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頭膏?


    許燕寶貝地抱著洗頭膏,“那我去了。”


    封景鑠見許燕走了,朝林青萊招招手,“喏,吃糖。”見林青萊手上都是泥,他幫忙剝開,林青萊聽話地張開嘴,封景鑠遞到嘴邊,甜甜的味道盛放在口腔,林青萊彎彎眼睛,“好吃。”


    許燕放好水,想起以前在老屋的日子,吃不飽穿不暖,每天還要提心吊膽,幾個妯娌看不起她,林奶奶喜歡拿她殺雞儆猴,林三柱啥事不管……


    被趕出家似乎不是一件壞事。


    封興修領著林秋陽從公社回來,電影票的生意又開張了,石六成了中轉站。電影票從原先的二十張變成了三十張,而且大有上漲的趨勢。


    看林青萊在忙活,封興修過來問:“萊萊,這些都是你種的嗎?”他不會種地,隻會養花,之前家裏的蒜苗,封興修按照養花的步驟安排上了,長勢雖然好,但數量太少。他本來以為林三柱會,沒想到一竅不通。


    “沒,我媽回來了。”


    林秋陽瞪圓眼睛,“媽?”他對許燕的感情很複雜,一是許燕對他挺好,二是他不是林三柱的孩子。因為身份的事,他老是遭人嘲笑,被人罵野娃,雖然他現在習慣了,而且林三柱也接受了他,但他心裏仍然有疙瘩。


    許燕洗完澡,嚇住了。


    “林三柱,你咋這麽胖了呢?”


    因為封興修背對著許燕,所以許燕把他當做林三柱了,林青萊幫忙介紹後,許燕才知道封興修是封景鑠他爸。她朝封興修看去,誇道:“大哥,你樣子真有福氣。”


    封興修笑而不語。


    林秋陽眼巴巴過來,喊了聲媽,許燕這才看見,她粗魯地摸了摸林秋陽的頭,“兒子,你長高了!”說完,又拉著林青萊說話去了,林秋陽被曬在一邊。


    晚上林三柱滑著滑板回家。


    林青萊揉了揉太陽穴,一山不容二虎,尤其是一公一母,飯桌如同戰場,你說一句,我回兩句,你說兩句,我回四句。


    她的耳朵左右夾擊,備受煎熬。


    有一個林三柱就夠了,現在又來了個許燕,林青萊是夠夠的了。


    好不容易熬到吃完飯,林青萊先去哄林三柱。


    林三柱耍性子,不理林青萊,後來實在生氣,他埋怨道:“你為啥把許燕子帶回家?她那個人,吃裏扒外,閨女,你忘了她把錢卷跑了的事了?”


    林青萊點頭,“爸,我的錯。”她老想著讓許燕幫忙燒水,其他方麵……確實思慮不周。


    見林青萊認錯態度良好,林三柱說:“燒水這事,小鑠一個人就能幹,你現在把許燕子安排進去,小鑠多傷心啊!”


    林青萊:“……他高興著呢。”封景鑠知道自己不用燒水後,晚上興奮地吃撐了,他現在正領著林秋陽繞著村子消化食呢。


    “啥?”林三柱盯著林青萊,“閨女,你剛才說啥?”


    “沒啥,是這樣的爸,封景鑠多才多藝,讓他一直燒水多屈才啊!”林青萊,“運輸隊缺人手,周小海見封景鑠是個人才,正幫他辦駕駛證呢!”


    林三柱大驚失色,“啥?小鑠要去運輸廠上班!”這是不是意味著家裏多了一份收入?哇哦!林三柱由驚轉喜,那以後養家的事就交給小鑠了,他可以退休了。


    但想到表演班子的事,他搖了搖頭,把腦海裏不負責任的想法甩掉,他好不容易當回小組長,還沒過足癮呢,可不能撂挑子不幹。


    林青萊仔細組織語言,封景鑠雖然隻是臨時工,但非要說在運輸廠上班……也不是不可以,於是她麵不改色心不跳地說道:“是,所以啊,我得找個能接手他工作的人,想來想去,沒有一個合適的人選,正好許燕被野男人趕出來了……”


    林三柱哈哈大笑,“許燕子被趕出來了?好啊!等等,許燕子有沒有卷錢跑?肯定卷錢跑了!”


