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少氣喘籲籲的說:「別多話了。」一把把礦燈扔給範德彪:「範隊長,換電池,你們再點兩盞煤油燈!快跟我進去救人!」一見幾人都呆著,不由氣得大吼一聲:「先跟我進,快!」


    四人如夢初醒,跟在劉大少後麵就跑,範德彪手忙腳亂的邊跑邊換電池。這不到一分鍾的功夫,劉大少他們就跑到密室入口,劉大少一看這裏麵還亮著燈,不由長出一口氣,喊了一聲:「葛兄弟,沒得事吧?」


    這一嗓子喊出,那密室內的燈突然滅了。劉大少剛一愣,卻聽到葛栓娃在裏麵尖叫一聲:「哎喲,奶奶的!」嚇得劉大少腿一軟,直接就摔在地上,範德彪還在手忙腳亂的換電池,那新電池插了幾次也沒插-進去,聽到那葛栓娃慘叫,急得是內褲都濕了:「個板板的,這日子還他媽讓人過不?」


    胡北康過來扶住劉大少,劉大少沒多說話,提著燈就往密室裏走,這葛栓娃算是救過自己一次,要是在這眼皮底下讓什麽東西把他給害了,劉大少這一輩子都不會痛快。


    劉大少一進密室,先看見葛栓娃好好的坐在地上,臉色紅得異常,似乎極為激動。這才放下了一顆心。這時候範德彪也換好電池,提著礦燈進來了。這一下點了三盞煤油燈,一個礦燈,雖然不是太亮,但是看清楚這個地方卻是可以了。


    劉大少過去扶起葛栓娃,一看他那燈,卻還是好端端的,就問:「麽樣?沒得事吧,剛才燈怎麽滅了?」葛栓娃愣了半天,好容易才醒過來,一把抓住劉大少,說:「奶奶的,這地方不對勁啊!」劉大少扶著他,說:「怎麽個不對勁?你倒是說說剛才怎麽回事?」


    葛栓娃吞了口口水,說:「老子剛滾進來時,亂晃,一下看到三個大人影!你出去找人去了,老子也站了起來,正四處看。剛看到一個人影一動,狗日的個燈就滅了!」這話一說出來,黃石頭和蘇有貴都又往中間站緊了些。


    劉大少大聲說道:「把這燈先拿到四處看哈環境,主要是看那個黃鵬在不在!」說完拿著範德彪那個礦燈往前一照,整個人都呆住了。幾個人看他表情有異,都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這密室怕是有十來米高,完全是在這山肚子裏掏出來的。這洞也算大,裝個兩百人怕是沒問題。


    他們站的地方在進口,在這一眼看去就看見雕的三座人像在前麵二十米開外的石壁上。劉大少一摸頭,說:「這真還是個道觀啊!這不是三清的像嗎?」他拿著個燈照著這三尊雕像,突然感嘆起來:「說是雕菩薩像,其實是在掏個道觀啊!」


    範德彪站在他旁邊,一肚子的問題,「個板板的,這個工程雖然比不上修長城,我看沒個百八十人也搞不下來!哪個混球吃多了沒得事做,跑這山裏來掏了個道觀?」那邊蘇有貴提著個燈走近了去看那三清像,突然嚎了一聲:「我的個媽啊,死人!」


    劉大少和範德彪對視一眼,同時說了句:「黃鵬!」馬上跑了過去。卻見那蘇有貴打著擺子,指前那三清像前一個供桌:「哎喲……死人……」幾個人壯著膽子圍了過來,卻見一個屍體盤腿坐在供桌上,兩手掐了一個決,放在腿兩邊。屍體已經發黑幹枯,不知道死了多少年,兩個空空如也的眼眶讓燈一晃,竟似有些妖異的光。


