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他努力拉攏組織裏麵有能力又沒有靠山的人,也在外圍成員之中挑選了幾個好手,給他們機會上位,又遮掩著沒有讓人知道是他提供的便利,那些都是他未來鬥敗朗姆所需要的力量。他已經將一切都計劃好了,唯獨沒有考慮到的是諸伏高明的心。高明一定已經起疑了,畢竟他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外麵。他逃過了昨天晚上,逃過了今天早上,難道要一直這樣逃避下去嗎?可是不行的,以高明的敏銳,哪怕他什麽都不說,高明也會自己找到事情的真相,更何況他們是戀人,琴酒這樣隱瞞他內心也有濃濃的負罪感。可是不行。琴酒還是不能告訴諸伏高明他所籌劃的一切。他不能告訴高明朗姆的陰險與惡毒,不能告訴高明自己在組織的舉步維艱,他隻能努力維持著兩人的愛意,一方麵在組織如履薄冰的發展自己的勢力,另一方麵也盡可能的去陪伴高明,讓他的戀人不要擔憂。都怪朗姆。這一切都是朗姆的錯。琴酒想,等他以後得勢了,一定將朗姆千刀萬剮,這才能消朗姆破壞他和高明感情的恨。漸漸地入了冬,琴酒這幾日倒是不出去了,每天都戰戰兢兢地觀察諸伏高明。一開始諸伏高明還想找他談談,但是都被琴酒給蒙混過關了,漸漸的諸伏高明也不再自討沒趣,態度雖並不冷淡,但就是讓琴酒的心中產生了強烈的危機感。“那個……明天出去走走?我們很久沒一起出去玩了。”琴酒主動討好著高明。“畢竟最近你很忙。”“哈、哈哈。”琴酒幹笑,他是忙,忙的是組織的事情,是不能告訴高明的事情。琴酒打量著諸伏高明的表情,生氣了?果然應該生氣吧,這種事情砸誰頭上都會生氣,戀人暗戳戳搞事情什麽的……“我以後少出去。”“我並沒有限製你的自由。”“那你能別對我冷暴力嗎?”諸伏高明意外地看著琴酒,表情困惑,問:“我有對你冷暴力嗎?”琴酒:……好吧,的確沒有。吃飯喊他,有什麽趣事也和他分享,上床的時候足夠賣力……但心虛的是琴酒,自然總感覺哪哪都不得勁兒。“我明天沒辦法請假。”諸伏高明開口,在琴酒露出失望的表情之前說道:“不過明天我出外勤,你要陪我一起嗎?”“可以啊,我陪你一起。”琴酒立刻答應了下來。諸伏高明看著琴酒,微笑著點了點頭。糟了,更心虛了,準確來說是更愧疚了。琴酒摸了摸自己不存在的良心,可惡,明明不存在但好像還是因為高明而隱隱作痛了。琴酒盤算著自己和高明出來玩的日子,一般總會遇到點事情,大事諸如殺人案,小事就好像之前賣花的小姑娘或者小偷小摸之類的,反正沒有一次是完全平靜的。琴酒一出門就迅速觀察四周,打算看看是不是有什麽意外,諸伏高明倒仿佛對他們的瘟神體質沒有任何自覺,隻欣賞路途的美景。這是出外勤,不是單純的出來玩,諸伏高明也多少注意著四周,不過沒琴酒那樣疑神疑鬼罷了。一整個白天過去,琴酒意外地發現,他和高明好像轉運了,一整天竟然都沒有出一起案子!不容易,真不容易,看樣子上次的寺廟雖然燒起來了,但好像也的確有點用處,他們身上的晦氣反正是沒有了。“高明,今天……”琴酒才要笑著朝諸伏高明說一通,就聽見一家飯店裏傳來“啊”地一聲尖叫。諸伏高明迅速衝了進去,琴酒的臉色陰沉下來,緊隨其後進入了飯店。“死人了,阿陣,報警。”諸伏高明回頭朝琴酒說道。琴酒:……行吧。怪不得一整個白天都沒有出亂子,感情是憋了個大啊。琴酒麵無表情地拿手機報警,將情況詳細說明之後,便走過去聽死者的朋友哭哭啼啼地敘述。“你就是凶手吧。”諸伏高明指著死者的其中一個朋友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對死者的藥物動了手腳,將降壓藥與升壓藥混合在一起……”諸伏高明的速度很快,在警察到來之前已經揪出了凶手,周圍一群人拍手叫好,琴酒靜靜地站在人群外,看著對整起案件侃侃而談的高明。真厲害。不管是之前的案子還是現在的案子,隻要有高明在似乎就沒有破不了的案子,他天生就該是吃這一碗飯的,若不是他沒有升職的心,這會兒恐怕已經到達普通人無法企及的高度了。這樣耀眼的高明,是他的。