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鬆在一旁看著毛利小五郎和中西三郎爭辯,心裏卻在思索著這事。


    【中西先生雖然看上去有很大的嫌疑,但說的也的確沒錯,要說這是他犯下的案子,是有些勉強的。】


    話雖然沒錯,但毛利小五郎還是認為中西三郎有嫌疑,於是繼續說道:“那我想再請教你一個問題,山本先生被推測是在兩點四十五分左右去世的,當時你在什麽地方?做著什麽事呢?”


    聽到毛利小五郎的話,中西三郎想也不想的回答道:“坐在往這裏來的計程車上。”


    “記得是哪家車行嗎?”毛利小五郎繼續問道。


    “哪會記得這些啊!好像是藍色的車子吧,車上好像有鴿子或者老鼠之類的動物圖案。”中西三郎有些沒好氣的說道。


    “我現在就去查查看。”丸田步實聽到後,立刻就跑了出去。


    在跟丸田步實去調查的這個時間裏,毛利小五郎也走到門外和新田秀子她們聊起了天,一臉看破真相的說道:“這不過是拖延時間的垂死掙紮啊。”


    “那個男的還真是選錯對象了,他以為有辦法能逃出毛利先生的手掌心嗎,哈哈哈。”新田秀子吹捧的說道。


    一旁的鈴木由美聞言也一臉佩服的看向毛利小五郎說道:“毛利先生,我正要和新田女士一起喝茶,方便的話就一起。”


    “那就吃我買來的蛋糕好了。”毛利小五郎樂嗬嗬的答應了下來。


    看著嬉皮笑臉的三人,中西三郎心裏感到十分不忿,小聲咒罵道:“真是的!這下不但拿不回我的錢,竟然還要被人家當做凶手看待。”


    “柯南你也一起過來吧,正好蛋糕足夠多。”毛利小五郎笑著說道,於是柯南就這樣被毛利小五郎拉到了隔壁鈴木由美的家裏。


    青木鬆掃了一眼毛利小五郎和柯南的背影,並沒有同意毛利小五郎的話。


    中西三郎要是凶手,根本不會說自己是乘坐計程車來的。


    東京的計程車有多少?


    是挺多的,可對於警方來說,隻要真想認真查,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時間、地點、計程車的logo……要不了多久就能找到。


    如果找不到,那肯定就是中西三郎說謊了。


    所以如果青木鬆是中西三郎殺害了死者,是不會說自己是乘坐計程車來的,而是說自己走路來的。


    而有毛利小五郎和柯南在一旁,這個案子也可以排除自殺。


    除了柯學之外,也和現場情況有關。


    現場有很多蝴蝶,看得出來之前被精心照顧過,山本信男如果真是自殺,應該會先安排好這些蝴蝶才是。


    就算因為某件事備受打擊心灰意冷從而自殺,也會下意識的避開自己喜歡的東西,而不是……蝴蝶箱被正麵擊穿。


    如果山本信男是因為養蝴蝶,或是蝴蝶這事備受打擊,因愛生恨,對蝴蝶很是厭惡。那也不可能隻擊穿了一個養蝴蝶的玻璃箱,應該是把全部的玻璃箱都幹掉才是。


    所以,他殺,肯定是他殺!


