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千夏三人對視一眼,點頭應下,“那便打擾了。”女性領著他們進了屋子,片刻後又將切好的蛋糕和紅茶一起端送到他們麵前,做完這一切後她抱著孩子在他們麵前坐下,和他們聊起了一些她清楚的事。“實際上我的公公和婆婆在兩年前已經相繼離世了。”“……節哀。”將千夏他們來的時候其實想到了,1976年至今已經近二十九年,米山椿的父母年紀已經到了八十二和七十七了。“是,兩位老人生前除了腿腳不便外沒有別的健康問題,去世的時候也很安詳,可以說是壽終正寢。”女性說到這裏看向了被夏油傑放在桌子上的環保袋,“我能看一下裏麵的東西嗎?”夏油傑看了一眼將千夏,得到他的點頭回應後才做了個“請”的手勢。女性站起身,有些遲疑地拉開了環保袋的提環,朝裏麵看了一眼。她沉默著將環保袋重新係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男孩察覺到母親的低落,立即伸手抱住她的手臂。像是從孩子身上獲得了力量,女性抬起頭看向他們說道:“其實我以前見過椿姐姐,我家就在村子的北麵,小時候經常來找椿姐姐玩。她送給我的雨花石現在還在我家裏,我”“加奈子,俊介,我回來了。”成年男性的聲音和略顯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將千夏他們抬頭看去,隻見一名還穿著警察製服的平頭男性走進了客廳,他得到了妻子的回應後才轉頭看向將千夏他們,“……真的是學生仔誒,你們真的拿來了椿姐的東西嗎?”將千夏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位警察對米山椿的稱呼,他眉梢微挑應道:“是的,這個袋子裏是米山椿小姐委托郵局寄送的東西,收件人是米山樹與米山春兩位老人。冒昧問一下,您和兩位老人的關係是?”因為加奈子提起兩位老人的時候用的是公公婆婆的稱呼,而米山椿是獨女,他猜測是兩位老人在當年失去女兒後再生了一個,那麵前這位就應該是米山椿的弟弟了。“我是米山誠一郎,在我小的時候被過繼到了爸媽名下,在那之前我是椿姐的堂弟。”將千夏點頭道:“原來如此,既然兩位老人已經離世,那麽這件物品便轉交給您可以嗎?”“好的,我……呃,我現在能打開看看裏麵是什麽嗎?”加奈子聽到他這話忍不住抓住了他的手臂,她將頭埋進丈夫的臂彎裏,帶著些泣音告訴他,“裏麵……裏麵是椿姐。”“……”米山誠一郎沉默著揭開環保袋,看到用紅色絲帶束了一圈的白瓷罐頂上,由殯儀館放置寫有姓名和死亡日期的紙條後狠狠閉上了眼。半晌後他才睜開了眼,此時眼眶已經紅了一整圈,“謝謝,謝謝你們把椿姐送回來。爸媽臨走前一直在對我說要把椿姐找回來,他們不相信椿姐會死於火災,一直期盼著世界上最好的女兒能回家。我長大一點後想盡了辦法尋找椿姐,但線索永遠斷在那間醫院,最後是一個病人告訴我,他看見椿姐的骨灰被那個該死的男人從醫院帶走了,可是我怎麽也找不到那個混蛋在哪,最終隻能寄希望於能在那間醫院找到一點線索,結果卻越查越心驚,那間醫院就像是一個魔窟一樣,我匿名給警局遞信舉報,卻都像石沉大海一樣。直到我成為大阪市的警察,才終於找到合適的契機,以醫院錯誤診斷多人為由將間原醫院的名字遞了上去才將這個雪球滾大……”見他越說越出格,加奈子連忙掐了一下他的手臂,米山誠一郎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得太多也太過了,“抱歉,我不該說這麽多的!”他自己就是因為這次舉報而被從大阪市警署調到了小村子裏,如果不是恩師幫忙讓他直接調回了自家村子,現在還不知道會怎樣。現在和這些學生說那麽多,要是連累到他們可就糟了。將千夏有些感歎地搖頭道:“您剛才說您之前是在大阪警署工作是嗎?”“……”米山誠一郎沉默地點了點頭。