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微晃,天花板上似有碎石不斷落下。


    劉爾立江湖經驗太過淺薄,朝堂上那一套又不能原樣代入進來,手掌剛剛抬起便放下,他停下了所有的動作,驚愕地抬頭四麵環顧,就在此刻,天下閣閣主忽然身形飄動,一把將劉爾立推了出去。


    身為大夏丞相,劉爾立雖然戰鬥經驗淺薄,好歹記得身在空中時應該及時調整身形,不曾被推得踉蹌倒地,他落地時,臉頰忽的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痛意,原來一塊高速移動的碎石,恰好自他右側急急飛過。


    劉爾立麵色驚變。


    那塊隔絕寒山掌門的巨石的表麵開始龜裂,一些石塊紛紛自上麵脫落下來,有些被內力所激,直接倒飛出去,暴雨般砸向劉爾立與天下閣閣主。


    天下閣閣主袖子一拂,運力震開碎石,卻也暗自心驚。


    他分明看見孟瑾棠氣力衰竭,落入陷阱後,不死也該重傷,怎麽短時間內,竟然又恢複了戰力,還一副馬上就要脫困的模樣?


    他的疑惑無人可以回答,石室中處於燃燒狀態的火折子本已不多,能見度正在不斷減弱,但就在此刻,一道比月華更為明亮的劍光正冉冉升起,一縷又一縷的劍風自裂紋中激貫而出,像是雨過天晴後,無數日光正在穿透雲層。


    劍風猛烈洶湧,接連不斷地打在天下閣閣主身上,讓他甚至沒有餘力抓一個合適的人質在手,等巨石終於完全裂開,所有旁觀者都能看清巨石後情形的一刹那間,那裏已經沒有了人。


    一聲劍響後連著千百聲劍響,每一劍都刺在天下閣閣主的身上,他感到劍風帶來的寒意與刺痛,若非武功高深,幾乎連眼睛也難以睜開。


    等天下閣閣主終於搶出一線機會,發出金錯刀時,麵前青衣少女的身形忽然消失,讓這道拖曳著金芒的沉重軌跡盡數落空到空氣中。


    但她手中的劍影卻不曾消失。


    空中的銀芒在熠爍、流動、飛舞,像是萬千雨絲拂過池塘,雨絲是劍,水紋也是劍,他身前影後,耳音所及,盡是一片閃爍無定的劍光。


    天下閣閣主身法展動,他輕功高明,比空中的飛鳥更加輕盈,功力不夠的人,哪怕僅僅看上一眼便會覺得目眩神迷,分不清他究竟在向何處移動,但無論他如何飛掠,折身,移縱,都無法突破劍光的封鎖,像是一隻被關死在籠子裏的鳥雀。


    呼吸之間,天下閣閣主感覺自己的四肢逐漸沉重起來,《弱水九轉》中的運功竅門可以帶動敵人發出的勁力,如今空中的無形劍氣確實被帶動,卻沒有從身側滑開,而是若有若無地附在了自己的身上,他的衣袖依舊飄逸如雲,但一揮一拂間,卻宛若灌滿了泥水,到了後麵,簡直像是灌滿了鉛。


    天下閣閣主此前與這些年輕高手的纏鬥本就消耗極大,加上連續發了兩枚金錯刀,他的實力已不足全盛時的一半,然而令他不敢置信的是,麵前的對手,卻像是又有了突破。


    這種突破不止源於內力與招式,更是源於精神意誌。


    戰團中傳來的聲響忽輕忽重,有時是類似於金鐵交擊的清響,有時則是類似於雷鳴般的爆裂聲,忽然間,一聲極為輕微的動靜從中傳來,輕得像是一張紙被人撕成兩半,旁觀者的耳力若是不夠靈敏,恐怕根本無從察覺。


    在石室內回蕩的氣勁似乎有一瞬凝成了實體,自高處往下急墜,火折子上搖曳的火焰被無形氣勁一壓,瞬間縮小如豆,然後又瞬息恢複成原來的形狀,在這一暗一明之間,劍光消失,孟瑾棠終於出現。


