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對藍玉的行為很是不解,瞥眼瞧見聖旨內容,不由一怔。


    隻見國公封號並不是他想象中的‘粱’,而是‘涼’。


    一字之差,卻是天差地別,他總算知道藍玉為何如此了。


    旋即又釋然了,別的不說,單是侮辱元妃致其死亡,險些誤了國家大事這一條,就夠治藍玉大罪。


    甚至抹去他此次北伐的功績,也不足為奇。


    而朱元璋隻是改了封號,稍加敲打一下,並未責罰於他,反而該有的賞賜一樣不少,足以可見對藍玉有多寵愛。


    李青勸道:“都是國公,你何必如此耿耿於懷呢?”


    “能一樣嗎?”


    藍玉哪裏聽得進去勸,他越想越氣,最後索性將賞賜交給管家,自己則氣衝衝地趕去曹國公府。


    可以預見,一場‘大戰’,即將爆發。


    李青懶得再管這些狗屁倒灶的事兒,愛打打,愛鬧鬧,隨便吧!


    回到家,李青讓三女收拾東西,準備搬家。


    “先生,咱們搬哪去兒呀?”紅袖問。


    “皇上賞了我一處大宅院。”李青笑道,“先生帶你們住大房子。”


    三女聞言開心不已,婉靈喜滋滋道,“皇上對先生可真好。”


    “那是。”李青臭屁道,“我為大明立了功,得些賞賜也是應該,好了,趕快去收拾吧,估計一會兒傳旨欽差就到了。”


    果然,小半時辰後,小桂子就帶著賞賜過來了。


    李青接過聖旨,給了一眾小太監賞錢,當然,小桂子最為豐厚。


    “公公,新家在哪兒啊?”


    “侯爺莫急,外麵馬車已經備好,稍後咱家就帶您去。”小桂子得了好處,笑的愈發開心。


    老朱想的還挺周到,連搬家的苦力都給我找好了……李青含笑點頭。


    家裏的東西不多,很快就收拾好了,唯一令李青不舍的就是那幾棵果樹,準備等過年開春再移植過去。


    小桂子指揮著小太監們往外搬東西,李青則是拉著三女上了馬車。


    三個小妮子開心不行,對新家一臉憧憬。


    紅袖遲疑道:“先生,我們和你共乘一轎,是不是有些不妥當啊?”


    “安心坐著就是。”李青撩騷道,“誰知道新家多遠,累著你們,我不心疼啊?”


    說著,將她拉入懷中,下巴搭在她腦袋上,輕輕摩挲著青絲,“紅袖你就是太懂事了,以後多和憐香學學,咱家沒那麽規矩。”


    憐香嘟著嘴道,“先生是嫌婢子太放肆嗎?”


    “放肆些沒什麽不好。”李青壞笑道,“尤其是在閨房,先生就喜歡放肆的你。”


    閨房之中,三女各有不同,婉靈溫婉,她雖也是青樓出身,但畢竟之前未經人事,稍微有些保守。


    紅袖倒是放得開,但更多的是想讓他開心。


    唯有憐香最大膽,花樣也是最多,什麽都敢玩兒,而且還沉浸其中。


    甚至,讓在後世看過老師教影視學的李青,都漲了姿勢。


    一路說說笑笑,小半時辰後,才來到新家。


    四人走下車轎,看著《永青侯府》四個大字,三女忍不住驚歎:“好氣派。”


    “裏麵更大呢。”小桂子諂笑道,“侯爺,您隨大軍出征後,宅院就開始建了,上個月才完工,這可是嚴格按照侯府的規格,由工部的工匠精心打造。


    占地20畝,三進院,池塘、涼亭、客堂、廂房……一應俱全呢。”


    老朱夠意思……李青點點頭,領著三女踏進宅院。


    三女驚歎連連,“好大呀!”


    確實夠大,這宅院要放在後世,都快趕上半個小區了。


    小桂子招呼太監將東西搬進府院放好,而後便告辭離去了,李青和三女在新家逛,直到傍晚才停下。


    “真大啊!”李青躺在大床上,翻了幾個滾兒,喃喃自語,“這麽大的床,以後和小妮子們還不是隨便滾?”


    晚上,三女做了豐盛菜肴,臉上洋溢著喜氣,唯有紅袖欲言又止。


    李青放下碗筷,道:“有話就說,不要支支吾吾的。”


    “是,先生。”紅袖點頭,沉吟道:“先生,家裏是不是得加些下人呀?”


