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橋!」連通陰陽兩界的橋樑!


    此時再看張恩溥,隻見張恩溥分別放好兩個小碗之後,又拿來兩根筷子,分別插於兩碗之中,相對而接,倘若兩根筷子相接而立成不倒狀態,則是代表搭橋成功,倘若兩根筷子對接而倒則代表搭橋失敗,也就是鎮屍不同意,機會隻有一次,第二次則不靈。


    要說張恩溥能不能搭橋成功,那答案當然是很明顯了。


    隻見兩根筷子對立成不倒之勢後,張恩溥臉色明顯一陣興奮。雖然臉上高興,可張恩溥手上動作卻並沒有閑下來。


    隻見張恩溥目視自己搭橋成功後,隨手拿起剛才剪出的小紙人放在了兩根筷子的中間位置。而後,張恩溥又取過七星燈放於八卦旁邊。


    做完這些之後,張恩溥雙手結出道家法指印,口中念道:「天清地靈,兵將隨令,兵隨印轉,將隨令行,吾奉張道陵教主敕令,急調陰兵速速到此鎮壓魑魅魍魎,急急如律令。」以上此句咒語張恩溥已是反覆念道了數遍,此時還在不停的念道。其目的就是提出陰兵陰將給自己當打手,準確的來說,是用這幫子牛鼻哄哄的打手在旱魃還沒起來之前給他鎮住,一頓猛k。


    走路都需要時間,更何況提出陰司府的陰兵陰將,那可不是說來就來的。但隻要不停的念動法咒,時間充足能夠等到陰兵陰將到此,那一切就可迎刃而解。到時候任你旱魃如何了得,也隻有一敗塗地。


    然而,張恩溥真的能等到陰兵陰將到此嗎?


    拭目以待!


    此時,隻見張恩溥繼續不停的念動壓製性的法咒,但這越來越濃厚的凶煞之氣卻是讓他臉部通紅,呼吸節奏越來越快,就像是一個重度哮喘的病人。


    「厄……」


    可能是煞氣攻心的緣故,張恩溥的身體開始顫抖起來,但雙手仍舊結印念咒。然而旁邊的劉大少和田國強看到他這幅摸樣,可就真急了,畢竟,大家現在可是栓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張恩溥要是嗝屁了,大家都得完蛋去。


    「張伯伯!」


    想到這,劉大少在大叫一聲後便疾步跑了過去。


    怎耐心急如焚的劉大少這次又是幫了一個倒忙,比烏龍球還要烏龍。


    因為他跑的太急促,身過之處帶起一陣氣風,這陣氣風雖然不大,但卻是吹滅了七星燈中間的一根燈芯。


    然而七星燈之中的一根燈芯一滅,張恩溥渾身卻是一顫,而後猛地睜開雙眼,目視著眼前的七星燈,臉色一陣煞白。七星燈一滅,則代表整個鎮屍法壇已經被破,緊接著就是兩根筷子轟然倒下。


    「兩位小兄弟,快去拿黑狗血,潑下去,直接給我往這墳地上潑!」張恩溥眼見局勢異變,焦急的吩咐了一聲後,急忙定心,想是努力鎮壓住這躺在棺木中的旱魃。


    「老伯,是全給倒了還是留一點防備著?」劉大少留了個心眼。


    「哎呀,都這時候了還管多少啊,不然等到這旱魃起屍出來,就得大禍臨頭了!」張恩溥按住了腰間的劍柄,脖子上的青筋都鼓脹了起來:「快!越多越好,給我染上這塊地裏的每一片土壤!遲則生變,遲則生變吶!」


    山腰處的荒墳堆邊,白幡舞動。亂葬崗中處處都能瞧見一些個藍綠色鬼火,它們漂浮不定,忽上忽下,就好像螢火蟲般飛來撲去,而此時,牛蛙和蟋蟀也停止了**般得情歌對唱,四下裏,隻剩下嘩啦啦的山風吹糙聲,景色詭異恐怖,讓人不禁寒悚。


