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當兒可容不得半點遲疑,他馬上開口大叫一聲:「你們先往門口閃,,聽好了,一起閃!」說完仗著自己身形靈活,一下衝到正追著胡北康和範德彪的蜈蚣,一刀劈在蜈蚣屁股上。隻聽得砰一聲悶響。那蜈蚣一下就把個頭轉了過來,逃出來的兩人馬上奔到那暗門邊上,和先跑過來的其它三個站在一起,不知道這劉大少是什麽意思。


    那蜈蚣追人追了半天,早已經惱怒不堪,這下又被人在尾巴上重擊一下,這下轉過身來,覺察到有人在身後。兩個齶牙一陣張合,卻是從齶牙中噴出兩股黑氣來。


    劉大少這下驚得心髒都差點沒跳了,暗罵道:先前你追了那麽久也不見你冒個屁,這怎麽我摸了一下你屁股,你就噴起毒霧來了哩?隨即一想,若是自己所想有差,怕是今天就交待在這裏了……心裏默念一聲:祖師爺保佑!腳下猛的發勁,


    卻說那邊黃石頭和蘇有貴站在前麵,正著急吶喊:「劉師傅,快點跑!快點!」卻見劉大少轉了個小彎,直向那張著雙手的古屍跑去。範德彪哎喲一聲,說道:「劉師傅瘋了?」胡北康卻道:「是不是他要犧牲自己成全我們?」這一晃眼功夫,劉大少就跑到那古屍前麵,身後的蜈蚣離他也不到兩尺之遠了。


    眾人這下瞧的是呼吸都忘記了,正在這關鍵時候,『哎喲』兩聲響起。兩盞煤油燈一前一後滅了,密室內一片黑暗……


    「我操!劉師傅!」


    「我日!劉師傅!」這一下突生變故,直把眾人嚇得整個身子都麻了……


    「啊……啊……啊……」燈滅一剎那後,密室裏突然響起劉大少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暗門口的五人一陣騷動:「哎喲,誰推我!」「誰在擠!擠什麽?」範德彪這時候雖然驚怕,腦中卻是清醒,大叫一聲:「快點燈!」突然發覺有人似乎要向外擠去,忙堵住暗道門,叫道:「把燈給劉師傅點亮起!要不,他肯定完了!都不準跑!」


    蘇有貴一把接過黃石頭手中的燈,掏出打火機嚓嚓打起火來,一邊打一邊心裏罵:「怎麽一到這關鍵時候這打火機就是打不著!」範德彪卻是拍著礦燈,大聲罵:「狗日的一到關鍵時候你就給老子接觸不良!」在火機一閃一閃的火石打火光下,在礦燈時暗時滅的閃光下,眾人隱隱看到兩個影子纏鬥在一起,不由更加驚慌失措。


    終於,蘇有貴把個打火機打著了,馬上就去點馬燈,卻聽見「嗚哇……」一聲嬰兒的哭號聲傳來。這聲音可太熟悉了,這不是那嬰屍的哭聲嗎?正當大家心惶之際,耳邊卻又傳來劉大少那一聲大喊:「哎喲……我的……個祖宗……我的個天哪……」


    蘇有貴提起點亮了的一盞燈,把火機給後麵的葛栓娃去點。這時候範德彪也把個礦燈拍亮了,雖然隻是一些黃光,但卻讓密室內亮了好多。


    這下把燈照過去一看,大家都傻眼了,卻見劉大少慘白著臉坐在地上,一動不動,褲襠間是**一片,纏在臉上的衣服也掉一一半。那具古屍卻和蜈蚣糾纏在一起。起見那蜈蚣齶牙間零星噴點霧出來,在古屍手下掙紮不己,那古屍身上一下伸出來不下百根怪蟲,一根根纏繞著,向那蜈蚣身上纏去。看得眾人舌翹不下。第十章 它才是正主兒範德彪鼓起個膽,衝過去扶起劉大少,兩人跑了回來,那古屍和蜈蚣打的正熱鬧,卻是不理睬他們。劉大少被扶到門邊坐了下來,黃石頭連聲道:「劉師傅,沒事吧!」