    依照柯學來說,凶手大幾率就是——鈴木由美和新田秀子。


    鈴木由美和新田秀子兩人彼此之間,都是在兩點四十五分見麵的。而山本信男的死亡時間是在兩點半到三點,這其中可是有15分鍾的時間差,開槍殺人足夠了。


    至於槍擊聲,錄音播發之類電子設備完全可以做得到。


    而這兩人中鈴木由美顯然嫌疑大一些,因為是她主動找的新田秀子,不是新田秀子找的她。除此之外,今天是上班日,鈴木由美有工作卻沒有去上班,而是特意請假。


    當然新田秀子的嫌疑自然也不能因此排除,她的後手有可能還沒用上,鈴木由美就出現了,於是新田秀子就將計就計,利用鈴木由美給自己做不在場證明。


    在毛利小五郎和柯南去吃點心,丸田步實領著人去找那輛計程車的時候,青木鬆也帶著人搜查整個屋子,除此之外青木鬆讓人去電訊公司要一份山本信男手機的通話記錄。


    錄音這玩意,有可能會利用到手機。


    除此之外,也有可能是凶手在這之前,和山本信男約好了時間,通話記錄或許能找到某些線索。


    不過如果凶手是鈴木由美和新田秀子的話,八成會沒有,因為雙方是鄰居,敲門就好了。


    但兩人的疑點是柯學原因,不是證據原因,因此不柯學的方向也要查。


    青木鬆首先查看的就是屍體附近,然後發現了一個不對勁的地方。


    他有心考一下,目暮警部安排過來的相原洋二。


    因此把他叫過來,然後指了指屍體附近問道:“你仔細觀察一下,有沒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是!”相原洋二應道,眼睛都睜大了一些,一寸一寸的掃視著屍體附近。


    青木鬆在刑事部也算有名,也不是沒人請教過他。


    對此,青木鬆自然不能說柯學,他隻能說自己小心仔細,還給出了好幾個案件的例子。


    有些案件,真的不需要特別聰明和柯學,隻需要小心仔細的搜查一下現場即可。


    相原洋二得知自己能有機會跟著青木鬆,高興之餘,自然卻了解過青木鬆一番,知道青木鬆最看重同事的不是有多厲害,而是不能漏掉擺在眼前的線索。


    仔仔細細掃視了屍體附近後,相原洋二不太確定的說道:“警部,我發現有兩處不對勁的地方。”


    “哦,你說說看。”青木鬆看向相原洋二說道。


    相原洋二也不怯場,開口道:“第一處就是死者張著的嘴巴,法醫說沒有任何抵抗過的痕跡,就很奇怪。一般凶手用槍殺人,標準的都是心髒、眉心、太陽穴之類的位置,而不是嘴巴。


    第二處是這裏,屍體前麵的茶幾上隻擺放著遺書,但問題是在茶幾旁邊的地上,這裏竟然放了一杯咖啡杯裏麵還裝滿了咖啡,按理說咖啡杯應該會放在茶幾上才對。


    除非當時茶幾上放了很多東西,死者放不下咖啡杯,或者是擔心咖啡杯打倒,因此這才將咖啡杯放在了地上。”


    青木鬆點頭“不錯,你的洞察力可以。”


    他也發現了這兩點不對勁的地方。


    隻是剛剛鑒識科的刑事已經檢查過茶幾了,並沒有提取到指紋。


    相原洋二得到了青木鬆的誇獎,很是高興,不過這個案子尚未破,所以他並沒有笑出來。


    青木鬆隨後招呼鑒識科的刑事過來對咖啡杯做指紋采樣工作,沒想到卻有了意外的收獲。


    咖啡杯裏放著一根不鏽鋼棍,大家都以為是用來攪拌咖啡的勺子,沒想到拿出來一看竟然是——檢查牙齒用的口腔鏡。


    青木鬆瞬間想到了之前新田秀子說的話,鈴木由美是醫生,但鈴木由美卻說自己不是醫生,隻是在牙科診所工作而已。


    死者身上沒有任何抵抗過的痕跡,是自己主動張大嘴巴的。


    青木鬆一直覺得這份奇怪,但如果對象是牙醫,那就毫無任何奇怪的地方了。而要檢查牙齒,自然不止口腔鏡一個工具,擺滿桌麵也是有可能的。


    想到這裏,青木鬆立刻讓人去查鈴木由美的底細,在東京的哪一家牙科診所工作,對比咖啡杯裏的口腔鏡,還有她和死者之間有沒有什麽恩怨。


    這種日常案件,沒那麽多反轉。


    凶手八成就是鈴木由美了!


    那證據了?


    口腔鏡的確算是證據之一,但這證據不是很鐵,有幾率會被狡辯過去。


    鈴木由美肯定是收拾好現場才離開的,檢查牙齒戴著手套也毫無違和,現在是不可能找到對方的指紋。


    今天鈴木由美的頭發也是紮好綰好,不存在掉頭發的情況。


    也隻有像口腔鏡這樣,沒有被她注意到的情況,才有可能留下來。


    什麽東西能是她忽視的,但又會是鐵證?


