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男人都出去了,村中隻留下女人和小孩,甚至有些是剛剛嫁過來,還沒嚐過幾次甜頭,直接被分開了,估計沒有幾個人能吃這種苦頭。而他們村莊不遠的這個地方,恰好有個工程隊,這裏的苦力就成了那些女子的天堂了。


    如果讓範德彪知道這件事,估計這老小子得一天三頓的朝著山下麵跑。


    「你們,把手中的東西都分給弟兄們吃了吧。我這裏好弄來了一點錢,亮子,來,你去下麵的山村酒店打二十斤燒刀子回來。告訴你,從這到村莊隻有半個小時的路程,半個小時不會來,小心老子閹了你。」範德彪害怕亮子再到村莊中胡搞亂搞,便警告他說。


    「知道了老大!」亮子邁動自己的大步伐,朝著山下麵跑去。地麵再次一陣輕微的震動。


    一大幫人喝的醉醺醺的,晚上也沒有了地方睡覺,白天的時候茅糙房隻是復原了一半,裏麵根本沒法睡覺,這幫漢子就在外麵呼呼大睡。天空星光閃動。晚上的這個工地上,倒是安靜的很,甚至連放一個屁都能聽得到。


    天剛微微亮,忽然一個人竟然高呼一聲:「不好啦不好啦,死人啦死人啦,快來人啊死人啦!」


    所有的人都被驚醒了,一個個的朝著死人的方向跑過去,看著地麵死去的傢夥,甚至一些膽小的人,都吐了出來。


    這個死人的地方,是被他們稱為大號的地方。這個地方都是一些男人,所以也沒有安排廁所,隻是挖了一個大坑,用來排泄。日積月累,一個大坑裏麵就要溢出來了。


    而那個死屍,則是下半身被泡在了屎尿裏麵,全身都是屎尿,甚至從嘴裏也溢了出來。


    如果說這個傢夥是淹死的,沒有人會這麽認為,因為那個傢夥的腸子內髒,就在那一大堆的排泄物上麵漂浮著。


    「個娘的,這……這死傢夥……」一時間,範德彪看的噁心無比,差點沒吐出來,說話也說不健全了。


    「你們,去把這個傢夥給拉出來,個娘的。死得這麽慘!」範德彪說這話的時候,也差點沒把自己的腸子給吐出來。


    可是沒人上前去,這個人死的實在是太髒了,加上這是一個死人,沒有工分,誰願意幹得罪死人的事情。


    「個奶奶的,誰把這個人給拉出來,記他五個工分。」範德彪開口說道。


    這麽一五個工分,都炸開過來,都爭相跑上去想把這個人給拉出來。這平常拚命幹一天都不一定能賺上五個工分,這麽拉一下,就能把平常一天的公分給賺回來,何樂而不為。


    這麽一想,越來越多的湧上去。撲通一聲,竟然有一個人給掉進了那個大號裏麵。範德彪忍不住全身顫抖了一下:「個奶奶的,這個人太噁心了。」


    那個死人給撈上來了,不過也有不少的人都掉下去了。


    「掉下去的人,加十個工分!」範德彪見那些個被擠進糞坑中的人,為了安撫他們,說道。


    撲通撲通,竟然有兩三個人跳了進去。


    範德彪一下子愣住了,這些人真是……


    劉大少也是大吃一驚啊,他完全沒想到,這些人就是為了幾個工分,連糞坑都跳。


    沒辦法啊,在這個年代,哪怕是一個公分,跳火坑都幹,窮啊。


    再看那個被拉出來的人,全身上下都是一身屎尿,一肚子的腸子在地上拉著,足足有六七米長。腦殼也不知道被什麽東西給挖去了,一層白乎乎的東西在腦袋上糊的滿滿的,看上去好像一個苞米花一般。


    「劉師傅,您看看,這是怎麽回事?」範德彪這時候想起了劉大少。劉大少仍舊還是那句話:「不知道。」


    不過看範德彪對這個答案還是很滿意的,他點點頭說:「個板板的,這個傢夥是被山上掉下來的石頭給砸死的。恩一定是這樣,挖個坑,把這個人給埋了。」範德彪一句話,轉身離開了。


    還有那個大坑,把那個大坑也給我填上,以後在解決生理問題,都他娘的給跑得遠遠的。範德彪忽然想起來了大號,轉身對他們說道。


    劉大少也是奇怪了,平白無故,這個人怎麽會死的這麽慘呢?死的這個人劉大少認識,平日裏老實巴交,不會有仇人,排除了是工隊裏麵的人殺死的可能性。


    「可是那時誰殺死的呢?」劉大少忍不住陷入了沉思。


    忽然,劉大少想起了那兩個山神蛋蛋。忙問道:「那個山神蛋蛋呢。對了,蘇有貴,那個山神蛋蛋的殘骸你放哪了?」


    蘇有貴說道:「俺們把他給搬到了範德彪的辦公室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劉大少仔細低頭一看,地麵上竟然還有一層淺淺的印子,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那個山神蛋蛋留下的印子吧。


    看來這件事的確很有蹊蹺,得好好的查查,不然今天晚上再鬧出來什麽亂子,可就麻煩大了。想到這裏,劉大少讓蘇有貴帶著自己去看看山神蛋蛋還在不在。


    「哎呀娘啊,劉師傅,劉師傅!」兩個人還沒走到範德彪的辦公室,就聽到範德彪在辦公室裏麵大聲的喊著劉大少的名字。


    劉大少意識到裏麵一定是出了什麽事情,一腳把門給踹開了,這麽一踹開,門好像是碰到了什麽東西一般,猛烈的迴蕩了一下,差點沒把劉大少的鼻子給碰掉。幸虧劉大少回頭躲了一下,不過鼻血仍舊是汩汩的流了出來。


