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開始的急,結束的更快,從頭到尾也就半刻鍾時間。


    對麵大崩,所有人都失去了作戰勇氣,開始潰逃……


    李青輕喝:“降者不殺,膽敢逃跑者,一個不留!”


    這不大的聲音極具穿透力,直擊人心。


    “降者不殺!!”


    手下武士也跟著大喝。


    在生與死的壓迫下,對方這數百人本能選擇了順從,一個個蹲在地上,那叫一個老實。


    容不得他們不老實,隻半刻鍾時間,己方折損了百餘人,這根本就不是戰鬥,而是單方麵的屠殺。


    尤其是李青,那恐怖的武力值,讓他們從骨子裏感到畏懼。


    百餘人中,有一多半都葬身於李青手上,這遠遠超出他們的認知觀念。


    在這尚武,且慕強心理嚴重到近乎扭曲的武士心中,這種人就是至高無上的的神,不容違背。


    場麵很快得到控製。


    他們丟掉榔頭、鎬頭,按照要求解下腰帶自縛雙腳,接受命運審判。


    經清點,還有三百五十餘人。


    而李青這邊,戰死不過九人,傷二十來個,稱得上大勝。


    這一戰,不僅俘虜了數百人,還有百餘斤未來得及運走的黃金,可謂是收獲滿滿。


    但,李青並不願止步於此。


    又是裝備,又是練兵,磨蹭了兩個多月,必須要有相應的戰果才行。


    此刻他能戰之力仍有一百五十人的精銳,經此一戰,戰鬥意誌更是高昂。


    在這種小規模作戰中,單兵素質太重要了,雖隻有一百五十人,爆發出的能量卻不容小覷。


    這一戰,打出了自信。


    這些人有了敢打敢拚的信念!


    李青自然要乘勢擴大戰果,他放了兩人,讓其去給本地的守護代報信,準備先幹趴窩守護代,然後進軍縣城!


    趁著這個空檔,李青給手下武士設定了九個等級,九等最低,一等最高。


    待遇方麵,根據武士等級依次提高。


    李青將所有人都晉升到了八等武士,對這些原始股,要給予其一定的超然性,這既是對他們的肯定,也是為鞏固自己權力。


    上升通道的開通,對戰力的提升猶勝平常練兵,它能帶動人最原始的欲望驅動力。


    做完這些,李青才對接下來的戰鬥進行部署。


    這時,幕僚村上匠再次展現了他的作用,這廝在政治中心待過,對守護代,尤其是對家鄉這兒的守護代十分了解。


    獻策道:“大神,我們這兒的守護代是一個叫上山野的人,我跟他打過交道,此人極為狠辣,卻生性多疑;


    他必然不會傾巢而出,大概率會先派一路人來打探虛實,可若咱們將其打得太狠,說不定他就不來了,畢竟……他手裏也就一千大幾百人,現在都折了近五百;


    小人建議,咱們小勝即可,給他一種主力一到,就能打贏咱們的錯覺。”


    井上三郎哼道:“怕什麽,他不來,咱們打過去就是!”


    村上匠卻道:“這不可取,能混到守護代豈是泛泛之輩,再說了,咱們打過去,跟他打過來,區別太大了;


    人家統治了這麽久,威望還是有的,隨時能再招募武士,咱們一頭紮進去,孤立無援,處處受敵,一百多勇士便是渾身是鐵,怕也弄不過他,還是得讓他們來打咱們。”


    井上三郎臉上一熱,悻悻道:“大神,您怎麽看?”


    李青頷首道:“就按村上匠的計策吧。”


    頓了下,“村上匠,那個上山野距離咱們有多遠?”


    “大概三十裏左右。”井上三郎搶答道,“他得到消息,再加上動員時間,過來怎麽也得明日下午了。”


    村上匠附和點頭:“是這樣。”


    接著,他問:“咱們要不要讓這些人去當炮灰?”


    “萬一他們反水咋整?”井上三郎哼了哼,隨即又看向李青,訕訕道,“大神,您說呢?”


    李青笑了笑:“不用他們,派人回去弄些好吃的來,先犒勞犒勞武士們。”


    “是。”井上三郎起身去了。


    村上匠等他走了,才道:“大神,還有件事小人要稟告。”


    “說。”


    “那個上山野是跟著細川家族混的,咱們吃下了他,可能會被細川家族報複。”村上匠表情凝重:


    “破船還有三千釘,細川勝元死後,細川氏雖然勢力下滑,卻仍是龐然大物,真要對上他們……咱們怕是討不了好啊!”


    這一戰,他見識到了李青無與倫比的武力值,以及戰後李青上位者的手腕,徹底被其征服,他相信,跟著李青必將出頭。


    所以,他才這般極力證明自己的價值。


    李青笑了笑,道:“你的憂慮有一定道理,但,這種情況幾乎不會發生。”


    “為,為什麽啊?”