    “爸,你放心,我隨你,一點沒吃虧。”林青萊眯眼說道,“我看她有錢,立馬讓她請我去國營飯店搓了一頓,之後去廢鐵站,我還讓她幫忙付錢,我始終記著咱倆一夥兒!”


    林三柱眉飛色舞,“不愧是我的好閨女!”


    看林三柱神色緩和,林青萊說服道:“我們給她地方住,給她工作幹,她咋說也得交點費用吧,還有種菜、喂雞、縫衣服……這些事情,許燕比我們強,你沒回來的時候,她拾掇出了一個菜園子,還幫我縫了襪子!”


    林三柱很會抓重點,“縫襪子?”


    他語重心長道:“閨女,過了年後你就十五了,這麽大的人還不會縫襪子?你連爸都不如!正好許燕子來,你一塊跟著學學,不然以後嫁人了,不會縫衣裳咋辦?”


    林青萊扶額:“……”事情的發展讓人意想不到。


    林三柱擺擺手,“行,讓她留下吧。”


    這樣一個勞動力,他絕不會心慈手軟。


    晚上睡覺的時候,林三柱側著臉跟封興修說悄悄話,“老哥,咱家的錢你可千萬要收好啊!許燕子是個錢鼻子,以前在老屋的時候,啥犄角旮旯的錢她都能找出來,有時候我媽都忘了把錢藏哪了,許燕子一扒拉一個準兒,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藏的呢。”


    封興修把報紙放下,興趣滿滿,“真這麽靈嗎?”


    封景鑠邊做卷腹運動邊說:“爸,你之前藏古錢的地方,她今天下午分毫不差地挖了一遍。”


    “哇。”封興修挑眉,“這麽有才。”


    林三柱撇嘴,不樂意道:“啥有才啊?我看不如小鑠。小鑠會開車,進了運輸隊,想去哪就去哪,想買啥就買啥。”


    封景鑠一愣,進了運輸隊?他啥時候進的?


    林三柱繼續說:“開車去海市,去京市,隨便稍些東西,可值錢了。小鑠,你要是掙錢了,給叔買個收音機,今天有一位男同誌,嫌棄表演班子太簡陋,說連收音機都沒有,我雖然反擊了,但班子裏其他人都不咋信服我了……”


    封景鑠想都沒想答應道:“當然行了!”


    封興修低頭對林三柱說:“有不聽話的手下很正常,你別在意,如果再有這種事情發生,你就問他能不能資助一個。個人利益要服從集體利益,以後誰要不服你,你要穩住,先恭維他、說好話,等他飄了,你讓他幫忙,他要是好麵子,好了,你贏了,他要是不要臉,出醜的是他,和你沒關係,而且還能襯托出你的大度來。”


    林三柱很快明白了,他崇拜地看著封興修,“老哥,你真聰明。”


    封興修笑了笑,重新拿起報紙來。


    “不過你得加強學習啊,上班時候有沒有按時練字啊?”


    林三柱:“……”


    另一邊,林青萊找到許燕。


    “媽,還生氣呢。”


    許燕嗤笑一聲,“你爸啥德行我不知道?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指望他說好話?做夢!”


    林青萊仔細回憶一下,她爸說好話的次數挺多的,尤其是對著封興修的時候,當然這事她不會說出來,不然許燕當場表演暴走。


    “我不跟他一般見識。”


    林青萊坐在許燕旁邊,“媽,我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要聽哪個?”


    許燕白了林青萊一眼,“一塊說,媽不是傷不起的人,大不了我回娘家,讓你姥氣死……不……收留我。”


    林青萊才不相信呢,許燕在娘家受得氣比在老屋都多,回去?上趕著打臉啊!


