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帳篷門被吹開了一條大fèng,風呼呼的灌了進來,張得力隻得從被窩裏爬出來去關門,就在他哆嗦著來到門口的時候,一抬頭,發現頭頂倒懸著一個人。


    張得力哆嗦著去關帳篷門,也不知是冷的還是嚇的,就在他顫抖著來到門口的時候,感覺上方好像有東西,一抬頭…媽呀!隻見離頭頂不遠處倒懸著一個人。這哪是人?!分明就是地府裏爬出來的惡鬼!頭戴一頂判官帽,青麵潦牙,瞪著一雙大大的死魚眼正在看著他。張得力大叫一聲,「噗啦」一下把屎拉在了褲襠裏,接著「咕咚」一聲倒在了地上。


    張得力在地上抽搐了一會兒就不動了,這時,一個黑影輕輕的走進了帳篷,打開手電筒把張得力從頭到腳照了一遍,隻見他倒在地上,臉色發青,嘴巴大張,眼睛瞪的大大的,黑影把手放到張得力鼻子上一探,渾身猛的一顫,手電筒掉到了地上,張得力早就沒了氣息,居然給嚇死了。


    這個黑影就是李陽,他有一個酒友是在鎮上紮紙人的,手藝相當高明,紮出來的東西維妙維肖,綽號『鬼菩薩』。李陽請那個鬼菩薩喝了一頓酒,讓他幫忙紮一個判官,並告訴他弄的越嚇人越好,鬼菩薩趁著酒興也沒問他紮了有什麽用,就答應下來了。


    這天晚上李陽知道輪到張得力看護河壩,已經過去好幾天,鬼菩薩的紙人應該也紮好了,天剛一黑,李陽就趕著驢車去了鎮上,鬼菩薩拿出紮好的紙人給他一看,好傢夥,確實夠嚇人的,用彩筆畫了個青麵撩牙。李陽一高興,拉著鬼菩薩去了酒館裏,吆五喝六大吃大喝了一頓,酒足飯飽後,李陽趕著驢車拉著紙人回到了秀水村,他沒有回家,而是直奔河壩,此時已是半夜,空曠的河壩上呼呼的刮著風,老遠他就看到了守河壩用的那個小帳篷,他知道張得力就睡在裏麵。


    李陽先是跑到附近林地裏砍了一棵丈許長的樹苗,又從騾車上解下一條捆糙用的繩子,然後拖著那個紙人來到了帳篷後麵,他把手電筒綁在紙人下巴上,用繩子紮住紙人的腳倒吊在樹苗頂端,打開手電筒,將樹苗連同紙人一起從帳篷後麵伸過去,樹苗斜斜搭在帳篷上,紙人剛好倒吊垂懸在帳篷門口上方,李陽將樹苗根部撐住,弄好一切後,他撿了個木棍嘩啦嘩啦的撥弄帳篷頂。


    不一會兒,聽到聲音的張得力果然驚醒了,李陽想去撥帳篷門誘他出來,沒想到剛好來了一陣風把門吹開了,李陽就躲到一旁的暗處,沒過多久,他聽到張得力的大叫聲,接著帳篷裏傳來「咕咚」一下,然後就沒有聲音了,又等了一會兒後,李陽撤下紙人,取下手電筒,躡手躡腳的走進了帳篷。


    此時的李陽有點害怕了,他本來隻想嚇一嚇張得力,要是能嚇成了精神失常最好,可萬萬沒想到的是張得力經不住嚇,居然給嚇死了!李陽哆嗦著把紙人和樹苗等所有的東西收起來,跑到遠處一個水溝裏燒掉,然後坐上驢車,趕著騾子飛也似的跑回了家。


    第二天來繼續修壩的工人發現張得力死在了帳篷裏,臉色發青,雙眼大睜死不瞑目,而且還把屎拉在了褲襠裏,應該是見到了什麽很可怕的東西被嚇死的。所有人心裏都惴惴不安,不知到底是個什麽東西,居然能活活把人嚇死,他們馬上匯報給了這裏最大的頭兒,書記李陽,李陽故作鎮定的來到河壩上,當看到張得力那張臉時也差點沒把屎拉到褲子裏,張得力那種表情任誰看了都會頭皮發麻,不過李陽看起來的比任何人都要害怕,大家心裏都暗罵他膽小沒用也沒往細處想。