    劉大少長吸了幾口氣,這才轉過陽來,當即就罵道:「狗日的!怎麽把個燈滅了……哎喲,你們想我死是吧!」


    原來這劉大少心裏想了個主意,他把蜈蚣引向古屍,讓它們纏在一起,自己這邊要跑就容易多了,於是跑向古屍。等靠得近了,便從古屍頭上跳過去。誰知道關鍵時候,燈一下滅了,劉大少目不能視,憑著先前的印象,一把躍過古屍。這一落地,當時就腿一軟尿了一褲子。直聽到身後兩樣東西撞在一起的聲音,正不知情況怎樣,等到範德彪他們打燈搞亮,開眼一看,不由暗叫一聲僥倖!這個兩東西終於給撮合到了一起。


    胡北康一明白是怎麽回事,頓時火上心頭,當時就打了黃石頭一巴掌:「媽個巴子,邊個燈都看不住!你曉得你差點把劉師傅害死了麽?」


    黃石頭委屈的說道:「不是的,彪哥,當時好像有人在背後推了我腿彎子一下,我一把站不住,就把個燈撲滅了……」


    範德彪叫道:「你還睜著眼睛說瞎話!」


    葛栓娃走上前一步說:「是真的,當時真有人在背後推了我一下!」


    這話一出,大家可都靜了,這葛栓娃的話還是可信的。範德彪一下又冒出了那個念頭:「個板板的,這兒真是有鬼在鬧騰?」


    劉大少一搖手:「有點不對,剛才我在裏頭,聽到有個東西把先前貼在盒子上的符撕了……」


    胡北康驚問:「麽子符?」


    「嗚哇……」「嗚哇……」突然嬰兒哭聲大作,叫的人遍體生涼。胡北康眼都直了:「這個娃娃的符?」


    劉大少苦笑著點點頭。


    劉大少正色道:「是什麽東西在搗鬼我現在還不知道,不過,大家以後要小心些,自己身邊悠著點!」


    範德彪慌了起來,借著燈光一看,一具具嬰屍從盒子裏爬了出來,揮動著小手,在地上團團爬將起來。


    「哎喲,劉師傅,這下麽辦?」


    劉大少說了聲:「都退到外麵那洞裏去!」


    幾個人慌忙退到密室外,劉大少一把把那密室的門帶上了。蘇有貴一拍頭:「哎呀……我們早點來這裏不就好了嗎?門一關,什麽東西都碰不到我們!」範德彪一白那爛的幾乎隻剩下一張木皮的門,說:「這門不知道怎麽搞的,根本比不上掉這裏的木樁硬,也比不上外麵那塊板,要這個門擋不住,它們任意跑一個到這裏,我們就是沒得地方跑了,隻有硬拚!」


    蘇有貴苦著臉說:「那最好當初就不進這洞,在外麵和那蜈蚣拚了,也好過現在跑跑不出,躲躲不住!」眾人皆是麵色一沉,這人一慌起來,做事就有些犯迷糊了。


    正在大家各懷心事時,黃石頭突然一咬牙,朝門內沖了進去。眾人驚叫一聲,正在奇怪,卻看見他拖著已經捆成粽子一般的黃鵬的屍體就往外跑。這小子平時身體瘦弱,沒個什麽勁,這下子卻有如神助一般。範德彪暗罵一句:「這小祖宗,還真會找事!」把燈給劉大少一拿,也沖了進去,幫黃石頭去拖。


    劉大少拿燈照著,卻看見爬來的一個嬰屍已經快到黃石頭腳下,一下嚇得頭髮都豎了起來,大喊一聲:「小心腳下!」


    隻見黃石頭拖著哥哥,手一直沒放,卻是一腳快速飛出,隻聽「哇」一聲,如踢著一團亂皮子般。那嬰屍高高飛起,被踢向那正糾纏在一起的蜈蚣和古屍。這一腳當真是奇險兼具,眼快腳狠。蘇有貴高呼一聲:「哎喲,石頭,這一腳真是好功夫!」