    「刺啦……」也就在這個時候,那塊剛翻出來的新土地發出一聲泥土蓬開的響動,在這隻有風響糙動的環境裏顯得額外乍耳,原本被重新填好的新土突然猛的向上震動翻騰了一下,似乎有什麽東西想要破土而出。


    慢慢,這種詭異的『刺啦』聲越發來的緊湊,那塊新土就像人的心髒一般開始猛烈的蓬動了起來。


    張恩溥大驚失色,仿佛看了這一生中最可怕的事物,當下一抖袖筒,飛快的拔出了先前一直被封在鞘中的天師劍,挽了個劍花,就開始磨起了嘴皮子:「太上有命,普告萬靈。天將統天下,伐天鼓,揚天旌,揮金星,擲火鈴,捕無影,搜無聲!」


    「唰!」精鋼長劍帶著股微微的勁風掃過蠟燭,燭火燃得正旺,『蓬』地一聲,掛在劍尖上的一道符被一下點燃。符是畫在黃裱紙上的,本來就易燃,又因為浸透了烈酒,更是沾火即燃。但薄薄一張紙畢竟隻能燃得短短一時,火舌吐出了數尺長,馬上又熄滅了,火光轉瞬即逝,照得劍身上用硃砂字畫著的一道符像是凸出來一樣。


    長劍收回,壇前的張恩溥左手屈指成劍,往自己眉心一摁,接著又點在了劍尖上,頓時,凝結於劍尖上的紙灰便化作星星點點,無數細末。一個呼吸的功夫,這些細末卻又結攏開來,在劍尖處形成一個黑色的小球。因為還有些火星,這小黑球中也有細細的火線爬動。他將劍向麵前隆起的土地上一指,紙灰凝成一線,直直射向糙甸裏。


    一入糙甸,這一抔黑土馬上像開鍋一般的沸騰。土壤還有一些半枯的狗尾巴糙,土一翻動,枯枝敗葉登時被推向周圍,從土壤中心翻起一個大水花來,倒像是從墳地正中開了口泉眼,正不斷冒出水來。張恩溥將浸過符的酒碗端起來喝了一口,猛地向劍上一噴,這柄長劍立如巨燭燃起。他左手五指夾住劍身,從劍柄處向劍尖一抹,火光應手即滅,劍身上的硃砂字一個個都亮了起來,他口中喝道:「急急如律令!」


    話音未畢,一聲不大不小的悶響便蓋過了周圍雜糙翻動的聲音,視野裏,一座黑洞洞的棺木破土而出,打細裏一瞧,這棺材長約兩米,寬一米,上下滿是桌球大小的鼓包,呈半透明狀,在陽光的映射下,紅紅綠綠的,皆是五顏六色之態,鮮艷之極,就像是人身上起的水痘。棺材板已經開了一半,上麵那一堆堆小拇指粗細的大號棺材釘業已盡數被外力翹起,叮叮咚咚的,此時便如同一隊形容枯槁的老人,搖曳在風中,隨時都能被風吹倒。說來也怪,這旱魃旱魃,自然是引起秀水村旱澇的罪魁禍首了,方圓數十裏,土地結成了烏龜殼子,樹木植物盡皆幹枯而死,當然也是這東西的傑作。但看著旱魃的墳地卻是怪異之極,這確實為何?因為那盛放棺木的深坑中,竟然形成了一個小水窪,整個棺材也是濕漉漉的,就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第七十八章 鎮屍!(2)話音未畢,一聲不大不小的悶響便蓋過了周圍雜糙翻動的聲音,視野裏,一座黑洞洞的棺木破土而出,打細裏一瞧,這棺材長約兩米,寬一米,上下滿是桌球大小的鼓包,呈半透明狀,在陽光的映射下,紅紅綠綠的,皆是五顏六色之態,鮮艷之極,就像是人身上起的水痘。棺材板已經開了一半,上麵那一堆堆小拇指粗細的大號棺材釘業已盡數被外力翹起,叮叮咚咚的,此時便如同一隊形容枯槁的老人,搖曳在風中,隨時都能被風吹倒。說來也怪,這旱魃旱魃,自然是引起秀水村旱澇的罪魁禍首了,方圓數十裏,土地結成了烏龜殼子,樹木植物盡皆幹枯而死,當然也是這東西的傑作。但看著旱魃的墳地卻是怪異之極,這確實為何?因為那盛放棺木的深坑中,竟然形成了一個小水窪,整個棺材也是濕漉漉的,就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