“那您大概會認識這個。”將千夏將手伸到米山誠一郎麵前,咒術高專的金色漩渦狀紐扣折射了一縷陽光映照在對方臉上。“這是!”米山誠一郎作為市警署的人自然是知道這枚紐扣代表了什麽,他的腦子有點混亂,米山椿的事和那個世界扯上了關係……那椿姐的骨灰被找回就不是什麽定時郵件了……這……將千夏收回手,“這件事已經解決了,請您放心。明日的庭審您會去看嗎?”米山誠一郎自然知道明天會是什麽庭審,他舉報醫院隻是因為自己的正義感,即使查封了醫院他也沒能找到米山椿的骨灰,早就頹喪無比了,如今米山椿的骨灰已經回來,他對醫院的事也就沒有理由再執著下去了,“……我不會去了。”“誠一郎?”加奈子有些驚訝,她本來都已經做好明天陪丈夫去法院的準備了。“我想帶椿姐去墓地。”“……嗯,那就明天去吧,之前預定的位置要用上了,待會我通知一下墓園那邊。”夫妻兩人抱了一會,突然轉過身齊齊向他們鞠了一躬,“非常感謝三位!”“隻是順手為之,”將千夏說著站起身來,“我們也該回去了,祝您和夫人孩子生活愉快。”五條悟和夏油傑也跟著他起身,兩人像是保鏢一樣,在米山夫婦的送行下和將千夏一起走到了屋外。米山誠一郎抱起兒子,握著他的手一起朝將千夏他們揮動著,“祝您武運昌隆!”加奈子拍了一下他的背,“什麽啊,應該是生活愉快、身體健康這類的祝福吧!”“沒事啦,武運昌隆很適合他們的。”“……宗教學院難道還教體育嗎?”“說不定呢?他們三個體格也很像體育生不是嗎?”米山夫婦目送著三人的背影遠離後才回到家中,加奈子帶著孩子一起收拾餐具,教著他做家務。米山誠一郎則是在瓷罐前跪坐了下來,看著瓷罐半晌後低下頭,額頭隔著環保袋抵住瓷罐頂上。帶著泣音的男聲響起,“歡迎回家,椿姐。”[我回來了,笨蛋弟弟。]*將千夏抬頭看著已經升起晚霞的天空,長出了一口氣。五條悟陪著他一起看向天空,問道:“束縛解除了嗎?”“嗯,已經解除了,去點個全菜的拉麵慶祝一下吧。”夏油傑笑道:“你最好是真的要點全部配菜。”將千夏屈肘擠了他一下,“說什麽呢,是你喜歡吃香菇我才割愛的。”“嗯嗯嗯,我們千夏親最喜歡香菇了。”“你這反應,我拳頭可癢了啊!”--------------------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3-03-02 23:54:35~2023-03-03 21:06:1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珍珠翡翠白玉堂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86章 喂,我漂亮嗎?(一)關於間原次郎遺漏罪行的重審已經結束,在陪審團和旁聽人員的歡呼下,間原次郎的死刑終於降下,那高達百名的死者亡靈終於得到了一絲慰藉。看凶手伏誅固然是振奮人心的,但是已經逝去的生命永遠不會回來,而將千夏他們能做的也到此為止。他們有正義感,但是沒有到必須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程度,那應該是他們的家人才有資格、有權利去做的事。暮春的微風已經沒有了涼意,帶著紫藤花清淡的香味吹拂過臉龐時,令人身心都感覺舒暢了幾分。“嗡”一聲手機震動發出的聲音響起,夏油傑拿出褲兜裏的手機看了眼。“是特級任務,輔助監督在現場等我們,走吧。”五條悟驚訝地問道:“誒?今年的特級這麽多嗎?”將千夏猜測道:“應該是我們上次特級任務完成的太好,上麵覺得我們可以嚐試多接一些了。”這對他而言不算什麽好消息,但也壞不到哪裏去。如果他在特級任務中表現的不是那麽亮眼,就有可能和五條悟夏油傑拆隊去做二級任務,這對他的目標來說算是好消息,但是對他和五條悟的感情來說就不怎麽美妙了。如果要維持足夠亮眼的表現,他就得多演演戲了,他的魔法勢必不能暴露在“窗”的眼中,那樣隻會收到很許多不必要的麻煩,妨礙他辦正事。