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綱吉實在搞不懂,最後也隨它了,不過隨它前,還是非常認真的說了一句:“我是不會經過你的允許,就在你身上寫字的。你可以放心。”說完定定看了它幾秒後,便不再理會躺下了。空白書不知道有沒有相信他講的話,不過從他往田綱吉這裏湊近的舉動來看,應該是相信的吧。田綱吉並沒有注意,隻是在躺下後就閉上了眼,不過沒有很快睡著。他在想自己今晚還會不會做夢到太宰治的夢,他希望會,但又不希望夢到的是太宰治孤獨的樣子。慢慢的,呼吸變得平穩,他睡著了。而空白書在確認他睡著後,咻得一下去到了他上空的位置,就那麽靜靜待著。一宿的時間就在空白書一直待在田綱吉上方而結束。田綱吉睜開眼的那一瞬,似乎看到一道黑影,他下意識眯了眯眼,等眼神清醒後,發現眼前沒有黑影,看樣子是他剛睡醒,有些糊塗。但緊接著他眉頭就皺了起來,周身彌漫著一股難受的氛圍。他又做夢了,夢到的還是太宰治一個人,甚至拿“自殺”來作為擺脫孤獨的一種方法。他看得很難過,要說昨晚夢裏唯二慶幸的事情,一便是見到了太宰治,二則是太宰治的“自殺”從未成功過。他緩了緩神,想著太宰治,扭過頭看向書桌上安靜的空白書,抿了抿唇,聲音帶著剛睡醒時的沙啞,“小書,我真的需要你的幫忙,我可以答應……”你任何的條件,話都到了嘴邊,他還是沒說完,緊抿著唇,一言不發的快步去洗漱了。他怕自己再慢一些,可能就克製不住想要見太宰治的欲.望,從而做出一些傷害親人朋友的事情。進到衛生間,田綱吉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眼底依舊泛著青黑,要是太宰治還在他身邊,他這時可能已經調侃自己幾句了吧,可能會說是哪裏跑出來的大熊貓,也可能會說昨晚上偷偷摸摸去做賊。看了幾秒,便收回視線,迅速用涼水洗了洗臉。之後若無其事的下樓了。而空白書不知是被他有意還是無意的無視了。到了樓下,卻發現一向喜歡笑的媽媽,此刻卻兩眼淚汪汪的正注視著一個平頭男人,下一秒更是直接撲進了男人的懷裏。田綱吉腳步頓時停下了,猶豫的待在原地,看著那男人的背影,眼裏閃過疑惑,那是誰?媽媽的親人嗎?自己好像沒見過啊。正在他想著時,夏目貴誌看到了他,朝他喊著:“阿綱。”並向他使了個眼神。田綱吉這才抬起腳步繼續走著,心裏確認了剛剛的想法,畢竟夏目都給他眼神,說讓他乖乖的。肯定就是親人了吧。在他走近後,奈奈才從那男人懷抱中出來。田綱吉這時也與那男人的目光對上了,怔愣了幾秒,一張照片從腦海中浮現,等再三確認照片上的那個人就是麵前的男人,才欲言又止的看向他。最後還是先去到了夏目貴誌身邊,顯得格外安靜。實際上,此刻他處於有些懵的狀態。可能誰對他說話,他都會應個“好”。還是奈奈先打破了安靜,對著田綱吉笑著說:“阿綱,這是爸爸。”田綱吉扯了扯嘴角,勉強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至於“爸爸”二字,他說不出口。一旁的田秋原看著,一點也不站在田家光那頭,開口說著:“什麽爸爸,就是個陌生人,喊他田先生就行。”語氣中充滿著陰陽怪氣。田綱吉聽到這話,尷尬的心情消散了一些,但也沒應,隻在心裏暗戳戳想:看樣子爺爺對他有些不滿呢。田家光先是無奈的喊了句:“父親。”隨後眼神在田綱吉身上看了看,自然看出了他的不自在,也沒強行讓他喊。奈奈這時又積極的去準備早飯,把他們留在了客廳。客廳裏沒了女主人,瞬間就靜了下來。就在田綱吉想著自己要開口說些什麽的時候,田秋原先開口了:“田先生怎麽想起來來這裏了?”話一出口,就帶著一股嘲諷的意味。田綱吉眨眨眼,悄咪咪的看了看他們,最後把目光放到爺爺身上,雖然剛剛他察覺到爺爺對…爸爸不太滿意,可現在來看,是非常不滿意。他了解爺爺,爺爺一向不生氣,但有時候生起氣來,可不是那麽好平息的。不過他到底是怎麽惹到爺爺了呢?正在他疑惑中,田秋原態度卻鄭重了一些,對著田綱吉開口:“田綱吉,非常感謝你對彭格列的幫助。”這句話一出,田綱吉頓時愣住了,緩了幾秒,才恍然一件事,“啊,原來麵前的人是彭格列的人,不單單是他的…父親”。念頭一出,心裏莫名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垂了垂眼簾,幾秒後抬起頭,對著他認真講:“不用道謝,這隻是個交易。”“reborn說的那個與我來談事情的人就是您嗎?”田家光利落的應著:“是我。”田秋原聽到肯定的回答,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發出急促的喘氣聲,眼神怒瞪著他,顯然他很生氣。明顯他以為他回來是想念妻兒,原來是有其他目的。田綱吉倒沒有什麽反應,隻默了默,才接著開口:“那reborn應該說過我想要的是什麽吧。”田家光眉頭微皺了下,還是應著:“說過。”