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跡部景原要推翻他的推理,時津潤哉就更不服氣了。時津潤哉振振有詞的說道:“暫時沒有找到證據,隻能說明是水口香奈作案手法夠幹淨,但給鄙人足夠的時間,肯定能夠找到證據證明鄙人推理的正確性。”水口香奈在看見景原這個名聲遠揚的警視廳之光都認為時津潤哉的推理是錯誤的,凶手不是她,她原本絕望的心頓時湧現出希望與勇氣,她鼓起勇氣大聲反駁道:“不是我!我沒有殺害大小姐!我不是凶手!”時津潤哉從來就沒有在意過水口香奈的存在,這起案件隻是他秀推理的場合,死者是誰凶手是誰他根本不在乎,所以麵對水口香奈鼓起勇氣為自己的清白的辯駁,時津潤哉隻覺得水口香奈很不識相,他這位高中生名偵探都給她定罪了,她怎麽能繼續反駁呢?這個時候就應該跪下來懺悔認罪才對。景原看見水口香奈為自己的清白鼓起勇氣反駁時津潤哉的一幕,欣慰的笑了笑,說道:“水口小姐,你的確是清白的。這起案件根本不是什麽密室殺人案,而是一起自殺案。”“這不可能!”時津潤哉驚聲反駁,“明明窗戶那裏被人動了手腳,肯定是凶手留下的入室殺人的痕跡!”景原沒有理會時津潤哉,而是轉身看向門外,說道:“把人帶進來吧。”一個警察把一個垂頭喪氣的戴著手銬的男人帶了進來。景原對眾人介紹這個被警察帶進來的男人:“他是槌尾廣生,一個小偷。死者自殺的密室窗戶上被動的手腳,正是槌尾廣生為了入室盜竊而留下來的痕跡。”槌尾廣生沒想到自己藏得好好的,竟然會被警察直接逮捕,還拿出了他無法反駁的證據,隻能乖乖跟著警察進來吃豬扒飯了。聽見景原的話,槌尾廣生也老老實實的承認了:“的確是我為了偷東西留下的痕跡,但我沒有殺人,我隻是偷東西而已。”槌尾廣生清楚自己偷東西的罪名和殺人的罪名可是完全不一樣的,前者蹲幾天就能出去了,後者可就很難出去了。他承認自己盜竊的罪名,卻堅決不能背上殺人的罪名。景原說道:“沒說你是凶手,這是一起自殺案。”景原示意那個警察把槌尾廣生帶走。然後景原看向時津潤哉,淡淡的道:“你還有什麽證據證明這是一起他殺案嗎?”時津潤哉臉色微微有些發白,他之所以認定這是一起他殺案,就是因為死者死亡的密室窗戶是被人動了手腳的,他認定是凶手為了入室殺人而動的手腳。如果窗戶的手腳是槌尾廣生這個小偷留下的,那麽他的推理就出現了巨大的漏洞。景原沒有理會時津潤哉,而是看向死者的管家甲穀廉三,問道:“我想死者在自殺之前,精神狀態應該不太好吧?這位管家先生,你真的對死者有自殺傾向一無所知嗎?”甲穀廉三嘴唇蠕動了幾下,他不想承認的,但在景原充滿壓迫力的逼視下,他無力的低下了頭:“是、是的。大小姐在生前曾經表露過自殺傾向……隻是為了大小姐的聲譽,我……”自殺並不是什麽好名聲,為了保全自家大小姐的聲譽,甲穀廉三選擇了漠視水口香奈被冤枉成殺人凶手。真相已經徹底大白了,但景原也還是將整個案件的來龍去脈詳細的推理了一遍,包括時津潤哉是怎麽把自殺案誤以為是他殺案的心理活動都推理了出來。就連時津潤哉也說不出任何可以反駁的話,他找不到景原推理的絲毫破綻漏洞。最終這個案件以自殺案結案,水口香奈得以洗刷冤屈,恢複清白。水口香奈高興的擦了擦眼淚,走到景原麵前,對景原非常尊敬的鞠躬,感激的道:“跡部警官,真的非常感謝您為我洗刷冤屈!真是太感謝了!”景原微笑著說道:“這隻是我應該做的。”