    婉靈、憐香聽後,臉上的喜氣略微消了些。


    少頃,婉靈開口:“紅袖姐說的是呢,先生您現在是侯爺,侯爺就得有侯爺的派頭,平時待人接物什麽的,都要下人伺候,隻有婢子三人,確實寒酸了點兒。”


    憐香也道,“確實,家裏是得添些下人了。”


    李青想了想,輕輕點頭,別的不說,單是這麽大的宅院,三個妮子就打掃不過來。


    “這個好辦,明兒我在府門口貼個招聘啟事。”


    三女點頭,臉上卻沒那麽歡喜了。


    她們也是丫鬟,還是青樓出身的丫鬟。


    這時代,丫鬟上位做小妾的事兒屢見不鮮,害怕到時候有別的鶯鶯燕燕,先生就不喜歡自個兒了。


    李青察覺出三個小妮子神色變化,好笑道,“好好吃飯,別胡思亂想,先生不是喜新厭舊的人。”


    ……


    清早。


    李青貼上招聘啟事,男女各招十人,坐等應聘者上門。


    包吃住,一個月一兩,如此豐厚的條件自然吸引人,不多時,就有大量人聚集過來。


    李青從中挑選了看著順眼的年輕男女,分散在前後院,而後將府上的規矩說於他們聽,為其安排了住所,並一人發了些錢,讓他們置辦生活用品。


    忙碌了一上午,總算是把下人的事辦好了。


    中午簡單吃了點兒東西,李青起身趕往皇宮。


    老朱這麽夠意思,他自然也要拿出個工作態度來。


    新家離教坊司遠了,但距離皇宮近了,隻有兩裏半的腳程。


    ……


    禦書房。


    李青到時,朱標已經在批閱奏折了。


    見他過來,朱標指了指對麵的椅子,“無需多禮,坐吧!”


    頓了頓,“你左手邊是孤批閱好的奏疏,你對朝政還不了解,先看看學學經驗。”


    李青拱了拱手,坐下翻閱起來。


    沒多久,他就逐漸失去耐心,太枯燥了,武將的奏疏還好,字寫得難看了點兒,但幾乎都是大白話,簡單明了。


    文臣就不同了,好家夥,那長篇大論下來,光是誇皇上的就占了過半篇幅,個別奏疏,明明幾句話就能闡述明白,卻能寫上千字,甚至數千字,著實讓人頭疼。


    李青暗暗觀察朱標,隻見他眉頭習慣性的皺著,拿著奏折逐字逐句的看,看完之後眉頭皺的更深了些,沉吟好一會兒,提筆寫下處理方針。


    而後又拿起另一本,周而複始。


    這太子,活得真累啊!


    李青感歎,想想後麵的正德、嘉靖、萬曆、天啟,一個比一個會玩兒,一個比一個懂得享受。


    相比之下,這個史上最有地位的太子,日子過得甚至不如一個百姓開心。


    李青很少見朱標笑,他的眉頭似乎永遠都在皺著,似乎永遠都有處理不完的煩心事。


    這一刻,李青竟有些心疼。


    “怎麽了?”朱標抬起頭,嗓音溫和,“有哪裏不懂嗎?”


    李青收回心神,拱手道:“太子殿下,臣有一事想問問殿下。”


    既然老朱讓他參政,他自然可以過問朝事。


    “說吧!”朱標放下手中的奏疏,“什麽事?”


    李青道,“關於調和漢人、元人矛盾的事,藍玉他……”


    頓了頓,“皇後受辱,雖然保密措施做的很好,但那個公主是清楚詳情的,加上人沒了,北元皇帝難免不會心中有怨……”


    “這不妨大礙。”朱標難得露出笑意,“元人與我漢人不同,尤其是回到草原後,元人更是恢複了他們原本的習俗,北元皇帝的可敦多了去了,一個妃子對他而言,並不那麽重要。”


    “這樣啊!”李青稍稍放了心,“那…皇上準備如何安排他呢?”


    “在京師給他建造一座府邸,給其王侯待遇,皇子也要留在京師,公主、大臣,則是分散去北平、大寧、大同這些區域,由他們出麵,在大明官員的輔助下,與元人進行調和。”


    朱標一臉欣然,“等元人說漢話、穿漢衣,再過上幾代人後,就都是我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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