    青木鬆環顧整個現場,突然腦子裏靈光一閃,有了答案。


    沒過多久丸田步實等人調查回來,證明了青木鬆的想法。


    於是青木鬆讓人將幾人都請了過來。


    沒想到就這會兒功夫,毛利小五郎已經喝醉了。


    “哎呦!不知道該說青木警部你是可憐還是不幸。”被人扶著的毛利小五郎,此時滿口胡話。


    “啥?”在看到他這副樣子之後,青木鬆有些無語“毛利偵探,你在胡說些什麽啊?你們把他扶到一旁去。”


    隨後青木鬆看著鈴木由美、新田秀子、中西三郎說道:“根據我們警方調查得到證據顯示,山本先生是在被人殺害之後,再被偽裝成自殺的樣子。但凶手確實不是中西先生,而是另有其人。”


    “偽裝?”中西三郎聽到青木鬆說自己不是凶手後,瞬間覺得自己行了。


    青木鬆點頭“沒錯,我們已經了解過了,山本先生是一個非常熱愛蝴蝶的人。所以他一定會想到,如果他死了這些蝴蝶該怎麽辦?應該會在自殺之前,把他們都放走才對吧。


    還有一點就是山本先生現在坐的位置。如果在那兒開槍的話,貫穿身體的子彈,一定會打中身後的玻璃養殖箱。要是有個差錯的話,真是會傷及蝴蝶也說不定。所以他絕對不會選擇那個位置自殺的。”


    “說的是這樣沒錯。”中西三郎讚同的點了點頭。


    青木鬆繼續說道:“根據我們調查山本先生的通話記錄,他曾經在兩點三十分左右,打電話給牙醫說是要取消預約。那也就表示,他是在兩點半到被中西先生發現的三點之間遭人殺害的。”


    “那就是兩點四十五分喏,我們都聽到槍聲,應該不會有錯的。”新田秀子說道。


    “不,錯了!”青木鬆直接否定了新田秀子的話。


    “啊!”新田秀子驚了。


    青木鬆繼續說道:“這個案子的關鍵之處,就是殺人的方法!凶手到底是用什麽方式把槍放進山本先生的嘴裏的呢?”


    不等其他人猜測,青木鬆就直接公布答案“我想,山本先生是按照凶手的要求將嘴巴張的大大。”


    “依照要求將嘴巴張的大大的?這怎麽可能,要是小孩的話還有可能,但山本先生可是成年的大人耶!”新田秀子感覺青木鬆說的話好像是天方夜譚一樣。


    “但是就是有人能夠這樣控製山本先生的行動啊。”青木鬆笑著說道。


    “那個人到底是什麽人啊?”脾氣有些不好的中西三郎焦急的問道。


    青木鬆笑著說道:“中西先生,請把嘴巴張大一點。要由誰來講這句話,你才會乖乖的聽話呢?”


    “誰呀!”中西三郎不想猜。


    青木鬆直接公布答案道:“醫生,尤其是幾乎所有的牙科醫生都會這麽說。”


    “這位警官,你的意思是是一名牙科醫生,有牙科醫生來過這裏是嗎?”中西三郎順著青木鬆的話說了下去。


    他還是很在意這個凶手,畢竟對方可是想要讓他頂缸。


    “不!來的是在牙科診所裏工作的人。”青木鬆搖了搖頭“這個人還是認識山本先生,知道山本先生有欠人家錢的人。”


    青木鬆直接把目光放在了鈴木由美身上“鈴木小姐,你的職業是在山本先生去的那家牙科診所,也就是米花牙科診所那裏當助理是吧。


    你今天跟診所說臨時有事沒法上班對吧。是因為你偷聽到今天三點中西先生會來這裏追討債務。於是決定實行布局已久的那個計劃對吧?”


    “布局許久的計劃?”青木鬆的後半句,立刻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尤其是中西三郎和新田秀子兩人。


    “你是兩個多月前搬到這棟公寓來的,正好是山本先生開始到你上班的那家牙科診所看牙之後不久的事。你刻意搬家的目的就是為了偽裝很自然的接近山本先生。


    果然如你盤算的開始跟山本先生有的交流。然後你知道了山本先生有債務問題,於是就利用它寫了一部為債務所困而自殺的劇本。”


    青木鬆說到這裏,鈴木由美眉頭已經開始微微皺了起來。


    但青木鬆卻完全沒有被影響,繼續說道:“今天是上班日,兩點三十分左右公寓裏也不會有什麽人。而且新田女士每天這個時候,也會固定拿掉助聽器睡午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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