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膽小的小朋友再次被嚇到，又一次全體哭了。哄一個都有些難辦的小花，這下子要多哄十幾個，臉上的笑容掛不住了，沒好氣的瞪一眼把其他小朋友惹哭的雲雀恭彌。想了想，對他說：“你把綱吉給哄好。”丟下完這句話後，就去其他小朋友身邊，開哄了。田綱吉此時已經不大哭了，卻還在喊著鬼哥哥。叫雲雀恭彌哄，他就哄。他選擇對症下藥，來到田綱吉麵前，衝他多說幾個字：“我帶你去找鬼哥哥，你不要哭了。哭了……就不漂亮了。”他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幾秒，抿唇想，眼睛紅了，更像兔子，也更軟萌了。田綱吉不知道他的想法，抽噎著講：“我不哭了，你帶我去找吧。”雲雀恭彌拉著他的手就要出去。一直分出心神看這邊的小花當然不同意，喊住他們，“不許出去。”若雲雀恭彌聽他話，那雲雀恭彌就不會是他忽悠不到的人了。小花隻能眼睜睜看著恭彌把綱吉給帶走。他倒是想追，可屋裏還有這麽多孩子。他隻能在心裏暗自期盼恭彌懂事些，不要跑太遠，也加快了哄其他小朋友的速度。田綱吉跟在雲雀恭彌的身後，走了幾步，前麵的雲雀恭彌停下，轉身衝他問著：“在哪？”田綱吉茫然望他。“鬼哥哥在哪？”田綱吉聽明白了，又想起鬼哥哥，難過的噘嘴搖頭，“我不知道。我想要鬼哥哥。”在他注視下，後麵那句聲越來越小。“最後一麵是在哪裏見到他的？”他想了想回答：“在家裏。”雲雀恭彌看他一眼，“你認識回家的路嗎？”田綱吉搖頭，他還不認得，平常都是媽媽領他。“你現在一定要見到他嗎？”他重重點頭：“嗯。”要見他。作者有話要說：第10章 雲雀恭彌前麵穩穩走著，田綱吉在後麵搖搖晃晃像個小企鵝似的跟著。走太快，還沒走出十幾米遠的距離，田綱吉額頭就出現了薄薄得一層汗。雲雀恭彌察覺到自己步伐似乎太快，慢下來扭頭望著他緋紅的臉頰，直接停下等他。等他來到他身邊，伸出手，“我牽你。”田綱吉直接把肉嘟嘟的小手放到他手上，他眼睛亮了些，握住他微涼的手，很舒服。雲雀恭彌瞧著被握住的手，感受著手上濕噠噠的，皺了下眉卻沒鬆開，反而握緊了他。兩個小家夥一個板著臉，一個臉上帶著憨憨的笑，朝幼稚園門口走著。他們身後不遠處，太宰治望著小手握小手的兩個小家夥，雙手抱在胸前。想到剛剛喊自己，還哭著要見自己的田綱吉，嘴角忍不住微翹著，帶著一種說不太清的得意。看他們就快要出幼稚園，要是出問題的話，他是幫不上忙的。想到這一點，翹起的嘴角又抿了起來，聲音不大也不小，卻可以傳進田綱吉的耳朵裏。“小綱。”聽到這聲音，田綱吉立即停下來了，接著又被拖著走了幾步，他才反應過來著急說：“雲雀哥哥，我聽到鬼哥哥的聲音了。”說罷，他環顧起四周，雲雀恭彌止步，隨他一起看著周圍，但最後什麽都沒看到。田綱吉這時已經看到在身後的太宰治，鬆開雲雀恭彌的手就朝他跑著，邊跑邊喊著：“鬼哥哥！”雲雀恭彌望著自己被鬆開的手，周身不自覺的散發著冷意，一步一步朝田綱吉走著。明明小小的身體，卻莫名給人一種壓力。田綱吉站到太宰治麵前後，用著淚汪汪的眼睛看他，開口：“鬼哥哥，我剛剛找不到你，你去哪了？你是不是要走了？不要走，好不好？我不舒服。”太宰治低頭瞧著揪住自己衣擺，眼裏帶著對自己依賴的田綱吉，愣住了。見他不出聲，田綱吉直接上前抱住他的腿，哼唧唧撒嬌說著：“我不管，反正鬼哥哥就是不能離開。”頓了頓，想了個歪主意：“鬼哥哥，你有說等我長大吃我，那你就在我身邊看我長大吧。”太宰治聽著他後麵這段話，眼底帶著笑意看他，同時心裏也起了一個念頭。隻不過他不打算現在就說出來。與此同時，雲雀恭彌同樣聽到了他的話。眸光一凜，在他的視角裏田綱吉正雙手抱著空氣，小臉上也滿是撒嬌的表情。看起來很是奇怪。他眼裏卻沒帶多少怪異，隻多看了幾眼太宰治所在的地方，上前揪住田綱吉的衣領就要往後拽，可又怕傷他，冷聲說：“他要吃你？”田綱吉這時才想起雲雀來，笑嘻嘻衝他說著：“雲雀哥哥，我見到鬼哥哥了，他沒有消失。”雲雀恭彌瞥見他臉上高興的神色，再次重複剛剛的問題：“他要吃你？”