頓了頓,又繼續道:“我認為你太過於在意那個……”他的話還為說完,一句充滿怒意的喊聲先響起:“田家光!”田家光扭過頭看向田秋原,納悶道:“父親?”田秋原見他還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生氣,怒極反笑,“田先生,你現在應該作為彭格列的人來與我孫子交談,就不要說一些不沾邊的話。”田家光能聽出這是在警告自己,盡管他不認為自己說了什麽。他還是覺得田綱吉要做的事情很荒唐,而且還是為了一個不存在於這世界的人,這根本沒必要。但見他警告自己,還是住嘴了。就在他們各懷心思的時候,空白書飄下來了。田家光看著會飛的書,挑了挑眉問著:“這是什麽?”田秋原一句不客氣的話回答了他:“關你什麽事。”既然不關他事,田家光眼神暗了暗,下一秒直接一個伸手把空白書抓進了手裏。也僅僅隻是這樣,因為他打不開空白書。使勁也沒用。看樣子隻是個形似書的東西吧。這是他認為的。田秋原看到他的舉動,本就生氣的他怒火更是直線上升,最初的那一點久違見到兒子的喜悅之情早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田綱吉在田家光抓空白書的時候,臉色就不好看了起來,但當看到他打不開時,又有些微微詫異。他以為自己能打開空白書,其他人自然也可以,可現在看來,倒不像是那樣。被抓住的空白書從田家光手中掙脫開,離他遠一些後,一行帶著生氣顏文字的話出現,“居然抓我,我要把你變成不能說話的動物!”那行字一出,田家光眼裏多了些興趣。田綱吉倒是不著痕跡的勾了勾唇,心裏莫名鬆快了些,但又覺得不妥,很快抿直。奈奈就在這時出來了,見他們一個個還都在原先的位置,立刻催促著他們:“飯好了,都去坐下,準備吃飯。”田綱吉進廚房幫忙拿一些碗筷。飯桌上,田家光津津有味的吃著奈奈牌飯菜。看起來像是很久沒吃飽。不過除了他以外,誰都沒他這麽好胃口。就連奈奈也同樣,她時不時關注田家光,似乎怕他吃不好。一頓早飯在沉悶中結束。他們也開始了正事。田綱吉坐在田家光的對麵,兩人麵對麵著,彼此的氣勢都很足。一個是想要事情達成的堅定之心;而另一個則是長久處在上位者,自然而然散發出來的。田綱吉看著對麵的父親,開口:“我需要你們能幫我找到穿越時空的方法。”頓了頓,提了例子,“就像藍波家族的那十年後火箭筒一樣。”他認為十年後火箭筒就是一項非常厲害的發明。而且,既然時間都能穿梭,那空間自然也可以。田家光道:“不行。”田綱吉心一緊,“為什麽不行?”“沒錢。”田綱吉眼睛瞬間瞪大,他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一聲嗤笑在一旁響起。田綱吉看去。田秋原衝他慈祥一笑,隨後對著田家光又是另一副麵孔,“也沒想讓你們花錢,隻要你們找到能研究的人,錢這方麵我們提供。”“這不是一筆小數目。”就因為不是小數目,田家光才會說沒錢。田秋原漫不經心開口:“我所有東西都是我孫子的。”這是告訴他不用擔心。田家光聽到他這麽講,倒沒什麽想法。隻是繼續說:“耗費的時間可能也會很久。”“不行。”田綱吉第一個不同意。時間很久,那他要隔多久才能見到太宰治,他不願意。“這不是行不行的問題。”田家光平淡訴說著。田綱吉抿唇看去,語氣壓低了些:“這就是你們彭格列的誠意嗎?”田家光與他對視,眼神很是平靜,並未因他的話而有什麽特殊的反應,“這不是簡單的事。”就算是彭格列,也不是事事能順利。後麵這句話雖沒說出口,可田綱吉已經看出來了,他垂下眼簾,暗暗思索。就在這個時候,空白書突然動了,去到了田綱吉的麵前。而低頭的田綱吉並未瞧見。還是夏目貴誌提醒,他才抬起頭來,隻是疑惑的看著空白書,不明白這是要做什麽。空白書似乎在考慮著什麽事情,就這麽待在田綱吉的眼前,一動不動。他們都感到奇怪。第169章 田綱吉盯了會兒空白書, 見它還沒動靜,這才開了口:“小書,怎麽了?”空白書似是被他的話驚到, 抖了抖,緊接著三個字就這麽顯示在空中:“用筆寫。”田綱吉一時都沒反應過來,或者說是想到了,卻不敢信自己想得是否正確, 緊抿了下唇, 還是張口說:“你的意思…是你願意幫助我了?”每說出一個字, 心裏的忐忑與不安便多了幾分。“嗯。”田綱吉得到肯定的回答,卻還不自信, 使勁揉了揉眼睛再三確認自己沒看錯,當即扭過頭看向爺爺,還一言未發,筆卻已經遞到了他的麵前。他抬頭看去, 就瞧見朝自己溫柔笑著的夏目貴誌,他呢喃著:“夏目哥……”夏目貴誌隻笑得更溫柔, 把筆又往他的方向遞了遞, “阿綱, 給。”田綱吉接過那筆,緊緊攥在手上。此刻對於他而言,手上的不單單是筆,更是通往去找太宰治的道路。他絕不會放下。而田家光早被他、他們忽略到一邊。田家光隻不理解的看著這一幕,但沒人為他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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