    劉大少等人不像張恩溥幹的是正規的道教個體戶,而且還是個體戶裏的總瓢把子。他們根本就感覺不到煞氣這東西,隻是被這棺材裏的屍臭給熏的有點兒迷糊了,半晌,劉大少和田國強對視一眼,捂著鼻子往棺材前湊了湊,頓時嚇得他們麵色鐵青,最誇張的要屬那田國強了,本來他那小綠豆眼兒根本沒有多大,竟然被棺材裏的東西給嚇的瞪的溜圓,就好像要飛出來一般,想不到這孩子的眼神還是挺犀利的。


    張恩溥也好不到哪去,就好像腦血栓似的,傻愣在了棺材旁,一時間不知所措。


    隻見那棺材之中。竟然像是一個大金魚缸一般灌滿了渾濁不堪的水,那腥臭之氣便是這水發出來的,而奇怪的是,阿蘭的屍骨就泡在這水中,卻並沒有被泡的腐爛,隻是有些腫脹發福,但是一想想不對啊,這阿蘭的屍體明明給田村長用幾大桶汽油給燒成印度阿三了,怎麽還有肉呢?不是應該早就變成炭燒了麽?


    劉大少當下心裏就是一咯噔。殭屍!絕對他大爺的是殭屍。真真正正的殭屍!隻見那阿蘭泡在棺材裏,雖說並沒有腐爛,但是她的肌肉已經和正常人的屍體完全不一樣了,黝黑黝黑的。記愕有一次聽省裏的科學家吹牛幣,講自己在古墓裏挖到了一具啥保存完好的屍體,樣貌栩栩如生,如果不是親身經歷過,也許劉大少還不相信,但是今個他信了,這女的完完全全就是一科普頻道啊,太駭人了。


    棺材裏充滿了渾濁的汙水,就像是實驗室裏那些大玻璃子一般,而這阿蘭變成的旱魃就像是被泡在福馬林裏的標本,也許這麽說還並不怎麽生動,講噁心點兒,大家都看過泡藥酒吧?就是那種用狗杞人參還有蛇泡的藥酒,此時這阿蘭給人的感覺就是那樣的噁心。


    劉大少苦笑了,看著這母殭屍泡在棺材裏,心裏麵竟然有一種想哭的衝動,從小到大隻聽過老人講故事講殭屍,今天沒想到還真他娘親的和殭屍有個約會。


    由於浮力的關係,這旱魃的上半身已經飄在了水麵上,由於剛才棺材冒出頭時晃動關係,棺材裏的水現在才剛剛平息,她露出了半個腦袋,一點點的晃動著,頭髮什麽的已經泡沒了,臉上也分不清鼻子眼睛,就像是一張白紙,或者是一個剝了殼的熟雞蛋。看她眼眶中漆黑一片.不知道是沒有眼珠.還是沒有眼白隻有眼珠.白森森的獠牙從她的下唇刺出.臉上的肌肉好像一天之內打過幾百針肉毒桿菌似的.表情僵硬死板。


    張恩溥定了定神,強壓住心頭的悸動,用手中的桃木劍指著旱魃的墳墓,大喝:「大膽妖孽,還不出來束手就擒。」說完劍身一橫,天罡馬步向前一邁,擺出一副就要進攻的架勢,其實究竟該從何處著手,他也還在犯難。


    就在這時,水棺材中的旱魃突的兩眼一睜。猛然間,四周狂風大作,吹得樹木獵獵作響,眾人幾乎睜不開眼睛,馬曉燕更是將頭緊緊埋在了劉大少的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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