    張得力死後的當天晚上,李陽沒去找阿蘭,躺在自家床上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著,一閉眼就看到張得力那張扭曲的臉,午夜的時候才算迷迷糊糊的睡去。


    對於張得力的死,阿蘭很傷心,畢竟是他有生以來真正愛過的男人,她躺在床上想著他們一起度過的那些難忘的夜晚,心裏懷念不已,相比之下,李陽是那麽的粗魯猥瑣,隻知道在她身上拚命的發泄-**,從來不知體諒她的感受。阿蘭就這樣胡思亂想著,心裏默念著張得力的名字,沉沉的睡去。


    睡到後半夜的時候,阿蘭被凍醒了,外麵不知什麽時候颳起了大風,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到在床邊站著一個人。


    「誰?!」阿蘭有些害怕,那人不說話,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


    「是支書嗎?」


    那個人還是不說話,阿蘭抬眼看了一下門,她看到門是緊閉著的,那這個人是怎麽進來的呢?


    正在她納悶的時候,本來一動不動的那個人,突然暴起,將她撲倒在床上。


    這人撲上去撕扯阿蘭的衣服,黑暗中阿蘭看不到他的臉,也聽不到他的喘息,未幾,她感覺一個冰涼的身體伏在了自己身上,鼻中嗅到陣陣泥土的氣息。


    李陽睡的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一個聲音在叫他的名字,從床上一咕嚕爬了起來,他聽到好像是阿蘭在叫他。晃晃悠悠走出了家門,直奔阿蘭的住所而去,路上黑乎乎的還刮著風,飛揚的塵土迷住了他的眼睛,鑽進了他的脖子,李陽裹了裹衣服,感覺渾渾噩噩的似乎還沒睡醒一樣,他也沒反應過來離的那麽遠怎麽會聽到阿蘭的聲音,隻知道悶著頭往前走。


    不一會兒,來到了阿蘭在村東頭那間房子,剛走近,他就聽到從屋子裏傳出陣陣喘息聲,聲音是那麽的熟悉,他一聽就知道是阿蘭發出來的,李陽感覺很氣憤,好容易除去了張得力,怎麽又冒出來一個?我糙,這腳踏幾隻船呀!


    李陽還算能沉的住氣,他輕輕的走到窗戶邊,用手一推,窗戶沒插,應聲而開了一道fèng,李陽把臉貼上去,順著那道fèng往裏麵望進去。屋裏沒有點燈,按說應該什麽都看不到,但不知為何,李陽卻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屋裏的一切,他還沒反應過來為什麽自己可以看清黑暗中的東西,就被眼前的一幕驚的一動都不動了。


    隻見阿蘭躺在床上喘息連連,然而床上除了她自己以外沒有其他人,但給人的感覺卻好像是正有一個人趴在她身上拚命的折騰一樣。阿蘭雙手懸空,似乎正緊緊摟抱著一個人,開始躺著,後來轉過身趴著,之後半蹲在床上,上下運動,速度越來越快,隨著一連串縱聲嬌呼,身體劇烈顫抖了一陣子,慢慢軟倒,伏了下來。


    突然她坐起身子,下了床,翻箱倒櫃的找出了一套紅色的衣服,背對著李陽穿上,遠遠看去,紅呼呼的,就像是鄉裏結婚時候的嫁衣。隻見阿蘭剛把身上的衣服穿戴整齊,就聽得撲通一聲,不知從哪裏飛過來一條繩子一下子套住了她的脖子,之後繩子又纏在了上方的樑上,阿蘭拚命的掙紮,腳使命的蹬,可是沒有一點著力點。很快她的舌頭就伸了出來,不一會兒就直挺挺的,一動也不動了。


    這一切太突然,也太不可思意了,李陽整個被嚇傻了,根本就想不到去救人什麽的,腿好像都已經不屬於自己的一樣,僵硬的站在那裏,腦子一片空白。


    就在李陽終於反應過來要去救人的時候,「哐啷」一聲房門一下子開了,從屋子裏衝出一股怪風直衝他撲了過來。


    就在那股怪風將要撲到李陽身上時,他大叫一聲醒了過來,左右一看,自己原來躺在自家的床上,這時真的有一陣風吹了過來,凍的李陽上下牙猛的一咬,一抬頭,發現房門不知什麽時候開了,可他明明記得睡前把門插上了的,怎麽會開了呢?