    “經過我的說服,我爸同意你留下了,而且還同意你在澡堂幹活了。”林青萊說完一頓,“不過,媽,你得交住宿費。”


    “啥玩意?”許燕臉色一變,“我給你們打工還得交住宿費?”


    林青萊勸道:“媽,你以後就是拿工資的人了,一點住宿費而已,再說,你包袱裏可有不少好東西呢!”


    “好吧。”許燕不情願地答應了,爾後又說道,“我是看在你麵子上才同意的,不然我才不會……”


    “好好好,我知道。”林青萊笑著附和道。


    許燕和林青萊住在小屋,原先上床下桌被改成了上床下床,兩人都不胖,床的寬度正好,許燕在下麵,林青萊在上麵。


    “媽,今晚你蓋這床被子。”林青萊分給許燕一床,“劉裁縫縫的,你放心不漏棉花。”


    “劉裁縫?”許燕嗓門驟然高起來,“閨女,不是我說你,縫個被子還得找劉裁縫?你這雙手是廢了嗎?有錢也不能這麽糟踐啊?何況你還沒有錢!”


    林青萊捂著胸口,真紮心!


    “這樣吧,你以後找我給你縫,我雖然比不上劉裁縫,但針腳又密又細,你絕對挑不出毛病來,錢方麵,你給我。”許燕樂嗬嗬朝林青萊說。這年頭縫被子都能掙錢,太好了!


    “你是我媽。”


    “工作麵前不談感情。”


    林青萊一時語塞。


    林青萊洗漱完,爬上床,蒙上被子,“媽,我睡了。”


    許燕在下麵睡覺,有些不習慣,她還想說會兒話,“閨女,媽跟你說,在……閨女?閨女!”她坐起來,往床上看去,林青萊睡了!


    這臭妮子,咋睡這麽快!


    以前林青萊絕對不可能睡這麽快,一點聲音她都能醒,但後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環境養人,或者每天太累,她倒頭就能睡著。


    見沒人說話,許燕抱著被子也進入了夢鄉。


    次日一早,封景鑠醒來,他習慣性地下崖,結果一到,他就看見許燕在拿著麻布擦澡堂。


    “嬸子?”封景鑠不確定喊什麽。


    許燕活力四射,“叫嬸子多生分,叫我小燕子就好。”


    封景鑠瞳孔一震。


    林青萊一起來就看見封景鑠雙手無措的樣子,她解圍道:“媽,叫小燕子可亂了輩分,使不得。”


    許燕自動腦補,封景鑠是她閨女未來的男人,所以……她朝林青萊一笑,“媽明白了。”


    “小夥子,按照輩分你得叫我媽。”


    林青萊:“……”這是明白了個啥?


    封景鑠:“……”這是不是太急了?


    第51章


    一個戴眼鏡的男人怒氣衝衝到門衛室,氣還沒喘勻就質問林三柱:“我寫的稿子為什麽不被征用?想我小學的時候,日記被老師貼到宣傳欄上讓同學觀瞻,我中學的時候,作文競賽拿了一等獎站在主席台上演講……我挑燈夜戰三天三夜寫出來的稿子為什麽不行?你今天必須給我個說法!”


    男人一副“不說清楚就不會善罷甘休”的模樣,著實令人頭大。


    “咳咳。”林三柱把稿子拿出來,“哪一個是你的?”


    男人一打眼就找出自己的稿子,仰著脖子說:“這個就是我的,今天你要不給我說清楚,我就——”


    林三柱一瞧,壞事了!


    這稿子,說實話,他沒看懂!


    沒看懂還用啥?


    實話實話……那是不可能的!多有損他的形象!


    “同誌,是這樣的,你這稿子太……深奧。”林三柱不慌不亂說道,很有領導的氣派。


    “所以呢?”男人歪了下嘴,他原本以為有什麽正經的理由,比如說立意不夠新穎,結構不夠清晰,語言不夠優美,結果竟是——太深奧!


    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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