    她出現的那一刻,滿室劍風也隨之消失,她整個人就像是由劍光凝結出的青影。


    孟瑾棠步下不穩,一落地便如青萍點水般倒掠了好幾步,同時以袖掩口,低低咳嗽起來。


    在青衣少女對麵,天下閣閣主保持著站立不動的姿態,似乎在凝視著麵前的敵人,良久之後,鮮血從頭頂慢慢湧出,這些鮮紅的液體順著發絲往下滑落,最終聚集在麵具底端,逐滴滴落。


    受限於戰鬥經驗,劉爾立完全無法插手孟瑾棠與天下閣閣主的戰鬥,他旁觀雙方的交手,看見寒山掌門破關而出,一舉擊殺對手,刹那間膽氣盡摧。


    劉爾立想要逃走,但在他展動身形的那一刻,寒山掌門本來斜指地麵的劍尖,忽然化作一道流光,瞬間跳至這位大夏丞相的頸側。


    這道劍光猶如附骨之疽,無論劉爾立怎麽出招變招,劍尖總會及時擊在他招式的弱點處。


    青衣少女麵色蒼白,似乎消耗甚大,若說方才與天下閣閣主的戰鬥是以快打快,那現在便是以靜製動,她劍尖顫動,在空中暈出一片清光,劍路變幻莫測,劉爾立輕功上也算下了苦工,他不斷在劍光中遊移穿梭,身形忽高忽低,時而向著側麵急急一衝,似乎要從劍網中衝出,卻被對手輕輕一帶,就此格擋回去。


    孟瑾棠的動作意態舒緩,但一劍連著一劍,劍勢綿延不絕,忽然間嗤的一聲,劍尖刺破衣衫,刺在劉爾立衫子下的軟甲上。


    這一劍並未因為受到阻擋而露出破綻,勁力透過軟甲,撞在他重穴之上,劉爾立喉頭一甜,仿佛要噴出鮮血,但鮮血湧到中途,卻又被一股巨力迫了回去,他經脈血液逆流,骨骼格格作響,緩緩倒下,萎縮成了孩童大小的一團。


    第179章


    倘若劉爾立修煉的是正宗的內功心法,不用太高品級,隻要比《基礎內功》稍強一點,那挨上這一下,也不過受重傷而已,但劉爾立真氣中的隱患雖沒邪尊那麽有存在感,但也大大影響了自身的防禦內力,被外力稍稍引導了下就直接切換到了走火入魔的狀態,自身的血條又薄弱得異乎尋常,於是當場氣絕身亡。


    孟瑾棠咳了兩聲,又吞了一把丹藥,連找個稍微舒適的位置都來不及,直接坐在地上調息起來。


    眼見敵對勢力的首腦盡數身死,江湖人這邊你瞅瞅我,我望望你,居然感覺不到什麽喜悅之情,反倒有些茫然,裴向舟閉上雙眼,低聲念起了往生咒。


    他們這邊的出色高手雖然都保住了性命,但也並未沒有傷亡。


    周圍傷員眾多,孟瑾棠沒能調息太久,就站起身,開始查看同伴們的情況,她先看了眼師弟蒼白的臉色,不等對方拒絕,就隔空一指點在他膻中穴上,一股醇和至極的玄虛真氣隨之緩緩送了過來,暖意在陳深的四肢百骸中流淌,他的五髒六腑仿佛泡在了熱水中,感到一種難言的舒適之意,須臾之後,麵上便恢複了一些血色,若是他的武功也能以數字的形式顯示的話,僅僅方才那一下,內力值上限便已提升了些許。


    阿卓受了劉爾立一擊,肋骨斷了兩根,她受限於習武年限,功力尚淺,但基礎紮實,內傷不算嚴重,孟瑾棠替師妹外敷了一層通玄斷續膏,又用金針幫著打通了經脈中的淤塞之處。至於薊飛英,她武功雖然最弱,但是穿著從溫飛瓊那邊借來的護身軟甲"不沾露",除了一時間真氣阻塞外,並沒受太過嚴重的傷勢。