    黃石頭摸到範德彪身邊,提著個燈抖個不停,問道:「彪哥,不會鬧鬼吧?」範德彪心煩意亂,剛想說他幾句,一想起他剛沒了哥哥,不由又有些心疼,拍了拍他的肩膀,意示安慰。


    劉大少過去仔細看了下那屍體,隻見他穿的並不是道裝,反而有點像過去行軍打仗的一身行頭。心裏道:這莫非還是個當兵的?怎麽要跑這哈掏個道觀死在裏頭哩?這再一看他雙手,頓時就一愣,說了句:「啊喲,這個手,這個手怕不是他長的喲!」


    幾個一看,都感覺奇怪。隻見這屍體雖然已經幹枯,但是這人骨架極大,身材也不長,這一雙手卻是修長纖細,頗有點骨骼精奇的味道。劉軍強彈了一下舌頭,說:「這真是一個挖煤的長了一雙彈鋼琴的手。」眾人覺得這話真是形象極了。正想著,那邊劉軍強尖叫一聲:「黃鵬!!」


    這幾人身上同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都操起了傢夥,一個個眼睛睜得滾圓。卻見另一邊的黑暗處,一個渾身發黑的傢夥一步步走了出來,不是黃鵬又是誰?


    劉大少朝範德彪和葛栓娃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拿繩從兩邊繞了過去。自己拿一菜刀,堵在黃鵬前麵。誰知道黃鵬對他們視若不見,仍是一步一步往前走。劉大少真是頭疼,他到現在也不知道這黃鵬身上發生了什麽,眼見對方逼了過來。他發一聲喊。三個人一齊撲了上去。


    本來劉大少範德彪他們三人還準備一場大戰的,卻不想,這一下上去,黃鵬竟是沒個反抗。一下就被三人像捆粽子一樣捆得個緊緊的。


    劉大少長出了一口氣,幾個人也都如釋重負,這幾個人出來,就是為了找這黃鵬,這一下找到了,還捆成個粽子,是再也不怕他翻天了。黃石頭坐在黃鵬邊上,也不敢坐近。發現捆上黃鵬後,他是半點生息也無,這回怕是真死絕了。不由一陣傷心,小聲哭了起來。


    範德彪說:「個板板的,老子現在才覺得一鬆,外麵那條死蜈蚣,我現在是想都懶得想了!」胡北康吐了口長氣,說:「我們就在這哈等到天亮了再出去。怕那死蜈蚣再翻天?」


    劉大少和葛栓娃心比較細些,他們提著兩盞煤油燈,去黃鵬過來的那塊去查看一下,這剛一提著燈過去,那葛栓娃就哈哈大笑起來:「哈哈……我去他個奶奶的……狗哇,狗日的,狗哇!」


    劉大少轉過頭這麽一看,說:「你們傳的這麽神的飛天白狗就是這麽個傢夥?這不一死狗嗎?」


    眾人好奇,圍過去一看,齊聲道:「哎喲!」


    卻見那邊地上躺著一大白狗,這不是眾人昨夜魂牽夢繞的的那隻飛天大白狗嗎?這會狗是不飛了,躺在那裏一動不動,張著一張大嘴。卻是死得僵了。劉大少撫狗追思:「哎喲,要不是你昨晚飛這麽一下,我怕是都被人打死?」說的範德彪和黃石頭臉都紅了。


    這劉大少吐了口悶氣,不過這問題也來了,他說:「現在還有兩個麻煩,這隻狗是怎麽飛到這洞裏來的,還有,那個黃鵬到底是個麽回事。這事不搞清楚,我看今晚我們也都不能放下心,還是要小心點為好!」


    那黃石頭小聲說了句:「那個死……那個古人,會不會也?」這句話倒是說到眾人心裏去了,那範德彪死死盯著劉大少:「劉先生,這看樣子也是你們一個道門前輩,你就說一下要怎麽辦吧!」劉大少說心裏話是有點怕,萬一這傢夥也學黃鵬來那麽幾下子,那今晚可就沒個好日子過了。