    “如你所說,細川氏如今實力不如從前,所以他們不會輕易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於他們而言,誰做守護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守護代跟他們一心。”


    村上匠呆了呆,旋即歎服道:“大神說的是,小人愚鈍了。”


    他開心的說:“隻要咱們表示向其效忠,細川氏不但不會打咱們,興許還會給予一定扶持。”


    “不,”李青嚴肅道,“咱們是要做大事的,豈能居於人下?


    格局放開些,守護代隻是第一步罷了,連小目標都不是。”


    這話著實狂妄,換個人說,村上匠定會嗤之以鼻,但由李青說出來,他卻本能信服。


    那種久居上位者的語態,令他產生不出半分質疑。


    似乎……就當如此。


    盡管眼下隻有不到二百精銳,但村上匠卻覺得,那一天並不遙遠。


    …


    次日,清早。


    武士們經過休整,再次龍精虎猛,反觀那些投降的數百人,在近一晝夜水米未進的摧殘下,已然奄奄一息,半死不活。


    李青要的就是這結果,馬上就要戰鬥了,他可不想出現任何意外。


    早飯過後,李青做了作戰部署,然後以逸待勞,靜等獵物上門。


    下午,申時初。


    一路約莫三百人的隊伍趕來,他們手裏拿著鐵棒、武士刀,個個凶神惡煞,跟黑澀會來砸場子似的。


    不過相比三百多自縛雙腳的人,他們倒是顯得更彪悍,至少不像是礦工了。


    在看到李青這邊的一百五十人,個個手持武士刀,沉著冷靜地注視著他們之時,那股囂張氣焰收斂許多。


    這支隊伍人數不多,卻充滿肅殺之氣,根本不似尋常武裝,幕府護衛隊也不過如此。


    一頭目站出來,揚聲喊道:“交出金礦,放了我們的人,可以饒你們一命!”


    井上三郎獰笑道:“我們若是不放呢?”


    “那就休怪我們不講情麵了!”這頭目臉色沉了下來。


    他當然知道這支隊伍不好惹,但他們也不是吃素的,可不似之前派來挖礦的小蝦米。


    李青甩了甩大刀,“打!”


    話音一落,一百五十人立即高舉武士刀,嗷嗷叫著衝殺,個個悍不畏死。


    “弄死他們。”頭目微微震驚,忙也做出應對。


    下麵人倒也無懼,抄起手裏家夥兒就迎了上去。


    頃刻間,短兵相接。


    “鐺啷…噗噗……”


    這一開打,高下立判。


    李青這一支人均武士刀的隊伍,殺傷力太彪悍了,尤其是那冷靜嗜血的眼神,瞧著就令人心生膽寒。


    而且,隨著接近他們還發現,遠處就躺著不少於自己隊伍的數百人。


    戰鬥剛剛開始,他們就失去了打下去的勇氣,甚至都有人往後退。


    頭目倒也果斷,見狀立即喝道:“撤,撤退!”


    他就是來探虛實的,且他這也不是精銳,明顯不是李青這一支裝備精良隊伍的對手,硬打就不明智了。


    幾乎隻一個照麵,他們就撤退了,饒是如此,也撂下了三十餘人。


    慶幸的是,對方並沒有追擊。


    這頭目咽了咽唾沫,望著立在石堆上,肆意嘲笑的對方一群人,卻是連放狠話的勇氣也沒有。


    他明白別看對方人數不及他,但真打下去,大敗的一方隻會是他,雙方實力根本不在一個量級。


    ~


    對方撤去後,李青開始戰前動員,接下來的一戰,必然艱苦,激發出這些武士的戰鬥欲望是必須要做的。


    “打敗上山野後,所有武士晉升一級,先鋒晉升兩級,戰後論功行賞。”李青允諾道,“戰死的武士,撫恤二十兩黃金;


    怯懦畏戰者,斬!”


    上升通道的開啟,加上重賞,一群原本就戰鬥欲望強烈的武士們,徹底沸騰了。


    至於怯懦……在接連兩次勝利後,他們自信心幾何倍數上漲,全然不知怕字怎麽寫。


    當然,眼下的他們確實異於常人,這歸功於李青的特訓,以及那趁手的武士刀。


    一群人磨刀霍霍,刺耳的金屬摩擦聲此起彼伏,倒是把那奄奄一息的礦工們嚇得麵無人色。


    李青讓井上三郎,給了他們少許水喝,並承諾,隻要老老實實的,待大戰結束後,會放開他們束縛,這才安撫了他們的心。


    現成的勞動力,李青可舍不得殺。


    忙完戰前準備,李青打坐休息,盡可能將自己的狀態,提升至最佳。


    老實說,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兒。


    他之前的戰鬥都是大規模軍團戰,以配合戰陣、騎兵衝鋒為主,更注重破壞敵人陣營,而非殺傷敵人;


    雖也展示過個人勇武,但並未有過徹底放開手腳、以隻為殺傷敵人主的情況。


    這一次,他想試試自己這百年真氣,麵對這戰力遠不如韃子的所謂武士,究竟有多大殺傷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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