他需要“窗”來替他找目標,但同時也不想被咒術協會發現沒有咒力的他擁有與他們截然相反的魔法和護盾。咒力來源於負麵情緒,也就是有靈智的生物。而魔力誕生於生命力,活著的萬物都有mana,小源聯通大源才能創造那麽多奇跡。如果咒術協會發現了魔力的價值,恐怕會費盡一切心力去探尋這特殊的能力。五條悟牽起將千夏的手跟在夏油傑後麵,今天本是周末,他們的自由活動時間。為了旁聽他們已經跑到了大阪法院,任務地點在東京,輔助監督不來他們就得自己搭車或者坐鰩魚過去了,“畢竟我們是最強的,稍微嚐試幾次後特級任務就該都歸我們了吧?”夏油傑走在前麵尋找著方便放鰩魚出來的地方,聽到五條悟這麽說後他忍不住笑道:“雖然我想否認最強小隊這種有點中二的稱呼,但是你的想法確實沒錯。”十五歲的年紀,他們就已經是一級咒術師了,要知道很多人窮其一生也隻能到二級罷了。一級咒術師不多,特級咒術師更是稀少,目前已知的當代特級咒術師還隻有一個九十九由基。由於這位常年不見蹤影,姑且不將她算入能參考的目標。夏油傑對自己的術式和咒術協會的評價方式很清楚,隻要他繼續積累咒力與咒靈,將質與量一起提升,那他就能夠到特級那條線。五條悟則更不用說,他本身就如名字一樣非常有悟性,同時還有“六眼”的幫助,他如果升不上特級那一定是擺爛了。而將千夏就更離譜了,不是一個世界夏油傑並不好評估對方的力量,但是有一點是毋庸置疑的,隻要將千夏開啟護盾,那在他已知的術式中,沒有任何人能夠打破護盾傷害到將千夏。而且對方還有千變萬化的魔術手段,並不像遊戲裏那樣是固定技能……甚至體術也比他和五條悟兩人強。據將千夏所說,他的體術都是在騎士團的基礎課程上學的,隻有少部分招式是在實戰中磨煉出來的,為此五條悟和夏油傑將信將疑地憧憬了一番希羅艾大陸騎士的體術水平。其實要將千夏來評價的話,五條悟和夏油傑的身手已經超越不少咒術師了,唔,要和伏黑先生打的話可能還是有點困難。咒術師們每日和咒靈戰鬥,騎士們下的更是名為人間絞肉機的戰場,和人類打、和異族打、和魔獸打,他們的敵人從不拘束於某一個種族,因此他們教授的體術即使隻是基礎課程也足以在戰場上摸爬滾打一陣。當對手換作大部分動作都不太靈活的咒靈,和體術鍛煉沒有騎士團那麽狠的夏油傑和五條悟時,將千夏的體術就顯得有些過高了,而麵對咒靈他還會給自己上輔助魔法,揍起來完全不講道理。作為他的隊友,五條悟和夏油傑也有幸體驗過被遊戲中目前的第一大拐上buff的感覺,很爽。總而言之,五條悟給他們小隊套上最強的名頭完全沒問題,他們可是連基本不出門的奶媽都是最強的存在。“現在還是最強高中咒術師,我有預感,用不了幾年我們就能升到特級。”五條悟雙手相握舉高抻了個懶腰,“這裏就行了吧,快點吧鰩魚放出來。”他們已經走到了一處僻靜的樹林裏,有將千夏的掩護,他們很快就乘上鰩魚朝目的地進發。*這次的任務地點是一處冷清的街道,這裏已經被協會清過場了,不用擔心會有人誤入。“裂口女?這東西不是都市傳說的鬼怪嗎?上一次從對這則傳說的恐懼裏誕生出來的咒靈不是在前兩年就處理掉了嗎?”五條悟拿著分到的資料,深切懷疑起了“窗”的準確度。特級咒靈之所以是特級,除了它們的殺傷力、對社會造成的困擾外,還有一點就是它們應有的咒力量。上一隻裂口女被祓除的時間至今並不久,現在就誕生一隻特級級別的實在有些不正常。裂口女是上世紀60年代末誕生的都市傳說,那時候信息技術還不夠發達,人們獲取外界信息的方式大多是靠報紙,有一家非官方的報社將一起交通事故旁的河道內偶然發現白骨的消息報道了出來,由此這條信息傳入了民眾的眼中,並且迅速在小學校園中傳播開來,成為當時校園內最熱門也是最刺激的話題。直到上世紀70年代,一條新的傳言從一位老婦人口中流出,這個刺激的話題從小學蔓延到了全年級和社會上,“裂口女”的名號正式打響。自那以後就會時不時從都市傳說中誕生出咒靈來,甚至因為時代變遷,咒靈“裂口女”每次出現時,除了嘴角裂到耳根這一點外,其他部分都稍微有點差異。