    他把門打開,範德彪正一屁股蹲在地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房頂。


    兩個人順著範德彪目光看過去,差點也沒下個半死,隻見昨天那個跑腿的亮子,現在


    卻已經搭拉著腦袋,懸掛在房樑上。


    其實懸掛在房樑上,倒也不打緊,範德彪死人見多了,見到上吊死的人倒也不害怕,關鍵是這個亮子死的實在是太變態了,因為他竟然把自己的腸子給從肚子裏掏出來,懸掛在房樑上,場子正好把自己的腦袋給僅僅的繞了幾道,最後纏在了房梁之上。


    看到這幅景象,劉大少差點也吐了。而蘇有貴這時候實在是忍不住,直接吐出來了。


    範德彪幾乎是從地上爬著出來的,看著劉大少說道:「劉師傅你給我看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劉大少臉色嚴肅的喊道:「不要聲張,不要對外麵說,這是冤魂上身,亮子昨天跑出去的時候碰到髒東西了。你的這間辦公室是沒法用了,把他給燒了吧。」


    範德彪當即點頭,性命攸關,他可不在乎這麽一個小小的辦公室。


    「你們幾個人,來,過來,把這個房間給我燒了。」範德彪在地上喘了一口粗氣,然後指揮著幾個人過來。


    胡北康有些擔心的看著這件完好的辦公室:「老大,燒了這間辦公室,您住哪?再說這房間是咱們這裏最好的建築了,是咱們這的臉麵。如果燒了,咱們這裏不是不要臉了嗎?」


    「要個屁,連命都沒了還要什麽臉啊,燒了,給老子燒了!『範德彪幾欲發狂了,狂後著讓胡北康燒了這房子。


    胡北康執拗不過,隻好一把熊熊烈火把這間房子給燒了個幹幹淨淨。


    看著那熊熊燃燒的烈火,範德彪總算是心裏踏實了一點。


    不過隨後傳來了一陣陣烤糊的味道。再接著,房頂坍塌了,一個人形竟然顯現而出。


    「唉呀媽呀,我殺人啦,裏麵還有人啊…」胡北康一下子蹲到地上,看著那個還在燃燒的大個子,就要悲憤死了。


    「放屁,這個大個子是自己自殺的,是他自己上吊的,跟你沒關係!『範德彪看著一臉慘白的胡北康,罵道。如果這時候胡北康承認是自己殺的,那麽胡北康這條命也沒了。


    胡北康立馬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改正說到:「老大說得對,是亮子自己自殺的,還差點沒把老大您給殺死。」


    一場虛驚,總算是過去了,今天一天死了兩個人,這裏的鬧鬼傳說憤憤起來了。


    範德彪卻看著劉大少,問道:「劉師傅,依照你的看法,咱們接下來該怎麽著?」


    劉大少動了一下眼珠子,然後看了看說:「這樣吧,你們去準備一些雞血和驢蹄子。我今天做一場法,看看有沒有效果,得把這兩個人的冤魂超度出去,不然兩個人的冤魂得把這個地方給鬧個雞犬不寧。」


    劉大少開口說道。


    「好,就這麽辦,黃石頭,你去下麵買點東西上來,咱們就做法,他們要是問起來,就說是受傷的兄弟得補一補血。」範德彪說道。如果讓下麵的人知道他們是在做法,恐怕得被扣上一個牛-鬼-蛇-神的稱號,每天遊街批鬥算是輕的呢。


    「那他們要是問黑驢蹄子幹嘛用的呢?」黃石頭問道。


    「你就說有人的手受傷了,得用黑驢蹄子補補。」


    「為什麽一定要用黑色的驢蹄子呢?」黃石頭仍舊是有一大堆的疑問。


    「個娘的,你什麽時候見過別的顏色的驢蹄子?」範德彪破口罵道。


    黃石頭一溜煙竄掉了。忽然範德彪想起了什麽似的:「半個時辰啊,半個時辰給老子回來。」


    到了晚上,劉大少把東西整整齊齊的碼放在麵前的一個小圓桌上,然後拿了桃木劍,披上了道士服裝,讓自己的工友站在四方給自己護法。


    其實這些人根本沒用。不過為了不讓這些人把做法的事情說出去,幹脆把所有人都用上,這樣每個人都有責任,就不害怕他們告密了。


    劉大少將桌子上的一麵桃木劍拿起來,在手中瞎亂的揮動了幾下,然後把雞血在自己的桃木劍上斬了幾下,到處的揮灑了幾下。


    不一會兒,地麵竟然有了反應,竟然滋滋的冒出來了一些氣息。


    劉大少對旁邊的範德彪說:「不要緊張,這個隻是亮子被燒焦的冤魂碰到了鮮血發出的聲音,不會對咱們有害的。」然後劉大少扭頭對亮子說道:「亮子,哥幾個不是有意傷害你。你也知道,你吊死在房間,是冤魂纏了你,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給你報仇的。你安心的去吧。」說完,桃木劍從圓桌上炸了一堆的符咒,劉大少張口一噴,符咒竟然燃燒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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