他對水口香奈介紹了一下站在一旁的日賣電視台的那位記者先生,“這位是來自日賣電視台的記者,今天他全程記錄下了案件來龍去脈,大概明天就會在新聞上報道這起案件的真相,還你一個清白。所以你不用擔心以後還會背負著殺人犯的名聲。”水口香奈聽到景原這番話,就更是驚喜不已了。要知道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水口香奈難以承受自己被冤枉成殺人凶手的壓力,就有外部輿論和警察盤問給她的壓力。但凡她心理承受能力夠強,在時津潤哉隻有看似說得通的推理,卻沒有足夠的證據的情況下,她是無法被警察以殺人犯的身份抓走的。如果景原沒有體貼的幫她請記者進行新聞報道澄清,很可能結案之後她還會背負著殺人犯的名聲,哪怕她沒有被抓,也會被當做是殺人手法幹淨而沒有被警察查到證據。水口香奈隻是想一想就覺得非常可怕,所以她是真的對景原萬分的感激。不過水口香奈感激景原這番體貼的澄清舉動,時津潤哉這個做出了錯誤推理的偵探就非常驚恐的衝過來想要阻止這件事:“不行!你不能那麽做!這個新聞絕對不能報道出去!”非常重視自己名偵探名聲的時津潤哉根本無法接受自己做出了錯誤推理冤枉了一個無辜女孩的事情被電視台進行報道,那樣他的名聲會徹底完蛋的,他會社死的!然而景原對時津潤哉沒有半分的同情,這種一點都不負責任進行沒有證據的推理來給人定罪的偵探,如果真的成為受人信任的名偵探,隻會造成更多的冤假錯案。景原會叫來記者對這個案件進行報道,不僅是為了給水口香奈洗清冤屈,還她清白,也是為了告誡那些像時津潤哉一樣的所謂‘名偵探’,推理破案不是小孩子過家家,如果推理錯誤造成了冤假錯案的後果相當嚴重。他希望給這些‘名偵探’們頭頂上懸一把利劍,讓他們對自己說出口的推理慎之又慎,減少這些偵探們造成的冤假錯案。因為名柯世界警察的無能,導致偵探這個職業相當的火爆,就連學生都能當偵探,成功破幾個案子就被稱為名偵探了,很多人對名偵探相當的信任。景原希望通過這個案件的新聞報道,能夠打破民眾對名偵探的信任濾鏡不是所有的名偵探都是福爾摩斯那樣從不出錯的,偵探的推理也不是完全值得信任的,破案還是要看確鑿的證據,而不是看推理。景原根本不搭理時津潤哉,見對方要鬧事,都不需要景原開口,長穀川和也就把人給警告了一頓:“請不要試圖威脅警察!”時津潤哉從驚慌中回過神來,看了看景原,才想起對方的身份不是自己惹得起的,他也改變不了景原的想法和打算。時津潤哉隻能失魂落魄的離開警視廳,打電話給自己的家長求助。在水口香奈離開的時候,景原還好心的提醒了一下對方:“你可以向時津潤哉申請精神賠償的。”水口香奈會高中才畢業就去給別人當女傭,自然是經濟條件不怎麽好。時津潤哉給她帶來了這麽大的麻煩,精神方麵也是受到了不小的折磨,索要精神賠償是應該的。水口香奈向景原道了謝,就腳步輕快的離開了警視廳。水口香奈站在警視廳門口回頭看了一眼,臉上露出了一個開心的笑容。在來之前她的抱著絕望的心態踏入警視廳的,畢竟在被長穀川和也叫來警視廳之前她正在被已經把她當成凶手的警察盤問著,心理狀態近乎崩潰。而來之後被跡部警官洗刷了冤屈,甚至這個案件還會被在電視台進行新聞報道,公布出去,讓她不會有絲毫的名聲受損。水口香奈隻感覺天氣晴朗,陽光明媚,心頭壓著的沉甸甸的巨石也消失不見了。“香奈!”一道熟悉的呼喚聲響起,水口香奈聞聲看去,隻見前方一個短發少女朝她跑過來,擔憂的問道:“香奈,你沒事吧?”水口香奈笑著伸手抱住麵前的好友:“越水,我已經被跡部警官洗刷了冤屈,我不會被當成殺人凶手了!”