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雖然現在還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可他在成長過程中遇到的資源，總不可能次次都是剛好隻夠自己用吧，稍微漏出來一點，估計就能製造出不少強者了。那些好東西，給誰不是給呢？！為什麽不能給他的朋友？！按照那些政府部門的邏輯，雅之的朋友收獲了實力，朋友的家人收獲了財富和地位，他們這些國家收獲了強者，就連雅之自己，萬一將來遇到什麽難處，也能多兩個幫手，不是嗎？！這是四贏。嗯，簡直就是邏輯鬼才啊！至於消耗掉的感情？拜托哦，玩政治的，誰會在乎這玩意，或許有些人還會覺得，一點感情就能換來這麽大的利益，賺翻了呢！法國內部，一直以來其實也都有這樣的聲音，隻是他在法國的地位夠高，本身又是超越者，實力夠強了，在這方麵的追求不大，才將那些人擋回去了而已。他能夠保證，目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出自本身的意願，而沒有受到任何外部因素的影響。可雅之在其他國家的朋友，據他所知，可有不少都是普通人啊！雅之聞言忍不住呼吸一滯。他也想到了這些，旋即跟莫泊桑對視一眼，待看到對方眼中滿滿地擔心之後，才深吸一口氣，勉強冷靜下來，“我知道了。”他強行壓下心中的怒火，露出一個僵硬的微笑，“你先收拾行李吧，我的東西也還沒整理好呢，待會兒我先給瑛士發個信息，讓他準備一下，我們晚上去他那裏吃飯。”莫泊桑見狀微微歎息，又抱了他一下，“先別想那麽多，事情不一定會那麽糟糕。”雅之扯了扯嘴角，“我明白。”他明白，莫泊桑此時跟他說這些，有拉踩的意思，其他朋友在糖衣炮彈麵前被腐化了，不就襯出莫泊桑的純粹了麽，其他國家采取的手段不幹淨，不就襯出法國政府的坦坦蕩蕩了嗎？！但雅之並不介意。世界並不是非黑即白的，而是有很多灰色地帶。莫泊桑對國家的忠誠是真的，對雅之的友情也是真的，他隻是在尋找一條雙贏的道路而已，這沒錯，雅之自己都做不到將莫泊桑擺在第一位，又怎麽能要求莫泊桑事事都為他考慮呢？！那也太雙標了！再說了，莫泊桑也沒做什麽，隻是將其他國家的心思挑明了而已，可他不說，事情難道就不存在了嗎？！莫泊桑是法國人，行事肯定要維護法國的利益，雅之是他的朋友，他也會顧及雅之的感受，可雅之的朋友跟他又沒關係，總不能要求他將那些人也當成自己人吧？！沒這個道理。更有甚者，就雅之之前跟莫泊桑那一年到頭都打不了一通電話的狀態，莫泊桑能還認這個朋友，還為他考慮，就已經很夠意思了！至於說，讓莫泊桑為了自己，背叛國家，背叛師長，背叛親友，完全站在自己這邊，雅之想都沒想過！那不現實！莫泊桑要真是那麽做了，他反倒是不敢跟對方來往了呢！像現在這樣，就很好。雅之其實並不介意朋友從自己身上得到一些好處，就像之前，他也接受了跡部送的金卡，也會為了黃瀨，從跡部那裏走後門，會在琴酒麵前維護柯南等人一樣。他也並不是那種喜歡吃獨食的人。要不然，也不會在日記曝光之前，搞出來那麽一出，之後又利用日記的bug，將某些人的名字添到第一批種子當中了。然而，他自己主動幫忙，跟別人來吸他的血，利用他，性質是不同的。打個不太恰當的比方同樣都是活塞運動，可兩廂情願跟霸王硬上弓，感覺能一樣嗎？！……回到自己的房間。受剛剛那番談話的影響，雅之的心情瞬間就鬱卒起來，打開係統界麵，看著之前擬定好的名單，他不由自主地陷入沉思。有心想跟世界意誌溝通，提前防範一下吧，可事到臨頭，他卻又打住了。罷了！雅之長長地吐出一口氣，還是決定順其自然。別看剛剛莫泊桑將事情說的那麽嚴重，好像雅之的那些朋友麵對國家機器毫無反抗能力，隻能被裹挾，來向雅之要好處的樣子，但其實，這裏麵還是有破局的方法的。雅之本身就是他們最大的底氣！能使用糖衣炮彈的手段，就說明那些政府是不想，甚至不敢得罪雅之的，這樣一來，隻要他的朋友們自己能抗住誘惑，不為所動，問題不就解決了嗎？！政府難道敢因為他們拒絕，而采取什麽強製性措施嗎？！所以，不要說什麽逼不得已。雅之相信自己的朋友們，腦子不至於連這個彎都轉不過來，如果真有那為了榮華富貴，接下政府或其他勢力拋來的橄欖枝的人，也一定跟局勢或壓力之類的沒關係，隻能說是他們自己心動了。像這種人，早點看清楚了也好。……這麽一想，雅之的心情才好了點。旋即他才一邊繼續收拾行李，一邊給司瑛士發了信息。但司瑛士眼下正忙著開會，暫時還沒看到。雖然這一次接連曝光的三篇日記，是以安克瑟拉姆的詛咒為重心的，但其他危機，第二篇日記裏麵好歹也提了幾句，其中關於尼特羅，考核官先生還明確指出了本世界廚師們可能遭遇的難點，那麽，遠月學園作為這方麵的負責人，自然要重視起來。