五條悟所說的前兩年被祓除的“裂口女”是一隻一級咒靈,因為發現得早,本該有特級資質的它在剛出命案後就立即被祓除了。那時候的“裂口女”隻有一級,這兩年內誕生的怎麽也不該擁有特級的咒力量才對。說到這個問題,現場的輔助監督也有些頭疼,“不知為何,最近校園裏好像又流行起了‘裂口女’的傳說,還有人故意扮做‘裂口女’嚇唬他人,甚至有傻……有罪犯假扮成‘裂口女’的模樣報複社會行凶,多次案件被人目擊後民眾對‘裂口女’的恐懼急速增加,以至於這次的‘裂口女’咒靈迅速長成了特級。”將千夏皺眉把手中的文件還給了輔助監督,“我看學校的書上有提到,這麽多年來‘裂口女’的起源出現了很多版本,你們查出這次是什麽版本了嗎?”輔助監督可疑地沉默了一瞬,旋即反應過來自己不該被一個學生質問就這麽心虛,“‘裂口女’的傳說大差不差,應對方式還請你們隨機應變吧。”“真是,”將千夏歎了口氣,“每次‘窗’和你們輔助監督都是這樣,信息不足的任務和送咒術師去用性命探路有什麽兩樣嗎?”五條悟很讚同將千夏的說法,他隨手將資料往身後一丟,接著牽起將千夏的手往“帳”裏走去,“沒用的大人是這樣的,隻能靠咒術界的未來我們自己努力了,夏油,還沒看完嗎?快點進來啦。”“知道了。”夏油傑拉長聲應了一句,隨後笑得一臉和藹,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他將手裏的資料放進輔助監督手中,並隔著資料往下壓對方的手掌,“監督先生不要太在意,千夏隻是為咒術界將來的發展擔憂,五條也隻是因為本身太強了才看不上各位,我和他們的看法有些差別,‘窗’和輔助監督們都很辛苦,隻是沒找到正確的工作方式罷了。”說完,夏油傑便走進了“帳”內,再晚一點他說不定就會被五條悟落下的“帳”給擋在外麵。輔助監督被他的話轉的有點暈,蹲下身去撿資料的時候才反應過來夏油傑那段話是什麽意思,當即他就黑了臉。將千夏是覺得他們的態度有問題,是在摸魚混日子;五條悟是非常直接的認為這次的“窗”和他這個輔助監督是臭魚爛蝦,而他們才是咒術界的中流砥柱、明日之星;夏油傑的話乍一聽是體恤他們,實際上是在說運轉了這麽多年的“窗”和輔助監督製度走錯了方向,他們錯了幾百年。好家夥,年輕人有點那麽些個年輕氣盛的小毛病他能理解,也清楚要怎麽治這種刺頭,但是這一次……五條家的大少爺,當代“六眼”持有者;雖然出身普通,但卻擁有“咒靈操術”這樣厲害術式的夏油傑,就連高層都對他抱有期待,怎麽也不是他一個輔助監督就能治下的……唯一好拿捏的恐怕就隻有那個沒有術式也沒有背景的二級咒術師將千夏了。輔助監督想到這裏,不由地回憶起了這次的特級任務會派發給三個學生的原因,他深呼吸了一輪,將自己的怒氣壓下,站起時已經恢複了正常的表情,甚至嘴角還有了些笑意。攀附五條家上位的廢物,總有從大樹上掉下來的一天,不是嗎?--------------------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3-03-03 21:06:10~2023-03-04 19:57:1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櫻花珍珠奶綠 12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87章 喂,我漂亮嗎?(二)夏油傑走入“帳”內後,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五條悟的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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