這次田綱吉才聽清，先看了看太宰治，隨後湊到雲雀旁邊，小聲嘀咕著：“不是的，是我為了留住他，才這樣說的。我都聽我爸爸說過了，鬼哥哥是我的保護鬼，他不會傷我的。”說著說著，還驕傲的挺了挺胸脯。很顯然，這件事讓他很開心。他自認為的悄悄話，實際上被太宰治聽得清楚。他怎麽不知道田家光對他說過他是他的保護鬼？不過他倒是能感覺些什麽，倒是有些小聰明。他裝作沒聽到的樣子，出聲問著：“誰告訴你我要走了？”田綱吉這時也顧不得跟雲雀炫耀，又跑到他麵前，仰著頭指了指自己心口的位置，“這裏，我這裏不舒服，感覺你要消失了，就難受。”太宰治覺得是湊巧，他能知道什麽。可這時，剛來這裏時的一些記憶浮現，好像綱吉那次發燒，他能感覺到熱，才去看他的。難不成……不是巧合？剛剛他可是有想過要消失的。他在那裏思考著，雲雀恭彌在聽完田綱吉的話後，上前幾步，正好站在太宰治麵前，張口：“你是什麽東西？”“他是……”鬼哥哥。積極回答的田綱吉看到雲雀看自己的一眼，默默閉上了嘴。太宰治停下腦海裏的思考，繼續低著頭看站在自己麵前的小家夥，這是第一次有人當麵問他。前麵那個裝小孩的大人，和綱吉父親可都是拐彎抹角的問。他瞥了一眼田綱吉，開口：“我也不知道。應該是個死人了吧。”對於當傳話筒已經熟練的田綱吉，重複著他的話。“雲雀哥哥，鬼哥哥說他不知道。說應該是個死人了吧。”雲雀恭彌繼續道：“那你為什麽會出現在他的身邊？”田綱吉又想替回答，可想到雲雀那一眼，他有些怵得慌，就在心裏回著：是我的保護鬼，就是要在我身邊的。這麽想著他眼睛亮亮的看著太宰治。太宰治一眼看穿他的心思，慵懶且隨意回著：“自然是要等他長大吃掉他了。”聽到滿意的答案，田綱吉得意重複著：“他說要等我長大吃掉我。”看他憨憨樣，太宰治不由失笑。這可真是他頭一次見到被人吃掉還這麽開心的。此刻太宰治似乎沒在意，田綱吉能如此笑嘻嘻，是他原先對他的放任，才讓他膽子變大。他更不知道的是，有些人對別人的嬌慣可能隻是一時，有些人的可是一輩子啊。雲雀恭彌不太懂的看著田綱吉，被人吃掉為什麽會這麽開心？他是不是不理解被吃掉的含義？他開口：“你被吃掉，是先把你的頭砍掉，你就沒了腦子不能思考；再砍掉你的四肢，你就不能自由走動；再然後是你的其他部位，這個時候你已經死了，什麽也不剩下。最後一口一口被吃掉。”田綱吉本得意的臉因為他的描述瞬間變得蒼白，止住的淚水又繼續了。太可怕了，他本想去太宰治身邊求安慰，可想到他的描述，頓時不敢動，緊攥著自己的衣服，顫抖著哭。太宰治倒是饒有興趣的望著雲雀恭彌，沒想到小小年紀就有這樣的思想，要是在港口……這時小花終於哄好那些哭唧唧的小朋友，衝出來找自己那膽大的外甥和田綱吉了。當看到他們老實的站在院子裏，小花可算是把提著的心放回原位了。小跑過來，就看見哭得可憐的田綱吉，趕忙上前哄著：“綱吉，不哭了，老師幫你打電話找鬼哥哥，好不好？”他還認為他是沒見到鬼哥哥而不開心哭泣。田綱吉搖搖頭，想停止哭，好好跟小花老師講，但害怕的那股勁還在，又過了一分鍾，他才抽抽噎噎說著：“我見到鬼哥哥了。”其他的，他沒多說。隻是暫時不太敢看雲雀恭彌了。第11章 小花看向雲雀恭彌，見他麵色平淡，一點也不像是會說出剛剛那麽一番“吃人”話語來的模樣。可事實就是他說的。瞄一眼田綱吉，怪不得綱吉現在都不敢與他親近了。這是恭彌自找的。尤其他還用一副什麽也沒做錯的態度，另他無奈。“恭彌，你來跟綱吉道歉。”“為什麽？”小花正色道：“因為你嚇到他了。”雲雀恭彌把目光放到已經沒再哭，正抱著一杯牛奶在那裏小口小口喝著，嘴邊沾染了一群白胡子，看起來就奶呼呼的，很想讓人rua一把。田綱吉抬頭用著圓溜溜的眼睛看向小花，開口解釋：“小花老師，雲雀哥哥沒有嚇我。”聽著他善良的話語，小花自覺愧疚，麵對雲雀恭彌更是凶巴巴，說：“趕緊道歉。”雲雀恭彌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還真的出聲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