    旁人看著寒山掌門破關而出後,連續擊殺了天下閣閣主跟劉爾立兩位大敵,僅僅調息片刻,便能出手救人,都有些驚異於她的恢複速度,多虧寒山派底蘊深厚的設定深入人心,旁人不清楚這個門派的真實情況,便以為她是修了什麽秘法。


    其實這些人猜得不錯,孟瑾棠確實有一樣能算得上秘法的恢複方式。


    [係統:成功擊殺[邪尊],獲得經驗100000點,自由屬性點2點,[龍穴石髓]x1,《匿形訣》x1。]


    [係統:成功清除邪道重要人物,獲得經驗2000000點,自由屬性點5點。]


    [係統:成功擊殺[天下閣弟子],獲得經驗2000點,銅錢100000文。]


    [係統:成功擊殺[天下閣弟子],獲得經驗2000點,銅錢100000文。]


    巨石之後屬於特殊區域,一旦落下,孟瑾棠在係統判定裏便算是處於脫戰狀態,在打敗邪尊後,距離升級已經不需太多經驗,在發了兩枚銀針擊殺了兩位天下閣弟子後,她成功收獲了最後一點經驗值,順利地升上了31級。


    升級有強大的療愈效果,雖然不能消除一切負麵狀態——比如走火入魔、內息紊亂跟寒毒入體這種——但普通點的傷勢,基本可以完全覆蓋。


    這一次的升級與以往相比,給孟瑾棠的感覺更為奇異,那短短的一瞬間似乎在被無限拉長,有那麽一刻,她覺得自己似乎化為微風,散入了天地之中。


    許多武林前輩都隱匿於山明水秀之地,感悟自然之理,借此提高自身的修為,孟瑾棠也時有類似的舉動,如今雖然身在危機四伏的地宮之內,卻比往常的任何一刻,都更加能感受到自己與天地之間的聯係。


    她一言不發地站在被巨石隔斷出的空間中,仔細體會方才的感受,就在這一刻,某種機關被觸動,一隻盒子自上方墜落下來,孟瑾棠隨手一抓,用鑒定術掃了一眼,發現上頭的信息難以識別,短時間內無法開啟,就丟入隨身包裹當中。


    在傷勢緩解後,孟瑾棠趁著升級時的奇異感覺尚未消失,立刻運轉《明夷心經》,不斷吸納起那股被邪尊打入經脈中的內力,她雙目緊閉,靈台空明,以一種令人驚異的速度化解著這些異種真氣,將它們通通轉化為自己的內力值上限。


    ——能做到這一步,也多虧了在戰鬥中熟練度驟然增長的《琢玉功》,《琢玉功》大大改善了她的體質,直接將相關熟悉提升了8點。


    她本來應該擔心外麵的情況,但目前所有動靜都被巨石隔絕,這塊巨石材質特異,以照影春星的鋒利,也無法在石頭上留下痕跡,反倒讓孟瑾棠能以一種破釜沉舟的果決,徹底沉浸在忘我的狀態當中。


    孟瑾棠忽略了外界的情形,也忽略了不斷刷新的係統提示。


    [係統:境界值上升。]


    [係統:境界值上升。]


    [係統:……]


    [係統:解鎖[一代宗師]成就。]


    好像某個關卡被打通,一種玄奧的感覺湧上心頭,仿佛回到了嬰兒時期,又或者是在春暖花開世界,仰麵臥於巨大的湖泊之上,渾身上下輕飄飄的毫不受力,又是溫暖,又是安全——在此刻之前,孟瑾棠甚至沒有察覺到這裏還有"關卡"的存在。


    內息浩蕩如長河奔流,周天往複,運轉不休,意識像是沉在了心靈深處,又宛若是從軀殼中脫離,升入高空,自上而下地俯瞰著周圍的情況,她在模模糊糊中,感應到了巨石之外的變化,"看見"劉爾立耀武揚威的時候,豁然睜開雙目,一劍刺出。