這樣閃閃發光地一個警察,屬於一個罪犯。琴酒驕傲的同時心髒也被驀地刺痛,他是一個罪犯,罪大惡極的罪犯。他幹著見不得人的勾當,到底是怎麽敢去勾搭這樣一個警察的?這樣的一個警察,哪怕是站在他的身邊自己都覺得自慚形穢。當然,琴酒從不自卑,但他就是莫名感覺……他們不搭。職業不搭,品性也不搭,各方麵好像都不搭。“琴酒,你要想好,以朗姆對你窮追不舍的趨勢,你留在諸伏高明的身邊遲早會暴露他。”琴酒突然想到藍橙酒對他說過的話。當時聽到這話的琴酒心中火起,認為藍橙酒是想要拆散他和高明,但此刻想來卻又覺得……藍橙酒說的未必就沒有道理。“你會害死他的。”……會害死他。琴酒的眼睛眨了眨,他會害死高明。“你該明白,想要扳倒朗姆,你暗中安排那麽多勢力根本不行,你必須自己往上爬,可你現在連組織的基地都不回,要怎麽讓先生放心對你委以重任?”想要扳倒朗姆,琴酒就必須回去。藍橙酒的話句句逆耳,但也句句真言。如果琴酒是組織的首領,也不會對一個整天不著家的人委以重任。組織的其他人哪怕也不用組織的安全屋,但至少不會一天二十四小時不知所蹤,不會像他這樣除了任務時間其他時候都好像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樣神秘。他這樣的行為,勢必會引起先生的懷疑。“阿陣,怎麽了?”諸伏高明跑向琴酒,見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立刻問道。“不……”琴酒眼神複雜地望著自己的戀人,說道:“沒什麽。”他隻是有些迷茫。不,或許正確的道路已經擺在他的麵前了,他隻是不願去走罷了。“工作和戀人,戀人才是最重要的,對吧?”琴酒又翻出很久以前說過的話來問高明。諸伏高明一愣,雖然不明白琴酒此刻提到這個是什麽意思,但還是回答:“當然。是我剛剛查案讓你感覺太悶了吧?抱歉,我以後一定……”“不,不是。”琴酒打斷了諸伏高明的話,他湊上前,輕輕吻了下高明額前的劉海,留戀地說道:“就這樣就好。”他的高明,合該站在陽光下,就像是今天一樣被人稱讚,受人景仰。而他……也該好好考慮一下戀人與工作之間的取舍了。第256章 番外那五年(92)“朗姆最近有什麽異動?”“盯著點朗姆。”“注意朗姆的動向。”琴酒很少出去了,但是和藍橙酒的聯係卻越來越密切,每一次提到的都是朗姆。朗姆那個家夥賊心不死,總惦記著要將琴酒給徹底搞死,琴酒當然也不會疏忽,有機會的話琴酒肯定會先下手為強。再過完這個年,到明年的春天,就是琴酒和高明在一起的第五個年頭了。他始終沒有下定決心,要離開高明的決定是很難下的,高明仿佛有一種魔力,讓人隻是看著便覺心情愉悅,若在心裏想到要離開他,便會一陣絞痛。琴酒告訴自己這樣不行,但是卻又沒辦法硬生生糾正,或許他想要糾正才是一種錯誤。他就該留在高明身邊,不管是組織還是朗姆都不去管了。或許他可以去演一場假死,從今往後就在高明的身邊待著了。他不是高明的籠中鳥,如果真的是,也是琴酒自願鑽進籠子裏的,還親自叼著鑰匙遞給高明。他想,他或許已經做出決定了……“來法國……救我……”藍橙酒打來電話,之後便被掛斷了。琴酒難以置信地看著手機,連忙給藍橙酒回撥回去,但對方卻已經不接電話了。藍橙酒出事了!琴酒立即行動起來,連夜便拿著手機朝外麵走。“阿陣,你……”“有事。”“過幾天就過年了。”諸伏高明的眼神一暗,這個時候有事,阿陣又要在外麵四處跑著不回家了嗎?琴酒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但是藍橙酒那邊肯定惹了不小的麻煩,他必須過去處理。“我會趕回來。”琴酒死死盯著諸伏高明的眼睛,毅然轉身出門去了。諸伏高明皺了皺眉頭,然後便歎了口氣,緩緩坐在沙發上撐著頭憂心忡忡。他總有種不祥的預感。他的阿陣……是不是要離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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