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策劃想讓我們充錢?”保加利亞上麵的火球哥遲疑,“可這遊戲連個商城入口都沒有。”


    “實不相瞞,我受夠我手上這些垃圾了。”火球哥上麵的遠程哥語帶心酸,“要是現在開了商城,裏麵有賣好弓,就算要價999,我估計都會充。”


    “對,要是再來個特效什麽的,那就更好了。想想我們一揮武器,頭頂就聚集五彩祥雲,或者來個滿天流星雨……嘶——”禿落夫斯基吸了口口水。


    “別想了,這遊戲還在內測階段,商場不會這麽早開……不對,跑題了。我的意思是,既然正麵剛不過就換背刺!一對一打不過就正義地群毆!”保級利亞擲地有聲,第一個縮回頭,“我們一個個試。先讓薩克斯扔暗器勾引試試。”


    薩克斯就是遠程哥,全名雷克薩斯。隊友嫌他id太難記,直接用某樂器名替代。


    得到隊長吩咐,雷克薩斯一邊嘟囔著“不是薩克斯是雷克薩斯”,一邊從自己的“暗器囊”裏翻出一隻爛靴子。


    靴子的皮革鞋麵已腐朽大半,隻剩下一片殘片掛在鞋底上,靴跟上鑲嵌的鐵皮倒是完好無損,跟新的一樣錚亮,不知加了什麽材料。有鐵皮在,這靴子算是目前雷克薩斯手裏攻擊力最強的暗器了。


    或許是小時候拿彈弓打鳥窩多了,就算在這款沒有輔助瞄準的遊戲裏,雷克薩斯的準頭依然不錯。


    他虛著眼瞄準火堆最外側的某隻地精戰士,預估了一下距離,運氣,抬手——


    “砰!”


    一聲悶響,是鐵皮和地精腦殼的親密接觸。


    保加利亞不敢大叫隻能狠狠拍一下隊友肩膀,再悄悄探眼去看。


    那隻地精戰士被打中後,一下跳起來“嘰裏呱啦”說了些什麽。


    頓時,那群跳舞的地精都警惕起來,一個個舉起武器站在原地戒備。


    不過保加利亞他們的藏身處選得好,地精們目光逡巡半天,也沒發現這裏藏著五個血族。


    片刻後,解除警戒的地精重新坐了回去,最開始被打的那隻還順手將靴子串在一根樹枝上烤了起來,烤完撬掉鐵片當成餅嘎吱嘎吱吃掉了。


    保加利亞:“……”


    雷克薩斯:“……”


    啊這……


    “怎麽辦,保哥?”


    “再丟一次吧。這一次,我們這樣再那樣……”


    一陣嘀嘀咕咕後,還是那個地精戰士,還是相同的位置,還是同一個後腦勺,被一塊雞蛋大小的頭骨砸中了!


    “嗷嗷嗷!”


    地精戰士出離憤怒了,跳起來抓著自己的武器就是一頓猛揮,在發現遠處一堵磚牆旁閃過的人影後,更是招呼夥伴追了上去!


    十幾名黑暗地精傾巢而出,其中的地精法師直接召喚出一顆顆拳頭大小的光珠照明。


    在朦朧光線的照耀下,前方禿落夫斯基的光頭清晰無比,反射出黝黑的光澤。


    “嗷嗷啊嗷!!!”


    為首的地精戰士指著禿落夫斯基的光頭一頓大吼,刹那間,所有地精加快了腳步。


    嘩啦啦。


    嘈雜的腳步聲沒入廣闊黑暗的王城裏,如石子丟入大海,轉瞬就沒了波瀾。


    不知不覺中,地精們全部分散開,每一隻都帶著一顆小光球穿行在王城的大街小巷、殘屋斷舍間。


    某個抗狼牙棒的地精戰士就是其中一員。


    等它發覺時,隻剩自己一人,原本跟在身後的同伴卻不知所蹤,四周本該習慣的環境突然變得鬼魅起來。


    地精戰士的身體不自覺抖了一下,終於想起一件事。


    他的部落之所以會進這座廢城,是被城外某個狠角色逼的。在那之前,所有迷霧森林裏的生物們都下意識遠離這座城。


    時間待久了,他們已經忘記這座城原本的主人。


    直到此刻,地精戰士才隱約想起大祭司曾警告過的話……


    “這次真的隻有它一個了!上!”


    地精顫抖的澄黃色瞳孔裏,倒映出五個如狼似虎般的身影。


    在意識消散的最後一刻,地精看到自己的鮮血違反常規地向上飄起,自發進入某個黑光頭的體內。


    他模糊想到,大祭司說得對,沉眠的暗夜之子終將蘇醒,屆時這座城會迎回它真正的主人。


    五百年前,稱霸暗夜領域的不是黑暗地精,也不是城外的半人馬,而是傳說中的血族。


    “哇靠!為啥這些血跟著我跑啊?咦,我的血條恢複了?”禿落夫斯基摸遍全身,確定地精之血的確沒入自己體內,而且自己還沒變異,甚至傷口迅速複原,才大大鬆了口氣,“原來還有這個隱藏設定。這遊戲太狗了!好多事都不說,全靠我們自己發現。”


    “這才真實。”保加利亞丟掉手裏板磚,撿起狼牙棒揮了揮。


    除了有些短,其他都還行。


    他總算有把像樣的武器了。


    “也是,我們是血族嘛,不吸血像什麽樣子。不過我一開始還以為真要我們上嘴呢。”禿落夫斯基湊上前,“保哥下次我們挑個法師打吧。爭取給我們小隊每人一把武器。”


    “沒問題!”保加利亞大手一揮,“一隻地精還有50點經驗,正好能升個級!禿子,下一個目標在哪?”