“刀工要求很高啊！”這一次開會，就不止是切仙左衛門和遠月十傑了，還有堂島銀和幸平城一郎，還有四宮小次郎等應邀而來的畢業生們。隻是後者因為身處遠月度假村的緣故，隻能通過視頻連線出席。說話的是堂島銀，隻見他眉頭微皺，“無論是幾百次砍在同一個位置，還是保持零點八毫米的厚度，都不是那麽容易的，連我都不敢保證能分毫不差。”“但通過練習，還是可以做到的。”幸平城一郎饒有興致地摸了摸下巴，“跟這個相比，我倒是對考核官大人口中的幻想食材，更加感興趣！”“人家也是呢！”乾日向子默默舉手。“還有我！”龍膽也大膽開麥，“啊啊啊啊，光聽名字就感覺那些食材好有意思，好想見見真品啊！”“這個不是重點吧？！”四宮小次郎聞言推了推眼鏡，輕聲吐槽，“現在的重點難道不應該是趕緊想辦法提高基本功麽，要不然，就算是食材擺在我們麵前，我們恐怕都處理不了啊！”“的確。”切仙左衛門摩挲著拐杖，沉聲說道，“黏合韭菜短時間內沒辦法操作，但是漆色包菜，完全可以先拿普通包菜代替，剛好，住宿研習還有兩天才結束，老夫認為，可以嚐試著將這一條加入到最終考核當中。”“時間有點緊了吧？”一色慧詫異地看過來，“兩天時間，學弟學妹們還要正常考核，再加上我們之前設置的附加考驗，閑暇時間根本就所剩無幾了，怎麽想，都不可能再抽出時間練習刀工了吧？”他覺得，現在的方案就已經夠為難人了！再加壓，就真成了把人往死裏逼了。“我也覺得有點過分了。”齋藤宗明表示讚同，“不如把時間延長到秋季選拔賽名單出來之前吧，讓大家自己私底下抽空練習，隻有通過的人，名額才生效，否則，就要由後麵的人補位。”“這個可以有！”久我照紀雙眼一亮。“我也讚同。”司瑛士也附和道，“也不能光把壓力給到後輩身上，我們自己，不是也需要練習嗎？而且，食材方麵，我們也需要時間去聯係供貨商，那麽多包菜，不是說變就能變出來的。”“這……”見大家都這麽說，切仙左衛門也隻能無奈妥協，“就依你們的意思吧！但老夫還是想提醒大家一句，誰也不知道我們究竟還剩下多少時間，所以，也不能太放鬆了。”他承認自己有點著急了，可他能不急嘛，鬼知道尼特羅什麽時候就會找上門來呢？！……散會之後，司瑛士才看到消息。他頓時喜不自勝。司瑛士並不知道雅之身份的特殊性，隻當這是一次正常的麵基，但想到莫泊桑超越者的實力，還有對方這些年來對他的幫助，也已經足夠調動他的熱情了。他很快就推掉手頭上的工作，開始忙碌起來。切仙左衛門知道後，對此也是鼎力支持。換成別人，在這個檔口去忙私事，他肯定會不高興，但司瑛士和小林龍膽跟雅之的關係，他是知道的，他巴不得雙方的關係再親密一點，自然不會阻礙對方。甚至向這兩人隱瞞雅之的身份，也是他向黃金之王建議的。切仙左衛門人老成精。他很清楚，人與人交往最重要的就是真誠，司瑛士和小林龍膽如果知道了雅之的身份，相處的時候肯定就沒現在這麽輕鬆自在了，那樣反而會讓雙方變得疏遠。所以，一切保持現在這樣，才是最好的。根據他對雅之的調查，他不覺得對方會虧待自己的朋友，切仙左衛門也沒想過要抱大腿，因為明擺著的，雅之不可能越過自己的兩個好朋友，轉而扶持切家。他不出手則已，一旦出手，得到好處最多的，必然隻能是司瑛士和小林龍膽。這一點根本不用懷疑。看清楚了這個，他還有什麽必要，去巴結對方呢？！他現在要做的，應該是在跟司瑛士和小林龍膽搞好關係的基礎上，再讓這兩人跟雅之搞好關係才對，至於切家和雅之，根本就沒有直接交往的必要。因此，眼下得知司瑛士和小林龍膽要去跟雅之見麵，切仙左衛門並沒有橫插一杠的打算，反而還給雙方提供了便利。……雅之並不知道這位總帥的想法。但站在他的角度，他不得不承認，這位老人的做法非常令人舒服，哪怕明知道對方刻意攔下了消息，目的不單純，也很難產生反感。你能說他不應該瞞著這些事情，不讓司瑛士和小林龍膽知道嗎？！不能啊！唉，宇川家但凡能學到他一半手段，眼下都不至於是這樣的處境。雅之可不覺得，以切家的地位，切仙左衛門會不知道他的身份。知道了，還能禁得起誘惑，擺正自己的位置，不貪心，說起來容易，但能做到的人，卻還真不多！這才是真正的聰明人啊！他收到司瑛士回複的時候，都已經在開車前往遠月學園的路上了，電話裏麵略微試探了一下，雅之瞬間就意識到，對方和龍膽都還不知道自己就是日記當中提到的那個“天縱奇才”，旋即再一細想，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呢？！而就在他趕路的同時，其他地方，卻正熱鬧著。首當其衝的就是武裝偵探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