    想到這,他朝黃石頭看了一眼,問道:「那個,你包裏頭還有繩吧?」


    劉大少將那指頭粗的麻繩在那古屍上繞了一圈又一圈,一邊纏一邊說:「這位前輩同修,想來你也仙去不少時日了,這也不是我們不尊重您老,這實在是怕你這金軀被邪物所用啊!」


    他舔了舔舌頭,又說:「再有空時,我們這幫晚輩定會拿點香火紙錢,來表表心意。」


    這一邊說,一邊把個古屍又纏成一個粽子。一纏完,拍了拍手對大家說:「各位我們都來拜拜這位前輩!」這一夥人心中害怕,這下拜的極是誠肯。


    幾人站起身來,覺得心中安定了些。正在這當兒,那蘇有貴看著那狗突然沒頭沒腦的來了句:「這狗……這個狗……哎呀,我說這個狗……!」


    範德彪聽了劉大少的話,正心懸哩,一聽蘇有貴也在這滴咕,不由都緊張的冒汗了:「說個清楚話啊,個板板的,麽回事啊,這狗?」


    眾人不由都豎起了耳朵,卻聽那蘇有貴說出一番話來……


    蘇有貴說:「這狗這麽大一條,是不是可以拿來烤得吃了?」


    範德彪氣得當時就一巴掌過去了。


    「哎喲!我的媽啊……彪哥,彪哥,劉師傅!」正那邊坐著的黃石頭突然一陣撕心裂肺的亂喊,嚇得眾人身上一炸,範德彪心急火燎叫道:「你鬼叫個麽子?啊?出麽事了?」


    黃石頭顫抖的朝黃鵬一指,「我哥……我哥……頭上長蟲了……」這下可把人給驚住了,範德彪抖著手往黃鵬頭上一照,直接就一句:「我操!」眾人在那幾盞燈下一看,都是心裏發寒。


    但見黃鵬頭頂一條血紅色的蟲正費力向外一弓一弓從發間鑽了出來,約有個鉛筆芯粗細,燈光下看得分明,那蟲隻怕是從黃鵬腦子裏鑽出來的。範德彪提著燈蹲下了:「哎……這……這日子還他媽讓人過不?」


    葛栓娃把個刀子拿著,叫了聲:「沒個麽怕的,出來了我一刀兩斷,還怕砍不死它!」劉大少小心拿手裏的菜刀碰了一下那條蟲,那蟲一縮,黃鵬的身子突然一陣亂抖,整個身子像被電打了一樣。在地上好一陣撲騰。本來幾個人心裏就怕,這下都發一聲喊,往旁邊閃去。卻在這時,範德彪手中的礦燈一陣發暗,直接就滅掉了!第七章 兄弟,你會唱歌不?劉大少大聲叫道:「莫慌了,莫慌了,拿燈照到起黃鵬,小心出鬼!」範德彪一臉冷汗:「劉……劉師傅,你……你是說有鬼?」劉大少心想你這人算是被鬼嚇破膽了,忙說道:「我意思是說怕出亂子,把燈照好,你看看你那破燈到底沒電了還是壞了!就算是非洲生產的電池也不會這麽不管用吧!」


    範德彪低頭一看,不好意思的說:「哎喲,剛才我一緊張,自己把個燈給按滅了!」劉大少那個氣啊……幾個人又圍了過來,那黃鵬這會兒早就不抖了,頭頂的那隻怪異蟲子又一弓一弓的鑽出來,一頭紮在了地上。


    蘇有貴吞了口口水,小聲說道:「我個媽啊,這蟲得多長啊?」黃石頭今天是淚都哭幹了,怎麽這什麽怪事都讓自己這個哥給碰上了哩?幾個人是目不轉晴看著那蟲一截一截爬了出來,直欲幹嘔幾下心裏才痛快。


    便在這幾人都在看那蟲這之際,「嗚……哇……」一聲哭音在背後響了起來。眾人隻覺一陣陰風颳過,幾盞燈像是商量好了似的,一齊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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