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綱吉這下子才聽清,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也確實困得不行,便應著:“好,回去睡覺。”他說回去睡覺,那些妖怪們卻不舍,紛紛攔他讓他再玩會兒。田綱吉眼神都有些迷離了,卻還認真對他們說著:“我困了,要回去睡覺了,明天中午再來找你們玩,可以嗎?”他這麽一說,他們也就沒有再強求他了。最後田綱吉被田秋原抱著回去了。在路上的時候他就睡著了,也就沒有注意到太宰治的不對勁之處。等回到房間,田秋原看著床上的田綱吉,想了想開口:“太宰先生,我希望你不要離開,可以嗎?”他不想讓田綱吉傷心。正在強忍著什麽的太宰治聽到這句話,愣神了一會兒,卻也沒開口。當然,就算他開口了,田秋原也聽不到。田秋原似是反應過來,對著他講:“你要是同意了,就拿起阿綱的手揮一揮。”他靜靜等著,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他長歎口氣。離開了田綱吉床邊,回到自己床上,躺了好久卻也沒睡著。太宰治站在窗戶邊上,目光注視著遠處。隔壁房間,夏目貴誌閉著眼,他來回轉悠的眼珠證明他還沒睡。同樣沒睡的,還有另一張床上的名取周一。名取周一卻沒有閉眼,他睜著眼睛望著天花板,眼睛一動不動,像是那裏有什麽特別吸引他的東西。實際上,他還在想昨天的事情。還在想,就那麽丟下他離開了的…家人。那些記憶又跟今天輕鬆和妖怪打成一團的田綱吉的記憶來回轉換。一個因為妖怪丟下他。而另一個卻和妖怪相處很好。他要怎麽做?是要怨讓家人變膽小的妖怪,還是隻怨膽小的家人呢?他不明白。就在他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的時候,夏目貴誌輕輕開口了:“快睡吧,明天可能還要早起呢。”他的一句話,讓名取周一停止了那些繁瑣的思緒,靜默了幾秒後,說道:“夏目,你要是我,你會怎麽辦?”問完後,還沒有,等他回答,他便後悔了,改口說:“我收回這個問題,不要答了。”夏目貴誌卻沒有聽他後麵的話,而是開口:“我不是你,替你做不了決定。”接著,又緩緩道:“在我小的時候,父母就去世了。我輾轉在親戚家,被嫌棄,被懷疑,被罵是常有的事情。”“因為我能看到妖怪,我被人當做是撒謊精。每當我啊啊叫的時候,他們都當我是瘋子。”“但是現在我很幸運,因為來到了田家。奈奈媽媽不嫌棄我,對我很好。阿綱也能看到妖怪,不會覺得我是瘋子是撒謊精。我覺得現在的生活很好。”明白他意思的名取周一眨了眨眼,想問他一句甘心嗎?可又懂他的點不在甘心,他不在意這些,便放棄了。隨後,剛剛還沒有任何困意的名取周一,突然打了個哈欠,他開始困了,慢慢的閉上眼,沒多久的功夫就睡著了。而夏目貴誌幾乎與他同一時間睡著的。此刻,夜很深很靜了。翌日清晨。田綱吉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望著不眼熟的天花板,愣了幾秒後猛地坐起,喊著:“太哥哥。”太宰治還沒有回答,田秋原就先出聲說著:“阿綱,你醒了。”田綱吉轉過頭看去,叫著:“爺爺。”然後又看見了太宰治,整個人才放鬆了下來,撓撓頭問:“爺爺,我怎麽在這兒呀?我昨天…昨天不是跟妖怪他們一起玩的嘛。”說著他開始回憶著,他最後的記憶隻有自己在妖怪當中,與他們聊著。田秋原笑道:“你忘了?昨天你實在困得不行,是我把你抱回來的。”田綱吉隱約有一點印象,但也不多。他也不繼續糾結了,掀開被子下了床。“爺爺,去哪裏洗漱啊?我想去洗臉刷牙。”“爺爺領你去。”“好。”田綱吉乖乖得跟在他的身後,沒多久就洗漱好了。洗漱完,又摸了摸肚子,有些餓了。田秋原看到,當即就說:“去吃飯吧。”田綱吉卻沒應,而是問著:“爺爺,五條哥哥和夏目哥哥他們嗎?”“他們應該還沒醒,不用理他們。”“嗯嗯。”田綱吉同時搖著頭,一副不讚同的模樣,怎麽能不理他們呢。田秋原無奈道:“那咱們去瞅一瞅他們有沒有醒?”田綱吉這才同意。還沒等他們到旁邊房間,就瞧見夏目貴誌跟名取周一從裏麵走出來。不過看他們淩亂的頭發就知道,他們應該是才醒。田綱吉忍不住捂嘴偷笑了下,這是他第一次瞧見夏目哥哥比自己還要晚起。看他亂亂的頭發都還覺得有些新奇。而這時五條悟從另一端走來,他的外表與往常沒什麽不一樣,他應該是醒來有一會兒了。夏目貴誌有些害羞,但還是說著:“我們先去洗漱。”