    李陽哆嗦著從被窩裏爬出來,跑下去關上門,悻悻的爬回了被窩裏,回想起剛才那個夢,感覺好像是親身經歷一樣那麽真實,不由得心裏一陣緊張很想去村東頭阿蘭住的那裏看一看,可外麵烏漆抹黑的實在沒有那個膽。李陽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睡不著了,心裏隱隱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好不容易終於等到了公雞啼鳴天蒙蒙亮,李陽披了一件外套就奔村頭去了。


    很快就來到了阿蘭家,走到近前,李陽發現屋門是敞開著的,風呼呼的直往裏麵灌,他感覺很納悶,猶豫了一會兒,遲疑的邁了進去。進去不到一分鍾,就聽到「啊!」李陽發出一聲殺豬般的嚎叫,抱著頭竄了出來,因為他看到的一切就如他在夢中所見,阿蘭身體僵直,上吊在床上方那根梁下,早已死去多時。


    上午,村裏的男女老少一大幫人圍在阿蘭家議論紛紛,進去幾個膽兒大的男的,七手八腳的解下繩子,將阿蘭放下來,誰也不明白好好一個年輕女人為什麽會突然上吊,更不理解她在死前為什麽要穿著這身紅色的嫁衣,當然,也沒有人知道她和張得力、李陽之間的事。


    李陽還算是有點良心,從村委會支出一部分錢,自己又墊了一部分,給阿蘭買了一口厚實的棺材,同樣把她葬在了村西的河堤上,他怎麽都不理解為什麽自己會做那麽真實的夢,亦或者他晚上真的去過阿蘭那裏而不是夢。想想他就感覺害怕,再想到張得力是被他給嚇死的,他就感覺更害怕了。對於阿蘭的死,除了感覺害怕之外他更感覺的是可惜,阿蘭那白花花的身子讓他度過了無數個**的夜晚,現在死了,從此以後他又要過回那種寂寞幹渴的光棍生活了。


    秀水村因為比較偏僻貧窮,再加上那個年代男多女少,所以光棍很多,這李陽並不是光棍中最有名的,最出名的是一個叫陳瘸子的。


    這個陳瘸子不用我介紹,各位聽名字就能想到肯定是個瘸子了,不錯,這陳瘸子的確是腿腳不好使喚,而且走路一高一低的,而且臉麵是遠近聞名,全是稀奇古怪的痘子,大的像綠豆,小的像芝麻,長了滿滿一臉,老人見了直皺眉頭小孩見了不敢夢遊,所以是老少皆宜,人見人憎。


    陳瘸子幼年喪父,父親英年早逝之後母親隨後改嫁,連他母親都不喜歡他,在改嫁前的時候,經常照著鏡子看著自己臃腫的身材唉聲嘆氣,抱怨為什麽自己貌美如花卻生出陳瘸子這麽一個怪物來。所以在陳瘸子父親死後,她母親將他一撇,遠嫁他鄉了。


    陳瘸子個子矮小,從小就靠撿破爛為生,在生產公社裏幹點雜活蹭口剩飯吃,住在一間爺爺傳給老爸,老爸留給他的破糙房裏,就他這種條件外加這種天生尤物的長相,若是不打光棍的話那其他光棍都要上吊去了。


    陳瘸子快四十的人了連女人手都沒碰過,心裏那叫一個饞,他什麽齷齪的事都做的出來,經常跑去偷看女人給小孩餵奶,看到兩狗-交-配他都會流口水茶飯不思,據說有人見他上過母驢也不知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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