    她並未握劍,但是劍已在手,心念動處,劍氣噴薄嘯湧而出,劍身上的勁力澎湃雄渾,那一劍之威,堪稱動地驚天。


    麵前的巨石也不再是堅不可摧。


    孟瑾棠能感覺到這塊石頭在自己真氣衝擊下所起的變化,她運轉起《明夷心經》,真氣屬性在心法的催動下,刹那間生出萬千變化。


    石塊表麵不斷剝落脫離下來,露出刻在裏麵的文字,孟瑾棠匆匆瞥過一眼,發現上麵記錄了寒魄珠的煉製方法,雖然年歲久遠,有些材料未必能找齊,但僅僅是解除《心火如沸》的話,應該能夠滿足需要。


    *


    江湖人沒打算立刻離開地宮,他們也是考慮到,萬一劉丞相那群人埋伏了武者在外麵,水平都不用太高,哪怕就是幾個普通點的一流高手,遇見了負傷狀態的自己等人,那都算是送人頭上門。大家努力調息休養,不用言語溝通,就都默認了在地宮裏先恢複一會,然後再離開此地。


    太子武功低微,整個戰鬥過程中都努力假裝自己並不存在,他老老實實地蹲在人堆裏,被迫跟關係不太和諧的二弟一塊報團取暖,好幾次差點被自空中掠過的碎石塊暗器啥的打中,多虧了邊上的親妹妹及時拉了一把——五公主李珂,因為生母出生江湖的緣故,名字就沒按皇室的排輩起,平時也經常練武,身手雖然不怎麽樣,但已高過所有兄弟姐妹,全程負責護著兩位兄長。


    孟瑾棠僅僅掃了他們一眼就收回目光——這三位雖然看著一副隨時都可能立地暴斃的模樣,但其實受的那點損傷,若是用江湖人的標準衡量的話,完全處於可忽略狀態,隻要泡個澡好好睡一覺,基本就能徹底恢複——然後把治療重心放在江湖人身上。


    雖然石室中的高手人均負傷,但負傷與負傷之間也有巨大的差異,充分體現了不


    同門派的教學特色,比如杜靜若,因為祖師白雲居士性格上有點嫉惡如仇,刀法走的是剛猛雄渾一路,她外表看似正常,但實際上受到的反噬異常嚴重,孟瑾棠頗費了一番功夫,才把對方的內傷狀態拉回到安全線以上。


    也是在給杜靜若療傷的時候,孟瑾棠才發現,單純以血條論,這個身材修長的妹子可能是整間石室中,最為厚實的一位,剛開始跟邪尊打的那兩下,根本就是以血換血。


    杜靜若閉著眼,慢慢導氣歸元,再睜開時,目光隱有清潤內斂之意,笑了笑:"多謝孟掌門。"


    ——高手受傷難免折損修為,但若是把握得當,也能成為突破的契機。


    裴向舟出身淨華寺,自幼受到佛家典籍的熏陶,功法性質溫和,就算沒有外力推動,隻要好好休養,就能自行恢複。


    孟瑾棠想,等這兩位消化完此次戰鬥的收獲後,進階宗師的道路應當會一帆風順。


    檀無欒是魚叟的親傳弟子,孟瑾棠對這位高手的武功路數也有些了解,她的手指剛剛在檀無欒的手腕上一搭,便受到對方內力的反震。


    這位身穿玄色衣衫的年輕女子明明已經氣力衰竭,但在感到外部威脅的刹那,丹田中竟又催生出了一縷真氣。


    北陵侯感知到此事,道了聲得罪,緩緩撤去經脈中的防護,讓寒山掌門送了一縷內力進來查探自己的情況。


    孟瑾棠的真氣在檀無欒經脈中走過一圈,對方明明傷勢嚴重,但那股蓬勃的生命力竟然沒有削弱太多,難怪鎮國公對她的評價裏,會有"逆水行舟"四字,顯然是一個遇強則強的戰鬥型選手。


    北陵侯的劍意一往無前,真氣也顯得格外鋒銳,但卻是未經打磨的鋒銳。


    銳則易生戾,檀無欒的修為本來早該因此停滯不前,但那些隱約的戾氣,卻意外地被某種衝和平淡之意所化解,孟瑾棠看著她,心中忽然升起一個念頭,很想建議這位朝廷此代的第一高手,去江州之外的地方走走。


