的傳信,知道了主子很快就會和他們匯合了,心裏不知道有多高興。


    現在終於見到主子了,他忍不住老淚眾橫。這之後,他說什麽都要跟著主子了。雖然沈姑娘也很好,但是哪裏及得上在主子身邊快意和自在?——陳成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象以後的生活了。


    當沈則遠和連山補充了幹糧和水回到小客棧的時候,就聽到一陣陣的交談聲,間或還有幾聲大笑,聽起來十分熱鬧的樣子。


    沈則遠有些奇怪:他走的時候這裏還很安靜啊,難道一下子來了許多行商?


    沈則遠卻沒有想到是應南圖出現了,這真的讓他差點掉了下巴。


    真是青天白日不好說人,先前他還想著侄女的婚事和應南圖遊曆的情況,沒想到竟然在百色這個地方,見到應南圖,這怎麽回事?


    “回叔父的話。其實晚輩這幾年一直在西寧道和西燕這一帶遊曆。先前是去了西燕,得知叔父和寧兒都來了西寧道,晚輩這才快馬加鞭趕上來的。”聽了沈則遠的疑問,應南圖老老實實地回答。


    “那就好,那就好。都已經遊曆了這麽多年了,也該是時候停下來了。將婚事辦一辦,再作他想也不遲。”沈則遠快人快語地說道,完全沒有考慮到這兩個年輕人會不會感到尷尬。


    實在是因為沈寧和應南圖的婚事,已經拖得太久了,久到沈則遠根本就不在意什麽禮數什麽顧忌了。


    這個親事如果放在四年前,沈則遠斷不會說半句話的,定是一切依著規矩和禮數來辦,但是這都四年過去了,比沈寧小的沈宓都出嫁了,自己的女兒也即將出嫁了,隻有沈寧這個沈家嫡長女還是這個樣子。


    想到這裏,沈則遠都覺得有些不忍,生怕應南圖再來一個遊曆。就又是四年。


    “叔父說得極對。晚輩這一次,也打算著將親事給辦了。先前納吉等事宜,韋老太君已經幫晚輩做了。晚輩打算年前會返回京兆,親自打點親事儀禮。”應南圖坦蕩地說道。也完全沒有遮掩自己打算親自打點親事的心思。


    “不過你們這親事也是麻煩。清平侯府現在烏煙瘴氣,寧兒你以後可有得罪受了。這麽快成親也不見得是件好事。”沈則遠又說道,略皺了皺眉。


    想到清平侯府的現狀,沈則遠就覺得沈寧這個侄女的日子就有得忙了,不過也幸好是她這樣的人,換作自己的女兒進了清平侯府,真的是渣都不剩。


    聽了沈則遠的話語。沈寧和應南圖都是一頭黑線。這就算是事實,這個叔父也不用說得這麽直接吧?這,該如何接下話語?


    “這……叔父請放心,在寧兒過門之前。晚輩定是會將清平侯的一切都處理好的。”應南圖有些苦笑。


    怪不得沈則遠會這麽想,現在的清平侯府,說是烏煙瘴氣都是給麵子的了。早前因為五皇子上官長治的事情,清平侯應平川休了繼妻李氏,還想改立應南圖為清平侯世子。


    李氏和應南謀自然不甘心。這幾年過去了,名義上已經被休掉的李氏依然住在清平侯府,將清平侯府攪得一團糟,清平侯府已經成為京兆的笑柄了。


    若不是為了將沈寧風風光光地迎進清平侯府,應南圖根本就不想回京兆一趟。這些年他在外麵遊曆。無論是心胸和心誌,都非同一般了,他根本就不想將餘生的時光浪費在一個小小的清平侯府。


    沈寧看了一眼應南圖,卻見他神色如常,甚至有些不耐,可見他心裏對京兆的人和事根本就沒有半點起伏。


    略想一想,沈寧就有些想笑,當初應南圖可以毫不猶豫地讓出世子之位,如今他又怎麽會因為清平侯府而不自在呢。


    她在想,如果不是為了親事有一個體麵,應南圖根本就不想回京兆吧?


    感應到沈寧的目光,應南圖心中有暖意。他對那個侯府的所有感情,在生母過世之後,就已經消耗得一幹二淨了。


    原本他以為自己會孑然終老的,現在他喜歡上沈寧,而她恰好也對他有同樣的感情,這一件饒天大幸了。


    應南圖微微一笑,回望著沈寧,示意道自己沒有事,讓她勿要顧慮擔心。


    “你這些年一直在西寧道各地遊曆?”胡不塗聽著沈則遠和應南圖說著別後的情況,此刻插了這樣一句話。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麽說不準眼前這個年輕人能夠幫得上忙。畢竟,沈家要在西寧道打開局麵,是極其艱難的事情,最缺的,就是像應南圖這樣對西寧道熟悉的人了。


    “是的,一直在西寧道和西燕附近遊曆,所以對這兩處地方倒也熟悉。所以晚輩這一次,就打算跟在叔父身邊學習了。京兆的事情也不急著這一時半會。”


    胡不塗為什麽會這麽問,應南圖是知道的,所以他表達了願意跟著沈則遠一起留在西寧道的意思。


    先前就說過,應南圖很聰明,他從沈家這幾年的布局之中,大體猜出了沈家的意圖。


    在他出發離開京兆的時候,他就去拜訪過沈華善了,沈華善也意有所指地說著西寧道和西燕的事情。因此,這幾年,他才會在這裏逗留,遊曆、查探、收集著這兩地的所有消息,也算是,增加求娶沈寧的資本吧。


    當然,沈寧會出現在西寧道,是他的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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