    黃石頭和範德彪把黃鵬屍體拖到門口,黃石頭一出來,臉都嚇白了。直喘著氣。兩眼直勾勾看著地上。劉大少又氣又好笑,說:「怎麽也不要為了個……不要這麽冒兇險嘛!你那腳是怎麽回事?」


    黃石頭撫撫胸口,說:「我老聽劉師傅說請神,請神請的是一股精神,我剛才就請神了!」


    劉大少奇道:「你請的哪路神仙?」


    黃石頭說:「是黃飛鴻!」


    劉大少說:「這神仙奇啊,我沒聽說過啊!」


    黃石頭微微一笑,,說:「是廣東那裏會武功的神仙!」其它幾人都笑起來,劉大少仍摸不著頭腦。


    那蘇有貴再用燈一照裏麵,高興的都叫起來:「啊喲,這三路匪軍打起來了!」大家一看,這會才算是放下了個心,原來那嬰屍感覺到了動靜,一齊的圍著纏得不開可交的蜈蚣和古屍,身上怪蟲根根豎起。到處纏繞,一旦纏上,就再也不分開了。這樣一看去卻變成了古屍騎在蜈蚣身上,周圍又帶著一圈子小嘍囉。


    範德彪一把扯下臉上蒙著的尿濕的衣服,高興的說:「劉師傅,要不要我們在這黃鶴樓上看翻船,看到天亮,怎麽樣?」


    劉大少心想,這蜈蚣喜陰,這日頭一出來,怕是外麵那條蜈蚣要躲起來了。如果在這那三路鬼打的熱鬧不管咱們,那倒也安全!正要說話,那葛栓娃突然開了口。


    「你們知道這門為什麽這麽破嗎?這也是好木頭啊!」一聽葛栓娃這話,大家都不明白。這擔驚受怕了一晚上,這頭腦有點不好用了……


    葛栓娃看了一眼大家,用燈照在門上,說了句:「你們仔細看這門上洞,這邊上是不是一個個爪子印?」大家仔細一看,皆是一身冷汗。隻見那門上破破爛爛的洞邊,都有兩道深深的爪印,明顯是什麽東西抓出來的。蘇有貴拿自己手一比,驚呼一聲:「哎喲我的媽啊,這比我的手怕是要大的多啊!」


    這一晚上,大家見的怪東西,怕是比以前幾十年還要多。見著這裏可能又要多個東西出來見大家,不由都心裏顫粟。劉大少聽到室內那三路打得正熱鬧,心裏突然定下個主意,說道:「如果這裏真還有這麽個大怪,也不知是鬼是妖,我們在這等著它回來,我怕也不是好主意!」


    範德彪一下站了起來:「正是,正是,劉先生給拿個主意!」劉大少一看大家看著自己,咳嗽了一聲站了起來,說:「外麵現在是有個惹不起的祖宗在等我們,還有個不知道凶不凶的祖宗還沒回來,這裏頭現在算是在打架,等會他們要是和好了,我們也就沒個好討去了!」他這幾句話就把目前的局勢分析了個清清楚楚。眾人這一聽,都是有點心涼,這五路兵,可沒一路好退啊!


    劉大少又道:「我想我們還是跑出去相對安全一點。這裏麵這些東西,雖然來路不明,但是明顯對我們人民群眾,造成了威脅。我建議我們在跑之前給丟三根雷管進去,趁他們打的火熱,送他們上天!」他見大家臉色沉重,又故做輕鬆的笑了一下:「這也給我們下個跑的決心,叫他個什麽破鍋沉舟是吧。那個黃石頭你笑什麽?別看我讀書少,那楚霸王破鍋沉舟還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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