    孟瑾棠自從突破之後,心態便起了一些變化,忽然間更加理解了為什麽很多小說裏的武林前輩,會願意點撥那些萍水相逢的有潛力的年輕人。


    她並不曉得,檀無欒此刻正處於一種特別的狀態中,雖然身為北陵侯,但在朝的情況下廷已經扶持了天下閣跟沉命司,她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麽重要之處,說是保護皇室中人,但平常也沒太多接觸的機會。


    檀無欒像是建京的一道影子,出身官宦之家,很小的時候就被送到魚叟那裏習武,一直沉默地存在著,她的社交關係簡單,生活興趣也很貧乏,雖然對當前的狀態沒什麽不滿,但也沒什麽明晰的目標,甚至都很少在建京內的府邸中出現,她曉得別人有在家中安插眼線,心緒卻並不會因此而泛起波瀾。


    周圍的一切,無論是痛苦還是喜悅,都似乎隔了一層雲霧,與她難以產生太多關聯,直到此次都婆國之會,才在與敵人的交手中,才升起了前所未有的好奇之意。


    檀無欒看著這些江湖人,隱約把握到了將來的方向。


    這件石室內活著的人裏,除了江湖人之外,還有那些都婆國的來使,其中扶琅璟翎雖是都婆國王子,不過大家攜手對敵了一場,孟瑾棠多少分了些心神過去,此人傷勢固然沉重,但一時半會不會有性命之虞,加上身邊的隨從也帶有療傷藥物,便不曾過問太多。


    孟瑾棠最後走到溫飛瓊身邊,診了一下對方的脈息。


    溫飛瓊大大方方地伸出手,他行事一向隨心所欲,時常有出人意料之舉,雙方陣營不同,似敵不似友,居然也不怕孟瑾棠內息一吐,當場震碎自己心脈。


    青衣少女先是沉吟不語,隨後露出微顯訝異的神色,她覺得溫飛瓊此人的內息頗為怪異,似乎潰亂得比邪尊更為嚴重,但心脈等緊要之地,又被某種力量給保護了起來,免得這位散花主人的傳人當場吐血身亡。


    溫飛瓊見她疑惑,笑道:"不瞞孟掌門,維摩城武功與一般心法頗有不同之處,隻要溫某還活著,那便不打緊。"


    第180章


    孟瑾棠微微笑道:"溫公子家學淵源,令人欽佩。"


    她的武學境界大大提升了一步,直接邁入宗師的地步,判斷力更加精準——無情劍此人在生死之間力求突破,頗有"破而後立"的風範,對方的真氣在經脈中肆意衝撞,原有的內息運轉路徑被不斷摧毀,又不斷重構。


    孟瑾棠自己有修煉過《琢玉功》,這門武功在進展上並非以迅捷見長,雖然與對方的心法頗有相類之處,不過性質溫和許多。她此前與邪尊交手時,無心他顧,符合了《琢玉功》順其自然的心境需求,打架的同時,武學熟練度也大大上升,目前已經提升到了"《琢玉功》:1000/82000(總等級12級,當前等級8級)"的地步,她當時沒精力覺得如何,這會子查探溫飛瓊脈息時,才隱約回憶起來,那種類似於骨骼血肉被碾碎的痛楚。


    據說維摩城的祖師在撰寫內功心法時,參考了《無定無相法》,修煉者實力的提升速度快於常人,但真氣性質強橫霸道,同樣是麵對內息紊亂的情況,修煉《無定無相法》的邪尊選擇向外宣泄,溫飛瓊的真氣則沒有半點外溢的征兆,純靠自身修為強行化解,一旦傷勢恢複,武功水平就能更上一層樓。


    對比兩邊的情況,沒有修煉過內功的人也能意識到,後者才是正確的途徑。


    [係統:境界值上升。]


    孟瑾棠替杜靜若等人診治時,送了一縷真氣到他們的經脈當中,帶動這些人本身的內力流轉,大門派的功法各有其特色,她助人之餘,也從中獲得了不小的收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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