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 他那些心思已經被社長看的透透的。思考了半天應該怎麽打補丁,最後開口卻隻是一句:“抱歉, 我沒想那麽多。”“沒事,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野木芽聲音平淡, 說完後就繼續低頭看文件, 不打算多說。他一開始覺得秘書人是很不錯的。又細心又溫柔, 工作能力也很棒。但現在看來,那都是因為沒觸及到自身利益吧。從他幫議員送禮物那次開始,野木芽就覺得有些不對了。【希望他不要在我養孩子的這條路上當阻礙。】係統:【要是他當了呢?】【那我就】青年烏黑的眸子裏蒙上了層暗光,表清冷的宛若極地冰川:【開了他。】係統:【……】野木芽聳聳肩,在紙上流暢的簽下名字,然後理所當然的給係統說:【我現在可是普通人,一言不合就要進監獄的,腦子裏怎麽能有那麽多危險的想法呢?】不過前提是針對崽子的也是普通人。野木芽將鬢邊的碎發撥到了耳後,在心裏默默補充。把今天的工作做完,他難得早退了一次。看了眼時間,現在才下午三點,店鋪都還沒有關門,野木芽準備帶織田作之助去買幾套衣服。少年的衣服大多不合身,本人也不在意好看不好看。明明是個小酷哥的臉,結果硬是糟蹋成了那個樣子。青年哈出一口冷氣,表情很是無奈。按照前兩天從織田作之助嘴裏套出的地址,野木芽找到了他現在住的地方。看上去有那麽些年頭的公寓。樓道裏暗的要命,牆皮和落著厚厚一層灰的扶手都掉了大片漆,幾乎戶戶門口都堆著小山一般高的垃圾,發黴的味道夾雜著食物壞掉的味道縈繞在鼻腔。這還是冬天,要是夏天蠅蟲紛擾時……野木芽臉色一青,不願細想。無論怎麽看這都不是適合孩子生長的地方。要不是打不過織田作之助,他甚至今晚就想把人綁回家。托這些垃圾的福,很快就找到了少年殺手的家唯一沒有堆放垃圾的那扇門。屈指敲了敲,裏麵沒有動靜。畢竟是個殺手,應該不會隨便給人開門。野木芽想了想,喊了一聲:“織田君,是我。”“咚”重物落地的聲音在接近門的地方傳來。緊接著門被打開,對上了一雙略顯慌忙的茶褐色瞳孔。剛才是摔了一跤吧?野木芽看了眼他□□的右腳和半米遠的拖鞋,幾乎瞬間就猜到發生了什麽。“你、你怎麽來了?”織田作之助不著痕跡的把拖鞋勾了過來,眨著眼睛問道。可愛!野木芽唇角上翹,剛準備說些什麽,突然就聞到股淡淡的鏽味。“你受傷了?”漆黑的眸子掃過少年殺手的身體,雖然是在詢問,但語氣裏滿是篤定。織田作之助身子僵了僵,抿唇嘴硬到:“沒有。”野木芽板起臉沉默著,徑直走到了屋內,看著垃圾桶內染血的繃帶:“那這是什麽?”說謊不是少年殺手的強項,他沉默了下來。“上藥了嗎?”“上了!”這次到回答的很幹脆。野木芽表情稍微柔和了點。“讓我看看。”織田作之助眼裏閃過一絲為難,最後還是老老實實的脫了衣服。野木芽:“……”他其實隻是想看看用的什麽藥而已。房子太冷了,脫衣服可能會感冒。還沒來得及製止,少年殺手已經把襯衫褪了下來。不過也因此,野木芽發現了他那堪稱潦草的包紮方式。傷口在後背處,應該是被刀子割傷的,邊緣平整,深可見骨。先不說纏的整齊與否,大概是因為看不到,有些地方甚至沒包紮進去。他甚至還聞到了淡淡的酒精味。野木芽似有所覺:“……你上的藥是什麽?”“醫用酒精。”“……”果然。它隻能簡單消毒,對傷口的愈合起不到絲毫作用,塗上去甚至還很痛。好歹是個職業殺手,對生活沒什麽常識就算了,怎麽對處理傷口也一竅不通?野木芽不禁開始懷疑,織田作之助是怎麽成功活到這個年級的。黑發青年沒有說話,蹲下身幫他把衣服拉上,扣子一顆顆扣好。他手心還是很暖,但織田作之助卻感受到了一股冷颼颼的氣。很明顯,野木芽生氣了。還是自己惹生氣的。少年殺手眼裏閃過絲疑惑,難得主動開口:“你找我有什麽事嗎?”野木芽沒有理會他,像裝飾聖誕樹那樣把之前給他買的圍巾手套全部帶上,這樣尤嫌不夠,然後又把自己的大衣脫下披在了他的肩膀。確定少年被他裹得嚴嚴實實後把人拉了出去。然後,被寒風吹的一顫。“野木先生,你應該比我更需要大衣。”織田作之助營養不良的臉上表情認真,說著就準備把衣服脫下。“不需要。”野木芽搖搖頭,拉著少年徑直走進一家藥店,按照記憶買了幾盒效果不錯的藥,然後往自己家裏去了。織田作之助一路都非常乖。青年臉色稍緩,將電暖開開,確定屋內暖和後才讓他脫衣服。“你剛才的包紮方法不行。”野木芽一邊解繃帶,一邊認真說。既然織田作之助不清楚,那自己就教他。雖然計劃中並沒有這條,但多個技能總是不會錯的。藥水味道很是刺鼻,抹上去卻確實沒有那麽痛。織田作之助能感受到青年手法的輕柔,用鑷子夾著棉花一點點摁著,像是在對待翅膀受傷的小鳥。但他清楚,自己並不是那樣的孩子。就算受了這麽重的傷,他也能隨時掐斷別人的脖子。少年殺手垂眸,暗紅色的碎發遮住了眼睛。“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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