    “讓我康康。”禿落夫斯基閉上眼,抬手張開五指,一陣清風從他指尖飄逸而出。


    半晌,他睜開眼,得意一笑:“找到了!沒想到清風術還能這麽用,探路真方便啊,對了,還能增速~~~誒,都不需要未來可期,現在就能用,爽到~~~”


    雷克薩斯:“……不過如此。”


    “咦嘻嘻嘻,說這句話之前麻煩把你嘴裏的檸檬吐掉哦。”


    兩人吵吵嚷嚷著跟上另三位隊友。


    但在快接近另一隻地精時,無論是禿落夫斯基還是雷克薩斯都很自覺地閉上嘴,一個舉起手裏掃帚,一個掏出石子握在掌心。


    就這樣順利殺了六七個地精,保級利亞小隊裏的每個人都鳥槍換大炮——狼牙棒、單手斧、盾牌、法杖、短弓應有盡有——還都升了兩級,找怪偷襲圍毆的技術也越來越熟練。


    就在這時,一陣悠長的號角傳遍整個王城。


    一隻被保加利亞等人盯上的地精法師立刻回頭,準備在其身後偷襲的雷克薩斯不得不收回武器。


    “怎麽回事?”


    目送地精法師屁顛顛跑遠,保加利亞同樣滿心疑惑。


    掃了隊友一眼,他一拍大腿:“走,我們跟上看看!”


    追著那隻地精法師,五人來到一棟格外高大的房子外。


    這棟房子占地麵積明顯比周圍的都大一圈,主樓有三層樓,帶側翼和花園,外層牆壁上還有精美的石刻雕像,讓人覺得以前住在其中的主人家一定很有錢。


    但現在花園裏的植物俱已枯死,主樓東側和側翼南側牆壁上都破了個大洞,破損處還能看到焦黑的焰痕。


    通過那兩個大洞,一點零星火光透出,而地精法師就直接邁步走了進去。


    “要跟嗎,保哥?”


    “都到這裏了,繼續跟!大不了再死一次就是。”


    五道黑影鬼鬼祟祟潛進花園,再從花園邊緣摸進房子裏。


    為了以防萬一,他們打算追著地精法師的足跡,從牆壁破洞裏翻進去,結果為首的保級利亞剛探出一顆腦袋,就僵住了。


    其餘四人紛紛探首,同樣睜大眼,呆在原地。


    “艸!”保級利亞聽見禿子在身邊倒吸一口氣涼氣,進一步壓低了嗓音,“這是地精老巢嗎?這麽多!我密集恐懼症都要犯了。”


    屋子裏的地板已經被挖空了,一個巨大的地洞順著他們扶著的這堵牆一直螺旋向下,有十幾米深。


    而在地洞四周和底部,擠滿了密密麻麻的黑暗地精,估計有幾千頭之多。


    之前被玩家們殺死的地精數量跟麵前這些比起來,簡直就是毛毛雨。


    洞底中央有一個巨大的火堆,目測直徑有五六米。


    熊熊火焰從火堆裏升起,“劈啪”作響。


    衝天火光映紅了上麵五個人的臉,也照亮火堆前方一個穿戴格外華麗的老地精。


    老地精一手拿著木質法杖,一手抓著巨大號角,正嘰裏呱啦朝周圍地精訓話:


    “¥%……&&#”


    一串保加利亞聽不懂的話結束,四周地精開始如潮水般湧動,順著一道環繞地洞的土質台階往上爬。


    保加利亞等人趕緊縮回頭,往後刷刷直退。


    不一會兒,幾千名地精就從兩個破洞向不同方向的街道分散開,一切好像回到了之前的模樣。


    隻是玩家們很快發現,他們的分散勾引偷襲戰術行不通了——現在無論發生了什麽情況,地精們都是十人一小隊一起行動,就連上廁所都不離不棄,十個人手拉手。


    目睹了全過程的保加利亞很想來支煙,壓壓驚。


    他是個文明人。


    文明人一般不說髒話的。


    但這次他真的想飛策劃的馬。


    為什麽!這個遊戲!連新手村小怪都這麽智能啊!!!


    搞得這麽硬核,策劃真不怕公測之後沒人玩嗎?!!!


    一時間,世界聊天頻道裏怨聲載道。


    原本大家按照保哥等人提供的攻略,剛刷地精刷得上頭,結果“策劃”突然來了這麽一手,讓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幾個消息不靈通的小隊還被地精小隊圍剿反殺,回到了好不容易有些陌生的出生點。他們本就不多的經驗和聲望雪上加霜,連剛到手的裝備都丟了。


    這幾個小隊的玩家正打開聊天頻道準備罵娘,就看到世界頻道上的熱議,這才後知後覺地流下熱淚。


    看見那晶瑩的淚水,王座上的艾爾莎真的坐不住了,立刻打開血族君主的專用傳送陣前往主世界!


    她的異界後裔們已經很努力了!


    不是他們的錯!


    她這就去抓幾個經驗老道的傭兵給他們惡補戰鬥知識!


    至於目前沒有玩家達到10級,開啟不了轉職任務?


    沒關係!


    相信這個問題靈魂寶珠能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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