越水七聽見水口香奈語氣中的開心和慶幸,之前因為收到好友緊張恐懼的短信而提起的心,也緩緩的放下了。她回抱住水口香奈,笑著說:“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兩人在附近找了一家甜品店坐下,越水七才從水口香奈口中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和來龍去脈。當她聽見自己的好友被時津潤哉那個蹩腳偵探冤枉成殺人凶手的時候,怒意從心頭湧起,雙手緊緊的握拳。不過當她聽見警視廳的跡部警官已經為好友洗刷了冤屈,她的雙拳才緩緩的鬆開,鬆了口氣:“還好沒事。這件事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我也是個偵探啊,我可以幫你的。”水口香奈笑著說:“這不是沒事嗎?已經沒事了,明天日賣電視台還會對這件事新聞報道,到時候我們一起看呀。”越水七點了點頭,解氣說道:“那個叫時津潤哉的家夥,在經過電視台的報道之後肯定就名聲完蛋了,他這是罪有應得!”水口香奈雙眸中閃爍著亮晶晶的星光,用激動的語氣對越水七說道:“跡部警官真是太厲害了,他都沒有去現場看,直接通過資料和照片就看穿了一切真相,還把那個在窗戶上動手腳的小偷給抓了起來,還了我一個清白……”水口香奈在經過今天發生的事情之後,對景原這個拯救了自己人生的警官是充滿了無盡的崇拜與感激,在好友越水七麵前更是滔滔不絕的誇讚著她所感激的恩人跡部警官。水口香奈的讚美讓越水七對這位聲名遠揚的跡部警官心生好奇,以前她雖然也聽說過這位跡部警官的名號,但還從來沒有親眼見過,更沒有接觸過。不過現在越水七雖然依舊沒有見過景原,卻對這位洗刷了自己好友清白的警官先生充滿了好感與崇敬。跟時津潤哉這種不負責任隨便推理冤枉無辜之人的蹩腳偵探比起來,跡部警官就太優秀太完美了。同時越水七心中也不禁產生了幾分對警察的向往。本來她覺得做偵探挺好的,以後大學畢業了也想從事偵探這個行業。可自己好友水口香奈遭遇被偵探冤枉成殺人犯的事情之後,越水七對偵探這個職業的好感度都因為時津潤哉而下降了許多,與之相反的就是對警察的好感度直線飆升。這個時候水口香奈對越水七說道:“越水,我想去買一束花送給跡部警官,表示感謝,你可以陪我一起去嗎?”越水七自然是答應了下來。雖然她和水口香奈隻是高中同學,在高中畢業之後兩人聯係也變少了,但在無憂無慮的高中時期,兩人是極為要好的朋友,否則水口香奈也不會在遇到這種糟糕的事情之後第一個想起求助於越水七了,而越水七也不會第一時間趕過來。越水七陪著水口香奈買了一束鮮花送到警視廳,指名要送給跡部警官表示感謝。因為水口香奈這個案件今天才剛剛結束,並且景原還拿這個案件當例子給警察們敲響警鍾,所以搜查一課的警察們都對水口香奈印象深刻極了。看見她捧著花來感謝景原,都非常理解。有警察主動去幫忙通知景原。景原已經不是第一次被受害者或者受害者家屬送花表示感謝了,畢竟他破案無數,怨恨他的罪犯很多,但感謝他的受害者同樣也非常多。景原應對這種情況也非常熟稔,他麵帶微笑的接過這束鮮花,坦然的接受了水口香奈的謝意:“水口小姐,你的感謝我就收下了。這件事你不要太放在心上,不用太在意,你的未來人生還很長,這隻是一個小小的已經被你邁過去的坎。祝你以後平安順遂。”