田綱吉道:“夏目哥哥,我等你們。”十分鍾後,他們出發去食堂了。在路上,田綱吉走在田秋原的邊上,對他說著昨天妖怪們告訴他的八卦,當然他也不是全都說,隻挑自己覺得有意思的。田秋原也認真聽著,沒有敷衍。很快他們就到了食堂,又遇到了那個對他們不友善的禪院宇。這一次他直接找上了他們,站在田綱吉的麵前,用著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看著他,“你們昨天去瀑布那裏做什麽?”他有些咄咄逼人的語氣,讓田綱吉感到不適,緩了會兒才準備開口的他,就先聽到五條悟開口:“關你什麽事,離開這裏。”禪院宇的目的本來就是他,他一插口,他自然不客氣:“這裏可是我的學校,你說關不關我的事?”“在學校是你的?這地方是你的?還是說你是校長的兒子?”才張口的五條悟就聽到名取周一這麽一連串的問題,眼裏閃過一絲笑意,閉上了嘴。禪院宇反應了會兒,才不滿道:“你誰呀?沒看我在跟五條悟說話嗎,你插什麽嘴?”“那你又是誰呀?打擾我在這裏吃飯。你站在這裏很影響我的心情。”禪院宇一下子被氣得沒話可說:“你……”名取周一才不在意他生不生氣,誰叫他上來就質問,正好他有一股怒氣沒處發,這可是他上趕著來沒事找事的。禪院宇被氣得臉色發青,卻還是說:“這裏是我的學校,不是你們的。”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他在“你們”二字上加重了語氣,又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五條悟。“原來這學校隻是你一個人的呀。那我可真是長見識了。不過我倒是有一個疑問,我想知道那這裏的其他人是什麽人啊?”禪院宇沒有想到他會這樣說,蒙了幾秒,道:“你不要說其他,我說的隻有你們。”“那你憑什麽說我們?憑你長得矮,憑你長得醜,還是憑你不要臉啊!”他的這番話不止讓禪院宇感到生氣,也讓田綱吉他們進一步的認識了他。田綱吉嘴微張起,驚訝的看著他。夏目貴誌倒是安心些,因為在他的想法裏,名取周一這麽有精神是好的變化。禪院宇被他懟得沒話可說,隻能憤怒的看著他。而名取周一的這一番舉動,也成功的把禪院宇原先對五條悟的敵意分走了一半。名取周一勾唇微笑,當然笑意並沒有達眼底,“你應該沒問題了,就請轉身離開。當然你要是想圓潤得走也是可以的。”禪院宇沒有被他的笑容蠱惑,而是疑惑於他後半句話的意思。可他當然也拉不下臉問,最後就這樣稀裏糊塗的離開了。連飯都沒來得及吃。而等他走出去一段時間後,他才恍然大悟,他也恨的牙癢癢。不止他有這個疑惑,田綱吉也有,而他是直接問了出來。名取周一笑眯眯道:“叫他滾呐!”田綱吉手一抖,隨後低下了頭。他莫名覺得現在的他有些可怕,不好輕易招惹。之後便安靜的吃起了飯。在吃完飯後,之前的氣氛也消失了。田綱吉又不覺得名取周一可怕了。去到教室,夜蛾還沒來,田綱吉也不太想要看書,就又開始說個不停。渴了,就喝一口水。直到過去了半個小時,要來的人還沒有來。田秋原這才看向五條悟,開口:“你問問他是怎麽回事?”這才第二天,就這麽敷衍嗎?五條悟拿起手機聯絡了。電話沒有很快被接通,但是趕到最後一秒的時候還是通了。五條悟直接問:“夜蛾老師,您在哪?”電話那邊的夜蛾才想起自己今天還有教學的任務,語氣盡量放鬆道:“你們自己先看書。五條,你教教綱吉那孩子。我盡量很快趕回去。”說罷,就掛斷了電話,似乎他很趕時間。直接開了免提的五條悟,也不用重複夜蛾的話,他們都聽到了。田綱吉眨了眨眼後把目光放到田秋原的身上,用眼神詢問他怎麽辦。田秋原摸了摸下巴,想著剛剛隱約聽到催促的聲音,看樣子他真的是有事要忙。既然如此的話,他們要不然拿著書直接離開吧。他把他的想法說了出來。田綱吉卻有些遲疑。田秋原問著:“阿綱,你不想離開嗎?”他先是搖了搖頭,接著又點了點頭,“想離開,但是不想這麽快離開。中午還跟妖怪們約好了,要跟他們一起玩兒。而且現在走了的話,下周才能再見到五條哥哥了。”他還有些不舍得呢。聽完他的話,田秋原便道:“那咱們上看書,中午去找妖怪,下午離開,行不行?”田綱吉這才爽快的點頭。五條悟一想到他們下午就離開,上午的時間就開始黏著田綱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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