水口香奈激動的點著頭,眼眶裏眼淚都在打轉,根本說不出話來。站在她身邊安撫她的越水七抬眸看向景原,微微有些發怔,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感覺剛才說出那番話的跡部警官,好像整個人都在發光一樣耀眼……景原親自送水口香奈和越水七兩人離開警視廳,在警視廳門口,他對兩人告別:“我還有工作要忙,就隻能送你們到這裏了,你們快點回家吧,一路順風。”水口香奈和越水七走在回家的路上,還遲遲無法平複下心情,不停的激動的跟越水七說著跡部警官有多厲害,有多溫柔,有多體貼……越水七聽得耳朵都快起繭子了,不過她也非常能夠理解水口香奈的心情,跡部警官的舉動的確是拯救了站在懸崖邊上的水口香奈,不僅還了她清白,還特別溫柔體貼的為她請來記者進行新聞報道,為她的名聲考慮得非常周全。越水七自己心裏也對這位溫柔優秀的跡部警官很是崇敬。她忽然對水口香奈說道:“香奈,你說我以後大學畢業了,也去當警察怎麽樣?”第68章 晉升之後“查案要看證據!不能仗著以前的經驗就判定案件的性質!本次薰衣草莊園案件就是一個實例教訓!”景原召集了自己搜查四係的下屬警察們把薰衣草莊園密室自殺案件當做例子把他們都訓了一通,畢竟這些家夥們全都跟長穀川和也一樣犯了經驗主義錯誤,誤判了這個案件,以為又是一個凶手精心偽裝成自殺的殺人案件。之前負責這個案件的警察們,因為誤信了時津潤哉這個蹩腳偵探的推理,冤枉了無辜的水口香奈,雖然水口香奈沒有投訴他們,但他們還是受到了處分。畢竟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去逼問水口香奈,企圖用施壓的方式逼她認罪,這是違規行為。也就是有一個時津潤哉在前麵拉足了仇恨值,沒人注意到這幾個被偵探牽著鼻子走的警察,不然懲罰絕對不會這麽輕鬆。畢竟第二天日賣電視台報道的新聞是偵探時津潤哉推理錯誤冤枉無辜少女,而不是警察又製造冤假錯案。如果新聞是後者,嚴重影響到了警視廳的名譽,那幾個負責案件的警察肯定會受到更嚴重的處罰。景原希望自己手下的警察們能夠引以為戒,不要製造冤假錯案,冤枉了無辜之人,也毀掉了自己的前途。這個薰衣草莊園案件雖然很有教育意義,但對景原來說在他的破案生涯之中,這隻是一個普通案件罷了。刑事部搜查一課目前最引人關注的事情,還是鬆本管理官和景原的警銜晉升。之前鬆本管理官對景原暗示的晉升終於來臨了,並且晉升的不止是景原一個人,還有鬆本管理官。鬆本管理官原本的警銜是警視,如今正式晉升為了警視正。景原原本的警銜是警部,在提升一級之後就是警視。鬆本管理官的警銜提升,其實也有一點景原的緣故。畢竟鬆本管理官是搜查一課的課長,他作為搜查一課的最高管理官,他的警銜都隻是一個警視,景原作為他的下屬,警銜就跟他持平了,那未免有點不太好看。所以想提升景原的警銜,要麽把他的職位從搜查一課調走,要麽把鬆本管理官的警銜也升一升。鬆本管理官是小田切部長的老下屬了,這麽多年來有功勞也有苦勞,又因為景原的出色表現讓搜查一課這兩年多成為刑事部最靚的崽,鬆本管理官作為搜查一課課長,自然也跟著有功勞。所以鬆本管理官從警視晉升為警視正,也是沒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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